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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姐。”小李子突然从身后跑了过来,一伸手便轻拍了苏白的肩膀,“皇后娘娘又让你去看安妃了么?”
“恩。”苏白扬着唇角,笑的很淡很虚无。“听说安妃娘娘近日身子好些了。对了,你这是要去哪?”
“德妃娘娘也吩咐我去看望安妃。”
两人并肩而行,苏白这才想起来,“听说你去了德妃娘娘那。”
“是啊,德妃娘娘身边的小太监前几日病了,所以身边总缺个人。你也知道当初干爹得蒙德妃娘娘的恩宠所以才在宫里谋得个闲差,现在干爹过世,皇后娘娘还念着干爹这些年的忠心,所以就把我带在了身边。”
“恩。”苏白看着前方的路,纵使心里有疑问也决然不会表现在脸上。不过那些流言蜚语到底是如何又怎样呢?无论如何小李子的确是从御膳房到了仙安殿,其中缘由,已然没了意义。
不知为何,苏白越发不爱说话了,有时候只是单纯的不想说话,便长时间的沉默了。
还没到如月宫,苏白竟是迎面见到了许久未见的八皇子,衣衫翩翩,勾人的桃花眼微微扬起,嘴角挂着一尘不变的笑容,可是苏白看的出来,他有些不高兴。
“皇后娘娘吩咐我给安妃娘娘的东西忘拿了,你先去吧,我还要回去取。”苏白随便说了一个理由便让小李子现行去了如月宫,而苏白则是佯装着往回走了两步,然后停在了一个格外阴暗的角落。
“八皇子,我想我答应你的已经做到了。”苏白不卑不亢,毫无起伏的语调让永诚觉得有些意外。
“你以为这样便足够了么?”永诚眯着眼睛,目露凶光,“想这么简单就此断了和我之间的关系?”
“八皇子,你当初——”
“我当初?”永诚邪魅一笑,嘴角的弧度让苏白心中隐隐不安,而事实便如她所想那般,永诚一伸手便是轻轻地拍了拍苏白的脸颊,眼底只有不屑,“唐一念,你以为你是什么,你有什么资格来和我谈条件?”
若不是永诚提起她笨拉的名字,她感觉自己都快忘记了。当苏白太久了,便会信以为真吧。
撇过了头,苏白心底也觉得极为的可笑,她实在是太不自量力,她也太异想天开了,单纯地以为帮八皇子后就能再无负担,可是现在苏白算是明白了,就算现在八皇子放过了自己,再这后宫之中她也不敢保证不会再一次遇见李公公这样的事情。
说到底,在这后宫里,没有一个人是活的轻松的。
“朝堂之中已经有很多大臣对太子提出了质疑,不知八皇子……到底想奴婢做些什么?”
“你……会不知道么?”钳着苏白的下巴,永诚淡淡地笑道,“我想要的,你应该会知道吧。”
“奴婢不知。”苏白抬眼看他,而永诚则是越靠越近,几乎抵到了她的鼻尖。“我要的……便是太子现在拥有的一切。”
苏白一扯唇角,露出了一抹惨淡的笑,“包括太子妃么?”
永诚眼眸一暗,不仅手腕用力,将她的下巴又按下了半分,“在宫中怎么久,还没学会规矩么?”
“奴……奴婢……”苏白吃痛,“奴婢知道了。”
忙碌了一天,走在回去的路上,苏白低着头,心中乱作一团。
她只是一个宫女,没有势力,没有权力,没有任何的东西。站在这空荡荡的后宫之中,她能依靠的只有她自己罢了。
她别无选择,无路可退,可是前方的路当真就是光明么?
她不想让自己落入两难的境地,可是八皇子的威胁,她又该如何应对呢?事实上,她根本无力去反抗什么。
“你一直都在骗我!”
苏白抬头看了看四处,这声音是……靠着宫墙,苏白朝里看了一眼,果不其然是见到了心茗,可是——
“茗儿,我应该相信我。”
“我相信你什么?是相信你对我的爱还是相信其他?”推开了要上前抱住自己的人,心茗连连苦笑,“我从一开始答应你进宫便是一个错误。”不着痕迹地退开了几步,她看着眼前的人想要笑可最终有一行泪自眼角流了下来,“我有孕了,我已经无路可退了。”
“对不起。”他悄然开口,声音沙哑是那么的熟悉,可是却让苏白恍若雷击,脚下一软,却是只能靠着冰凉的墙面支撑住了自己的身体。
这么一句对不起,他会不会在以后的某个时刻要与自己说呢?苏白苦笑着却是未挪动半分。
“没有什么对不起的,永源,当初我会答应你进宫便已经做好了准备,只是……”顿了许久,心茗抿了抿唇似乎在忍住眼眶中的泪水,“只是我希望在乎一下我的感受,当我看着你和别人那么亲密的时候,我心里的感受你可考虑过?”
心茗一步步地倒退,而苏白则是感觉自己的心口似乎涌出了一些滚烫的东西,闷闷的,热热的,压的她感觉自己连气都喘不过来了。
“心茗,很多事情我有我的打算。”永源总是是解释时也显得有些慢条斯理,淡淡的如同在讲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一般。
“永源。”心茗看着他犹豫了许久,心底明明疼的让人无法言语,可是她却还是笑了起来。她是沦陷了,可是她要走的有些尊严。“我们再无瓜葛,再无瓜葛了……”
“心茗!”
那样急切的一声叫唤透出了他内心的一丝交集,苏白苦笑着退后,眼眶里似乎有什么灼疼了自己的眼睛。
晃晃悠悠地走了两步,到了宫道上的时候,她竟是讶异地遇上了鲜少遇见的德妃。她领着几位婢女款款而来,身后还跟着剑眉紧锁的三皇子。
心慌之下,脚下一绊竟是摔倒在了地上,膝盖重重地磕在了坚硬的石块上,疼的苏白紧紧皱住了眉,但碍于礼数连忙直起了身子做了礼。
“这么偏的地方竟然还有人在这儿。”德妃走到一半竟是停在了苏白的身边,“也不知是哪个宫里的小丫头。”说罢,她一伸手轻轻地勾住了她的下巴,可在看清她的模样后竟是有些不自然地皱了皱眉,“你……是哪个宫的?”
“奴婢在望月宫当差。”苏白开口,声音之中带着些许沙哑。
“是皇后娘娘身边的?”莫名的笑着,德妃放开了手继续朝前走去,边走边对着身边的三皇子道,“老八都很久没来了,你可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永宣跟在德妃身后,突然意味深长地扭头看了一眼苏白,然后才答到,“八弟这几日忙于帮父皇搭理军务的事,应该是无暇进宫吧。”
德妃似乎是漫无目的地朝前走去,可是苏白抬眼看去却是见他们渐渐朝心茗与永源的方向走去,遂毫无考虑地站了起来,或许是因为膝盖上的伤,所以苏白朝前跌了两步,样子极为狼狈。“德——”
“怎么了?”听得身后一声大喊,德妃有些不解地转过了身,神色之中透着些许慵懒,但一双眼中却是有着深深的阴霾。
“奴……奴婢……”苏白跌跌撞撞地走了过去,走到德妃跟前有些心慌地吞了吞口水后,才可以提升了些音量道,“德妃娘娘,皇后娘娘与奴婢说,前几日皇上御赐的番邦玉石,您还没去取。”
眉尾一敲,德妃瞥了一眼苏白,“本宫自会派人去取。”说罢,继续朝前走去。
永宣走过苏白面前时明显停了一停,苏白仰头看着他的眼睛,依旧是深邃不见底,让人捉摸不透。可是苏白此时丝毫没有什么心思去考虑其他,遂做了礼后便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走在路上,苏白的膝盖上隐隐作痛,可是这一点痛哪里抵的上心上的疼痛。
她是傻,是笨,是让人觉得有些可笑。
从屋里拿了永宣当初留给她的那瓶金疮药后便走了出去,她实在是不想让田蓉那样的人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遂找了一处有着些许烛火的角落。
“嘶。”揭开裤管的那一刻,苏白咬了咬牙,再加上冬日的夜晚格外的寒凉,所以打了一个哆嗦后才轻轻地涂上了伤药。
揉着伤口,苏白蓦地苦笑了起来。
进攻这么久了,不是这伤了便是那伤了还真是有些笨呢。
“你别想太多。”
“别想太多。”
……
永源的话就在耳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她真的想的不多,真的。
如此想着,苏白竟是不可克制地流下泪来,温热的泪水缓慢地滚过了脸颊,她想放声大哭,将心中那种无法吐诉的酸涩感完完全全地挥洒出去,可是她不能,因为她知道她不能。
捂着嘴,残留在之间的金疮药散发着浓浓的药香,苏白的泪水就渗过指缝流进了衣裳。她唔唔出声,就好像一只受伤的小猫一般躲在潮湿阴冷的角落慢慢地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每一次都是这样,她习惯了躲在无人的地方哭泣,就好想当初在牢狱中一样,纵使再疼再难受,她都要忍到众人睡去,只有月光相伴的时候才低声呜咽。
背靠着墙,冬日的寒凉刺穿过厚厚的棉衣,贴在了她的背上。涂好了药,苏白拉下了裤管,有些哆嗦地缩在那里。
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那些让自己惴惴不安小心翼翼的情感其实不过是一片海市蜃楼罢了,她以为近在眼前的景致不过是一片虚无,绚丽的色彩只是晃眼堆叠的毒药。
苏白用另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真的快要死了。
那份深信不疑若有似无的感情,她竟然如此当真,还真是可笑。
“你就那么喜欢痛的感觉么?”冰冷的声音竟是比冬日化雪时的温度还要让人颤抖。
苏白捂着嘴,脸上挂着泪痕,而眼底满是受伤而更多的则是惶恐。
☆、【第二十章】
“伤口不处理好,会肿烂的。”从昏暗的另一边角落里走了出来,永宣用格外平淡的语气说道。
“奴婢——”扯住了裤腿管,苏白低喃了两声,但随即便惊呼地看着永源拽开了自己的手,然后撸起了厚实的裤管。“三皇——啊!”看着永宣拿着不知道什么东西冲刷着伤口,苏白疼的额上冒出了一层冷汗。
从兜里拿出了一块棉帕擦干净了她的伤口,永宣按上了玉葫芦的盖子然后拿过了苏白手里的金疮药轻轻地为她涂在了伤口上。
“谢过,谢过三皇子。”战战兢兢地看着他为自己涂好了伤药,苏白喃喃出声,其实根本没打算让永宣听见。
帮苏白拉好了裤管,永宣竟是一下子坐在了她的身边,仰头看着明月,然后拿过了那玉葫芦把仅剩的一口酒给灌下了肚。“这么晚了,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他悄然出声,而默默发着呆的苏白蓦地全身战栗了一下。
“奴婢不想被人问起这伤……”
“呵。”将空了的玉葫芦挂回了腰际,“为什么魂不守舍的?”他转过了头,一双深不见底的冷眸让苏白情不自禁地向后挪了挪。
张了张嘴,却是只感觉有一阵冷冷的空气灌入了喉中,看着那双眼睛,她编不出假话,那便选择了沉默。
“为什么要匆忙拦下德妃?”
他冷冷地看着她,知道夜露悄然自枯树枝上低落到了手背,永宣才似笑非笑地扭过了头,僵硬地“呵呵”笑了两声后站了起来,“已经很晚了,你该回望月宫了。”
那抹背影就映着月色悄然消失在了远处,苏白将头靠在了回廊的柱子上,适才永宣为她清理伤口的烈酒伴随着夜风,酒香悄悄地窜入了鼻尖,苏白吸了吸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