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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满地不开门-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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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气得鼓鼓的却还死不承认。

    “这样还说没生气?”柯什日忍不住微微的翘翘嘴角又马上复原,不敢放肆的笑她,生怕惹来她的怒视。

    “我说了,我没生气。”几乎又是吼过来的,圆圆的散发着熊熊火光的大眼睛瞪着柯什日。

    “我也没说什么阿,你怎么就叽里呱啦的说了这么多?其实,我不过是‘希望’你以后不要如此多礼,也不必见了我有事没事就参见来参见去的……”柯什日装的一脸无辜。

    “恩?”莫言一头雾水,原来他想说的,他希望的就是这个?

    柯什日心里本来有小小的高兴,因为莫言肯对他说这么多话,并且在他面前露出如此率真,如此可爱的表情,并且说出她内心真实的想法,而不是冷漠的对他。可是,转而他又觉得自己有些变态,被人劈头盖脸的一顿狂吼,他竟然甘之如饴。

    “我,不会强迫你做你不喜欢的事。”柯什日的表情十分认真。

    “可是留在这里本身就是强迫啊,不是告诉过你的吗?”有些尴尬的莫言这次只敢低着头在心里小声的嘟囔。

    柯什日当然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除了要求你留在这里以外,呆在这里,呆在我可以见到你的地方,是我尚能忍受的底线,除此以外,我,不会再强迫你。”

    莫言抬头,偷偷的瞄了柯什日一眼,发现他也正在看着她,表情是十足的严肃与郑重。她的心里稍稍找回一丝安稳,是不是如此,她便不用再担心慧妮所说的,他要娶她了。

    “我派出的人前日捕到了一只雪獒,过午会让人送过来,你,一定要按时的服用。”柯什日眼中的关切和深情扎得莫言眼睛发疼,心里发酸。

    有些话题会让人回忆起遥远的过去。如同雪獒,让两个人不觉的同时想到了太多太多的过往。

    水梨镇上的小木屋,刺绣的披风,雪獒,痛苦的折磨和那一段不堪回首的囚禁。

    莫言不由轻轻的抚上了自己的手腕,似乎那里还捆着某个她挣脱不开的锁链。而柯什日则被她下意识的动作生生刺到心痛欲绝。他一直在看着她,看着她眼中一一闪过的迷惑、惊遽、痛楚、无奈,和留在脸上的心有余悸。

    柯什日心痛难当,不敢再看,浮现在他脑海的一幕幕,又有哪一幕不是令他悔恨不已,痛苦不堪的。且不说那日日缠绕的满目的焦黑和糊熏的气味,且不说那刺痛他双眼的手腕和脚踝上的伤痛和锁链,就只是她奄奄一息的闭着双眼,面无血色的躺在床上的情景也是他至今不敢回想的伤痛。

    “若梨……”

    莫言抬头望向柯什日,他眼里汹涌澎湃的悔恨痛苦将她瞬间淹没。

    “若你真能想到一个当真可以幸福生活的地方,我,可以放你离开。只要你说的地方,真的可以,幸福。在此之前,就先住下来,好好的调养身体,行吗?”莫言没想到柯什日会如此说,他的话让她的心里涌起了小小的温暖和一丝的感动。

    柯什日没有遗漏的捕捉着莫言脸上的犹疑和失落,他的心总算稍稍平静了些。她,也的确是无处可去了吧。

    可以幸福生活的地方吗?难道他是料到了她已经无处可去才如此对她说的吗?没错,她却是找不出一个可以幸福生活的地方了。西川的家,她再回去是不是有些多余?而京城,她再回去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天下之大,可到底哪里才是她的容身之处。

    在射日国的皇帝班师回朝之后,逸风确实回了西川,身边带着小福。

    话说逸风、小福和李义等人被柯什日放了之后,都回到了水梨镇的射日国军营。他开始日日狂饮,每日醉生梦死到不省人事,好在他的身边还有小福一直衣不解带的照顾。

    逸风身无官职,皇帝也终究顾念他是闫钰的师弟而并未苛责于他,可是他那个颓废样子却让周围的人再也看不下去。不过最终忍无可忍前去骂他的人却是皇帝。

    逸风的房间里酒气冲天,满桌子七倒八歪的都是空掉的酒坛子,逸风还在那吵着要酒喝,而小福则双眼含泪,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

    皇帝上前一把掀了桌子,又一脚把浑身瘫软的逸风踹倒在地上。心里郁闷至极,他看不顺眼他已经很久了。

    “你看看你这是一副什么鬼样子?”皇帝的声音里满是怒气。

    还没有醉到不知世事的逸风见是皇帝来了,慢吞吞的爬起,勉强摆了一个跪姿,顺势将瘫软的身体趴伏在地上,“陛下万岁,万万岁。”那声音绝对是含混不清的醉言。

    “你这副鬼样子根本配不上莫言,所以你清醒点,以后也不用再想,带上小福今天就给我滚回西川去。”皇帝对于消磨掉意志的逸风有一点可怜,不过这个可怜之人却实有可恨之处,令他同情不起来。

    “我不配?是,我是不配,可如果不是皇上尽使些手段,我们,也不会走到今天。”逸风双眼血红,借着酒劲,说出憋在自己心中已久的,大逆不道的话。

    “公子,别说了……”小福怕他激怒皇帝,赶紧也在逸风身边给皇帝下跪,并拼了命的阻止着他。

    “让他说。”皇帝面无表情,看向逸风的视线里是毫不掩饰的轻蔑。

    “是你从中作梗,屡次让莫言进京,还唆使小福刻意接近我,破坏我们。”逸风的心中全是委屈,他的妻子被人如此觊觎,可是他连指责都只能在醉酒之后。

    “逸风,你听着,你走到今天,实在怨不得别人。你满府的下人都是我的人没错,可我不过是通过他们来保护莫言,也了解莫言的消息,小福钟情与你绝非我所能控制。就算我曾经设法留莫言在京城,不过是你自己失意醉酒又与小福发生事情,而并非是我下药逼迫于你。是你醉酒在先,酒后失德在后,那两样,哪样是我能强迫得了的?我不过是恰巧遣小福去看看你而已,你却实在令人失望。你对小福始乱终弃,对莫言隐瞒欺骗可又是我指使?战场临危之时偏你又优柔寡断拖泥带水,弃莫言于不顾,满口谎言的伤害她跑去喀左,致使莫言被柯什日乘虚掳走,如今又累小福怀有身孕还得为你担惊受怕,你,可有一样是做对的?”

    逸风的眼睛几乎瞪爆,可是他却发现皇帝的话句句属实,而自己被他说得怒火中烧却找不到一句可以反驳他的话,只能跪在那里哑口无言。

    “你要怨,就怨老天给你们的缘分不够,要怨就怨你自己没什么本事只知道借酒浇愁。我就奇怪你从前就毁在酒后误事,如何时至今日仍不知悔改还变本加厉的买醉装疯?当真就是一把糊不上墙的烂泥。”皇帝是越骂越解气,越骂越起劲了,末了还极为蔑视的冷哼了一声。

    “没错,我就是烂泥,可她却是我这滩烂泥名正言顺的妻子,我也知道我得不到她的原谅,不过,你倒不是烂泥,你是皇帝又怎样,还不是一样得不到她?”逸风被皇帝的犀言厉语刺激得快要发狂,口不择言的只想反击,只想也深深的刺伤对方才能消解他的心头之恨。

    “好,很好。”皇帝怒极反笑,“你还真是不知死活。”

    “你要就杀了我,我反正生无可恋。”逸风当真已是觉不出活着的丝毫乐趣了。

    “来人啊……”皇帝对着外面大声的喊着来人。

    小福一下子扑到皇帝的脚下,泪如雨下,几乎是嘶喊着哀求着皇帝,“陛下息怒,陛下息怒,他喝醉了,胡言乱语,陛下就饶他这一次吧,陛下……”

    应声进屋的有内侍臣也有若干侍卫,皇帝面无表情的冷冷说到,“传我旨意,前西川都府逸风酒后失德,君前失仪,即日起禁锢于西川,永不得出。先皇赐婚莫言予逸风,三年无所出,实非天成佳偶,特令休离。今有九品女官陈小福,德貌俱佳,聪慧贤淑,赐予逸风为正妻。”

    皇帝宣完旨意甩袖而去,心头郁怒总算舒解,“哼,敢跟我斗,你还差得太远。”皇帝心里小小的yy了一把。而屋内的逸风已经面无血色,彻底瘫软在地上,几分酒意在听了皇帝的旨意之后,已经没了七八分。

    他不畏死,可惜无论是柯什日或是赵承宪却都不想让他死。他以为连死都不畏惧的他已经没有什么可怕的了,可是,赵承宪却知道,对他而言,有比死更可怕的事情,而他让那样的事发生了,就发生在他的身上,让他比死还痛苦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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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请三思,陛下那样下旨可想过莫言会怎样?”闫钰在得知皇帝口谕之后第一时丨司便来到了

    皇帝的书房,希望事清还有回旋的余地。

    “联,正是因为知道莫言的处境所以才那样下旨的。’皇帝语气冰冷强硬,爵间打破闫钰仅存的

    希望。

    “可那么做终究是拆散了他们的婚姻啊。”闫钰目光之中满是陇虑。

    “那段婚姻本来就是不被世人所祝福的。父王当日赐婚便并非莫言所愿,这一点,你和我一样情

    楚。如若逸风当真让莫言幸福我白然无话可说,可危机之时要不是逸风不顾莫言安危抛下她擅白跑去

    喀左,莫言也不会那么轻易的就被柯什日掳走’皇帝说到这儿似乎心里还限得紧,硬是握紧了拳

    头,重重的一下子捶到几案之上。

    “事到如今,小福身坏六甲,逸风又心悬意牵,你,是没有看到莫言意冷心灰的样子。’皇帝眼

    中闪着深刻的心疼和痛楚,他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女子,连大声说话都不忍的女子,却在被别人那样残

    忍的伤害着,而他却无能为力。

    “如此对大家都好。逸风可日专心的对待小福,享一家和乐之美,且不用背负始乱终弃的包袱,

    而莫言也不用在痛苦的婚姻里泥足深陷,不能白拔。’皇帝的确是这样觉得,大家都得到解脱,未尝

    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或者逸风恨他,莫言怨他,全天下的百姓,包括眼前的皇兄闫钰都会觉得他

    人妻子,为己谋私而不理解他,可是这个恶人,他愿意当,别人怎么说,他不在乎。

    陛下难道就不泊天下人耻笑你夺人妻眷吗?”闺钎的表清若有所思,声音却极为平静了。

    “联登基至今,这是能令我不后晦坐上这皇位的唯一的一件事。’换言之,这是他继位之后为白

    己所做的唯一的一件事,皇帝所言不虚。

    他为了当上皇帝,囚禁了皇兄,失去了父王,娶权臣之女而放弃真爱,废寝忘食,南征北战,平

    定内乱又平息外乱,娠济供灾又扫平瘟疫,背负了江山百姓的沉重责任,为了这皇位他已失去太多,

    付出太多,所得却少之又少。唯一能令他一舒郁闷之气的便是今日他运用了白己无尚的权力对逸风咆

    啸而出的一席圣旨。

    他承认,他有私心,因为这是他继位至今唯一为满足一己私欲而下的圣旨,为此他竟感到异常兴

    奋并且极为开心。

    难道你当真不能理解我吗?’皇帝觉得,就算天下人都不明白他为何这么做,可是至少闺钎应

    该是懂得的,因为这么做是为今之际,唯一能令大家都得到解脱的方法。

    闰钎目光情澈的直视着眼前的这个皇帝,他知道,他并扮受有为了莫言而冲动到置国家与百姓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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