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或许江阳他们不会,而胡跃、迎春是后来加入的,会不会被利用完再杀掉也未可知……
可是他没有说,因为他在胡跃眼中看不到对财富的憧憬,也不是对寻宝过程的向往,而是忧伤和决绝,这是胡跃从未展露的一面,今天的事情一定有什么蹊跷,他被蒙在鼓里,迎春或许也不清楚,而胡跃……看来也不是什么草包!这些日子,他所见到的胡跃都不是真正的胡跃!
九里当夜就走,自然不知道第二天一早,胡跃和迎春就跟着江阳他们一队人马,缓缓向西出发。
话分两头,这边九里正快马加鞭地按胡跃的地址寻找援兵,而永新山下,胡跃他们一行正在准备上路。
江阳亲自到他们屋前叫门,迎春开门出来,手上的包袱已经收拾妥当,胡跃正在漱口,看是江阳忙将口中的水吐掉:“江大哥,你怎么亲自过来了?”
江阳笑道:“恰好走到门前,看时候也不早了,就干脆叫叫你们。昨夜睡得可好?”
胡跃揉揉惺忪睡眼:“还不错,就是夜里风大了些,声响有些扰人。”
江阳又笑:“这可是咱们能舒舒服服睡的最后一觉了,从这儿出发路途遥远,而青州又是个荒凉之地,说不定我们就要‘以天为盖地为庐’了。”
胡跃倒是不在意:“闯荡江湖么,风餐露宿是应该的,既然大家能承受,我怎么会娇气呢!”
江阳赞许地点点头:“这话说的在理,那我们就出发吧!”
胡跃拉着迎春出去,二人随江阳去了马厩,朱丞璧一干人已经收拾妥当,准备牵马出去,见江阳他们来,都恭敬地打招呼。
牡丹夫人也款款而来,身后是两个轿夫,抬了顶芙蓉色软轿,许是因为日晒强烈,还特意加长了头顶的篷子,四面挂了薄纱。牡丹夫人在江阳身边站定,却不同他打招呼,而是对胡跃娇媚一笑:“果真是我的好弟弟,知道姐姐路上孤单特意来陪着我呢。”
胡跃脸红了红:“姐姐早上好。”
江阳看他一副害羞的模样,不由道:“牡丹,你就别戏弄他了。”
牡丹夫人笑了一阵:“罢了罢了,上路吧。”
朱丞璧从袖中掏出地图看了一阵:“就按昨夜我们定好路线走吧。”
一干人浩浩荡荡上了路,朱丞璧见胡跃迎春他们只剩二人,便打马至胡跃身边:“胡少侠,你的那位朋友呢?”
胡跃呆头呆脑地四下望了一遭:“朱先生,你说的是哪一位?”
朱丞璧:“就是昨天还和你在一起的少侠啊,我看他也是一表人才,想来本事也该不小,为何今日没有见到他呢?”
胡跃恍然大悟般“哦”了一声:“你说他啊,他本不是跟我们一起出来的,是我们在路上偶遇才结伴同游永昼山的,如今我和迎春不能同他一起走,他就告辞自己上路去了。”
江阳听到这儿,只道是九里不愿涉险,想给他留个面子,便道:“朱先生,你过来一下吧。”
朱丞璧却不肯就此罢休,皱眉道:“莫非他对宝藏没兴趣?”
胡跃咧嘴一笑:“他这个人,素来爱惜性命,这一路上我也看出来了,凡是要冒险的事,哪怕只是一丁点儿,他也不肯去做的。我想,在他眼中,任何事情都比不上他的命吧!”
朱丞璧这才松口气,上下打量胡跃,发觉他说笑间神态自然,不像是说谎,便放下心:“原来是这样啊,也好,也好啊……”
由于都对宝藏有所幻想,大家心情都不错,唯独迎春有些闷闷不乐。原来昨晚九里走的时候,因为怕惊动江阳他们,便没有过来道别,受了胡跃的托付后马上就从后门离开了。他本就对迎春无意,甚至连句告别的话也没有给迎春留下,她同江阳他们算是同时知道九里走的消息,想到此一别过再难相遇,又明白自己的一腔情思付诸流水,九里根本就不喜欢她,此刻自然是无限的伤感。胡跃看在眼里,却无从劝解,只能暗暗叹气。
好在迎春虽素来有些刻薄,但并不是个爱钻牛角尖的女子,加上此时抬头只见天高云淡,两侧皆是草木葱茏,心境便开阔许多。
因为牡丹夫人不会骑马,加上天气炎热时不时就得休息一阵,他们走得并不快,到了晚上还没有出陇州,正好前面有灯火,到了才发现是一座村庄,大家住下,一夜无事。
第二天起来才发现下了一场雨,雨后的空气湿润不少,天气也似乎没有那么燥热,一行人出了村子,只觉得微风拂面,还带着些丝的凉意,煞是舒爽,迎春原本仍有些抑郁的心情一扫而空。
胡跃看到迎春心情大好,便放了心,打马往前凑到江阳朱丞璧身侧,缠着他们讲讲江湖事,江阳兴致也高,便挑拣着这些年遇到的大事给他讲讲,朱丞璧也在一边上补充,胡跃从小被父亲关在家里,早就对外面的世界充满好奇,此刻听了他们的故事,心愈发痒了起来,便求着他们等这一趟找到宝藏后带着他去闯荡江湖,二人哈哈笑着答应了。
迎春既是想开了,回想过去同九里的种种,她待他那样温柔,竟连胡跃也比不得,再看胡跃还是那付没心没肺的模样,不禁笑着摇头,那些日子竟像是一场梦,倏地过去了,再也寻不回。
牡丹夫人百无聊赖地坐在轿子上,看看前面兴致盎然地同江朱二人聊天不时爆出一阵大笑的胡跃,又看看在后面安安静静的迎春,又想到前日见到胡跃身后那个一直沉默着的清秀少年,便指使着轿夫将她抬到迎春边上:“姑娘,听弟弟说你叫迎春?”
迎春本来是在发呆,听她说话吓了一跳,回过神来道:“哦,是牡丹夫人啊。”
牡丹夫人掩口笑道:“迎春姑娘在想些什么这么出神?”
迎春也笑:“没什么,牡丹夫人有事吗?”
牡丹夫人欠欠身:“一路上怪闷的,我一个女人也不知道找谁说说话,幸好有你。”
二人闲聊了几句天气家常,牡丹夫人问道:“前日见你们同行的还有个小兄弟,他怎么不跟我们一起走?”
迎春听她提起九里,倒没想象中那么不舒服:“他和我们不过是结伴同游,我和公子不能同他一起游玩,自然就分别了。”
牡丹夫人托着下巴:“看着倒是个百里挑一的人儿……”自觉失言,脸红了红,恰好此时旁边有条小溪,忙道:“停下停下,我要去洗洗手……”
迎春见怪不怪,牡丹夫人看起来娇滴滴的,实际上性子也很娇,虽说她坐轿,但是每次启程过不多久就要休息,总说坐久了身子难受,而且一路上看见溪流就要停下洗洗,若是遇见了人家,也闹着要进去坐坐。明明他们是要赶路的,可这些行为大大影响了他们前进的速度,迎春怎么也不懂为什么他们非要带一个娇滴滴的女人来。
转眼已经是第五天了,他们行了整整五日,正值仲夏,暑气逼人,即便是黄昏仍觉不出半分凉意。换做别人估计早就撑不下去,饶是他们这帮习武之人,此刻也已经吃不消。
“江大哥,咱们就在这儿歇一晚吧,牡丹的身子受不住啊。”牡丹掀起挡在前面的薄纱帘,头顶的篷子多少替她遮去了些日光,因而她不像别人面皮晒得黢黑,正拿着一柄扇子用力扇着。
江阳听见牡丹的话,看看天色果真也不早了,便勒了马,抬手示意大家停下:“天也快黑了,咱们就在这儿歇了吧。”说罢吩咐手下搭帐篷开火做饭。
胡跃听他这样说,也停下,调转马头,看迎春正掏出水袋来准备喝水,也凑了过去。
迎春晒得双颊通红,腹中也有些饥饿,心情有些烦躁,见到此行的罪魁祸首胡跃,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来这儿干什么?还不快去找你姐姐?!”
胡跃也不辩解,笑嘻嘻地从她手上抢过水袋,猛喝了两口,然后递还给她,迎春却不接:“你姐姐也渴了吧,还不快点给她送去?耽误了美人可不好呢。”
胡跃想了想,果真拿着水袋去了牡丹夫人轿边:“姐姐,你渴不渴?我这里有水。”
牡丹提着裙子下了轿,眨着眼睛同胡跃笑,说不出的风情:“好弟弟,难为你总能记得我,姐姐还真是觉得渴了呢。”说罢接过水袋,毫不避嫌地喝了。
迎春看着胡跃狗腿的模样,不禁暗暗摇头:“我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主子……”
暮色渐浓,空地上已经搭好帐篷,大家吃了点东西就各自进去歇着,胡跃却赖在牡丹身边,两人在帐篷外叽叽喳喳地聊天,迎春早就觉得乏,就着不时飘到耳边的隐约说笑声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迎春醒来的时候,身旁胡跃的位置是空的,也不知他是一夜没睡还是已经起床了。出去一看,胡跃正跟牡丹在树下坐着,也不知在做什么,迎春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背靠树站着,百无聊赖地东张西望。胡跃此刻看见迎春出了帐篷,忙挥着手让她过去。
迎春踌躇着不想过去,她对牡丹有一种本能的敌意。牡丹这个娇滴滴的弱女子,看来对这次寻宝意义并不大,可是江阳对她几乎是百依百顺,但凡她想要的东西都会想办法弄来,她提的要求也尽全力办到。而朱丞璧对她则有些冷漠,甚至还有些抗拒。同为女人,她的直觉不会错,牡丹半眯着的眼睛里一定有着除了妩媚之外的内容,只是藏得太深,让人难以探究。最恼人的是,那个活宝公子居然还总是呆呆傻傻地对牡丹夫人献殷勤,明明不可能发生什么,他这是想怎样啊!
胡跃见迎春不过去,扯着嗓子喊:“迎春,我在这儿,过来,过来嘛……”
此时时候尚早,其他的人大都在休息,迎春见他这样,只得慢慢走过去。
胡跃三步并作两步过来,拉着迎春往过走,将她推到牡丹夫人的面前,牡丹夫人“咯咯咯”地笑出声来:“迎春,看来你果真不记得我了……”
这时,九里正在路边的茶肆歇脚,马在第三天夜里就走失了,这严重影响了他的行程,软磨硬泡下,他跟一户农家买了头驴子,可是太慢,太慢了。怎奈这一路上都是小村子,没有大集市,也只能这样凑合着。
今天是第五天了,他无奈看看驴子,它倒是浑然不知已经被人嫌弃地吃着草,模样甚是欢快。
九里叹口气,又歇了一阵继续上路。
还没走多久,就见明晃晃的太阳下,有几个黑影越来越近。
九里不甚在意,用手遮了遮日光,心中暗暗催促驴子快一些,再快一些。
“停停停停……下!”人影近了些,九里才看出他们一共五个人,都穿了黑衣,这样热的天气裹得严严实实,甚至还蒙了面,手上拿着棍棒大刀之类的兵器。
九里打量了他们一阵,终于意识到这几个是抢劫的,忙叫驴子停下,便要下去。
“你你你别动,我们不不不不伤人……”为首的一个说道,“就,就就就……”
后面的人听不下去,接着说道:“就为了劫财,你把值钱的东西留下,我们就放你一条生路。”
“谁谁谁叫你说话的,我能,能能说清楚……”为首的男人恼了,“你你你是头还还还还是我是头儿……”
旁边的人忙拎起扇子给他降火:“老大,别着急,慢点说,慢点说……”
他这才消了火,得意洋洋地说:“你快,快快把值钱的东西留留留留下吧,要不然我……我我我要你好看!”
作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