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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无痕皱眉,冷哼一声往前走去,花戏水急忙追了上去,士兵围住他要解他的剑,花戏水匆匆一丢,继续追了上去。
“带太傅去东宫的翰墨阁!”轩辕苍下令道。
“无痕!你为什么这么做?”花戏水追上慕无痕不解的问着。
慕无痕一笑:“紫一他们已经逃走了。”
“何以见得?”花戏水更不解了。
慕无痕拿出假手笑了笑:“若是他们被抓,轩辕苍当即便会杀了我,他既然不杀我,那就是他觉得我还有利用价值,要用我来逼紫一现身。”
“那不是更糟!”花戏水大惊。
慕无痕冷笑:“我不会让他如意的。”
花戏水听了更心惊,一把抓住慕无痕道:“你想干什么?”
慕无痕看着花戏水笑了,这人啊,其他倒是不灵光,怎么和他搭边的事倒是灵光了,于是道:“人生自古谁无死?”
花戏水的脸色立刻变了:“不行,我可以死,你不行!拼了命我也要把你送出去。”
慕无痕无奈的敲了敲花戏水的脑袋:“你这个傻子!”
花戏水抓住慕无痕的手,旁若无人的拿到脸庞蹭着,慕无痕无奈的摇摇头,也不抽回手,押送的士兵看得脸红了,生怕两人再搞下去搞出其他的暧昧了,忙道:“太傅请快走。”
慕无痕看了花戏水一眼,笑了笑,大大方方牵起花戏水的手往东宫走去,花戏水跟在后头,红着脸傻笑着。
紫一带着夜云罄在密道里走着,夜云罄还是无法自由行动,紫一又受了伤,背上的刀痕火辣辣的痛着。
摸索了半日终于来到了出口,大明宫位于长安城北,这条密道也是一直通往北,密道的出口是龙首原底一处茂密的灌木林。
紫一带着夜云罄在出口观察了半日,见林中并无鸟兽惊起状,知道此处无追兵,便扶着夜云罄小心走着。
灌木正好一人高,掩去两人的身形,紫一仔细辨认了下方位,往西北走去。徐耀祖已经飞鸽传书给钱铭将军,西北的大军正在路上,只要与他们汇合便有胜算。
林中前行了约莫半日,天色已晚,一天一夜的折腾,两人已经饥肠辘辘,夜云罄还好,不用出力,饿了忍着就好。紫一甚是吃力,伤口一直在痛,还要半扶半抱着夜云罄,体力消耗甚大。紫一找了处干燥的地方,将夜云罄放下,也不敢生火,只背过身去,从怀里掏出另一只预备好的假手装到断臂上去。然后掏出一瓶丹药,拿了一颗喂给夜云罄。
丹药入口即化,夜云罄感觉得出这是上好的疗伤丹药,只是用来果腹实在可惜,于是道:“朕不饿,紫一不要浪费。”
紫一摇头,又喂了夜云罄一颗,这药是任飘渺特意为他配的,知道他吃东西不方便,这丹药不但是药,还能充饥,同时补元气。
夜云罄见劝不过紫一,只得苦笑:“想不到最后救朕的,竟然是你。”
紫一没回答,温柔的帮夜云罄整理了下散乱的头发,心想:我不救你,还有谁救你。
夜云罄看着紫一,对方戴着面具,看不出神情,只有那唯一掩盖不住的眼睛透露着无比的温柔,那温柔让夜云罄甚是熟悉,记忆中也有一个人这么温柔的看着他的。夜云罄想起了白天的种种,再次疑问:“紫一,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你会知道密道?为什么你对密道那么熟悉?”
紫一摇了摇头:“现在还不到时候,等你安全了,我再告诉你好么?”
夜云罄不依还想问,紫一却不再理会他了,轻轻拍着夜云罄的胸口,哄道:“好好休息,明天还要赶路。”
夜云罄不愿闭上眼睛,紫一无奈摇了摇头,伸手拂上夜云罄的眼神,低头在他耳边轻声道:“乖!”
温暖的气息在耳边回荡着,夜云罄一瞬间以为自己回到了过去,回到了逸云飞还在的时候,他喃喃的说着:“云飞,我只要你,不要天下。”
一滴泪水从夜云罄的眼角滑落,紫一接住,一尝,苦涩无比。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紫一便叫醒了夜云罄,一夜未睡,让他的行动有些迟缓,他掏出丹药又吃了两颗,精神稍微好了些,又拿出两颗喂给夜云罄。
夜云罄这次怎么都不肯吃了:“我又不需要消耗体力,这个紫一留着自己吃。”
紫一见拗不过夜云罄,也不再强求,扶起夜云罄,寻着西北方继续走去。
一路走来并无追兵,这让紫一很是奇怪,不过想来轩辕苍应该是以为他们南下找陈酬的大军去了,便不在西北作防。
又行进了半日,灌木丛即将走出,紫一放下夜云罄伏地听了一会,远处有大军疾行的声音,紫一心想,应该是钱铭将军的队伍,于是抱着夜云罄找了个隐蔽的山头等着大军到来。
☆、钱铭将军
30
不多时,军队便浩浩荡荡疾驰而来,军旗上斗大的一个钱字让紫一松了口气,果真是钱铭将军的队伍。
大军行至林边不远处忽然停了下来,只见一位精神抖擞的老将策马走出队伍马鞭一出洼地道:“大军先在此处扎寨,派出先锋打探长安城的情况。”
大军彻夜奔袭早已疲惫不堪,钱铭深谙行军之道,并不盲目向长安城进攻,他知道只要他大军在此,轩辕苍不敢妄动的,宫里的皇帝和太子便有喘息的机会。
夜云罄见状不由感叹,钱将军的确是身经百战的老将,只可惜他不知轩辕苍的个性,倘若此时他和紫一还在东宫,轩辕苍压根就不会管钱铭大军,他依旧会进攻东宫的。
紫一也深深舒了口气,幸亏及时将夜云罄带出,不然他们毫无生机。
眼见着大军忙忙碌碌半天已经将寨子搭好,此时天色已晚,紫一起身,带着夜云罄悄悄潜入军营。
大营里守备森严,紫一心知无法不惊动士兵安全到达钱铭的帐中,于是索性不躲了,大方的扶着夜云罄走了出去。
卫兵见状甚是惊奇,又见夜云罄身上明黄色的衣服,知道来者不同凡响,便赶忙禀报将军。
钱将军慌忙奔了出来,一见夜云罄,心底不由大惊,又见扶着夜云罄的那人,紫色的衣衫,精巧的面具,钱铭顿时百感交集,徐耀祖信里有提及这便是逸云飞,老将军忙道:“快扶皇上进帐。”
随行士官赶忙上前扶住夜云罄,钱铭走到紫一身边,一拱手:“太……”
紫一赶忙抓住钱铭的手,摇头示意,钱铭立刻明白了过来,忙改口道:“老臣替天下多谢公子。”
紫一说了句不敢当,便随着夜云罄一起去了军帐,钱铭赶忙跟了上去,看到紫一背上暗红色的血迹不由心疼。
十香软筋散的解药军队里并没有,夜云罄一时半会也难以动弹,钱铭找来几位细心的士官照顾着夜云罄,然后走到紫一身边小声道:“公子随我去治下伤吧。”
紫一点头,便随着钱铭去了其他的帐中,才进帐,钱铭便屏退左右,跪下道:“老臣见过太子!”
紫一赶忙扶起钱铭,老将军的脸上老泪众横:“太子当年不幸离世,老臣痛苦万分,今日得见太子在世,老臣恍如隔世啊!”
紫一心里万分痛苦,当年他走的那一步,很多忠于他的臣子都不知,将他们蒙在鼓里多年,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只得道:“钱将军请坐!”
钱铭不肯做,道:“太子坐,老臣为你治伤。”
钱铭甚是小心,军中他也不能保证百分之一百的无奸细,于是治伤这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紫一慢慢除去了身上的衣服,伤口有些凝固了,粘着衣服脱下来很是麻烦,钱铭索性让紫一坐着,自己将布巾浸湿搅干然后按在伤口上,伤口软化,衣服一点点被除了下来。
“啊!”钱铭不由失声叫道,这哪里是人的身体,狰狞的烧痕遍布全身,瘦弱的身体,一点肉都没有,“太子这……”
紫一倒是淡定:“这是十年前留下的,没什么。”
钱铭擦着泪水为紫一疗伤,伤口不是很深,只是伤了些皮,会很疼,但是没什么大碍。钱铭用上了上好的伤药,后背凉凉的,紫一穿好了衣服,坐在一遍。
“太子,接下去该怎么做?”钱铭问道。
“问云磬去,现在主天下的是他。”紫一答道。
钱铭自是不肯,但见紫一态度坚决,也只好作罢,道:“那太子好生休息,要什么和老臣说。”
紫一点点头,钱铭便告辞出去。
夜云罄靠在床上闭目养神,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盘桓了一遍,此时在他手里还有陈酬和钱铭这两支军,陈酬在南方,一时半会叫不回来,就算是回来,轩辕苍也会百般阻挠。
徐耀祖已死,他的兵肯定被轩辕苍收缴,但是此军混乱,要收编需加以时日,趁着这段时间,迅速行动,定能给轩辕苍一个大击。心中拟定好计划,夜云罄睁眼道:“传钱将军。”
钱铭本就在帐外等候,见夜云罄传便走了进来。
夜云罄先是一笑:“多谢将军救命之恩。”
钱铭赶忙跪下:“皇上此话折煞老臣了,老臣誓死效忠皇上。”
钱铭的话前半句无可厚非,后半句就有些玩味了,若不是轩辕苍不是逸云飞,这老臣怕是以将他碎尸万段了,夜云罄心里想着,不过也没什么不高兴的,对方效忠的人是逸云飞,他其实又何尝不是呢?于是道:“钱将军,当年发生的有些事不方便和你讲,不过朕答应你,天下平定之后,会将一切真相告诉你。”
钱铭一愣,继而道:“先前老臣愚昧了,老臣向皇上起誓,若再有二心,天打雷劈。”
夜云罄点点头,便把心中盘算和钱铭说了一遍,钱铭点头附和,此举甚好,只是听闻徐耀祖不幸去世,心底不免伤痛。
商议完毕之后,钱铭起身要走,夜云罄道:“紫一呢?”
“公子在其他帐里休息。”钱铭道。
“传他来朕这里吧,这里服侍的都退下吧。”夜云罄道,他想着这会总可以问清楚事情了吧。
钱铭本不乐意让紫一来,但皇帝的命令也只得无奈遵循,于是差人去请,自己则下去部署。
紫一来带帐中,夜云罄正期待着看着帐门,一见紫一便笑道:“你来了!”
这一声“你来了”让紫一有时光错乱的感觉,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十年前,他立刻顿了顿迫使自己清醒了过来,走到床边行礼:“皇上。”
夜云罄一笑:“朕的名字叫夜云罄,紫一可以唤我云罄。”
紫一一愣,继而摇头:“不敢!”
夜云罄有些失望,继续道:“紫一现在可以告诉我事情的真相了么?”
紫一沉默了,这个时候不该说,可不说夜云罄会善摆甘休么?
夜云罄看着沉默的紫一,面具的关系看不到紫一的表情,但是他却肯定的觉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