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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自然是去找鹤云霄了,可这话冷心袔不会老实回答,只是神色怫然的朝他看去:“末将没想去哪”
“啊……”
冷心袔的话音才落,项倾城到底还是没能忍住,在快挨了十下之后,终究还是痛吟出身,双手抱紧了腰腹的模样,已然跪坐在了地上,几乎朝着地面栽去。
“倾城!”看项倾城这发软的身子一倾就要栽倒地面,冷心袔立马朝他扑了过去,忙伸手一把将他抓住:“倾城!倾城!”低头唤着被自己接住的人,只见得这项倾城的额际发丝早已湿透,脸色惨白如纸,靠在自己身上的样子已然没了多少意识。
冷心袔紧抱着他,才刚喊了两声,还没等到项倾城的反应,呼啦一声,却是营帐的帐帘被人狠狠拂开,众人一愣,还没来得及回头看去,只见得门外的男人一身怒意肆虐的气息,直径踏步走了进来,快步来到这冷心袔等人面前,一把将那靠在冷心袔身上的人扯了过去。
“倾城,我回来了,倾城!”将人抱着,男人开口唤他,轻轻的摇了摇他,他这好似才有了反应一般,吃力的睁了双眼,看清楚这抱着自己的人是谁时,他那双剪影的眸,却是一下子便浮现了丝委屈之色:“我……我没有……”气若游丝的话语,轻轻碎在他的唇边,音才落,终究还是抵不住身上传来的疼,双眼一闭,他整个就这般靠在了男人的怀里没了意识。
看项倾城昏厥过去,男人心底一沉,伸手就打算将他抱起,可当他的手才摸到了项倾城的身下时,掌心竟传来了粘稠冰凉的触感,微微一愣,男人垂眸,却只见得自己的掌心竟是惹了一手的血渍。
冷心袔单膝跪在一旁,见得那男人惹了血渍的掌心,不由得也惊了一跳,可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就听见那男人低沉冷冽的声音响起:“马上传见军医!”
得这话,冷心袔回神,瞬间就拔腿朝外奔了出去,满营帐的人还没反应过来,他二人为何会是这般反应,就见得那男人一把将项倾城从地上抱了起来,转身就大步朝门边踏去。
他的动作,让北堂傲天面色略沉,可还不等这北堂傲天开口,那一旁的王蒙却是赫然开口制止了他的步子:“鹤云霄!你简直是目中无人!三十军杖未满你岂能这般随意将项倾城带走!!!”
王蒙这话,让鹤云霄脚步微顿,虽未回身,可那一瞬间,竟让人感觉四周的气压,瞬间低了好几十倍,身上的毛发全都竖立起来。宛如如临大敌,直叫人忍不住想要警戒起来,
“项倾城是我的人!不是你们的人,要打要罚只能我说了算,否则别怪我不讲情面!”冷然丢出这话,也不管之后的众人面上到底是个何样反应,抱着自己怀里的项倾城,鹤云霄便疾步匆匆的走了出去。
平日安静的小屋之外,今日却是突然站着好些个人的身影,便是那在训练水军的人,也是阴霾着自己脸上的神色,静静的立在门外,屋檐下水珠滴滴答答一直不曾停过。
北堂浩与司马萧逸远远错步而来的时候,只见得那些站在屋外的人影,一个个止不住的探头朝里面望去,还不等他们开口说话,就只见得那一盆鲜红的血水被人从里面端了出来。
好好的怎会如此?
心里狐疑,北堂浩直径上前,来到了那站在门边的鹤云霄身旁:“倾城怎么样了?”
“子丹还在里面给他诊治”将项倾城送回房间,鹤云霄就不曾离开过半步,心口突然的紧压,怎么也散不开去,沉闷着的心绪,在看见那被人端出的血水之后,更甚恶劣,若不是想着是韩子丹在这里面,恐怕他早都冲了进去。
垂眸,看向鹤云霄那惹了血迹的手一直未曾清洗,司马萧逸微微拧眉,却也并不开口,鹤云霄抬眸,看他一眼,双眉紧拧的样子,显然是对眼前的司马萧逸有所不悦:“是你督着他们进行这杖刑的?三十军杖,是不是想要了倾城的命?”
听鹤云霄的语气,好似给自己定下了罪,司马萧逸心有愠怒,但这面上却也只是微微拧眉:“我说我没有,你信吗?”
“那倾城说没有的时候,你又信吗?”是故意不信,故意不言,甚至还在一旁看着项倾城被人军杖,甚至不惜以军规相压,莫不成就只是为了报复,那一夜鹤云霄当着他的面,将项倾城狠狠折腾的事?
“事实摆在眼前,我如何去信?”
“事实?”司马萧逸的话,让鹤云霄心里突然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想要冷笑,可他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这紧关了一个下午的房门,又再一次开启,众人才刚扭头,就只见得那一身轻易罗纱的女人开门出来。
“倾城怎么样?”顾不上在与司马萧逸揪扯,鹤云霄急忙转身开口朝络思情追问。
“他没事了,只是身子现在虚得很,需要静养,还有就是……”迟疑着不知这话,该不该说,拧紧了自己的双眉,最后络思情长叹一声,这才又低低吐了两个字:“……没了……”
什么没了?
鹤云霄微微一愣,刚张了口就想要追问,可是脑子一转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这话便这般堵在了喉咙,有些梗得难受,压下其他想要追问的话,鹤云霄直径错步走了进去。
站在门外,络思情看了鹤云霄了背影一眼,心里闷得难受,却不得不忍了下来,扭头看向那与北堂浩站在一起的人。
☆、第九十五章:自欺人,不合适
夜色很沉,也很清冷,可这样又沉又冷的夜色之中,却还有马蹄那达达的声响在这林间回荡不散,马背上的敖培,绷紧了自己浑身的肌肤,扬手挥打出去的马鞭狠狠甩在马匹上前,使得马儿的步伐更是如风一般,转眼即失,而偏偏却就在这个时候,树荫中,只见得那寒烈的银光,好似若有似无的一闪而过,马背上的敖培瞳孔瞬间缩小些许,刚想纵身飞跃,顿时只听的纳咻得声响由远而近,直朝着他身上逼了过去,眼看着即将贯穿了他的身体之时,敖培身体后扬,紧紧靠在了马鞍上才避过了这突然的箭矢,而就在他才刚起身之际,咻得一声,敖培闪避不及,肩头赫然中了箭矢,银色的箭头硬生生的贯穿了他的肩头。
重心不稳,敖培身体一侧便翻滚落下了马背,才刚挣扎着想要爬起身来,结果身边却突然出现一人,好似凭空落下一般似的,在敖培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他的样子,那人赫然抬了腿,一脚重重的踩在了敖培的背上:“还想逃到哪去?”
听这声音,敖培眸色一变,便愤愤然得咬了牙:“柩澜枢!”这人居然一路追着他都快离开烽火城地界了。
淡淡一勾嘴角,柩澜枢弯腰,直接将人从地上拧了起来:“我早说过,你跑不掉的”柩澜枢想抓一个人,那这个人绝对不可能从他手底下逃脱,除非是他的心血来潮想玩玩猫抓老鼠的游戏。
早前接到了司马萧逸的信息,所以白日里的时候,他就只身一人前去烽火城上游,原本是想要拦截敖培,结果还没上去,就在上游的脚下遇见了这人,一番的心血来潮,结果弄至深夜这才打算收了玩闹的心思,将人活捉回去。
“你跟东方夕墨是什么关系?你也是冰族的人?!”早前就已经被人重,此时再受一箭,敖培早已没了能力挣扎逃脱,只能任这柩澜枢将他打包捆在马背上。
听的敖培的话,柩澜枢嘴角虽有笑意,可眸色却泛着淡淡的寒意:“东方夕墨见了我,只怕还还得唤我一声大人,你说我会是谁?”
“你!难道你就是……厄……”敖培张口,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柩澜枢一个手刀砍来,当下黑了意识,沉沉的靠在马背之上,没了动静。
柩澜枢厌恶似的看他一眼,扬手一拍马屁,马儿鸣叫一声,便撒开蹄子奔了出去,站在原地,看着那马儿驼着敖培往回奔去的影子,柩澜枢站在原地,连着嘴角的笑都隐了下去。
其实,说白一点,东方夕墨,会出现与外界,无非就只是在寻找他的踪迹,只是柩澜枢把自己的气息藏得太过严实,让那东方夕墨查无可查。
翌日天色刚亮,柩澜枢带了人,直奔烽火城而去,早前的时候胡逸云便已经领了人马冲破了蜀国军队的佯攻,与北堂傲天等人汇合一处。此时的大堂之上,除了鹤云霄与一个人,全都满满安坐于此。
简便的报了一下自己的情况,柩澜枢错开的眸,见得着大堂之上似乎少了谁的身影,心里狐疑,蹩蹩刚问了两句,这才知道,那不见踪影的二人是怎么回去。
柩澜枢来到鹤云霄屋前的时候,刚到辰时,也不知道里面的人现在是睡着还是醒着,犹豫间,房间的门却突然开启,柩澜枢错眸一看,只见得那鹤云霄站在门内,看着自己的样子也是微微一愣。
“倾城怎么样了?”想了想,柩澜枢还是开口问他。
错步踏出门外,反手将房门带上,鹤云霄这才轻叹一句:“从昨日到现在,一直没有醒过”
“很严重?”
“恩……”孩子没了,还流了那么多血,又怎会不严重呢?
看鹤云霄点头,心情郁郁的样子,柩澜枢也不好在这个时候拿他打趣,鹤云霄脑子一转,突然想到另一个人,不由得蹩眉叮嘱起来:“这些日子,你好好照看着荆溪不要让他过来闹腾,倾城的身子现在很弱,需要静养”
“我知道”点头,虽然有些意外项倾城病了,却是鹤云霄在照顾他,可柩澜枢依旧没有多言,道了两句叮嘱关切的话后,便又转身离开。
房门外,鹤云霄的双眉从昨夜之后就一直不曾松开过,抬头看看天际,雨……已经小了很多。
一个本不该受孕之人,却硬是被人以药物滋养,坏了身体里的内构,衍生出了一个假子宫来受孕产子,这样的情况若是能好生安胎,直至孩子落地,倒也不打紧,可就是害怕在这受孕期间出了什么差错,弄个不好落下什么病根那可就是一辈子也医治不好的病症,受苦受累也是他自己的一辈子。
从被军杖那日开始,项倾城便这样静静的躺在榻上睡了好些天,一直都不见他有醒来的迹象,韩子丹诊过脉像,得到的结果是项倾城体内的假子宫有损坏的现象,内里流血所以才会一直昏睡不醒,用药物衍生出来的子宫,即便它是假的,可依旧还是这个人身体的一部分,又藏于腹部位置,试问当一个人肚子内里流血,那样的情况该是得有多严重?如若是假子宫彻底损坏,血流不止而溢满整个腹部,那此人怕是只有神仙能救。
这些话,韩子丹不敢跟鹤云霄说,只明言了项倾城现在的身子很弱,动不得,碰不得,每日早中午韩子丹都是端了药的准时来到项倾城这里,待得鹤云霄喂他将他吃了,诊过了脉,才又转身离去,如此周而复始不知不觉已过了月余之时,炎炎夏日随着时间的流逝,在项倾城昏睡的时间里面悄悄的成了秋季,落叶满地。
“渡海的船只,我已经命人打造好了,元帅也决定了再过几日,大军就渡海直奔蜀国,那时候若是倾城还没醒来,你是不是就留在这里了?”
房间里,看着那坐在桌前的东方易,鹤云霄微微拧眉,片刻这才开口:“不,到时候我跟倾城都会一同上船”
“可倾城不是一直都没醒吗?你若就这样带他上船,若是我们遭遇海战,他怎么办?”一个人事不知的人在海上遇了战事,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