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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易与司马萧逸骑在马背之上,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项倾城的动作,二人只觉得周边的空气兀然一冷,再回神时,鹤云霄却已经与谁交上了手。
东方易大惊,睁大的眸子完全看不清楚项倾城出手的动作,而这时司马萧逸却突然看着城门方向惊呼出声:“那是谁?!”东方易扭头看去,只瞧见一名身穿白衣的男子,施展轻功的飞到城墙之上,一把将那不知是死是活的孩子保住,割断绳索便又朝旁飞跃而去,轻功之好叫人咋舌,两个眨眼便已不见了踪迹,同时只见得城门上的免战牌落了下来,清脆的掉在地上。
司马萧逸反应过来,拔剑喊冲,一干士兵楞了一楞,这才全都挥舞着兵刃,抬了云梯和木桩朝海林城的方向冲去……
项倾城的每一招每一拭,都杀意十足全无半点手软之意,鹤云霄在马背上才刚与他接了两招,便感觉有些被动,纵深越下马背,才刚落了地面,项倾城手里的剑气便紧随而至,差点将他劈成两半。
深知项倾城的功夫绝不低于自己,鹤云霄不敢大意握紧了手里的剑,也是半点情面不留,两人死斗的身影绞在一起,好似在比快的招式,几乎不给人喘息的空间,鹤云霄身穿盔甲,防御能力不知比一身布衣的项倾城好了多少,可越是这样项倾城下手就越重。
洛城里,陪伴了自己八年的漠雪没有了——是鹤云霄不信自己,不借兵给自己。
渔村的小屋后,对自己一直忠心不二云刃死于非命——是鹤云霄不信自己,给了司马萧逸动手的机会。
树林里,络思情死于荒野——还是鹤云霄不信自己,让她成了司马萧逸刀下的亡魂。
而现在……小象……也是因为鹤云霄的不信自己,尚在襁褓就被他亲手一箭射死……
从来没有发现,对于这个人自己居然也会有种想要将他千刀万剐,凌迟处死的冲动。
“鹤!云!霄!!!”
双手握紧的剑柄用尽全力的朝着鹤云霄的身上砍去,鹤云霄两手抬剑一挡,自己的剑硬生生的被项倾城压得的砍紧了肩头,破了盔甲。
项倾城的力气不小,他知道,只是不知道彻底发了狠得项倾城力气竟然会大得这般惊人,拧了眉宇,鹤云霄好似不觉肩头受伤一般,硬是一口气逼开了项倾城的朝自己压来的剑,继而又进逼而上,扭转了情势。
小象的死,引发了项倾城还未痊愈的内伤,且情况更重,这会子跟鹤云霄这不要命的打斗全是凭着一股子恨意在挥动手里的剑,眼前的人是谁,他看不清楚了,自己为什么要挥剑,也不记得了,只知道这个人非死不可……
“快看,是倾城跟鹤云霄!”策马狂奔而来的人,远远的第一眼就看见了那混乱的战场里面正忘我而互相厮杀的两人。
项燕瞧着这幅景象,脸上的神色格外阴霾,策马才刚冲了进去,还没接近那两人的身边,便施展轻功犹如鬼魅一般闪了上前,从后一脚,重重的踢了鹤云霄的身上,在鹤云霄猝不防及被踢得砸向一旁的时候项燕两手一把将项倾城保住,却险些被项倾城一剑劈砍下来:“倾城!倾城是我,我是六哥!我是你六哥!”
六哥是谁?不知道了,只感觉好熟悉……
“鹤!云!霄!”谁是谁他都不知道,心里只记得这个名字,只记得这个人欠了自己太多的东西,只记得自己想杀了他。
听着项倾城狠狠的咬出这个名字,项燕一愣,心里才刚察觉不对,却被项倾城一剑狠狠的刺了过来,险些扎进他的胸口。
倾城……连自己这个哥哥也不认识了吗?
烈火紧追而来,眼看着项倾城将项燕的手臂划出了个深深的口子,也起了怒意:“项倾城你疯了!你连项燕也想杀吗?!”
烈火这愤怒的吼声传入项倾城的耳中,让他楞了一楞:“项燕……?”项燕好像是自己的哥哥。
这会子终于清醒过来的项倾城,在看清楚项燕被自己伤了手臂的样子后,握剑的手,一下子就没了力气,长剑落在地上,项倾城也跟着软软的跪在地上:“六哥……他杀了我的孩子,他杀了小象,他杀了我的小象……”
项倾城的话,让项燕鹤云霄与烈火都震惊在了原地,人都说虎毒尚不食子,何况还是个人呢?
看项倾城跪在地上,像个孩子一样无助的放声大哭,项燕气的手上的筋脉都突了出来,而鹤云霄却被项倾城那一句我的孩子炸得脑袋嗡的做想,难以置信的睁大双眼直看着那鬼子地上放声大哭的项倾城。
那个孩子……是……是倾城的?
难以确定的自问在脑子里面不断回荡,鹤云霄有些不能回神,就被项燕一把抓住衣服,狠狠的朝着地上砸去。
“鹤云霄你当初是怎么跟我保证的!可你看看,你把倾城害成了什么样子!!!”这个从小就被他们兄弟疼着宠着的幺弟,曾几何时像今日这般哭过,甚至差点连自己都认不出来了?
项燕简直不敢去想,这些日子,项倾城都经历了什么……才十九岁的人居然就差点连自己的哥哥都不认识。
抓住了鹤云霄的手,每一拳狠狠砸去,都可以打得鹤云霄栽倒地上,几乎没有还手的能力,项倾城的功夫,有一分部都是项燕交得,比起项倾城项燕比他厉害多了,这一掌拍在鹤云霄的胸口,就打得他当场吐血,若不是心里震惊于项倾城的那句话,这会子鹤云霄也不会忘了防御,可等他想起来时却已经被项燕打成了重伤。
“倾城!倾城!”烈火站在一旁,看着那跪在地上的项倾城突然没了哭声,就这般倒在地上,烈火一惊忙跑上前将项倾城抱起,发现项倾城脸色苍白,嘴角还惹了血迹,烈火心口一沉,忙伸手探了探项倾城的鼻息,结果却把自己给吓出了一身冷汗。
“项燕!倾城要不行了!”
烈火的这一大喊,无疑是雪上加霜,项燕浑身一震,两手一把将鹤云霄砸了出去,就急忙跑到烈火身边,抓过项倾城的手腕诊了诊脉,而后就阴霾着脸色将人抱起,转身就走。
鹤云霄一身是伤,这会子挣扎半天才起得身来,止不住的咳嗽,来不及去问项倾城的情况,耳边就听见项燕那满是杀意的声音冷冷响起:“要是倾城死了,我要你整个南晋全都给他陪葬!”
作者有话要说:这神的发展我也不知是肿么回事了……望天……
☆、第一百五十九章:人病了,杀意浓
马车车轮的轱辘声响,在这野外的山道上不断传来,马车里一身中原衣着的烈火,怀里抱着那脸色苍白的人影,紧皱的眉头从他们离开海林之后就没有松过。
从那天昏厥之后,这项倾城就没有醒来过,长时间的昏睡让他整个人都瘦了好多,混乱的筋脉有些让人诊不准他现在的情况,只能从他的鼻息知道,他现在还活着。
现在的项倾城,就全凭烈火带来的丹药在吊着一口气罢了,要是这丹药没了,指不定什么时候这项倾城也就没有了。项燕不敢大意,快马加鞭的将人直朝科尔沁带,等他们好不容易回到科尔沁的时候,项倾城的情况差点吓得项老夫人昏死过去,项燕不敢让老人家受什么刺激,只跟他说项倾城会没事的,而后就将项倾城交给了科尔沁的医史,治了整整一年,这人才有了好转。可他醒来后却有什么东西都不记得,偏偏又记得两个名字,司马萧逸跟鹤云霄。
这两个人……是谁?
“倾城,还不睡,在想什么?”
“我睡不着”扭头看向那从敖包外走进来的项燕,项倾城放下手里的毛笔,看着自己写出来的两个名字拧起了眉:“六哥,你知道这两个人吗?”
“怎么了?”看了看他笔下写出来的名字,项燕一脸平静不见半点异样,项倾城从醒来那天就一直记得这两个名字,却不知道这是谁的名字,项燕也不担心他会想起什么,因为该项倾城想起来的时候,谁也阻止不了,隐瞒只会让他伤心难过而已。
“我……好像做了个很长的梦”
“你梦到了什么?”嘴角挂笑的朝他看去,项燕拿过茶杯给他倒了杯茶。
项倾城皱了皱眉,垂下的眸子开始想着那模糊的景象:“我好像喜欢了谁,可是他不信我……”他是怎么喜欢这个谁的,记不清楚了,只记得自己和这个谁好像一起亲热过,一起睡过,后来呢?
项倾城皱眉想了许久,久到项燕以为他实在想不起来的时候,才又听的项倾城低低的续道:“后来我好像怀孕了,可是他不告诉我,还瞒着我,我好像跟他吵过,但怎么和好的记不得了,之后……之后出了好多事,有个人冤枉我背叛了他们,害得我被喜欢的那个人关了起来,他们用云刃要挟我,还让我上战场,我去了,可是漠雪死了,他们所有人合起来审问我,可是我喜欢的那个人不信我,把我关在牢里,还让人送来了打胎药,后来我就跟着云刃走了,回到渔村在哪里生了一对象儿,他们是双生子,哥哥乖巧听话最好带了,弟弟淘气又闹腾,每次都会让紫苑头疼的脸色发青。有一天,云刃从外面带来了个人,好像叫什么鲁的,我问过他,他说他在敌军哪里看见有个人长得跟我很像,后来我去看过,真的看到了这个人,他和我长的真是十分得像,可之后……之后北堂傲天死了,那个人却对我拔剑了……”
坐在项倾城的身边,听着他这喃喃自语般的话音,项燕喉头哽的难受,却又不敢表现出来。
拿了杯子递到嘴边,项倾城喝了一口,看了看项燕的脸色,确定没有什么异样这才又开口续道:“我在昌州的时候没有看见那个害我的人,心里就在想着他是不是找去渔村了,可等我回去的时候,紫苑他们都不见了,云刃跟思情都死了,等我好不容易找到小象的时候……小象……小象却……”
“倾城!别说了!”听项倾城的声音越说到后面就越是不稳,项燕怕他想得多了又再受刺激,一把将他拦过抱在怀里:“你不是说了吗?只是梦而已,不要去想那么多”
他不是所有的事都不记得,只是不记得鹤云霄跟司马萧逸而已。
“是吗?”项倾城有些迷茫,抬眸看着项燕:“可为什么这感觉会这么真呢?”真实的让他的心口无时无刻不在疼着。
“做梦当然会有感觉了,那也是你的一部分啊”不想跟项倾城再继续这个话题,项燕笑了笑问道:“过几日就是可汗的小殿下满周岁了,到时候盛京会很热闹,你也跟我们一起去吧”
“我不去行吗?”他什么地方都不太想去,可是身子还没好完,容易发软,就只想着呆在这里;可项燕又哪里会同意呢?
“不行,后天你必须得跟我一起去盛京,这是命令,哥哥的命令你敢不听吗?”
看项燕端出兄长的架势非要自己跟去,项倾城无奈轻叹点了点头:“好吧,我去就是了”
盛京是科尔沁的首都,这里的衣着穿般房屋建筑都与中原一样,盛京现在的皇帝是烈火的六弟,两人同父异母,但关系却好的没有话说,烈火现在受封为逍遥王,有他统治那一片大草原,项燕现在为君,手握兵权乃是武官之首,可以说这科尔沁现在是随他们夫夫二人无法无天,反正可汗都不管,谁没事爱去操这个心呢?
项倾城跟着项燕夫夫二人来参加可汗儿子的周岁生辰,不善交际的他,对周边的人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