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拧了拧眉,络思情垂眸看向他的腰腹,许是他衣裳特意穿的宽大了些,所以这会子到也瞧不出有什么异样,可络思情仍是一脸的不放心:“这一次鹤云霄他知道吗?”云刃跟她说的时候,她也是楞了一愣,不过比起最初已然要镇定了许多。
被络思情的话打断了他的翻涌的思绪,错开了自己的眸,项倾城垂下眼帘:“……不知道”他还没说。
“你……不告诉他?”
“他现在不相信我,我不知道若是说了会怎样”他不明白,为什么这次的事,他居然得不到鹤云霄的半点相信。
“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低低的叹息透着毫不掩饰的迷茫,一想到近日来鹤云霄对自己这忽而的转变,他就无奈又闷涩,完全摸不明白了。
看得项倾城如此摸样,络思情咬紧了唇,垂开的眸,看向那放在桌上的战衣,又复问道:“你真的,非出战不可吗?”
“非战不可”纤细的五指摸着战衣上那闪亮的鳞片,项倾城蹩了眉宇:“若我不去,恐怕云刃会死于非命,他是六哥留给我,我不能让他出事”陪伴身侧的云刃,带着项燕身上的几许气息,这会项倾城有种感觉,项燕……一直在自己身边。
听项倾城提到这个名字,络思情眸色一亮,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而后沉吟片刻,却是举步走向一旁,拉开了衣柜在里面也不知道是找些什么。
项倾城看着她的动作,虽不知道她在做些却也并不过问,片刻,络思情却是从柜子里面拿了一床床单出来,哗啦两下就给撕成了布条,见此项倾城眸色不解:“思情,你这是做什么?”
“你即非战不可,那至少也要保重好自己的身子,我知道个法子,用束缚裹身,不但可以稳住胎儿,还可以减少些危险”话说间,络思情已经将那床单撕得差不多了。
看着她手里的动作,项倾城眸色狐疑:“真的?可是这样……不会伤着他吗?”他对那些事都不懂,不知道这样做有没有什么危险。
“不会的”整理好了手上撕出来的布料,络思情错步来到他的身前:“你……你把上衣脱了,我给你缠上”
一听这话,项倾城当下就红了脸颊,络思情也是略显局促,但到底还是强作无事。
迟疑了半响,项倾城这才身手解下了自己的衣袋,烧红了双颊的样子,心里只有种恨不得找到地缝钻进去的冲动,外衣脱下,那纤细的身影穿着裘衣的样子便可清晰的瞧着他那隆起的腰腹,这一次项倾城却没有勇气在脱下去了。
一是男女授受不亲,另外就是……他这男身孕育的身子,这些日子来到底还是没让谁人瞧过一眼,更别说是□着的。
络思情也好不到那里去,好好的大家闺秀及时见过那个男人□的臂膀了?可就算这样,一想着项倾城若是在战场上出了意外极有可能会牵累性命,也在顾不得许多,只得丢开矜持:“不用脱了,你……你把衣服撩起来就好”这算是退步了吧。
得这话,项倾城心里多少还是松了口气,两手微微颤抖的样子,撩起了自己的衣衫,而当他那突出的腰腹显与眼前之时,络思情心里还是楞了一下,只觉得他这肚子似乎比一般四月份的孩子还要来的大一些。
拿了手里的布,给他缠上,络思情也不敢看他的样子,只是手里用力,将束布缠紧。
项倾城皱了皱眉,感觉着那缠在腰上的东西让自己的身体似乎有了一些重量,深深的吸了口气而后便并不住了自己的呼吸,好半响,络思情这才给他缠好了束布,放下他的裘衣问道:“怎么样,难受吗?”
“还好……”缠紧的腰腹,刚开始时还是有些不太习惯,不由自住的让项倾城连说话都变得小心起来。
拿过衣服给他穿上,看着项倾城那被缠得有些难受的样子,忍不住又问了一句:“你……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不知道……”穿上衣服,项倾城弯腰在桌边坐下,抬头看向络思情又突然道了一句:“待这次若能从洛城回来,我……我想离开南晋”
“我跟你一起走”似乎这话络思情已经等了许久,此时听得项倾城道来,她的眸低隐隐显了几许笑意:“南晋终究不是我们长留之地,特别是从这次的事情来看,他们的国界分得比我们还要清明”
这一点,项倾城也看出来。
“离了南晋,你有想过要去哪吗?”蜀国那边他们是断然不能回去。科尔沁路程太远,项倾城现在的身子又奔波不得……
“去渔村”拧了拧眉,项倾城此时的脑子里面唯一想到的只有那个地方。
“那……可要我修书告知六哥此事?”毕竟项倾城的身边只有一个云刃懂的拳脚,可现在云刃却被他们关了起来,倘若到时候这云刃真遇上不测,那么她与项倾城恐怕都难逃一劫……
似乎也想到了这个可能,项倾城点了点头:“让六哥……千万对娘保密,我不想让她伤心”
“我知道该怎么写”
如果可以,项倾城也不想让项燕知道,可是他现在不敢逞强,更不敢赌,腹中孩子至少还有六月,在这六个月里,他知道日子必然不可能风平浪静,所以项燕现在是他的希望……只是没有想到的是,那由络思情手写的书信,还没飞出这鹤城,便落在了别人的手上。
☆、第一百二十七章:意为何,攻洛城
清点好了手里的兵马,翌日一早,换上那银色的战甲,项倾城骑上漠雪,便领着队伍直径朝着洛城方向而去。
这次前往洛城的战役,让项倾城意外的是,在北堂傲天给他的人马里面,居然还有齐鲁朱琳和刘林与王胜这四人,之前于一线天时这四人也曾参与其中还跟着他一起在渔村呆了些许时日,虽说不上有多熟,但至少也能减少几许项倾城心里的芥蒂。
五千人马从鹤城一路而来,于洛城城外的树林扎营,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从他与鹤城出发之后就一直缠绕心上久久不散,直到这会子到底还是让他安奈不住,拿了弓箭离开自己的营长。
那种被监视的感觉,从鹤城一直跟随至此。也让他神经绷了数日,与其等着对方出其不备的下暗手不如自己先发制人得强。
绷紧的弦硬是将那弓拉成了弧形,银色的箭尖,直对准了那树叶茂密的树林背后,微微眯了自己的眼眸,项倾城指尖一松,箭矢飞射而出,直向着树林里凶猛的飞扎过去,耳中听见那树林中隐隐传来的衣裳拂动之声,项倾城站在原地,面色沉了一声,随机有从身后的箭盒里面抽了四支羽箭,对准着耳中所听的动静就咻咻咻的发射出去,好半响,直到再也听不到半点异样,和着那种被人监视的感觉也消失不见之后,项倾城这才收了弓箭,转身回去。
“霄哥!”
一直到树林外的人影远处消失不见,夏侯西这才敢出声说话,看着鹤云霄那被箭矢刺手臂,眼里满满的全是担忧。
“无妨”拔下那扎在自己手臂上的羽箭,鹤云霄勾唇轻笑,项倾城的箭法之好,连柩澜枢也心生佩服,这一次他数箭齐发,没全扎在鹤云霄身上已经是这鹤云霄的本事了。
“他很敏锐,你们小心隐藏不要在叫他发现了”
得这话,夏侯西点了点头,并不多言。
从项倾城带了人马离开鹤城之后,他们这一只火骑兵也在鹤云霄的带领下悄悄出了鹤城,跟着项倾城的兵马一路来到这洛城,鹤云霄在打算什么,夏侯西与林沛淇都不知道,也不敢多问只是奉命行事小心藏匿,只是没有想到这项倾城发现他也就算了,竟还对他鹤云霄射了箭,幸好这鹤云霄闪得快,即便中了一箭也扎得不是很深,并未伤及要害。
自己射出的箭能伤对方多少,项倾城大抵也可以根据这箭发出的嗡鸣声响猜个一二,回去之后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太放心,放下了手里的弓,便让人将齐鲁与王胜唤了过来。
“将军”
“你二人带着一队人马,即刻封锁西山那片林子,并将里面的跳蚤给我一个个揪出来”
听的项倾城的吩咐,这两人微微一愣,虽不知道那里什么时候多了跳蚤,但想着目前他们正与洛城作战便也不再多问就直接令命而去。只是没想到等他二人带人前往的时候,居然是夏侯西在那树林里面等着他们两个,这下这两人懵了,这火骑兵藏在这里是要闹些什么?
夏侯西也只是奉了鹤云霄的命来着专程等他二人,打了照面,就开门见山的问了一下项倾城在军中的情况,两人老实将之细细汇报,夏侯西听后并无不妥这才交代二人对他们的事严加保密,而后便让这二人返了回去,于是想当然项倾城在帐中收到的消息便是毫无所获。
蹩了眉宇,项倾城沉思半响,这才低低叹道:“罢了”从鹤城一直到这,对方都没有什么异动,想要这会子应该不会做些什么。将这所谓的跳蚤暂时先放一放,项倾城拧眉看向二人又道:“昨日我有研究过洛城四周的地形,在西北方向有一处地方,于我们而言是极为有利的,我需要你们将蜀军全都引致其中去,但记着士兵们不得身穿盔甲,也不得手持长矛,只得带上缰绳与竹棍即刻”
齐鲁与王胜一听这话心下大骇:“将军如此岂不是叫我军将士束手就擒吗?”不穿盔甲一拿兵器只拿缰绳和竹棍不是明摆着让人砍吗?
“我手里的士兵,我爱惜着,绝不会拿他们的性命来开闹玩笑,且这么做不但可以活捉蜀军还可减少我军伤亡……”
“我们连兵器盔甲都不带怎么减少伤亡?!”心一急,齐鲁便开口打断,连这说话的音量不由得也重了几分。
想到自己这两日发现的情况,项倾城也不知道该要如何与他解释,拧了拧眉,便听得他沉声喝道:“你二人尽管令命便是,这次战役若叫军中将士枉死一人,我愿接受军法处置,但若有一人违抗军令,依照军法必当处死!”
谁没事愿意拿性命来开玩笑?听项倾城将话懂啊说到这个份上,齐鲁也不好在多说什么,与王胜令命之后就转身退了出去。
待这二人离开,项倾城腰腹突然一疼,当下就叫他拧紧了自己的眉,拉开椅子坐下休息,仅片刻,腰腹上的疼意便又消失不见,好似之前什么都未发生一般这会子又才松了口气。在这鹤城城外扎营已有数日,眼下即将正式开战,项倾城的这心耐不住的有些慌了,最后两手摸上自己的腰腹,喃喃自语般的轻叹一句:“你一定要给我争口气,这个时候可不能闹腾”话音落下,片刻之后,他却又是轻笑出声。
这好像还是他第一次对着腹中的孩子说话。
腹中孩子……翻转的思绪一想到这孩子的另一个父亲,心里才刚泛起的几许愉悦又顿时消失下去……
——两日前,我已派了火骑兵任务,现在他们都不在军中——
脑子里面想着那人疏远而又漠然的语气,项倾城的胸口一下子又闷了起来,任凭他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鹤云霄竟是连一次也不愿意相信自己,一次也不……
翌日天才刚亮,齐鲁与王胜便令兵朝着洛城城门方向而去,项倾城守于军中,拧了眉宇的样子还在想着下一次战役的攻入计划,营长外就听的小兵急急来报:“项将军!齐鲁与王胜两人已将敌军引至西北方向”
这回答,似乎早已是在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