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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到底是谁,谁会这么做?”他们可是前两天才来到这镇上,一路上也没招惹是非,到底会是谁下的手?
“别担心,我会查清楚。”小淘虽然不是他的女儿,但是自她七岁进府,已陪伴晓凌有九个年头,她可爱天真、憨傻善良,虽然少了做丫鬟该有的机伶,但是深得府中人的喜欢。
现在她因为女儿而身入险境,他能坐视不管吗?
原以为这地方淳朴,没想到却有著这么大的危机,戴长风深叹口气,朝外头喊道:“原伯……”
管家原伯闻声,立即进入厅里,“王爷,有事吩咐?”
“备马车,我要出去一趟。”
“是的王爷,对了……郡主被劫之事需要发送公告到附近各处张贴吗?这样或许可以早日得到消息。”原伯也听闻这消息。
“不,暂时别将此事公开,我们还不知道对方的企图,等我回来之后再说吧!”戴长风交代之后,便直接步出大厅,“不奇书Qisuu网用备马车了,我直接去马厩牵马好了。”
“是。”原伯加快脚步跟上。
然而,就在戴长风离开不久,心急如焚的戴晓凌也回到屋里直忧心著,完全没意识到有抹黑影闪进房间。
直到晚膳时间,下人们均不见她前往膳堂用餐,于是派了一名小丫鬟去她房里喊人。
但是才步进她房里,小丫鬟的脸色立即变了。
她张嘴结舌地看著房间里一片狼藉,而郡主居然不见了!
“来人哪……快来人哪……郡主……郡主被劫了──!”
※※※
郡主一天被劫走两次。
第一次是劫错人,第二次却真的将她神不知鬼不觉的给带走,可以想像当戴长风得知此事有多震惊了!
老天,这到底是谁做的?
“王爷,这回真的得报官了。”原伯焦急地说。
戴长风只是静静地坐在椅上,不停揉著太阳穴,没有回他一句话。
“我想,可能是小淘说出自己不是郡主,对方才潜入这里……王爷,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原伯可是看郡主长大,对她更是疼入心坎,只要想著她落入有心人手中,他便心急不已。
“小淘不会这么做。”戴长风断言道:“我想是对方察觉抓错人了。”“那还是报官吧!”
“刚刚我就是去衙门,去见这儿的县太爷,要他暗中调查。又担心如果说出被劫的是丫鬟,他们不会重视,所以我谎称是郡主被劫。”可见王爷对小淘的疼爱不假。
“怎么会这样?”原伯的双肩垮下,“如今成真了。”
“现在只好等待了,等著对方再次找上门。”戴长风眯起眸。
“王爷,您的意思是他们还会再来?”原伯可吓坏了,“郡主都在他们手上了,他们还不罢休吗?”
“郡主不曾与人结怨,可以想见他们针对的并不是她,而是我。”戴长风说出心底的臆测。
“那……那该怎么办?”原伯绷紧神经,等著王爷发出命令。
“我说了,目前只能等待,你别再嚷嚷。”此刻戴长风心绪正乱,原伯还在旁边直聒噪,让他一颗心更乱了。
“是,我不说就是。”原伯垂下脑袋,“可是我还想问一句话。”
“你问吧!”
“咱们是不是要回皇城呢?那儿是王爷的地盘,要派人手调查也容易些。”原伯说出自己的想法。
“你说的虽然没错,但是郡主是在这里被劫,皇城离这里又太远,著实不方便呀!”戴长风闭眼沉吟了会儿,“继续留下吧!”
“是的,王爷。”
“我去凌儿房里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他摆脱一切烦乱与忧心,决定亲自去做些什么。
原伯点点头,随即与王爷一块儿进入郡主的房间。
一踏进房里,杂乱的程度还真是让人心惊,“天,那些人不但将人劫走,还破坏房里的一切,简直太可恶了!”原伯忍不住咒骂。
戴长风却没有任何反应,他四处查看后才道:“非常怪。”
“王爷,哪怪了?”
“如果目的真的是劫人,又何必将屋里的一切破坏殆尽?”戴长风说著心底的困惑,“这情况看来有点像是故意的。”
“故意?”原伯可不苟同,“您是说郡主自己要跟人家走!这怎么可能呢?”
“我只是这么判断,凌儿不会功夫,只须一个大男人就可以轻易的将她带走,根本不需要将屋子弄成这般。”这样反而容易引人注意。
“王爷,您说的也有道理,只是……”
“好了,我们出去瞧瞧,看看他们可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戴长风来到房门外,望著地上凌乱的脚印,徐徐跟著走到大门外,继续寻觅著。
此时,躲在街角的老刘转首对柴莫连说:“看见没?他们的神情非常不安,我想郡主被劫一事很快就会传开了。”
“那正好,就看他们接续会怎么做。”柴莫连眯起眸望著戴长风,他可是以著很大的自制力才没有冲过去杀了他。
“如果要杀戴长风,现在就是最佳时机。”老刘早听过冽风庄里的几个枭雄各个武功高强,想必少爷一定也不弱,此刻戴长风身边并无护卫,要捉到他易如反掌呀!
“抓了他他就会认罪吗?”他反问:“我们得握有证据才成。”
“那我们该怎么做?”老刘是个粗人,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计画。
“一定要找到他当初出卖我们的证据,只要有证据在手,就不怕他狡辩,这就是我将戴晓凌抓走的目的。”做了这样的解释后,他便冷著张脸离开了。
老刘望著他的背影,实在研究不出他的想法,或许现在年轻人脑子所转的东西已不是他们老一辈的猜得透的了。
※※※
回到十寨口,柴莫连才进入里头,就见老刘的妻子秀婶从里头走出来,一看见他就急说道:“我看那丫头是不想活了,她既然要死就成全她吧!”
“什么意思?”他拧眉问道。
“她呀!不吃不喝的,我好说歹说,嘴皮子都快说破了,她就是不听。”秀婶连连摇头,“再这样下去不出三天准出人命,我想她大概知道自己的爹做了什么缺德事,所以连吃饭都不好意思。”
一听到这儿,柴莫连不做多想地朝后面的囚室走去。
砰!他用力踢开房门,瞪著她坐在床角不语的模样,“你是真的想死吗?”
“我又不是傻瓜,怎么会想死呢?”她抬起迷蒙的眼,“可是如果你想以这种方式害我……我爹,我当然不肯。”
听她这么说,柴莫连蓦地扯开唇角笑了,“没想到你还挺孝顺的。”记得她小时候只会让所有人担心而已。
“孝顺有错吗?”他这是什么表情?
“是没错,但你听过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句话吧?”他眯起眸,“把自己饿死了,这也算孝顺?”
“我管不了那么多,除非你放了我,否则我就是不吃。”反正她已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绝不会被他的三言两语给说动。
“你真要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他忍不住对她吼道。
她吓了跳,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激烈,她不明白这男人干嘛在乎她的身体,她饿死了不是更好?
“你……你到底在说什么?”她抬起脸,眨著不解的眸,“你以为这么说我就会感动,而去吃那些会害死我爹的东西?”
“你──”柴莫连深吸口气,看著她倨傲的神情,“好,你不吃可以、想死也成,但是你以为我会让你这么轻易的死去吗?”
瞧他半眯的眼底闪过诡异的流光,小淘的心蓦然跃至喉头,连说话都结巴了,“你想要做什么?”
这男人好奇怪,一会儿对她很温柔,一会儿又对她凶巴巴的,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你说我该做什么好?”他索性一腿跪在床上,俯下身直逼视著她。
他这么近的距离,让她紧张的猛吸气,却也因此将他温热的气息吸进鼻腔内,浑身更是莫名发颤。
“你别过来,求你。”她的手臂还没好,想躲也躲不掉呀!
“你也会求我?”他逸出冷笑。
“对,请你让开……我的手已经很疼了,不要再欺负我了。”小淘万分委屈的逸出泪水。
“手臂还疼?”他眯起眸,这不可能呀!“哪儿疼,我再看看。”
“不要。”她双手环抱住自己,提防地望著他,“就是被你弄得现在更疼了,你这个蒙古大夫!”
柴莫连怀疑的望著她,虽然他不是大夫,但是习武已久,也在师父身边学得治疗内外伤的方法,她的伤并不重呀!
“我说我看看。”气她老是信不过自己,柴莫连猛地将她用力一拉,将她整个人锁在胸前,跟著撩起她的衣袖,仔细瞧著她的伤处。
“这?”柴莫连的眉头深深拢起……她的手臂居然又红又肿,之前并没这么严重啊!
“别看……快放开我……别这么盯著我看。”她虽然是名丫鬟,但总还是闺女呀!这男人怎么可以这么对她?
“你刚刚又做了什么?”他逼视著她。
“我……我什么也没做。”她猛摇著脑袋。
“是不是又做傻事了?”柴莫连指著上头的窗,咄咄逼人地问道:“你刚刚又爬上去了是不是?”
“我又没摔著。”小淘缩紧脖子。
“是没摔著,但是爬上去时又不慎扭伤了?”这伤八成就是这样来的,没想到才稍稍好些,她又不安分了!
如果一直将她关在这里,说不定她还会想出更多逃脱的花招,就算不死也可能落得半残吧?
“你……你怎么知道?”他有第三只眼睛吗?好恐怖的男人。
“这下你的伤得让你躺好一阵子了,再动的话可能会变成残废,你自己看著办好了。”丢下这句警告后,柴莫连便无情地转身要走。他知道,如果不出言吓吓这丫头,就不知她还会做出什么事来。
眼看他就这么离开,小淘突觉惊慌不已!下意识紧抓住他的衣角,扬声喊道:“你就要这么走了?”
“要不呢?你不是找死吗?我不过是成全你。”他回头怒视著她。
“可我不想这么死掉!”如果死在床上,那多丢脸。
“那你还想风风光光的死吗?”瞧她说的是什么话?
“好,我答应不再莽撞,也不再乱来,请你帮我请大夫来好吗?”她心想大夫来了,她便可以向他求救。
“呵!你以为我会上当?还是躺著等死吧!”
“那我要怎么办?”她坐了起来,手臂疼得发麻,“好,随便你了,只要别让我一直窝在床上。”
“那你也只好相信我这个蒙古大夫了,怎么样?”他没意思与她谈条件,只是用询问的口气对她说。
“随……随你了。”她紧闭上眼,一副从容赴义的模样,让柴莫连看了好笑又生气。
坐到她身畔,柴莫连拉高她的衣袖,粗糙的大掌直接触及在她红肿的伤口上,小淘因为紧张,身子绷得好紧,还隐隐发著抖。
突地,他使力一压,疼得小淘轻逸了声,眼泪又扑簌簌的淌出来。但她拚命咬著下唇,就是不愿喊痛,免得又被他给挖苦。
“别硬撑,想喊就喊出来。”他眯起眸看著她紧皱的小脸,以及下唇一排深深的齿印。
小淘别开脸,不愿去看他关心的眼神,因为那样的眼神会让她害怕,怕自己会迷失自己的心……
她不懂,如果他要挟持她,又为何要对她这么好,让她忍不住胡思乱想。老天,她不能再这样了,他可是王爷的仇家,要谋害王爷和郡主的仇家呢!
“我必须再加重力道,你可以再忍没关系。”柴莫连就是气她这样,无论他怎么对她,她都防著他,难道她真的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虽不舍也不忍,但是他不能撤手,否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