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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及便晕了过去。
剑潇的心此时却明镜似的,一把抱住剑凌,对萧戎歌道:“这其中有隐情,等我找到真相。”
剑凌从没有见过浮沉,却如此惊骇,这其中必有隐情。或许当日自己真的冤枉了萧戎歌。
他抱起剑凌离开秘室,他相信以萧戎歌渴望自己重新回到他身边的心里,绝不会嬴洛和孩子下手的。
剑凌方一离开,萧戎歌留白一坠,一口血吐了出来!
老天,我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你不让我和他死在一起也就罢了,我自知不配与他同寝,可为何连死在他剑下都不让?
剑潇回缙云山了,八只小狐狸围着他转着圈圈,如一道彩虹绕在身边,转得他头晕禁不住呵斥,“小调皮们,再转我把你们都关到笼子里去。”
狐狸们果然都停下来了,剑潇抱起最小的阿紫,他下山的时候阿紫才会走路,听师父说阿紫现在都钓了只火狐作相公了。
“阿紫,什么时候把你那火狐相公带来,我和它比比谁跑得快。”剑潇逗着阿紫的鼻子道。
阿紫舔舔他的手,云舸在一边晒着草药,含笑着道:“火狐这里可不多见,是对面雪山上的,阿紫时常一去数月不回,这次你回来赶上了。”
剑潇手心被这些小狐狸舔得痒痒的,忍不住嗤笑,“我们家阿紫有魅力,都能钓到火狐了。”
“过几日火狐就会来接它回去,到时你就见着了。”
“接它回去?”剑潇疑惑,“以阿紫的速度山里还有什么野兽捉得到它吗?”
云舸笑得如父亲般慈爱,“你摸摸它的肚子也就知道了。”
剑潇手放上去,果然感觉肚子里似有小东西在动,惊笑起来,“阿紫也要生孩子了!”
时间过得真快啊!剑潇不由得想起九儿和自己的孩子,忧心不已。
个个的点着狐狸头,“明天都把你们的家属招来,我们来开个狐狸会。”
云舸见着童心依旧的徒弟,忍不住含笑,眼里却有隐忧划过。
——最后一劫他这个徒儿能渡过吗?
“潇儿有一年多没有回山里来了。”晒完草药后他也在剑潇身边坐了下来。
剑潇惭愧的低下头,不是不想回来,只是没脸见师父。怎么能告诉他最爱的徒弟爱上一个男人呢?又怎么能告诉他连自己想要保护的人都保护不了?
云舸慈和的拍拍剑潇的头,“这里永远是潇儿的家,想什么时候回来便回来,师父永远等着你,知道吗?”
剑潇眼里一时有泪,“谢谢师父。”
云舸笑了笑,“傻孩子。”
剑潇看着阿紫紫色的毛发,这个颜色与浮白衣服的颜色颇为相近,“师父,我遇到白哥哥了。”
云舸有瞬间的愣神,然后才想起浮白来,“哦,他今年也三十多了吧?”
剑潇拍马屁,“他要是看到师父一定惊奇,你看起来和他一般大小。”
云舸朗然一笑,“潇儿这些年倒说会奉承了。”
“师父何以不会老?”这是他从小到大一直好奇的问题。他初见的时候师父是这个样子,十多年了还是一个样子,而萧戎歌,才一个多月没有变,他就老了好多好多,老得他都快认不出来了。
两鬓可怜青,只为相思老。
“这就是道家长生之术的奥妙,潇儿可是想修学了?”
剑潇摇了摇头,他活这么几年已这般苦了,不想长生不老。
“师父有爱过人吗?”意识里师父身边从没有出现过除了自己以外的人,难道神仙真的禀除七情六欲了?
云舸难得脸红了红,“……为师都不记得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一定还记得!否则怎么会脸红?
剑潇好奇心大起,一把拉住云舸的手,“她是什么人?师父说给我听听!”
云舸摇头不言,剑潇抱着他的手臂撒娇,“师父,你讲给我听听吧?……”
云舸经不住他死缠乱打,三言两语道:“那个清晨我云游回家,她就躺在我的床上,便这么认识了。”
然后就拂开剑潇的手回医庐了,剑潇遗憾的撇撇嘴,忽然想到师父药房里的副女人写的字画,这么些年无论搬到哪里师父都带着这副字画,是不是就是那个人写的呢?
他偷偷的跟过去,趴在窗下,听见师父嘴里讷讷的道:“阿拟……阿拟……一晃竟快百年了呢……”
然后就看到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一首诗:
彼云之畔,绿竹萧萧。公子归来,载舞载歌。笙兮瑟兮,寤寐求兮。
彼云之畔,绿竹籁籁。公子归来,琴萧和奏。寤寐无为,涕泗滂沱。
彼云之畔,绿竹绰绰。公子归来,颜如丹渥。辗转反侧,终不可得!
落款是四个字:此间少女。
这首诗是那个“此间少女”写给师父的吧?她到底是谁呢?师父口中的“阿拟”么?师父又有怎样的爱情故事百年不能忘?
萧戎歌一定知道吧?他那么博学。可是自己怕是没有机会问他了。
半个月后云舸配好了剑潇所需用的药,“这药需要一味药引,——千年朱果,这个果子只有皇室才能找到。”
剑潇点了点头,然后对云舸深深一拜,“师父,徒儿多谢你这么多年的教诲,徒儿不在师父一定要保重自己!”
云舸叹息着扶起他,“师父怎用你担心?保护好自己。”潇儿啊,你能否如师父一般渡过最后一劫呢?
剑潇含泪辞别。
千年朱果,皇室可寻。
是命运将他一步一步推到这个境地,他要如何呢?师父,这或许是徒儿最后一次回来了,徒儿不孝!
“你要千年朱果做何?”浮白听剑潇所寻之物后问。
剑潇神情冷淡,“你无须问,只要开出条件便好。”
浮白泚笔作书,半晌放下笔,剑潇看到纸上八个字,——权掌问鼎,独拥佳人。
上次虽说浮白派人跟踪剑潇寻得秘道攻上问鼎阁,但到底是江湖之首,虽北谛南韵等都是能征善战之将,剑潇走后朝廷兵马也被逼了下来。
因此浮白为了替浮沉“报仇”,必须再次攻打问鼎阁。
他只用萧戎歌一人便瓦解了太子党,也同样可以用剑潇一人瓦解问鼎阁。
剑潇眉角挑了挑,“好!——但我要萧戎歌活着。”
浮白眼角挑了挑,颔首。剑潇忽然想起师父的故事,“你可记得师父药房里的那首诗?”
“彼云之畔,绿竹萧萧。公子归来,载舞载歌。笙兮瑟兮,寤寐求兮……”
“卷底的‘此间少女’是谁?”他对故事实在太好奇了,何况还是师父的故事,“是叫阿拟么?”
浮白沉吟半晌,“阿拟?此间?云姓?我倒听说百年前的曾有个女皇名叫慕容拟,她手下有位大将军名叫云畔,并非云舸。云畔的妻子名叫陆此间,不知可是他们三人?”
剑潇一听觉得大有联系,“是什么样的故事?”
浮白蹙了蹙眉,“这些都是百年前的故事了,小说略有记载,是这么说的……”
(那个,故事么大抵构思好了,只是没有时间写,暂定名《此间女皇有情奴》。)
听完故事的时候已是深夜了,剑潇已认定故事里的云畔确实是自己的师父,他们师徒两人都注定要为情所伤。这百年师父已从情伤中走出来,自己呢?走得出来吗?
攻打问鼎阁是在三天之后,上次攻打阁中弟子已死伤一半,萧戎歌病入膏肓无心理会阁里事宜,阁中大乱。
光是朝廷的兵马并不足以为虑,关健是剑潇在问鼎阁和江湖的威望,问鼎阁半壁江山是由他打下来的,他行事素来公正宽厚,阁中唯其马首是瞻者不计其数。
此番他带兵攻打问鼎阁,不几日问鼎阁便彻底沦陷,而从头到尾剑潇都没有看到萧戎歌。
看到一层层问鼎阁大门倒在自己脚下,剑潇想到当年萧戎歌攻打名剑山庄时。
不同的是当年负隅顽抗的是自己,而现在是萧戎歌。
父母在天之灵该欣慰了吧?
他没有像以往一般登上大堂,这份胜利不属于他,而是去了地牢。
地牢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剑潇只闻着味道就知道是萧戎歌,然后凭着敏锐的目光看到他坐在苇草竹席铺就的床沿,雪白的衣襟上点点滴滴是咳出来的血。
剑潇只盯着他,一步一步走进,萧戎歌也看着他,仰着头一如八年前君山初逢。
相对无语的凝视中剑潇忽然举起青剑,剑尖闪着凌凌的光随着他的走近而逼近。
萧戎歌觉得那剑尖并不冷,反倒很温暖很温暖,能死在剑潇剑下是他一直以来渴求的事情啊!只要在死之前多看他几眼便好!
剑潇忽然一抖青剑,直向他刺去,剑风扑面而来,萧戎歌丝毫没有闪躲之意。然青剑却并没有刺透肌肤只是挑断了他束发的丝绦,长发瀑流而下,他的脸越发明灭不已。
接着又挑开了他的衣带,雪白的衣失了带子倾刻滑落而下,他光裸着上身坐在竹席之上,像个刚从茧里探出半个身子的幼蝶。
萧戎歌静坐着,是穿戴整齐了杀也好,是脱光了杀也好,都由他。
剑潇一掷青剑抽于墙壁之上,手抓住自己的衣襟猛然一撕,扔挂在青剑之上,裸着矫健瘦硬的身子站在萧戎歌的面前。
萧戎歌呼吸急转粗重,气血上涌又有一口血要咳出,这时剑潇俯身在他唇上印下轻如落絮般的吻。吻吻唇,再吻吻额头,然后猛然将萧戎歌压在床榻之上。
这次他不容萧戎歌左右,没有迟疑,没有前奏,猛然便挺身刺入。像是报复以前他给的耻辱,又像是决别之前最后的缠绵爱抚。
萧戎歌并没有跟上他的节奏,痛得一呼,剑潇已一口吞下他的呼声,接着一波一波猛烈的冲击,萧戎歌病弱的身子承受不住,干枯的灵魂更无法从急变中反映过来,呼吸都要窒息了。
剑潇似乎等得就是这个时候,一口气伴着某个不明的物什滑进他的喉中。接着他似才放下心来,缠绵的亲吻抚摸着萧戎歌,给他喘息之机。
那个地牢漆黑如夜,他们在谁也看不到的地方仅凭气味便找到彼此,无声无息的缠绵,没有前奏、没有结尾的欢爱,谁上谁下都无所谓,只有索取着,或是任他索取着,似乎无止尽的给予就能让自己属于他,就能与他融为一体!
为你,甘心死于床第!
不知几番上下之后剑潇抽身离开,穿上衣服,系上腰带,不置一词的离开,萧戎歌也未出声,从头到尾他们没有说过一句话。
出门的时候剑潇才发现天已然黑了,他竟然这样和萧戎歌厮混了半天!
却自怜般的看着自己的身子。
——并世爱恨只欢醉,纵是相属也空渺。
作者有话要说:
☆、第20章 相思砸地惊山河
浮白在他的床上等着剑潇。这是约定好的,攻下问鼎阁,他只能再见萧戎歌最后一面,从此便要跟着浮白!
剑潇静默而认命的躺在床上,浮白一手支颐俯看着他,另一只手慢条斯理的解开剑潇的衣带。他依然优雅从容,既使在床第之间也不例外。
据说在遇到自己之前,萧戎歌在床第之间也是这般优雅从容的。
浮白一件一件解开他的衣衫之后,却又将衣襟一合,半晌才道:“我不喜欢你身上有他的味道。——去洗个澡。”
剑潇于是起身去浴室,仔仔细细的清洗着身子。
手上还留着萧戎歌的余温,肌肤上还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