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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戎歌早料到也不惊愕,只是不咸不淡的一挥手,所有美人都悄然退下。“给得了、给不了都不给你。”让他抱着他们亲热吗?绝不可能!
剑潇终于忍不住愤怒,手握紧青剑,只差没脱鞘而出,“你杀了她!”
萧戎歌坦然承认。
他那样毫不知悔的神情令剑潇只想一拳挥过去!“你杀了她也就罢,萧戎歌手上人命何止千千万万条,可你不该让人□□她!她一个女人有何辜?萧戎歌你这般到底是为什么?!”
“为了你得不到她!”萧戎歌愤然而起,“女人何辜?流苏便不是女人?剑潇,你要报仇冲我而来,害死流苏你心中便无愧吗?”
“无愧!”他回答的坦荡荡,“我一没对她示好,二没勾引她,三没与她有任何亲热,我有何愧?难道只要喜欢我的人我便要娶回去?对喜欢我的女子无意便是薄情?那么你呢?你身边的女人又何其多?你惹过的女人又何其多,你娶过一人吗?为你而死的女人何其多,你可曾愧疚过一分?”
剑潇从没有一口气说过如此多的话,流苏的死他不是不愧,但决不是因为自己拒绝了她。他本无心,奈侬多情,这能怪他?
萧戎歌被他驳得无话可说。是的,他无心,无心倾倒了所有的人,这能怪他吗?不能!那么到底是谁的错?“你即无心,现在为何又要她?”他真的喜欢那个女人了吗?
“我只恨早没将她带走!”他怎么会想到萧戎歌残忍至斯!
他那痛悔令萧戎歌怒火腾升,“你便带走,她也只有死路一条!她必须死!”她不死,那个夜晚便会一直在他脑海中回荡,那些□□,那些娇喘,将会成为他永生的恶梦!他无法承受!
剑潇怒极一剑便向他刺来,萧戎歌不闪不避,眼光决然的盯着他,目光比青剑都要利!终于青剑在他喉节之处停了下来,只要往前一分,便穿喉而过!
但他终究没有刺下去!因为他从不杀不还手的人,更因为怕再也看不到这样惊才绝艳的男人。
目刃剑刃相对良久,终于他一收剑,愤然而去,“萧戎歌,你简直就是一畜生!总有一天,你会遇到一个你爱极而得不到的人!老天会惩罚你!”
这是对他最恶毒的诅咒,剑潇只为泄愤,萧戎歌却深信,因为他早已一语成谶!
数日后剑潇带兵离开了问鼎阁,又一次开始了他的征战生涯。临行萧戎歌亲自倒酒为他饯行,“此行勿必小心。”
剑潇第一次听见萧戎歌说如此情深意重的话来,蓦然想起前日桃花树下的情形,又想起眉峦,冷然一笑,用仅两人听到的声音低语,“没有看到你爱上一个人之前我怎么会死?”
萧戎歌脸色一痛,“等那么一天,我们一起死!”等你知道我爱上谁的那一天,我们便只能一起死!剑潇啊剑潇,你用这种方式报仇,是最残忍的。
萧戎歌没想到剑潇这一走便是三年,他带兵横扫汴南、君山,一路势如破竹,各个门派纷纷投降,三年之内问鼎阁的势力又扩充了一倍,分阁建立了三座,但三年内他没有回过问鼎阁,任凭阁里出了任何大事,任凭他怎么召唤都不肯回去。
最开始萧戎歌还私下里写信给他,而他从来没有回过,萧戎歌便知道那些私下的信他只怕看也不会看上一眼,只能在公务之后略附上几句,而他依然从来只挑公事回答,其答的一概不语。
萧戎歌知道他无论再忙,每年除夕都要回到缙云山过,平日战争结束了,分阁建好了,也会回去一阵子,像在外忙碌的丈夫定时回去看望守在家中的妻子。
萧戎歌曾命人探过缙云山,可去得人从未返过,这越发激起了他的妒忌。
这一年春节,算算已是他过过的第二十九个春节了,剑潇照旧要回缙云山去过春节,他心有不甘,一纸折子下了去。
剑潇本已收拾了行礼准备去缙云山,萧戎歌的旨令这时到令他有些疑惑,看了内容脸色顿时一变,顾不得风雪载途提了包袱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一人一马疾行了两日,渐近问鼎阁他反倒有些不知所措来,缰绳一松马便停了下来。天色已黑,雪依然纷纷扬扬,山谷两边皆是红梅,风一过籁籁落了一地,忽有一阵悠扬的琴声袭来,似懒似倦,似期似怯。
剑潇手一紧,已知晓此人是谁,抬头看向山巅,一盏孤灯正孤单驻立在山头,冰灯边男子一袭白衣如雪,正伴风弄弦。柔顺的长发披散下来,随风飘荡似隐隐约约的心事。
野梅倚在山崖之上护着他,风卷起他衣袂轻轻飞扬,剑潇一时只觉他天生便有王者之风。
“千里繁华琴为骨,万丈红尘一剑开。”他悠悠开口,声音带着说不出的慵懒与期许。
剑潇,三年不见了!
剑潇略一犹豫,双臂忽一振,踏雪无痕!一跃便至山头。
萧戎歌,三年不见了!
他微微抬首,剑潇便看见了他,三年不见,那一张倾尽天下、魅惑众生的脸愈发惊才绝艳。
肤若青瓷,狭长的丹凤眼,凌厉的剑眉,紧抿的唇带着一丝睥睨天下的骄傲,鼻子挺直,霸道而自信,同时又带着一种清雅与斯文,如琴亦如剑。
萧戎歌看着他,指尖悠闲的抚过琴弦,因为怕不抚琴便止不住颤抖。
三年来,朝思暮想的人终于被他逼了回来,可用这样的方式逼他回来,其实也是斩断了与他之间的一切可能。
他痴痴的望着剑潇,和三年前一样,他穿得依然是那袭如枫叶般的衣衫,眼眸愈见漆黑凌厉,长久南征北战使他原本婉约如画的眉眼添了许英气,肤色黑了些,却更加引人遐想无限。
雪潇潇而下,两人对视良久,萧戎歌忽而一笑,灯火明灭,更给他俊美的容颜增加了一副神秘感。冰桌之上放着酒壶酒杯,旁边是一个红泥小火炉,炉边放着一沓红叶,炉中梅花酒散发出阵阵清幽的香气。
煮酒燃红叶,踏雪醉梅花。
在这风雪之夜分外的温暖,连日赶路疲惫的心突然有一种归宿感觉。但也只是一瞬,他倏然冷静了下来。
“绿蚁新樽酒,红泥小火沪,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萧戎歌轻笑,那笑容不再盛气凌人,只给人一种很暖很暖的感觉!手指叩着白玉般的杯子,眸中似有无数个星辰沉浮不定。
他很想过去陪他喝一杯,但在了解他那么深之后萧戎歌早已没有资格陪他喝酒,“我只和值得我举杯的人喝酒!”
萧戎歌的手便是一紧,原来不是他没有找对与他喝酒的机会,而是他跟本就不屑陪自己喝酒!他苦笑,但没有笑出声,于是斟了酒一杯又一杯的喝起来,剑潇便在旁边站着,不阻止也不说话。
“那么,陪我坐坐,可以吗?”他突然开口,恍似请求,剑潇一时恍惚竟神不知鬼不觉的坐了下来。
萧戎歌终于抬头一笑,白皙的脸因喝了酒而泛出阵阵红晕,桃花眼水汪汪、殷切切地看着剑潇,美丽的令人目眩。但令剑潇目眩的,却不是因为他微醺的脸,而是那一笑,像小孩子终于得到严苛的父亲嘉许后的笑,那么纯粹的高兴,如这冰灯清透见底。
一壶酒已饮完,他放下杯盏,瞬也不瞬的看着他。剑潇被他看得大窘,但三年来早已不是当初一个“亲热”便脸红的少年了,竟容色不变的回视着他。
良久,萧戎歌忽然伸出手欲触摸他的脸,剑潇瞬间愣住了,但多年的警觉令他在脑子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抬剑挡住了他的手。
青剑是竹剑并不寒凉,那一刻萧戎歌只觉冷到骨子里,可三年的思念早已令他无火可发,语音涩涩地道:“这伤疤竟还未好。”他只是想触摸一下自己当年留下的伤疤。细细淡淡的一道从眉角划到眼睑,像一道小小的皱纹。那么细那么淡,像他们的相逢。
他收了手,剑潇收了剑。两人又是相对无语。他于是转过身去抚琴,剑潇听着那琴声心里便是一紧,忽然想起无意中看到的一首词:莫把弦拨,怨极弦能说。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这词怕写得便是萧戎歌吧!琴声纠结的红梅与飘雪纷纷扬扬,全然乱了心绪,乱了方向。
倏而只听铮得一声弦竟断了,断弦一跳,划过萧戎歌的脸庞,他竟没有躲,于是便从他眉梢划下,只划到眼睑。剑潇一愣,便见血暴流而出,殷红殷红的划过他白皙的脸庞,竟有种触目惊心的感觉。
他却丝毫不在意,又拿起一壶酒,自斟自饮起来。血沿着眼角一直流一直流,流到唇边,他也不擦举杯就饮,血和着酒便一起流入喉中,腥腻腻一片,萧戎歌却笑起来。桃花眼弯弯,薄唇一勾,竟是万般妖娆。
听他笑而低吟,眉眼半瞌,幽幽魅魅,“冻醪削病骨,白堕瘗风流。”
剑潇这才发现这么寒冷的天他竟只穿了一件单薄的春衣,那春衣颇为宽大,因此剑潇一时并没有发现他一惯颇见削瘦的身子更加瘦弱。风一吹,春衣敞敞,惟衣衫下的骨还是挺立的,像屋檐的冰凌一般脆而硬的挺立着。
山头之上风颇大,剑潇知道就算他内力深厚也不宜在此多留,“你在此等我所谓何事?”
他笑,笑得又是欢愉,又是凄苦,“我的剑潇三年未归,我来迎接呢!”
剑潇冷然一嗤,“我不是谁的!”
他似乎醉了,端着杯子踉跄起身,越笑越疏狂,只笑得肚子也痛了,弯着腰倚在梅树上还是笑,“以前是我的男奴,现在是我的剑锋,马上就要成为我的大舅子了,怎么能说不是‘我的’呢?”
剑潇的呼吸忽然便是一窒。令他匆匆而返的折子是一份婚贴,他与梨洁三月初二成亲。
“你为何要娶她?”
“因为她爱我啊!你不是说我负了太多爱我的人吗?我听从了你的劝告呢。”他似笑非笑,妖娆轻佻。
“你为何要娶她?!”
“我想娶她!”因为你不回来,因为她在你心中还有一些位置,我无法召你回来,只得用她来逼你回来。更因为她长得那么像你啊,我竟得不到你,便找一个与你那么像的人来代替,那样也不至于太过想念。
剑潇,我太想念你了啊,这三年几乎要疯掉了,而你呢?你可真够绝情!
“萧流苏的死并不是因为我要报复你们萧家!”如果他是因为要报复剑家而娶梨洁,万不可能!
“我不是要报复!”他可以用千万种方式让他们死,却放任他折磨他这么久,不是报复他们,而是被他们报复!
剑潇被他那么激愤的话弄得一愣,半晌才艰涩的道:“你……爱她吗?”
“你要我不娶她,我便不娶。”剑潇知道他答非所问,可还是被他眼里殷切的目光给迷惑了。自己不想他娶,他便不娶,萧戎歌何偿将他的一生交由别人的手中?
剑潇摇了摇头,心里一阵长叹,“她若想嫁你,谁又说得动?”梨洁是个极有主见的女孩子,从来不需要任何人操心,她的选择必然是不错的吧?他不会阻拦她。
他蓦然抓住剑潇的肩膀,五指收紧几乎要捏断他的骨头,眼里倏有万千烟花绽放,“你可以说动我不娶!”剑潇,只要你一句话,我孤独一生也可,你倒说话啊!你可不可以在意我一点?一点也好!
而他只是冷冷的一挑眉梢,“你的事,与我无关!”
冷意直透骨髓,萧戎歌却笑了起来,脚下全然无由的往后退,血已停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