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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勾搭人小姑娘,是为为老不尊。他一边嘀嘀咕咕,话题就引到了容颂辞身上,容颂辞在浮云城,他现在在哪?
☆、第 82 章
自青楼事件后已经五天了,容颂辞依旧没消息,浮云城表面嘈杂,深处却静的如同一潭死水,可越是这样,就越是让人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预感。
谢长安动用了离别前的联系方式,在城西官道的五丈高树上挂了只断线的风筝,等了又等,也不见容颂辞来找他们,他有些担心,怕容颂辞打定主意单枪匹马的行动。管家那边一直由刘捕头不轻不重的盯着梢,不欲打草惊蛇,在情势不明的状况下,最明智的决定,永远是等,两边一直对峙着,就看哪边先沉不住气。
谢长安果然是个乌鸦嘴,秦望昭如是定论。今早他早饭的时候说眼皮跳的厉害,一定有事发生,结果不到两个时辰,让几人惊愕的消息就传进了浮云堡:从良的慕酒儿被杀!
六人赶到现场的时候,那里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一丝缝隙都没空下,从众人头顶上越过去好像不太友善,无奈之下只能抬出何晋央的钦差身份,亮出了晃眼的金牌才在人墙上开了一道缝。
慕酒儿死在了一间寻常的民房内,一代美人就此香消玉殒,可诡异的是,她面带浅笑,死的十分安乐了无遗憾一般。慕酒儿的尸体横在屏风后,脸面朝地,是被人从身后敲击颈部一击毙命,颈椎在瞬间被震碎,颈部后有道擀面杖粗细的紫黑色淤痕,经仵作分析,凶手是武功高强之人,且使得兵器不是长棍就是折扇。一切疑点,再次指向容锦,以碧墓山为首的武林人士吵吵嚷嚷的大骂容锦禽兽不如,为了隐藏行踪,连仰慕他的女子也不放过。只有谢长安几人心知肚明,看来容颂辞确实销声匿迹,这次沉不住气的,是十二楼,继王娉婷失踪之后,又起栽赃嫁祸,为了逼出容颂辞。
只是这死去的女子,真的是慕酒儿?
江湖是潭沉浸了厚厚淤泥的池塘,扔下一块石头,立刻就能激起淤泥泛滥,转瞬间就能成为浑水一潭。第二天午时二刻,容颂辞的踪迹终于传来,谢长安和秦望昭赶过去的时候,那里正打的热火朝天,江湖人士最擅长的,大概就是车轮战,容颂辞单枪匹马的被围在中间,不见成勤,他提着一柄剑,剑身上银光透亮,并未见血,一身素雅的白衣却沾染了点点鲜血,如雪地绽红梅。一轮又一轮的人前仆后继,刀光剑影翻飞炫目,还有那些自诩名门正派也搀和在其中,看样子竟然是想让容颂辞疲于应战。
快刀门的徐长峰挥舞着沉重凌厉的大刀朝容颂辞左肩砍去,他的刀法厚重不说,还十分灵活,丝毫不见破绽和停滞,是个难缠的高手。而右边,又有迷花宫的余连升提着判官笔闪电般逼近,只见他双手挥舞,舞出一片虚晃的幻影,将周身划出一片刀枪不入的罡气的同时,尖头的笔端凝聚了内力,袭向容锦腰侧。后背还有一人挥鞭击来,呼啸的风声越来越近,形势不可谓不艰险。容颂辞轻飘飘的仰躺着避过刀锋,然后如同一只被线拉扯的风筝似的斜飘出半丈,两招就避过了三人,实力差距天差地别,可他不到万不得已不伤人,旁人进不得他身,他也无法从层层包围中轻松离去。徐长峰的快刀再一次呼啸而至的时候,故意拖住了容颂辞,左后两方的两人对视一眼,使出全身功力朝他后背几处大穴点去。
谢长安和秦望昭跃进战局,各自对上一人,将容颂辞束手束脚的形势一举打破。谢长安轻功绝世,余连升的一对判官笔虎虎生风的舞,却总是能被他堪堪避过;挥鞭那人是xxxx的掌门刘仓,长鞭是远距离攻击武器,对刀绝对占优势,秦望昭的刀被他的鞭子缠住,两人拉锯着横向疾奔。单打独斗,这世上,能和容颂辞相庭抗衡的,不出三人,徐长峰自然不是他对手,不到一刻,几大高手不是被人以绝对性优势压到,就是被人耍的团团转。
余连升的判官笔脱手朝他飞来,谢长安一个矮身飞窜绕到秦望昭身后,朗声说道:“各位英雄豪杰,暂且停手,且听我说,王娉婷已经找到了,不是容锦劫走的。”
那厢秦望昭一手握着刀柄,空出一掌隔空拍出,判官笔急射至他身前,竟然如同被一道墙挡住似的再也无法前进,就那么定在空中轻颤一阵铿然落地。刘仓的鞭子猛然使力一拉,秦望昭被拉的往前一步,迅速又被他稳住了,他眉头一皱,左脚在地上一撵一挑,余连升那根被他打落的判官笔被他挑起一脚踹中笔端,朝着刘仓急飞而去。
容颂辞长身一跃落到谢长安身旁,对着他低声笑道:“长安,望昭,多谢周旋了。”
刘仓一个马趴跌倒在地才躲过了那只笔,秦望昭早已双手握刀发力一挥,刘仓那根少女头发编成的软鞭就成了两截,他不收刀走到谢长安身边站定了。
快刀门的徐长峰眯着眼睛问道:“小子,你说什么?王家小姐已经早到了?我等怎么没有接到消息?”
谢长安眼皮都不眨的撒谎:“刚刚得到的消息,不信回浮云堡走一遭就知道了。”
徐长峰:“那就带路。”
谢长安腹诽道,呸,带屁的路,你当爷是小厮不成,脸上却笑盈盈的答道:“如此这便走吧。”
到了浮云堡,王娉婷果然已经找到了。秦望昭偷偷的问谢长安:“你什么时候知道人找到的?”
谢长安猥琐的四处偷瞟无人看他,低头说悄悄话:“我瞎掰的。”
浮云堡未来的城主夫人王娉婷,是被钦差大臣何大人从堡内的假山从内翻出来的。找到的时候惊慌不已,扑到他夫君杨怜光的怀里,两人抱头大哭。谢长安带着容颂辞进大厅的时候,满堂人的目光都扫了过来,他正要对着徐长峰一众说一句我说的不错吧,一直埋头痛哭的王娉婷却突然抬起头来,看到他身旁风华绝代的容锦,如同见了毒蛇猛兽,惊叫道:“爹,掳走我的人,就是他。”
她一根颤抖的纤纤玉指,笔直准确的指向容颂辞。
☆、第 83 章
王娉婷那素手一指,彻底将容颂辞推向了风口浪尖。除去碧墓山之流包藏祸心到处起哄的,之前还在杨观的劝说下持怀疑中立态度的武林同道纷纷倒戈,浮云堡宽广人众的会客大堂,气氛陡然肃穆紧绷起来。
杨观还算是比较理智的,他一边安慰泪痕犹带的儿媳妇王娉婷,一边沉着脸竭力隐藏怒容,扬声问道:“容公子,此事请给老夫一个交代。”
打从王娉婷的指向开始,他们所在的大厅偏角落,在无私的武林人士自觉退让下果断成了聚集目光的圆心,容颂辞被敌对的目光笼罩不说,连同挨着站立的谢长安和秦望昭也遭了秧,两个没名没份的小罗罗公然和这歹人同进同出,一定是同党。
人性对于权贵,本能有种趋炎附势,嘴上再不屑,站到面前,潜意识里都会给优先给予开脱。那什么,一同进来的钦差何大人,应该是为了查案,还有那从天而降的西平王二人,应该也是碰巧协助的,他们朝堂之人,搅和到江湖纠纷里,除了惹得一身腥,能捞到什么好处?所以疑犯,就是这三人。
容颂辞负手站着,闻言目光坦荡的对上杨观,不愠不火不卑不亢:“堡主,容某只能说,这是栽赃嫁祸。”
人群里立刻有人趁着人多眼杂插了句风凉话:“哼,贼喊捉贼。”
谢长安早年艰辛讨生活,世事百态人情冷暖,熬去他一身天真烂漫,看人眼色奇准无比。他在青海戏班子的时候,干的最多的事,不是唱戏,而是溜须拍马,这里多数人目光边角里暗藏的恶意,被他尽数收在眼底,末了垂下眼帘轻轻一笑,一腔嘲讽半数掩去,半数挂在嘴角,被秦望昭看不动声色的了去。谢长安笑道:“哪位藏头藏尾的兄台出来说话,比‘贼’还躲藏的严实,让人无法相信你的指证,看着更像挑拨离间哪。”
谢长安爱胡咧咧,可必要的时候,往往他也能一针见血。他说的在理,杨观点点头,环顾大厅一周,问道:“刚说话的哪位英雄,出来面谈如何?”
紧接着叫人啼笑皆非的尴尬一幕便出现了,被杨观灌输了内力的询问在大厅里盘旋回荡几周,嘈杂的大厅寂静下来,等到杨观的余音不那么绕梁了,却静到连落根针的动静都能听见,刚刚叫嚣着贼喊做贼的大侠,毛都不见一根。有人幸灾乐祸笑出声,立刻遭到众人怒目而视,两个能折腾的姓谢的对视一眼,还是贼笑不止,十分默契。
杨观见无人站出来,对着刚刚的出头鸟谢长安说道:“老夫记得,这位是青竹派的谢少侠吧,既然少侠站在容公子那边,那敢问少侠有何高见?”
谢长安收起笑意正色道:“高见不敢,只是我相信容兄为人,杨堡主,我能问未来的城主少夫人几句话吗?”
杨观做了个请的手势,谢长安走上前。他硬派武功不太上道,秦望昭亦步亦趋的跟着他,容颂辞完全不似风暴中人,悠哉的要命,瞧热闹似的也跟了上去,何晋央作为巡按,自然跟上。谢安逸还有点自知之明,知道打起来自己是个拖后腿的,老实的站在韩舸身边,混在不前不后的人群前方,另一方面其实也是留条后路,万一要是打起来,好歹就近能打出个豁口。
几人走到离王娉婷不到两丈的地方停下来,王娉婷梨花带雨的瞧了这边一眼,立刻低下头接着抽噎,她夫君杨怜光体贴怜爱的半搂着她柔声安慰,一边拿眼刀涮容颂辞。
谢长安拱了拱手,道:“王小姐,在下有几个问题,烦请抬起头来。一,大婚当晚发生了什么,你亲眼看见容…锦将你打晕劫走的么?二,你是方才被何大人从堡内暗藏的假山机关里救出来的,这些日子,给你送饭的是谁?三,你安然无恙,浮云城也没有损失,请问容锦劫持你的动机是什么?”
王娉婷顿了会,抓起手绢擦了脸才抬起头,声音里带着哭泣后的颤音,她只是扫了一眼谢长安几人就别开通红的眼,细声细气的说:“是我亲眼看见的,他突然出现将怜光打晕了,我正要出声叫人,眼前就一黑,醒来就在黑暗的石洞里了。给我送饭的人蒙着脸,我不知道是谁,他的动机是什么,我怎么知道…我……”
话没说完她又嘤嘤哭了起来,模样委屈惹人怜爱的紧,杨怜光心都被她哭碎了,连哄带劝,他抬头怒视谢长安,深觉此人时而嬉笑疯癫时而步步紧逼,实在是可恶至极,不耐烦的怒道:“啰嗦什么,你们沆瀣一气蛇鼠一窝,说这么多干嘛,都是狡辩。”
杨观叱道:“光儿,注意你的身份。谢少侠,动机这个问题,老夫也想不出,我这浮云城,可娉婷为何不说别人,偏偏说是容公子呢?”
一直没说话的容颂辞突然笑着看着王娉婷说道:“姑娘,我们之前见过,对么?”
王娉婷连忙错开眼,否认道:“公子认错了,我没见过你。”
容颂辞自言自语似的笑道:“哦?这样吗,我倒是觉得姑娘很像一个女子……”
秦望昭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几次,说道:“前辈,你说的,是…露白阁的慕酒儿么。”
谢长安去看秦望昭,秦望昭对他轻轻点头,接着说:“王姑娘,给你送饭的,就是堡里的管家杨天,杨堡主,你看他现在在不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