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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晋跟他们说了好一会儿话,看看将近午时,便起身来说要告辞。村里人纷纷要留他吃过午饭再走,他却一一婉拒了。
待得教众都回来了,童晋招呼了众人,跟村里人道了别,上马离去。
凤青鸾行至童晋身侧,“你还是喜欢听他们说说师父……”
身前还坐着个梁桓,童晋转了个话题没叫他继续说下去,“饿了啊饿了……”
这个人,永远不喜欢别人把他看得太透……凤青鸾眼中露出了自己也没察觉的笑意,“不知教主要去何处用膳?”
童晋一提缰绳,马头掉转了个方向,“后山打猎。”
龙啸和白泓澜骑马行在最前开路,童晋坐在马背上很没正经地逗着梁桓,凤青鸾和云翔隔着半个马身的距离一左一右地跟在他身后,一行人绕着道,往后山去了。
骑马缓行了有半个时辰,龙啸和白泓澜远远地便看见有一人伏在浅草上,全身上下泥秽不堪,狼狈至极,也不知是死是活。
白泓澜掉转马头,来到童晋身边与他并行,“教主,前边可能是有人受伤了,咱们救了他吧?”
童晋淡淡地扫了一眼,见那人长发沾了泥水,散乱地披在衣上、地上,忍不住撇了撇嘴,“人家高兴在泥里打滚,咱们莫要扰了人家兴致。”
白泓澜一愣,迟疑了半刻复又回到龙啸身边;龙啸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教主不是爱多管闲事的性格,你偏喜欢多事。”
白泓澜心里烦躁,这个龙啸整日喜欢与自己唱反调,若说教中有谁是自己最讨厌的,那么非他莫属。于是白泓澜怒目相向,“与你何干!”
龙啸见他动了气,连忙讨好,“小泓澜莫气,我跟你闹着玩的。”说着驱马又跟白泓澜走得近了些,伸手要去拉他手臂。
白泓澜向旁边一闪,怒气更盛,“谁稀罕跟你玩了?还有,不要叫我小泓澜!”
“小泓澜……”龙啸做委屈状,眼中却分明是好兴致。
“不许叫!”白泓澜一边喊一边躲着他,仿佛龙啸是瘟疫一样。
吵闹间经过那人身边,白泓澜又再望了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下马去救;耳边唤“小泓澜”的声音又吵了过来,白泓澜便无暇多顾了。
童晋在马背上悠闲地行至那人身边时,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刚刚走过了却又扯住缰绳站下了。被太阳晒得差不多要干了的泥水没能掩住苍白得几乎失了血色的半张脸,童晋驻足看得认真,直到凤青鸾在他身边叫了声“教主”。
童晋抬了抬下巴,“云翔,去看看他还有没有气。”
龙啸与白泓澜也驱马旋回,白泓澜听童晋让云翔去看,已知童晋是改了主意,“教主要救他了?”
“当然要救。”大教主回答得毫不迟疑,好像刚刚说不救的人不是他一样。
“可是教主刚刚说……”白泓澜话说一半,龙啸便在旁边拉了拉他的衣袖。
童晋本也没打算叫他说完,“教主我现在不是又说了么。”教主说的话你要听,刚刚说的要听,现在说的也要听,就算两句是自相矛盾的,你也要都听。
龙啸好笑地摇头,早就叫你不要多事……
凤青鸾在童晋背后暗道,也不知是谁说要做个有威严的教主来着……
云翔下马走到那人身边,将他扶转枕在自己左臂上,右手去探他脉象。云翔进灵教之前家中一直从医,他于医术方面天赋极高,入教时虽然年纪尚轻,这些年倒也一直没荒废了这门手艺,医术也越发地高明了。
探了脉象又检查他身上伤处,云翔的眉头是越皱越紧,童晋问:“怎样?”
“手臂上的刀伤倒是没什么要紧,左腿不知怎地断了;许是昨夜大雨时人就倒在这儿了,这会儿还发着高烧;”云翔一点一点说得细致,“最重的是他的内伤,应该是为掌力所震,他这一身武功……怕是要废了。”
他们救起的,正是连夜逃往灵峰,却在大雨中不支坠马的景暮夕。
童晋听他说得复杂,便直接问道:“结论呢?”
云翔又低头看了看景暮夕,“与死人无异。”
童晋满意地点了点头,“你没直接说他是死人就是还有救了?那你便救救他。”
云翔心道,我说他与死人无异跟说他是个死人哪有什么差别。看了看凤青鸾,凤青鸾也在看他,目光一对二人便知,此时的心思是一般——大教主的思维,果然不能按照常理推断。
“云翔,你不要跟青鸾眉来眼去了。”童晋提了提缰绳又准备上路,“只要他还有半口气在,我就知道你有那个能耐把他从阎王手里抢回来。”
云翔还没来得及应声,凤青鸾先黑了张脸在童晋身后道:“教主,身为一教之主请您注意言行,不要乱说。”
童晋已经策马前行,笑得好不得意,“好,青鸾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凤青鸾知道,他绝对是在敷衍……
本来的打猎计划因为半路救了个人而做了改变,童晋带着一行人直奔灵峰总坛。上山的路较之下山之时难行,骑马还不如徒步,童晋下了马,哼着小曲往山上去,心情大好。
“教主,”梁桓走在童晋身侧,拉了拉他的衣袖,“教主本来不想救他的,为什么改变主意了?”
“想知道?”童晋抽出腰间的纸扇缓缓地扇着,一脸神秘,“你知道了怕是要不高兴的。”
“怎么会呢?”梁桓嘟着小嘴冲童晋撒娇,“教主说吧,桓儿想知道。”何止他想知道,四大护法也想知道,特别是白泓澜,更想知道。
“因为啊……”大教主把声音拖得极长,嘴角划出个不怀好意的弧度,“我觉得他洗干净了应该会是个美人儿……”
白泓澜一时忘了挪动步子,龙啸伏在他肩上哈哈大笑,后边给景暮夕看伤的云翔无奈地连连叹气,梁桓委屈地“教主教主”小声喊着。
而凤青鸾,突然有了一种想要清理门户的冲动……
☆、归入魔教
四·归入魔教
为了方便治疗,景暮夕被暂时安置在了云翔那里。针灸加上内力,再灌进无数名贵的药材,景暮夕终于在三日后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自然是云翔,正在为自己诊脉,景暮夕哑着嗓子问:“我在哪儿?”
云翔抬起头,见他已经醒转,不觉露出笑容,“你终于醒了。这里是灵峰。”
“灵峰?”景暮夕激动地想要坐起,刚一用力全身就痛得他差点呼出声。
云翔急忙上前相扶,“小心点。”
景暮夕点头称谢,“我现在在灵教?”
云翔坐回床沿,“是,在下云翔。”
“原来是云护法,失敬了。”景暮夕颔首,“在下景暮夕。”
“你姓景?”云翔不禁意外“可是前几日被灭门的衡城景家人?”
一听他提起这事,景暮夕不禁神色黯然,眼露悲戚,缓缓点头。
云翔知是自己失态,“景公子,对不住,在下并非有心……”
景暮夕摇了摇头,“不知……不知童教主可在教中?”
“你想要见教主?”云翔微微皱起眉头,“可是从衡城特地来到灵峰的?不知所为何事?”
“我……”景暮夕有几分犹豫,最终还是决定了下来,“我想要加入灵教。”
这倒是颇让云翔意外,思量了片刻道:“教主不随便见外间人,不过是他叫我救你,说不定他想起了便会来看你。你现□子虚,特别是左腿刚刚接好,要想行动如常恐怕还得些时日,这副样子见教主也不方便,再缓一缓吧。”
景暮夕听他说左腿刚刚接好,下意识便试着动了动,果然一阵剧痛,方始回想起定是那夜坠马时摔断了。又听他说不能马上见到童晋,心里不禁有些失望。
“你要入教的事,”云翔又再开口,“我会找个机会跟教主说。”
景暮夕一见事有转机,脸上才稍显轻松,“多谢云护法。”
云翔点点头向外走去,“好好休息。”
转眼间又过了六七日,景暮夕每日养伤,最常见的便是云翔,其他的三位护法也都来看过他,却始终未见教主本人,景暮夕心里是一日急过一日,腿上的伤虽是见了起色,内伤却不见有多大好转。
这日,景暮夕兀自一个人回想家中那场大火之时,凤青鸾来到了他的住处。
“凤护法。”景暮夕有些吃力地站起,一跛一跛地走过来。
凤青鸾连忙过来又扶他坐下,“小心别又碰了伤处。”
景暮夕默然,他实在是恨这个没用的自己。
凤青鸾知他心事,轻拍他肩膀,“这次是教主让我来的。”
景暮夕知道他既然这么说,自是童晋提到了自己,眼中顿露欣喜之色。
面色虽然有些苍白,却因为眼中的点点神采让这张面孔显得俊美非常,凤青鸾不禁有些佩服大教主的眼光。心下禁不住叹气,面上仍是不露声色,“明日议事的时候,还有些新来的也要入教,教主说,你若真地决定了,便跟他们一起吧。”
事情总算又进了一步,景暮夕连连点头,“是,是,多谢凤护法。”
凤青鸾摇了摇头,起身要往外走,“我知道景家的事对你来说打击太重,但还是要劝你不要太放在心上,否则不利于你的伤势。”
景暮夕点头答应,目送凤青鸾离去。
第二日一早,云翔便带着景暮夕来到议事厅外,同其他要入教的众人一起等候。议事堪堪结束,厅里出来个人,招呼众人进去。三十余人鱼贯进了议事厅,景暮夕腿上不便,只得在最后慢慢挪动步子。
“参见教主。”众人前前后后跪了一地,只有好不容易挪过来的景暮夕还突兀地站在最后,看见众人下拜,自己也急忙想要跪倒。匆忙间触动了腿伤,景暮夕连忙咬住了下唇,生怕自己喊出了声,稳了稳有些打颤的身体,又要尝试着跪倒。
“行了行了。”童晋出声制止,起身绕过坐在身前的梁桓,穿过众人来到景暮夕面前上下打量,素白的衣衫包裹下的身体因为大病了一场显得有些清瘦,不似童晋身材那般高,只及他耳际,却也显修长;一张几乎可以用“美丽”来形容的脸白得让人心疼,好看的薄唇只呈淡淡的血色,实在是病态十足的美;只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反射着专注的光华,全然不似病中之人。童晋缓缓点头,“可惜你一身是伤,否则岂不惊为天人?”
见他来到自己面前,景暮夕本就紧张,被他当众这么一赞,更是连脸都不敢抬起,只得把头深深往下压,“见过教主。”
童晋从腰间抽出纸扇,扇尖抵上景暮夕的下颌将他的脸抬起,“别低头,你的脸漂亮,不看就浪费了。”
听他这般说,景暮夕倒是有些气恼,可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却不禁有些呆了。从没见过这般好看的人,眉如剑,目若星,挺俊的鼻梁下是两瓣弯得有几分玩世不恭的唇,五官中无论单拣出哪一样都可谓完美,偏生合在一起又能是这般让人难以置信的美法。外间传魔教教主童晋武功出神入化有如鬼魅,却鲜少有人知道他长什么样子,童晋的长相便被说得五花八门,十有八九都是凶神恶煞,奇丑无比。景暮夕也曾在心中勾勒过童晋的面貌,不过也是其貌不扬了,因而当年纪轻轻又俊美无俦的大教主生生地站在他眼前时,景暮夕惊得忘了开口说话。
童晋见他这般反应顿时觉得有趣,“本教主知道我长得不错,你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