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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男子摆了摆手,“教主……还未起么?”
四女互相看了看对方,胆怯地点了点头。
男子皱了皱眉,无奈地叹了口气。
“青鸾,”有一名男子走过来,唤着先前来人的名字,“教主还在睡?议事的时辰可快到了。”
虽不似凤青鸾那般俊朗,这人却也称得上是人中龙凤。眼中透着股坚毅,更衬得他整个人干练非常;与凤青鸾相似的衣衫,下摆绣的却是祥云。
四女见他来到,又施了一礼:“见过云护法。”男子点头,算是应了。
“我知道了。”凤青鸾对男子道,“我这就进去唤他起来,议事的时辰会赶上的,你先过去准备吧。”
男子点点头,看了看凤青鸾,欲言又止,终是转身出去了。
待他走了,凤青鸾推门走入室内,拐到里间,果然看到那人仍自在地躺在宽敞的大床上,身上披着锦被,背对着自己,只露出一头如瀑青丝。
凤青鸾看了一会儿,低低咳了一声,“教主,该起了。”
被称作“教主”的人懒懒地翻了个身,眉眼弯弯,“青鸾,你和云翔好吵……”
这便是江湖中人人闻风丧胆的大魔头,灵教,外界称之为魔教的教主,童晋。
凤青鸾觉得额间有什么突突地跳,“教主,您听到了就快点起来好么?”
四名少女听得声音纷纷进来伺候童晋起身,童晋打了了呵欠,狭长的美目在四女身上一瞟,佯怒,“你们四个,办事不利,真是该打!”
四女吓得跪倒在地,“教主开恩。”
“好了,你们只管伺候教主洗漱穿衣,”凤青鸾又看向童晋,“你们不敢叫教主起床不是你们的错,最后叫的也是我,教主要罚自然罚我。”
童晋生性懒散,颇为贪睡,四女前次叫他起床正巧碰上他心情不好,被重罚了一次,那之后便不敢唤他起床,每每便是凤青鸾来做这个差事。
“青鸾,你这般做好人,可把我这几个小丫头的心都夺去了。”童晋的声音本就好听,此刻又带了三分慵懒,叫几个妙龄少女不觉红了脸,“你更是吃准了我不会罚你,我这教主怎地如此没有威严?”
凤青鸾咬了咬牙,心道你见过哪个有威严的教主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的?
四女替童晋拢了发,童晋看着凤青鸾不知如何措辞的表情更是好笑,“青鸾,你老是在心里骂我。”
凤青鸾败下阵来,“属下不敢,请教主移步议事厅。”
童晋缓缓站起身,比凤青鸾还要略高的身材匀称好看,“走吧,今儿心情好,不为难你们了。”
四女轻舒了一口气,凤青鸾却没敢掉以轻心,谁知道这位花招百出的大教主又会想出什么刁钻古怪的治人法子。
收拾整齐了,童晋才不急不缓地踱进议事厅,身后跟着凤青鸾和几名随从。宽敞明亮的大厅两侧已经齐齐站满了在教中颇有身份的教众,视线都聚集在童晋身上。童晋全做不知,旁若无人的穿厅而过,迈上几级石阶,舒坦地歪坐在了当中的金色大椅上。
“属下参见教主。”教众齐齐行礼,童晋抬眼扫了一圈,无聊。
“咳……”童晋左侧站得最近的凤青鸾忍不住出声提醒。
童晋还以微笑,“不用多礼了。”忽然闻得侧门边有窸窸窣窣的声音,抬眼看去,正见三个少年在那边窃窃私语,一见童晋的目光射来,连忙噤声。童晋晓得他们心思,朝着那边勾了勾手指。
三个眉清目秀的漂亮少年看到童晋召唤,争先恐后地便往他身边跑。其中一个长着一双圆圆大眼睛的少年挤退了另外两个,跑到石阶前坐下,轻靠在童晋腿上,抬起头来对他粲然一笑,双颊上便浮起两枚酒窝,煞是可爱。
童晋伸出手来轻轻摸那人的发,懒懒散散地开口:“有什么事,说吧。”
凤青鸾看了看他,默默叹了口气,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禀教主,据报前日衡城首富景家被灭了门。”一名肤色略暗的年轻坛主站出来,躬身抱拳道。
“首富?那该是小偷盗贼所为吧,”童晋用手指一下一下缠着身前少年的发,眼都没抬,“跟咱们也扯得上关系?”
“可家中财物并无失窃迹象,”那坛主又回话,“原因还不知道,只怕不简单。”
见童晋不答话,右首一名男子接道:“教主,衡城距咱们灵峰不远,也难保不会有麻烦找上咱们,属下以为,应当派人探查。”男子眉眼如黛,颇有几分女相,却丝毫不显女气;与凤青鸾和云翔相似的锦服上绣着海上壮阔的波澜,更显气度。
童晋终于抬头,“泓澜,你倒说说,会有什么麻烦。”
灵教每任教主座下均设四大护法,现任教主童晋座下,“白云龙凤”四大护法名震江湖。虽被江湖人合称“白云龙凤”,武功与地位却恰恰相反,为凤,龙,云,白。凤是凤青鸾,云为云翔,被童晋唤作“泓澜”的人姓白,居四大护法之末。还有一人,姓龙名啸,此刻正站在凤青鸾身侧,好整以暇地看着对面的白泓澜;长衫上的巨龙栩栩如生,衬得龙啸更是神采奕奕;端整英俊的容貌配上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看得白泓澜气不打一处来。
“教主,江湖中人多以我灵教为魔教,若不知真凶,只怕有人又要我灵教背这个黑锅。”白泓澜瞪了眼似笑非笑的龙啸,“我们只有先着手,才能不至立于被动之地。”
童晋往铺满软垫的大椅里一窝,语调平缓地吐出四个字:“清者自清。”
白泓澜一时语塞,面对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竟不知如何对答。身侧的云翔上前一步道:“教主,咱们是清白的,自己虽是知道,只怕旁人……”
“你也说了是旁人,”童晋将一只长腿伸直,身前的少年立即会意,轻轻替他揉捏起来,力道满意得让童晋眯起了眼,“‘自清’‘自清’,当然与旁人无关了。”
云翔暗自觉得大教主的话是谬论,可自己却不知道要如何驳回这个谬论。
“教主,属下斗胆,有话要说。”适才的坛主却又按捺不住了。
童晋点点头,“那你便斗胆吧。”
那人一愣,凤青鸾的青筋已是隐约可见;唯有龙啸,差点笑出了声,又免不了遭了一记白泓澜的白眼。
那坛主清了清嗓子又道:“教主自上任以来极少外出走动,越来越多的人不把咱们灵教放在眼里,只怕是堕了咱们灵教的威名。”
“许坛主,”童晋动了动腿,少年立即收了给他揉腿的手,大教主的脸上难得有了几分认真的表情,“首先,外人把不把咱们放在眼里我并不是那么关心,因为放眼天下,我童晋也没把谁放在眼里。”
一字一句说得极具威严,许坛主把头低低压下,竟是有些被他吓住。凤青鸾此刻的表情才稍有缓解,眼中漾出一抹欣慰。
童晋站起身,走下石阶,又恢复了刚刚无所谓的表情,“再者,江湖人可从没觉得过咱们灵教有什么威名,又何来堕与不堕之说呢?”
凤青鸾两只眼睛瞪着童晋,暗骂自己怎么就会相信他能转了性呢。
“这……教主……”许坛主被他一番说辞挡得不知如何是好,“可是……这……”脸上憋得通红,硬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童晋摆了摆手,“许坛主也不必急,我知道你都是为了咱们灵教好,那我今日起码便有一件事随了你的心。”
“教主?”许坛主心下一喜,声音里也多了份雀跃。
凤青鸾摇了摇头,像自己一样仍对他抱有期待的还真是大有人在;龙啸始终一言不发,却是看热闹看得兴致勃勃。
大教主笑得和蔼,“你不是怪我极少外出走动吗?今儿个便出去走走吧。”
“属下没有怪教主的意思。”许坛主声音惶恐,又有些期待,“不知教主可是要亲自去调查景家灭门一事?”
童晋瞥了他一眼,心道这人怎地这般不通事理,说了一个早上,不就是叫他对景家的事不要过问么,“那事不劳我们操心,自会有人多事的。”
许坛主知道大教主的言外之意便是自己多事了,尴尬地咳了一声,又问道:“那……那不知教主是要何往?”
童晋冲他一笑,说得再自然不过:“下山务农。”而后扔□后不及反应的众人,飘然走出议事厅。
☆、过路拾人
三·过路拾人
灵峰脚下有个不小的村落,村里住的大多是此处土生土长的农户,也有不少是曾被人寻仇或是寻过别人仇的,最终放下江湖恩怨,在此处安居乐业。邻里相处和睦,其乐融融,倒有几分淡出世俗的世外桃源之意,因故得名“桃源村”。
童晋与那长相可爱的少年同乘一骑,带着四大护法和众随从下得山来。村口下了马,童晋在一棵老树下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了,便打发众人去帮助村民做农活,自己则是要跟闻讯前来的村民话话家常。
“教主,”凤青鸾脸上的表情总是那般认真,“教主不是说要务农么?”
童晋往老树上一靠,一脸惬意,“我说要务农,又没说是我要务农。”
云翔和白泓澜也是一脸的不情愿;龙啸嘴里衔着不知道从哪儿拽下来的干草,手臂搭上白泓澜的肩,“天气这么好,难得出来放松一下,你们真不会体会教主这番良苦用心啊。”
白泓澜毫不留情地拍开龙啸,“少在那儿口是心非。”说着便跟着云翔走开了。
龙啸也不着恼,又兴致高昂地追了过去。
凤青鸾又叮嘱那少年,“梁桓,好生伺候教主。”
少年正要答应,童晋先摆了摆手,“桓儿也跟着你们去。”
“教主?”梁桓一听,可爱的小脸儿立马垮了下来。
“桓儿乖,多体验点有趣儿的事儿,”童晋笑得暧昧,声调也拖得长长,“夜里也好讲给我听啊。”
“教主……真是……”少年的脸微微泛红,急忙转身跑开了。
凤青鸾也转过身,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半转过头看童晋,“教主……”
童晋抬头看他,又是那副懒散的表情,“嗯?”
凤青鸾一字一顿,说得清晰:“你真是个无赖。”而后便快步走开了。
童晋在老树下笑得肆意,好似“无赖”是对他多高的褒奖……
老树下不多时便聚了一群人,多半是些老翁老妪,也有些情窦初开的少女,躲在远处偷偷看着童晋,偶尔对上了他的视线,脸便烫得如火烧一般。
童晋端着农家的清茶,一口一口喝得津津有味。
“那时若不是老教主,我这被砍了胳膊的没用家伙,恐怕早就没了命,”说话的老者头发黑白参半,右边的袖筒空荡荡的晃,“哪还能像现在这般,与儿孙共享天伦之乐啊。”他的小孙儿不过才及膝高,捧着他爷爷的茶碗,奶声奶气地喊“我以后也要进灵教!”
童晋笑着摸摸那小娃儿的头,难得敛去平时的懒散表情,“好,那你可要快些长大哦。”
“想我当年,手上也不知攥了多少条人命。”另一个脸上爬满皱纹的老者道,“败给老教主的时候,我本以为他定会要了我的命,却不想他给我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还替我挡去了诸多仇家。”老者也曾经叱咤风云一时,此刻眼中却是一点戾气也无,“人人都叫灵教作‘魔教’,当真是他们目光短浅!”
童晋跟他们说了好一会儿话,看看将近午时,便起身来说要告辞。村里人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