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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爷。”
几乎是不带感情的声音清冷的响起,止住了柳爷想要拦过韵慧的动作。柳爷尴尬的咳了一声,收回手,扯着芸香就要回到厢房。芸香趁这时瞥一眼云楼,他依然是抱着琴垂直脸一言不发,静止地真的倒像是一幅水墨画了。算了,这样,总比他看着自己要好得多。
几步便到了所谓贵客的厢房,芸香这才注意到门口侍立的早已不是接引客,反而看起来像是私人护院之类的一个人,样子冷冷的,很安静的垂着头,身子站得笔直,想必,刚刚出言阻止的就是这一位了吧,看柳爷的样子,里面的人要不是身份不一般就是身家不比常人了。倒是看不出来,这么看不惯当众调戏小倌的主儿还要到这南馆。
芸香这点倒是想错了,人家的主子江临墨并不是看不惯,只是江临墨一向认为只要动的不是他的人,那么,没有必要多管闲事,何况,他与柳初繁只是利用关系,管他那么多做什么呢。他只是,等急了罢了。
第四章
进得房间,发现屋子里早已坐满,还有几个叫的出名叫不出名的小倌。扫一眼,却发现,在座的,竟然大都不认得。只有三人怀中没有小爷,他们三人进来后也只是站着,他们是头牌,自然不会像那些没有出路的小爷一样争着抢着攀附着有钱的主。除了柳爷是自己的常客,长捧云楼的爷竟然也没有在场,这柳初繁又是从哪里请到的这些人?
“呵呵。”一声低沉的笑声,柳初繁的身子却是绷直了,烫了手一般松开了芸香。芸香一时没有站稳,稍微的晃了晃,柳爷却是对那人诚惶诚恐,自然顾不得他,云楼隔得远,韵慧摆明了指望不上,芸香只得勉力稳住身子。这一晃,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芸香暗自懊恼,只得继续摆着笑看向发笑的人。
芸香后来想,人家都说,心如鹿撞,自己当时怎么就没有那种感觉呢?他一直对当时的感觉很是郁闷,看到江临墨的第一印象,并没有像话本小说中的什么一眼就撞进了那人的心里,只是觉得,这人也生的很好看呢,可惜了,人家是来找乐子的,自己是被找乐子的。芸香是知道自己生得很好的,不然,做什么头牌呢,只是他见惯了馆中小爷那些扭扭捏捏的或清纯或妩媚的美貌,乍一见江临墨,反而不知道原来阳刚男儿,富贵人家的孩子也可以生的比他们要好看。说到底,芸香这样看起来老练的人儿,也只不过才十五岁,生在普通百姓家里或许已经成亲生子了,但是,对于一个从七岁就被自己好赌成性的亲爹卖到南馆的芸香来说,他的眼界是多么的短浅,他看到的人,除了恩客,除了同自己一样的小爷,再还有什么呢?
江临墨并不知道自己被一个馆子里的小爷羡慕容貌,他一向没有觉得男人的容貌有多好,貌似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芸香有些失落,因为,自己依旧是陪在柳爷身边,反倒是韵慧三分喜悦三分害羞四分得意的喂着那位俊俏爷吃酒。不过,就是一个男人,没有什么的,或许,皮相会吸引自己,但是更多的是嫉妒而已。命运,真的是一件很稀奇的东西。自己和云楼的想法,还是有共同之处的啊,我们的目标是一样的,大富之家,确实不适合自己的生存。
供众人玩乐的厢房分了内外两室,内室是奢华的居所,外室则供玩乐。居中则是一张雕花矮长桌,室内铺着质量较为上乘的拼织毯子可供众人席地而坐。琦纭馆并非不重奢华,只是,当家者的眼光一向不同。不管是室内布置还是酒水吃食,就算是各位小爷,也是高调到低调,低调到高调的。自然有吸引人的地方,不然,也不能在这方领域占据一席之地,旁人可能认为,占不得南馆排名最前又算得什么呢。可是,人家琦纭馆倒是一直在这条街中存在着。自然就有自己的老客户,在别的地方尝够了新鲜还是不会忘掉这里的温香软玉。
柳爷是芸香的老“相好”,捧得也一直是芸香的场子,只是,为人在床第间有一些说不出的怪癖,芸香也是婉转承欢的受着。就是在应付的场合,柳爷在众人看得见看不见得地方也会变着法子的折磨一下芸香。柳爷也在兴致好的时候会对他稍微地好一些,但是更多的时候,他的兴致是过了头的好,也就会下死力的折腾身下的人儿,柳爷曾言,最享受的除了芸香那副销魂蚀骨的小身子,还有那想哭却又忍着,想拒绝却又受着的小狐媚样子。这次倒是没有为难芸香,只是很恭敬地向那位被称为江九爷的男人劝酒,云楼坐在一边安静的抚琴,芸香松下心来,云楼陪着的是很儒雅的男子,相貌平和,想必,不会伤了云楼。芸香想着也就加深了脸上的笑容,尽心的服侍柳爷。
众人自是你来我往的寒暄一番,饭食在这里只成了摆设,倒是酒水喝了不少,饶是芸香在风月场打滚多年,也被几个色鬼软硬兼施的灌了好多酒。一双滴溜打转的纤细媚眼水波盈盈,见着他这副魅惑样子的男人早已恨不得将他立马压在身下。芸香最怕的也是在这么多人面前被折辱,要真是碰上了这样的倒霉事,那他的身价可真就一文不值了。芸香抿抿有些凌乱的发丝,不着痕迹的掩上半开的衫子,柔软纤细的手臂一只绕过柳初繁的颈项,另一手将杯子举到他嘴边,“柳爷,人家还要再敬你一杯哦,难得您一直照顾香儿。”
柳爷的大手直接覆上芸香的翘臀,极其色情的捏了一把,芸香顺势向他怀里一倒,“柳爷真是太坏了,怎么能这样欺负人家,香儿不依啦。”
“柳爷倒是得了一个宝贝。”一直不主动说话的江临墨竟然在大家都没有预料的情况下说了一句跟之前的话题完全没有关联的话。不只是在座的商贾,就是芸香三人也有些怔愣,这是什么状况?
“这,九爷……”柳初繁半跪着立起身子。
“爷真是偏心,”韵慧嘟着红唇,幽怨地看着江临墨:“九爷只夸芸香哥哥么?难道,韵慧就算不得宝贝?”江临墨呵呵的笑着,顺手将手中的酒喂进韵慧口中,“小爷我像是偏心的人?”韵慧痴痴地吞咽着喂到嘴边的酒水,眼中只见那惊为天人的温情一笑落尽繁花。
柳初繁却是喜笑颜开的搓着手,“嘿嘿,难得九爷看得上眼,芸香可是这里的头牌,虽说这琦纭馆在这南馆之中排不上前面几个名次,但却是难得的一处好去处,而且,芸香却是不可多得的宝贝。不如,我将芸香送到九爷府上?”
男子挑着眼看了看芸香,眼中微微含了笑,说出的话却是拒绝。
“唔,我不要。”
第五章
第五章
柳初繁倒是急了,向前跪行几步,倒是不敢直接到江临墨眼前,“九爷,您可是对芸香姿色不满?没关系,还有云楼韵慧,我可以都给您送去,再不然,南馆第一馆的红牌都可以,南边那条路,您不能……”
“柳爷!”猛的一声喝将柳初繁未完的话堵了回去,江临墨依然不动声色,自斟自饮,韵慧老老实实地坐在一边,开口的是一直跪立在江临墨身后的男人。“柳爷的请柬上只说了请我们爷来此饮酒,却没有说还要跟我们爷商量商事,我们爷今天可是给足了柳爷面子,我们从南边过来一路收到的请柬比雪花片子还要多,难得爷出来一次,柳爷还要拿商务上的事情来烦我们爷么!”
芸香本来听到柳爷要为自己赎身,送到这位九爷那里,心里倒是喜得慌,还在默念,难道,终于有了一丝盼头了么?哪知,竟被当场拒绝了,所幸,人家连带着云楼韵慧,甚至,第一馆的红牌都没有放在心上,心里稍微的有了一丝安慰。但是,将柳初繁铺天盖地的骂了一通的男人也在让柳初繁灭了希望的同时冷了自己的心意。
是呵,这位九爷能让柳初繁这样在这吴凉城内数得上数的商户如此恭敬的对待,自己还抱有那样的想法真的是笨死了,要是让云楼知道,怕是要好多天不理自己的吧?
“呵呵,九爷是成大事的人,那里瞧得上我们这些庸脂俗粉呢,九爷心里装着的只怕非我们这些小人物可以知道的,香儿不懂那些,只是敬佩九爷为人,不如,九爷饮了香儿这杯酒,也让香儿心里舒服些啊。”芸香直起身子,笑得温婉,轻轻地将满了酒的杯子送至江临墨嘴边。靠得近了才发现,这人竟然生得一副流光溢彩的桃花眼,眼瞳倒是比韵慧的还要黑一些,深浓地像化不开的墨色。见江临墨不言不语的望着自己,芸香心里有些怯怯的,但是还是看着那人嘴角几不可见的一丝笑意大着胆子将杯沿压在那薄唇上,带着微青颜色的液体沾在唇上,顿时增添了一分艳色,桃花眼微眯竟然在片刻带出氤氲的魅色,芸香此却因着这难以见到的美景手抖,几乎在同时,薄唇微启含住了酒杯,一用力,竹叶酒便进了那人的肚中。
芸香浅浅笑着退回去,依然猫儿一样懒懒地倚进柳初繁有些松懈下来的怀中。
“柳爷想要南边那条路倒不是不可以,只是,你也知道,商人么,需要的总是那么些东西,恐怕今天是不能谈得。府中还有些是需要我回去处理,改天再说吧。想严,该回府了。”
柳初繁来不及阻拦,江临墨已然起身,待他起身,众人越发认为真是谪仙一般的人物,只着一件简单的浅紫色宽袖常服,衣服样子并不见奢华,质量却是极好的,随身也没有过多的佩饰,束发只用了一枚墨玉环,腰间只一块打了如意络的青白色玉佩,倒显得整个人利落英挺。柳初繁想要拦截,确实被那护卫样的男子又是一顿抢白噎了回去。只一男子走之前歉意地向他抱拳,然后也是头也不回的走了。芸香这才知道,原来云楼身边的儒雅男子叫做想严。
一时之间,竟有些愁云惨淡的意思,直到柳初繁万般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才有人道:“柳爷,这九爷怎么这般难缠啊?您觉得,能成么?”
柳初繁沉默良久,猛然灌下一杯酒像是作了重大决定一般道;“怕是,人家知道我们在意的并不是南边那条路啊。算了,不想那么多了,看来我们今天这乐子也是找不成了,我到底是急进了。哎,今天就这样吧,我回去合计一下,既然决定下了,总不好半途而废的。”
“柳爷这就要走了么?”
说话的是韵慧,就在柳初繁要捉住芸香的那一刻开了口。看着柳初繁的动作反而向前走了一步,再看看芸香,那一步又硬生生地止住了。只站在原地隔着芸香直勾勾的看着柳初繁,那小模样配着那欲语含羞的眸子,倒有些不同于之前的哀愁,倒真是有点林妹妹的味道。芸香暗自地笑,可惜了,你是林妹妹,柳爷倒不是那怜香惜玉的宝哥哥。
芸香纤细的手指勾上柳初繁的深青色衣襟,“柳爷,您的魅力可真是一天比过一天了呢,瞧瞧,只怕等您走了以后,小慧儿就要害相思了呢。”
“呵呵,爷我倒是指望小香儿可以为爷相思成疾,可是,愣是没有这个机会啊。”柳初繁半真半假的挑起芸香尖尖的下巴,“不知道某个没有良心的小人儿什么时候才可以被我把心给捂热了。”
芸香侧眼,在座的客人早已脸带暧昧地对柳初繁拱手告了别,就连云楼都默默地退了出去,韵慧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