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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讲话慢慢的,声音很好听,著实是长大了,气度雍容,也不再多看他一眼了。
青君看著她,陡然想到,他放弃了所有。
从他解开封印的那刻起,他就真的打算背叛仙界了,而这个举动,便意味著他落到了和开明一样的下场。
众叛亲离,从此只能孑然一身。
他想起那时候开明被封印时,他那麽痛恨,那麽憎恶,他不能理解开明的堕落,在那之前,他才目睹过好友墨龙的堕落。
那些妖怪那麽奇怪,总是能引诱他们走上一条不归路。
如果开明出来,一定会笑话他的吧,青君想,那时候他那麽嘲讽开明,可是如今,他与开明一样,站到了仙界的对立面。
在人界的时候,他曾经问过临花,如何区分妖魔和神仙,临花说不知道,现在他想,他也不知道。
单纯的凭著善良与邪恶吗?可是曾经神仙的他,一样有邪恶的一面,他邪恶地做错过很多事,後面走马观灯而来的镇明荧惑等神仙,也一样的欲望难离。而身为妖魔的临花,救过他,原谅过他。
到底是怎麽来区分仙魔的呢?青君头疼地想,隐约记得,很多年前,墨龙呜呛也这麽问过他,那时候的自己又是怎麽回答的呢?
他想不起来,只记得呜呛冷笑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再之後,连小凤凰那族都有堕落的了,弱小的魔界很快膨胀起来,开始後来居上。
“怎麽算是井水不犯河水。”临水睁大眼睛,开始闲闲地穿衣服,他还是用的临花的皮囊,这麽一副赤身裸体的样子,青君不由得暗自恼怒,“娘娘无故扣留了本座的圣兽,本座只是拿回来罢了。”
瑶姬身後的男子冷哼一声,一张脸清淡疏远,远远瞧著,像是一幅疏朗的水墨山水画,但见典雅与清贵:“开明本身就是我们仙界的。”
“可是他投奔我们啦。”临水轻快地回答,“它是你们上三界的叛徒,本座理解你们杀之後快的感受,只是他到底已经是我们魔界的了,娘娘关押了他这麽些年,也算杀气了,该还给我们了吧。”
瑶姬一脚踩在地上的碎石,原本在抖动的大地慢慢恢复了平静,她微微一笑:“开明是我们的,从前是,现在是,以後也是。”
她果然长大了,灵气震慑四方,仅仅的一脚,就将踩碎的封印又镇住了,可惜的是,今天只有她来了。
只有她来,是斗不过临水的。
青君已经看出来了,这一切都在临水的算计之中,怕是之後,还有别的後招,这些日子,他已经很了解这个新魔君了,看起来阳光灿烂,实则不择手段。
可是他又有些羡慕这个不择手段的妖怪,如此的不择手段,却是死死的护住自己的亲属,不怕嘲讽不怕死。
难怪他可以坐拥天下,青君想,因为他坚定吧。
瑶姬和长琴算是新一代的翘楚,不过碰上临花和临水照样没有胜算,可是他不关心,也不想提醒,他自己都不再知道,他到底算是哪个阵营的了。
他只是有点怨恨,那点怨恨很浅薄,但是却是本质,梗在他心里,再也无法消除。
临花说的没错,出事的时候,除了临花没有神仙来救他,只有临花愿意穿越幽冥界带他回来。
那麽久的时间,他属於上三界,可以不惜一切,可是真的出事了,谁又会关心他呢?
或许从墨龙堕落的时候,他就在膈应了,当时呜呛并不是纯粹堕落,他只是帮了一个魔界的小妖怪,可是他们都不理解,逼迫呜呛去杀了那个小妖怪。
呜呛不肯,於是他们便认定墨龙背叛了,再之後,呜呛头也不回地去了魔界。
如果当初,他们挽留一下呜呛,甚至询问一下呜呛,也不会酿成後果吧。
被最亲的同伴怀疑与不信任,那可能才是导致呜呛去魔界的终究原因。
“不可能。”临水微笑,“开明是本座的。”
青君理解他的感受,开明是第一个投奔魔界的神兽,若是临水也护不住它,那麽以後大概就没有神兽敢投奔魔界了。
“那我们大抵就没有和谈的可能了。”瑶姬掩唇轻笑,“不过碧水君你如今主神识都在跟幽冥王厮打,临……”她看了一眼临花,眼神复杂,“二殿下又伤的如此重,你真的要跟本宫撕破脸吗?”
临水有些为难,搓搓手:“我不打女的。”临花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我也不打。”
他们俩相视一眼,然後同时往青君这边看来。
“你就我来吧。”青君苦笑,心里略略清楚,那两兄弟大抵也是实在没力气了,才这麽委托他。
不过托他大概也没什麽希望,若是多年前,不要说瑶姬,纵然是大帝,也未必敢在他面前叫嚣,可是这麽久了,他已经腐蚀掉了。
很多的东西他用不出来了,主神这玩意儿,总是不能执著,他们原本是天地最纯粹的精气,可是太过的执著,总是会毁了他们。
过度的喜爱,过度的憎恨,都能将他们拉下神座。
“青君,许久不见,你怎麽这麽没风度了。”瑶姬微笑,娇滴滴的,“我也不打。”
她叫青君,再也不叫青哥哥了,青君想,也慢慢地笑了一下。
那样春风拂过的岁月再也不回来了,不过他也没必要怀念,临花说的不错,永恒其实是件无聊的事情,岁岁荣枯的不变,也挺无趣的。
他一点点都不想承认他怀念那段岁月。
因为已经回不去了。
“不打就不好办了。”
“没什麽不好办的。”瑶姬拍拍手,笑吟吟地,“本宫不动手,长琴还在呢。”
“长琴。”临花咦了一声,“长琴是你吗?”
锦衣的男子往前一步,神情淡淡的,那股淡意看在青君眼里,却特别刺眼。
长琴是喜欢临花的。
很长一段时间,青君都总是讨厌长琴,不仅仅是因为临花,实在是因为长琴身份特殊。
长琴是大帝的长子,按照人间的说法,便是太子。他出生的时候怀中抱著一把小琴,天地都因为他的出生而欢唱,所以格外得大帝宠爱。
长琴生下的时候,仙界已经只剩下了青君和紫薇星君两个上君,紫薇星君性子淡,居住东海,千百年也难得出一次门,於是教育这个小太子的任务,就交给了青君。
仙根慧骨的孩子,天生聪颖,照顾起来也不甚麻烦,青君的府邸在招摇山,那里虽不如昆仑山富庶,却也奇珍异兽遍地,偏偏这个孩子性子古怪,喜欢四处乱晃。
青君与大帝交情一般,但到底是小太子,青君也不好太过分,只好随著这个孩子乱跑,隔个三五天再把他拎回来。
若是一般孩子,拎回来也就罢了,长琴天生的资质好,躲藏的本事也高,青君寻他,常常找的火冒三丈,他性子也算温和,但到底是上古大神,忙进忙出,却又要顾及这个孩子,便忍不了生气。
智商高的小孩,情商却不怎麽高,青君生气,长琴却不大懂,照样我行我素,最後甚至捅破了天。
三千年前那场神魔大战,总有很多不明真相的神怪在揣测原因,其实追究起来,那只是长琴的一个恶作剧。
不管魔界仙界,总有些自己的宝贝,譬如昆仑山的蟠桃,譬如招摇山的乌金,上三界自然也有,赫赫有名的琉璃血,而魔界的镇界宝贝却是一个天机镜。
不管是蟠桃还是乌金或者琉璃血,都是续命延年的,魔界的那天机镜也不知道是做什麽的,只是却著实被魔界当成了宝贝供在魔宫里面。
魔界的皇,从第二代开始,就不爱住魔宫,全部都住在斑斓山里,长琴自幼被宠溺惯了,加之魔宫看守少,居然跑去盗了那株乌!。
魔界的看守再少,却也不至於弱到被长琴无声无息地跑了,自然就是一通乱追,长琴倒也争气,虽然伤的不轻,却也逃了出来。
小太子伤的不轻,大帝自然不高兴,於是便派了兴柔君下去要个说法,这种事情,在青君看来,就是活该了,好好的跑去盗别家的宝贝,被打死了也活该,可是兴柔君却是个极其护短的。
他去交涉,外交政策是这样的,魔界的宝贝被盗了,那肯定是因为魔界的看守太弱了,而天界的太子被伤了,肯定是因为魔界的看守太无耻了,以多欺少。
总之就是一句话,魔界被侵犯是活该的,天界被侵犯那是要被惩罚的。
上代的魔君性子阴柔,却一点也不好相处,闻言不由得勃然大怒,兴柔君也不相让,於是便斗了起来。
那场神魔大战,双方都吃了亏,於是偃旗息鼓,倒是幽冥界反倒慢慢强了起来,因为这个事,大帝便责怪青君看护不力,责令他在招摇山反省百年。
自己从小带到大的孩子,被欺负了青君也是心疼的,但是却引起了这麽一场罹祸,而大帝又是非不分,青君便慢慢地不待见起了长琴。
百年的反省也就那麽一眨眼,反省完了,长琴照旧过来跟青君学法术,大抵是因为在魔界吃了亏,那时候再过来的长琴已经安定多了,性子也温和不少。
“仙界已经没神仙了麽,连长琴太子都派遣下来了。”临花摸摸下巴,打断青君的回忆,“不过太子,你当年不是说喜欢我麽?还跟我说要地老天荒的,怎麽又娶了瑶姬啊。”
青君身子一僵,他早该想到的,像临花这样无耻的妖怪,能利用的哪里能不用,长琴喜欢过临花,临花现在大概也要利用到底吧。
“唉,郎何薄幸。”临花笑,青君便几乎猜到了临花接下去的话,“太子,我们打个商量啊,只要你放我们走,什麽要求你随便提啊。”
他顶著临水的脸,眉眼横生,眼波流转,真的一等一的惑人:“什麽条件都可以哦。”
作家的话:
太子长琴出场了,撒花一下……这次的美人不是用来干掉的了)喂。
翻看资料的时候,发现长琴太子太牛X了,四次神魔大战,他参加了三次,次次都大获全胜,战斗力逆天了,偏偏还是乐神,风雅又强悍的男人当然……是用来炮灰的。
话说,对於青君介绍不多,其实他是东方天帝,跟临花相对的,他是主花神的,我觉得青君比青帝好听多了……有句有很名的诗,“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
这文的设定是按照山海经和道德经走的,大帝就是昊天大帝,下面是四方天帝(东南西北),然後是五曜,十二星辰,二十八星宿,风雨雷电,南北斗……所以,青君其实算是天界第二……至於常提的紫薇星君,是北方天帝。
至於魔界,走的很简单,就不多说了,话说我到现在才发现,原来有姑娘以为这些神仙都是我胡编的……咳咳。
以後我都介绍一下吧……
百花杀 62 千军万马
“什麽都可以麽?”长琴低低地叹息一声,“当年你也是这麽跟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