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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天牢干吗?”林霄打断白尘的话,不等白尘答复就左右看了看,悄声道:“我虽然没去过天牢,但是只要你想去,我认得一个人,他可以放我们进去,只是我们要送他些银子还要搭上最好的酒,他是天牢的牢头哎,最喜欢收人东西了,所以……”
“你等着!”白尘回到自己的房间取了些银票,又去地窖里挑了两坛好酒,带上林霄出了门。
一切如林霄所说,牢头喜滋滋收了东西,故意板着脸说只能进去一刻钟,白尘也装得谦卑,点头哈腰应付过去,本想把林霄留在外面,可惜林霄死活要跟着,白尘只好尾巴似的带他进去。
天牢关的都是重犯,不乏杀人越货的极恶者,虽被锁链困于左右两边牢房,但是见了白尘二人都似野兽见了猎物般,嘶吼哄笑着似要挣脱出来。
林霄吓得缩在白尘怀里,白尘只好半拖半抱带他往前走,说不害怕是假的,却不是骇于这些野兽般的人,而是惶恐于自己的另一种未来,如果皇上知晓了他的身份,只怕他要去的牢房比这儿恐怖一百倍!
白尘暗里咬牙,面上强撑无畏,好不容易才到了惠王所在的地方,不似先前那些牢房一般脏乱,甚至有简单的日常用具,但是牢门没有上锁,这个就有点匪夷所思了!
“进来坐吧!就猜到你迟早会混进来。”惠王拉开牢门,待二人进来后,又一人给了一杯茶。
林霄不敢接,躲在白尘身后探出脑袋,道:“你长得不象坏人,可是你在坐牢,但是白尘又来看你,所以我都不知道你是好人还是坏人了,而且你的牢房没有锁,肯定是你弄坏的,对不对?”
惠王含笑不语,白尘把林霄按了坐下,“你暂时别说话,出去后,也要把在这儿听到的全都忘掉,做不到的话,你就出去等我。”
林霄点头,捧了杯子喝茶,表示自己做得到,白尘这才拉了惠王坐到一边,“我之前就猜你会沉默对抗,你是真的想死吗?
“我若想死,可以自裁,就如我若想走,现在就可以出去一样,但你也知道,我贪生怕死,就算出逃也是落网毙命……”
“别跟我打哑谜,你究竟有什么打算?”白尘恼得想摔茶杯。
惠王笑道:“如果我说,你不跟我走的话,我就什么打算也没有,如此,你又怎么打算?”
“我打算请人劫狱你高兴吗?”白尘说着却自嘲一笑,“我真是吃撑了才来看你,也是闲得慌才会忧心你的死活,甚至不反对单朗卷进你这桩事里,现在看来,你是觉得我们很无聊,还是觉得逗着一帮朋友为你担心很好玩?”
白尘冷笑含泪,惠王赶紧正了脸色,“不是那样的,我只是无可奈何在等死而已,皇上至今难下决断,皆因我不曾说过只言片语,所以我不是沉默对抗,只是在拖延,之前单朗也恼我不回皇上的话,后来也觉得不回话才能不落任何口实。”
“原来如此!”白尘思虑道:“你最初是因你父王之故为皇上所恼,后来是因为抗旨拒婚,单朗还告诉我,皇上真正恼的是你曾帮单朗寻人,但是即便如此,单朗都不曾受到皇上的责难,你却一再为其所恼,究竟是哪桩事惹得皇上非杀你不可?”
惠王笑叹,“我之前也万般不解,这次坐牢倒让我彻底解了此疑,皇上派来问话的人曾多次失言,从他的话里可以推敲出一个意思,皇上疑心金蒙王孙没死,而且是我替单朗把人藏了起来……”
“证据呢?总不能胡乱诬赖吧?”白尘愤慨握拳。
惠王安抚式握了白尘的手,“别恼,皇上自然不会无端疑心,除了我帮单朗寻过人,还因为我从玉甸……应该是玉州了,我从那儿回来那年还带了一个小男孩,本是在路上顺手搭救的,带回府里不过半个月就痨症而死,此事知者甚少,而且死无对证,我若猜得不错,应是臻月跟皇上说了这事,从我久居牢房这一点来看,臻月大概没有说实话,当然也不敢咬定那男孩就是金蒙王孙,但她肯定谎称那男孩没有死,皇上的疑心由此而起。”
白尘冷笑,却不无悲哀道:“一国之君疑心犯忌,量窄如此,若非其御下国泰民安,真令人怀疑他是否堪任国君?不过一个亡国王孙而已,至于他穷追如此吗?与其拿仇人之孙讨好心上人,不如对心上人穷追不舍恐怕还来得快些,虽说庆王拒绝皇上的理由是先仇未报,但是这个理由连我都不信,皇上又怎会执于其中?依我看,皇上应是做了不自知的错事,庆王不予明言,所以拿先仇之事搪塞拒绝,那么皇上究竟犯了什么错,使得庆王不惜两相耽误,也要敷衍隐瞒?”
“我也这样想过,只是没你想得细致,因为皇上缉拿金蒙王孙讨好心上人是一则,另则,金蒙两州的天神教的确是大患,据说,他们的教主从不露面,而且教主的身份便是十年前走脱的金蒙小王子!”
“怎么可能?我根本……”白尘急速缄口,惠王早就急得捂了白尘的嘴,两人齐齐看了墙边的林霄一眼,果然看到林霄一脸震惊,惠王微眯一下眼,唇角依然带笑,却是凉薄之意。
“不可!”白尘拉住惠王,就算林霄窥破了他的真实身份,但是……不,林霄胆怯惧事,若遇变故难保不会出卖他,所以必须杀……不行,林霄是朋友,虽然怯弱,但也算重情重义,只是生死关头不一定忠贞可靠,因此只能杀掉……可他是朋友啊,杀?不杀?
白尘犹豫难决,惠王已经暗蓄杀势,林霄突然哭起来,“我好怕,我不敢动了,可是不告诉你们,又怕你们怪我,所以你们要冷静又冷静,因为就在你们右边的地方有个洞,那儿有好多老鼠进进出出,好多啊!我好怕啊……我好怕……”
林霄一动不动的哭,白尘和惠王都愠怒而无奈,但也默默达成共识,这家伙应该早就被老鼠吓呆了,所以大概没听到他们的话吧?
之后若有不谐,立刻灭口,否则牵连甚广,切切!惠王在白尘的掌心里划下如此一句。
白尘点头,嘴上继续就惠王的生死之事商讨一二,然后起身辞别,带着林霄出了天牢。
回到府宅后,林霄仍追着他不放,“我不要回自己的房间,还有你没告诉我卫大哥做什么去了?我都想他了呢!”
“这才半天光景你就想他了,难道喜欢上了?”白尘笑侃,谁知林霄红了脸,揪着腰上的绦子绕啊绕,“你不要跟他说哦,我怕他不喜欢,然后会觉得为难,因为他总是与人为善,而且我怕他因为这个信条就应了我,那根本不是喜欢嘛,我才不要!”
白尘听得半张了嘴,突然一个激灵,“你有没有想清楚是怎样的喜欢?别又跟喜欢单朗似的,弄半天只是想交朋友……”
“我跟卫大哥已经是朋友了!”林霄无比委屈,“一日做贼终身是贼,可我这次是真的喜欢卫大哥了嘛!以前喜欢候爷却从来没想过亲嘴什么的,那天看见你跟候爷亲亲抱抱,我好激动,回过神才发现我已经去了卫大哥的房间,可惜他不在,然后我抱着他的枕头亲……”
“知道了!”白尘抬手打住,羞恼道:“以后不许偷看别人亲……那种事,现在来说你喜欢卫大哥的事,只是你不知道卫大哥已经有未婚妻了吗?而且他这次就是去商量婚期……你别哭呀,动辄就掉泪,你是水做的吗?”
“我觉得我是倒霉来的!”林霄抹泪哭吼,“天,我前世究竟造了什么孽啊,你要这样惩罚我?只是喜欢卫大哥了,为什么要给他一个未婚妻啊?难道我真是做妾的命?”
林霄号啕不断,白尘抚额,“我头都被你吵疼了,你别处哭去好吗?”
“不好!我需要安慰!”林霄扑到白尘怀里。
白尘很无奈地轻拍两下,突然推开林霄,“你鼻涕都抹我衣服上了!再说你这么大个人,怎么好意思说哭就哭?不就是喜欢的人有未婚妻了吗?不就是做妾吗?如果卫大哥也喜欢你,就算没有名分又怎样?单朗的媳妇挣到夫人名头了吧?结果呢?你再看看我,什么名分都没有,但我是单朗心头的宝贝!所以你真喜欢卫大哥就不要管什么妻妾,做他的宝贝就行!明白了吗?”
林霄愣了又愣,脸上慢慢绽开笑,却又慢慢苦了脸,“我已经被皇上赐给候爷做妾了,就算卫大哥不嫌弃我,可是两情相悦之后,他会背上诱拐他人妾室的罪,还是诱拐主子的妾,哪怕候爷不在乎,可我不想卫大哥背负如此不堪的罪名,所以要想个办法让我放心追卫大哥,你最聪明了,帮我想好不好?”
我能说不好吗?可是真的很伤脑筋,因为你的名分是皇上给的,即便不受宠爱,也不可能象寻常人家一样赐给别人,否则往轻了说是不给皇上面子,重则治以不敬犯上之罪,现在皇上正愁没个好点的借口整治单朗……
白尘想到此处便顿住,之前还以为皇上是出于对朱慧珍的维护才降了那样的圣旨,现下看来没那么简单,可是真要找借口的话,单朗拒收林霄那天就是发怒的好机会啊,皇上却宽和从便了,如今朱慧珍自贤请旨,皇上没问单朗的意愿就应了,因此那道圣旨是一石二鸟之计。
单朗不收林霄就是抗旨,这可不是从前那样的口头圣谕,而是御笔加盖玉玺的实物一个,抗之轻则入狱,重则杀头,单朗如今已不敢贸然犯险,所以只能遵旨而行,甚至必须偶尔宠爱以示对皇上的敬意,否则多的是眼线口风报予皇上,那样便让皇上得了整治单朗的正当理由。
另则,从济善堂回来那天,单朗跟他说了娶朱慧珍一事的隐情,因此皇上是为嘉义候之故才会委屈单朗,此事虽屈愤,但是重点在于皇上其实不喜朱氏,如今顺其心意降旨,除了制造单朗的罪由,还有教唆闹事的作用在里面,谁闹事?
当然是我喽,皇上会轻易赦免卫大哥私换假死药的罪,应该是突然想到我还有利用价值,因为我之前都是默然忍让,旁人只知逍遥候不喜妻子,嘉义候闻知则会更加心疼心上人,此事令皇上不悦,所以顺了朱慧珍的意思降了那样的旨意,也是隐讳地命令于我,无论如何都要大闹一场,主旨是让朱慧珍亮出所有狠毒招式,我的死活不要紧,让嘉义候知道他喜欢的人竟是心狠手辣之人就行。
呵,真是一道用意颇多的圣旨呢!但是皇上,您怎么肯定我能参透其中奥义?就算卫大哥跟你密报过我是如何聪明,您又是怎么肯定我不会装傻?
我想,你押在我身上的赌注只有一个,那就是单朗,可是皇上,您既然押了这一注,您就该知道我是真心全意爱着单朗,所以我做的任何事都不会以您为要,只有单朗没事,我才会做个忠君爱国的大凤人,否则我会去做天神教的教主,这一点,您有料到吗,皇上?
“你笑什么?帮我想到好主意了,对不对?”林霄一脸期待。
白尘甜甜一笑,“放心,我已修道成仙,虽不敢保证所有人都满意,但是大体欢喜就行吧!”
“嗯!我相信你!”
“那你回屋吧!我现在要打坐施法,操控灵魂出窍之术拯救世间苦难,尔等凡尘俗人速速退避!”
“是!”林霄拱手施礼,退了出去。
白尘小翻白眼,爬到床上小眠要紧,不是他贪睡,而是小狼哥哥夜夜如狼似虎,白日也生龙活虎,他可没那么好的精力,什么时候把小狼哥哥压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