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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又不是赶考的书!明明就是带了任务来的,其中一项就是搞定惠王,他都送请帖来了,你居然坐失良机,明天不请自去,一来显得突兀,二来也弱了气势……”
“但是可以杀他个措手不及啊小笨蛋!”
白尘愣住,神色渐次舒展,却听单朗碎碎嘀咕,“我不去他府上只是怕你多心,那日皇上说起臻月郡主,你心里肯定不舒服,又或许你不知道臻月郡主是惠王的妹妹,明日去了,惠王必定会安排她陪席,到时你又要吃醋又要刺探惠王,我怕你忙不过来。”
“你又不喜欢她了,我为什么要吃醋?”
“谁知道呢?兴许明儿见了,又喜欢上了也说不定!”
“那就喜欢呗!我有任务在身,管你们怎样呢!”白尘故作轻松,心里却瑟瑟抖,不用等到明天,因为你一直都喜欢她,可惜她不喜欢你,而且皇上也不准你娶她,所以你要怎么喜欢都随便,反正我不会输,当然不要把我惹火了,否则我会假公济私,搞定惠王的同时,顺便除掉他妹妹,到时你再喜欢,她也不过是个死人!
白尘暗自忿忿,找了衣服去净身,单朗也未能专心看书,因为心思抛了锚,记得第一次接到惠王的请帖时,居然会想到臻月郡主,只是不记得她的长相了,惠王又送请帖来时,首先想到的还是臻月郡主,却依旧忆不起她的模样,不过一年不见就忆不起相貌的人,真的喜欢过吗?
当然问题的关键不在于此,主要是小活宝为什么不在乎他喜欢别人,这个才是关键,也许小活宝一心公事才会放低私情,可是不公平,在他心里,任何事都没有小活宝重要,相应的,他也应该是小活宝的重中之重才对!
行吧,明日去惠王府“喜欢”别人,敢不在乎,要你好瞧!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2 章
事情果如单朗所料,惠王叫了妹子陪席,另有府上的两个雅客陪衬,摆了一桌佳肴美酒,请了当红戏班助兴,这边是主家殷勤,台上是粉墨唱演,及至席中,已是宾主尽欢、各享其乐。
雅客之一提议联诗,单朗翻白眼,“我不会,你爱联自个儿联去!”
雅客讪然,惠王出面圆场,“候爷少年英雄,自然不屑酸诗繁文,不如让小妹奏琴一曲,也叫戏子们吃些茶点润了嗓子,再挑好的唱来,如何?”
“戏就不必了,倒是想听郡主弹上一曲,就怕郡主不愿意。”单朗说着就冲对面笑了笑,余光则瞟着身边的小活宝,谁知小东西在跟联诗雅客低语笑谈,真的不在乎他啊!
单朗暗恼,起身到了郡主身边,“你曾说过要为我单独奏琴,就现在吧!找个清静地儿,只有你和我,走吧!”
郡主一脸难色,最终迫于兄长的眼色而从命,领着单朗去了别处,此时台上戏毕,白尘笑请更衣,其实是酒劲有些上来了,惠王领会得,亲自带了白尘去休息。
来到一间静室后,惠王斥退仆役,亲自侍候白尘擦脸喝茶,白尘有些醉了便懒得拒绝,可是惠王竟然要帮他脱鞋,吓得白尘从榻边移到了桌边。
“草民惶恐,不敢劳烦王爷……”
“你不记得我了?”惠王笑颜微嗔,又倒一杯茶递过去,“喝了去睡会儿吧!晚上叫人放烟花,你喜欢吗?”
白尘愣了又愣,借着喝茶的当儿努力回想,始终忆不起何时见过惠王,再次偷偷打量,结论依旧,不过是个长得不错的王爷罢了,貌似温良,其实内藏祸心……
“我去年去过堋州,在一个名叫望春馆的地方被人泼了一身水,那人一身红衫,衬着雪白肌肤,果如其名,雪红,然我今日才知他真名,却不知他可曾忆起我了,白尘?”
惠王含笑侃言,倒似痴情公子怨诉负心人,白尘早就羞愤难当,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见惠王还半嗔半怨看着他,不由恼了。
“我当时又不知道你是王爷,再说没人叫你去后院,那地方本就不是客人能去的,天又晚了,谁知道院里站着人?何况我道过歉了的,你也说了无妨,今日又提旧茬,难道要跟我算旧帐?”
“不提旧事,你怎会忆起我?又怎会忆起我们真有一笔帐得算算?”惠王微冷了脸,语气却更多哀怨,“当日我问你可愿跟我走,你说来年五月你正式挂牌,叫我去标你的初*夜,还说我能将你捧成红牌,半年后,你便跟我走,事实呢?”
白尘羞愧无语,惠王趋身捏起白尘的下巴,“看着我,好好跟我说说,为什么骗我?”
“我没骗你!”白尘挥开惠王的手,直视惠王的眼睛,“你以为我做贼心虚才不敢看你吗?从那种地方出来的人,没有谁高兴看见曾经的客人,所以我才害怕看你,那只会提醒我想起不堪的过往,你说我骗你,可是谁能预测将来?我当日跟你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些变故,信不信随你,反正我没骗人!”
“嗯,我信。”惠王含情深重的样子,白尘无端寒颤,听远处似有隐隐琴声,那是臻月郡主特意为单朗所奏,也是单朗心之所往,即便不为对方所喜,但是能跟心仪之人独处,纵然默默也欢喜……
“你跟逍遥候的契约何时到期?”
“嗯?”白尘人还愣着,心思却急速飞转,且迅速答话,道:“你先前说我骗了你,可见你真去标我的初*夜了,现下却问我契约之事,难道馆里的人没跟你说吗?”
惠王笑而摇头,“你太敏感了,我问的是你跟逍遥候的契约,与望春馆无关,当日逍遥候将你解救出来,你便是自由之身,他对你有恩,你配合他的步调行事,目的是令他夫人甘心被休,只是据我所知,朱氏宁守空房也不弃夫人名头,逍遥候深知这一点,你也不是一无所知,因此你们合演的戏目必定有个期限,一般说来,最长不过一年,到时可以说朱氏无法生育,逍遥候或休妻,或停妻再娶,是这样吗?”
你都帮我想好最佳答案了,笨蛋才否认!白尘淡淡嗯了一声,故作好奇道:“候爷说他喜欢你妹妹,可你妹妹不喜欢他,你知道为什么吗?”
“你想知道?”
“就是想知道才问的嘛,不说就算了!”白尘故作不悦,自己都恶寒的娇嗔。
惠王淡淡笑道:“我是怕你入戏太深,真的喜欢上他了,才会关心他的私情喜恶,倘若只是好奇而已,告诉你也无妨,臻月并非不喜逍遥候,而是身患隐疾,虽已治愈,但已不会生养,因此不敢回应逍遥候,担心身无所出,终遭厌弃。”
“这样啊……”白尘闷了一阵,笑道:“王爷可以代为说明啊!这样候爷就能清楚抉择,郡主也不用苦心伪饰,说不定能成全一桩喜事,到时我也算得了解脱,而王爷……”
“不要叫我王爷,随意称呼就行,非是我不愿代言实情,一来臻月不允,二来,皇上也不会御准此事。”
对啊,皇上的确说过不准单朗娶臻月郡主,不过现在必须装作第一次闻听的样子,事实也很奇怪,“皇上为什么不准?”
“原因太多,一时难以详尽,不过臻月不能生养也是原因之一。”
“这个关他什么事?人家两情相悦……”白尘顿住,心里刺喇喇疼,强笑道:“我是一时义愤,你不会到御前告我个大不敬吧?”
“你呢,又会告我个什么?”惠王故作戏谑,其实讳莫如深。
白尘暗里大惊,面上笑得调皮,“我一介平民,纵有天大冤屈,也不可能御前告状啊!就算仗着候爷的宠爱狐假虎威,甚至得见圣颜,但是你又没惹我,好端端的,我为什么要告你?何况你是王爷,我哪敢得罪?来日跟候爷解了契约,说不定还要来投靠您呢!”
“不用等来日,我去跟候爷述清臻月的苦衷,候爷若不嫌弃,我会劝臻月为妾,纳为侧室,并非正娶,如此也不会逆了皇上的意,你也能早得解脱,我虽不能娶你作王妃,但也不会娶别人,终此一生,唯你一人,你愿意吗?”
白尘呆滞,回过神才发现手被惠王拉着,心里想着甩开,身子却不听使唤,仿佛被点了穴,声音也是一点一点拼凑而出,“你……别……为、为什么?”
“一见钟情,你信么?”
白尘摇头,惠王含笑凝视,轻抚白尘的脸颊,“你信的,否则不会一面想挣开,一面却动弹不得。”
“我只是受宠若惊。”白尘缩手,却被惠王轻拥入怀,未及挣扎就听惠王轻笑,“你个小骗子,分明已喜欢上单朗,却顺应我的契约之说,分明是来刺探我,却耽于私情问及臻月的事,偏生我又不忍心你纠结烦难,所以说吧,单朗让你来问我什么?”
白尘愕然,半晌才说得出话,“你先放开……”
“我不舍得你摔跤,因为我一放手你就会跑,我一追,你会更慌乱,摔跤是必然,何况你不熟悉路径,没有我的带领,你一时找不到单朗,没办法尽快告诉他,你此行的目的已被我戳穿,你们得快些撤离,另想办法,我猜得对吗?”
白尘点头,“你很厉害,我斗不过你,所以请放了我,让我回去另想办法,好吗?”
“何须别处伤神?不是说了吗?想知道什么,问我就是了,我会实言以告,前提是,你也不要骗我。”
“好,我不骗你,我们好好说话,所以你放开我吧!”
“小骗子!”惠王笑叹,倒也松了手,白尘迅速跑到门边,可惜拉不开门,于是回身笑,无视惠王戏谑的表情,慢慢坐回桌边,摆出凝重神色,道:“我要问的事很机密,你敢保证门外没人偷听吗?”
“放心,这是我静坐独处的地方,没我的吩咐,谁都不敢靠近。”
“这样就好,那就告诉我吧,你都有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很多,你想知道哪方面的,只要具言以问,我都据实相告。”
“你会武功吗?”
“会,但这不是秘密,不过你这一问,让我很伤心,因为你在担心我会杀你,也可见,你果真不信我的一见钟情,但是无妨,你信或不信,并不影响我喜欢你,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完了……”
“言重了,而且扯远了,当然我很荣幸能得你惦念至今,虽不能给予回应,但是回报以诚还是可以的,所以我最想知道的是,你勾结玉甸国王子做了不利于大凤的事,是真的吗?为什么这样做?”
“为什么吗?”惠王垂眸轻笑,“说来惭愧,我那样做只是因为不想死得太快,这话说给别人倒无妨,偏生你是我喜欢的人,我不想让你知道我贪生怕死,但更不想骗你,所以我只是为了死得慢些才勾结玉甸国王子,不这样做,我会被砍头,因为这是皇上的密旨。”
白尘惊愕,“这……怎么可能?你确定是皇上的密旨?还有你都猜到我是来刺探你的了,自然也知道单朗此行的目的,如果真是皇上让你那样做的,那究竟……究竟……”
白尘惶急语塞,惠王撕个香蕉递过去,“据说此物定神,吃一个试试?”
“还是你吃吧!最该慌神的是你才对!如果真是密旨让你作乱,那么不管单朗回报怎样的调查结果,你都是一个死,但是凡事都有缘由,皇上不可能莫名其妙要你死,所以你必定做过该死的事,听说你从未受召回京,但你可以请旨面圣啊,当面请罪的话,也许能有转寰的生机,你说呢?”
“我很高兴。”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