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见煜珣不谢他反而谢起了江天一,贝耀飞无奈是摇摇头,“你好歹也是个习武之人,连这都捏不开?”
“这贡山野榛子是出了名的硬壳货。再说,我舅舅只教过我轻功,别的我都不会……”
抓起一把榛子,贝耀飞一用力,十几个榛子应声裂开,“给。”
开心的接过诱人的零嘴,煜珣转转水润的眸子,道:“贝贝,要么你教我功夫吧?”
贝耀飞皱眉,对准那白皙的脑门就弹了下去,“不是跟你说过很多遍嘛,别那么叫我。”
“谁让你的名字那么绕,不然叫你‘耀耀’?‘飞飞’?或者,‘小贝’?”
贝耀飞转脸看书。
那个不知好歹的人继续道:“‘贝贝’,多好听,还顺口。”
贝耀飞继续看书。
“诶?你别不理我啊。我刚刚说的,你同意不?”
“怎么?想拜我为师?好啊,赶紧行拜师礼。”贝耀飞说着,下巴微扬,做了个‘请’。
“小气。我跪天跪地跪父母,才不要跪你。我堂堂一国太子,让你教我是你的荣幸。”煜珣摸摸肥了一圈的脸,皱眉道:“贝贝,你什么时候给我解毒啊?再这样躺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我就真成猪了。”
贝耀飞抬头仔细端详了一阵,煜珣的确胖了不少,原本尖利的下颏也不甚明显了,腰上、肚子上也长了一圈肉,抱起来也不硌手了,“胖点不挺好嘛,抱着舒服。”
煜珣瞪着眼前极为认真的人,抿抿嘴,怒道:“我伤的是背又不是腿。谁要你抱!”
“那你自己走啊。”
“你,”翻了个白眼,煜珣盯着一脸坦然的贝耀飞,又道:“你把毒给我解了,我自己会走!”
“五天时间就那么难熬吗?”抢过一颗榛子,贝耀飞边吃边继续看书……
煜珣“哼”了一声,继续剥榛子……
“等你伤好了,我教你些防身的功夫。”
“真的?”
贝耀飞点头。
煜珣见状,忙笑嘻嘻的爬到双壳软体动物旁,“贝贝你真好。说吧,有啥要求,等本太子回京一定给你办了。”
拇指习惯性的抚上煜珣长长的银色睫羽,贝耀飞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冷峻的面容随即融化,看得煜珣心猛烈的颤了几下……
“先记下,等我想好再说。”
“嗯。”
……
话说这俩人的关系怎么突然就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呢?这还得从大半个月前,煜珣出征后第七天说起。
这天,贝耀飞终于按捺不住焦灼的心情,向凌焰修提出先行一步的要求。他第一次骗了自己一生中最重视的女人,为的却是一个让他牵肠挂肚的男人……
煜珣羸弱的身体,严重的棍伤,无一不让他这个认真负责的郎中忧心忡忡,有意跟着他一同出兵,无奈凌焰修想随炊筱一起料理粮草的诸多事宜。一来二去,就耽误了七天。原本一点点的担心,随着时间的流逝,泛滥成灾。只要一闲下来,贝神医脑子里立刻浮现那只病猫趴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样子,最终,理智败下阵来。贝耀飞对凌焰修说,自己在攸城碰巧采摘到了一株极其罕见的药材,却忘在煜珣那里了,料想煜珣不会储藏保管之法,恐怕药材坏了……
凌焰修也没深究,当即同意他的请求,还向炊筱给他讨了一块军令牌。于是四天过后,贝神医快马加鞭的赶上了煜珣的大军……
心急火燎的在队伍中一阵忙活,寻找着那个可能伤重垂危之人,却发现人家正威风凛凛的骑在马上,在大军为其特意让开的一方空地内,悠然前行。贝耀飞暗中松了口气,虽然懊恼自己多管闲事,但看着那人平安无事的样子,竟是说不出的安心。
那人座下一匹白马,银盔银甲素罗袍,雪色斗篷披于身后,紫穗长剑挂于马前,俊朗飒爽的身姿,凛然威仪的面容,浑然天成的王者之风,冷峭霸气的帝君之态……
贝耀飞立马停在路旁,竟痴痴的看呆了……。等他回过神来,煜珣已经行出数步之外了。
催马来到那白衣人身旁,贝耀飞不禁皱起了眉头。浓重的金疮药的味道呛得他头痛,再仔细一看,煜珣瘦削的脸上竟是毫无血色的惨白,印堂发暗,两颊深陷,水色红唇几近成霜,清澈碧眸空洞无神,单薄的身形随着军马的步调微微颤抖,却仍死命的揽着缰绳。贝耀飞大为不悦,心说:「哼,怪不得近旁无人,担心自己装出来的气势露馅吧。」
“煜珣。”贝耀飞试探的唤了一声,那人却毫无反应继续前行。贝耀飞原本皱成川字的眉头更深了几分,“煜珣,你停下!”
那人依旧没有反应,只是一味的策马前向。
贝耀飞心中一阵烦躁,就像是儿时自己精心呵护的药草被风雨弄坏了时的那种郁闷,有气没处撒,有苦说不出。他一把扯住那人的缰绳,强行勒住白马。
煜珣愣愣的看着缰绳上多出来的手,歪着头想了一会,然后用乌龟级的速度扭过头,看向贝耀飞,良久,方才微眯双目,问道:“贝…,贝?”
贝耀飞心中暗道不好,抓过煜珣的手腕,仔细号了号脉,不禁大惊。银灰色的鹰目再次染血,杀气腾腾的瞪着赶过来的两个人,冷笑道:“怎么?见我来了着急了?怕原形毕露?”
煜珣晃晃有些发晕的脑袋,看着一脸凶神恶煞的贝耀飞,不解的问:“贝耀飞,你干嘛?”
“我干嘛?你自己的事情难道自己不清楚?真是傻的可以,被别人害了都不知道!”
“啊?”煜珣直觉脑袋里一片浆糊,除了行军,其他什么事都不晓得了,“别闹了,得快些赶路,居峡那边的战事正吃紧,耽误不得。”说罢,他一拉缰绳,决定继续前行,却不料这一下,彻底激怒了贝耀飞。
贝耀飞鹰目微眯,冷冽的杀气直逼来人,让立于煜珣马前的两匹良驹不禁后退数步,贺拨蒙看看满头雾水的石山荣,又看看盛怒的贝耀飞,道:“贝耀飞,你究竟想干什么?别以为你救过殿下,就可以为所欲为!”
“哼!害了你主子一次,还想害第二次,你也得问问我贝耀飞准不准!”
“你胡说什么!”
石山荣没见过贝耀飞,但听几人的话,知道这人并非歹人,便道:“这位英雄,现在大军出征,不可滋事,有什么话,咱们私下好好商量便是。”
“你们要打仗,自己去打,别赔上洪煜珣!这个人是我的!”想都没想,贝耀飞直接摔出一句让人摸不到头脑的话,抓过煜珣横放在马上,催马狂奔而去。
然后,整个出征的大军乱套了,原因是:主帅被劫持了……
煜珣趴在在贝耀飞那匹飞驰的黑马上,被颠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他勉强看看紧紧跟在贝耀飞马后的贺拨蒙和石山荣,着实有些着急。
“众将听令!揽住那匹黑马!殿下在上面!”石山荣挥着一柄金色的巨斧,震彻天宇一声吼,愣是让杂乱的军队调转枪头,合力阻拦狂奔的贝耀飞。
贝耀飞看看由几万人组成的人墙,川字眉头紧锁。
煜珣利用这个空挡,抬手从袖子里掏出江天一给他的袖箭,对准马眼,就着射了过去。
马惊了……
贝耀飞拼劲全力抓住缰绳,但被剧痛侵袭的马儿怎肯乖乖听话,嘶鸣着,高抬前蹄,煜珣就随着那声撕心裂肺的马鸣,四脚朝天的摔了个结实。贝耀飞见状,撒镫离鞍,飞身而起,以极快的速度舍弃了狂乱的黑马,退到那个在地上直翻白眼的人身边。轻叹一声,俯身想要将人抱起,却闻得身后一股劲风砸来。他侧身躲过,石山荣挥斧再击,看着足有千斤之重的巨斧,贝耀飞无奈只能再让,露出了地上的煜珣。
贺拨蒙立刻下马,扶起煜珣。煜珣只是晕晕看着混乱的众人,脑子说什么也转不过来,死活也想不出该如解决此事。
此时,沙华、段飞鹏、夏德海、胡安四将也已赶到。贝耀飞虽然仗着非凡的轻功,闪转腾挪,招架着五人凌厉的攻势,但以一敌五,终是吃力。一个没注意,沙华的链子飞锤径直缠上了挥剑右手,深勒入骨。贝耀飞吃痛,剑交左手,继续抵挡其他四人的攻击,毫不示弱。沙华薄凉的嘴角牵起一丝冷笑,手上猛然发力,贝耀飞收住右臂,与之较力。夏德海大刀一挥,直砍贝耀飞背后空门,贝耀飞一闭眼,知道是躲不过去了,心中懊恼,但想的却是没能医治那个傻呆呆的煜珣。
第39章 第三十八章 郾霞贝族
熟悉的体温,浓重的金疮药的味道,紧紧箍着自己的纤细手臂,贝耀飞扔掉手中的剑,仰天长叹。
众将收起兵器,夏德海不忿的一甩大刀,看着突然蹿出来趴在贝耀飞背上的煜珣,冷哼一声,“殿下这唱的又是哪一出啊?”
煜珣仍然觉得脑袋里一片浆糊,连背上流血不止的伤口都感觉不到疼痛。他只是凭着直觉,知道如果不这样,贝耀飞恐怕就被几人伤到了……
石山荣见煜珣不理夏德海,忙下马,赶过来打圆场,“殿下,这位英雄究竟何人啊?”
煜珣依旧抱着贝耀飞不松手,也不答话,贝耀飞微热的体温,幽香的药草气息,让煜珣撒不开手,安心的趴在贝耀飞背上,昏昏欲睡。
贝耀飞也感觉不对,他拍拍煜珣纤瘦双手,轻唤道:“煜珣,把事情解释清楚。你也欠我一个解释呢。”
煜珣眨眨眼睛,努力分辨着贝耀飞话中的意思,还是没反应过来。
贝耀飞无奈的掰开那双白的几近透明的手,将人拉到了眼前。煜珣一个踉跄,站立不稳,扑在他怀里。透过一层宽大的铠甲,怀中之人不过十一天未见,竟只剩一副骨头,揽在怀里,硌得手掌生疼。
紧紧将人抱起,贝耀飞皱眉看着众将,“既然你们不让我把他带走,那就立刻驻兵,给我一个干净的帐篷。他的伤需要重新处理。”
夏德海眯着一双环眼,审视着抱着自家主帅的黑衣人,“我们凭什么信你?”
贝耀飞没再多言,只是将扶着煜珣后背的一只手伸了出来。几员大将不禁倒吸一口冷气。那白皙的宽大手掌上竟全是骇人的血红。
看着已然晕在贝耀飞怀里的人,石山荣毫没犹豫,随即下令,停军扎营。
贺拨蒙看着那触目惊心的红色,紧走两步,躬身施礼,“还望贝大侠能救我主上。”
贝耀飞冷眼看着这人,细细想了半晌,终决定相信此人,便道:“去把给煜珣治病的大夫和服侍他的人全抓起来,一个不剩。”
贺拨蒙错愕的看着他,“出什么事了吗?”
“你自己去查。”贝耀飞撂下一句话,抱着煜珣走进了迅速搭起的营帐。
没有避讳跟进帐中的五员上将,贝耀飞迅速解开煜珣身上的盔甲,处理伤口。
石山荣几人直到此时才知,煜珣伤的有多重。煜珣出征前,贝耀飞辛苦忙活了三天才让他背上的伤口结痂,结果现在可好,所有的痂都掉了,露出了糜烂的腐肉,有些甚至已见白骨。贝耀飞似是被人在心上狠狠剜了一刀,紧抿的薄唇竟止不住的颤抖。小心翼翼的将伤口清理干净,敷上自己特制的药粉,抓过煜珣的手腕,再次仔细的号起脉来。
接过旁边人递来的手巾,轻柔的为煜珣拭去额上的汗水,贝耀飞觉得很憋闷,虽然外面艳阳高照,清风习习,但就是说不出的憋闷,一口气堵在心口,上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