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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就别睡了。你家小刺头在这里等你两天了。”贝耀飞说着往煜珣嘴里塞了一粒药。
“贝耀飞,你说谁刺头呢?”江天一气鼓鼓的瞪着一脸悠哉的玄衣人,不忿撇了撇嘴。
“嘿嘿,好热闹。”
“殿下,刚刚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嗯,梦见小时候的事情了。”煜珣撑着身子打算坐起来,无奈双臂不但一点力气也用不出,而且钝痛得仿佛刚刚被拧断过。
“小心。”贝耀飞见状忙栖身上前,将人抱在了怀里。
再次趴在那个温暖结实,带着熟悉的淡淡药草香气的胸膛上,煜珣有些迷茫,心说莫不是自己一直被他抱着?
“你睡了两天了,明天出征。谢锡铭也来了,让他们都进来?”
煜珣看看屋子,确定自己身在储宫,又打眼儿看看站在一边的江天一,还有俨然成为这里主事儿的贝耀飞,摇了摇脑袋,“蕊儿他们呢?”
江天一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我把她哄出去了!”
“啊?为何?”
“都是他们干的好事,不然事情也不会闹到这个地步,殿下更不会受伤。”
“他们也有他们的苦衷。小天,莫要欺负人。”煜珣皱皱眉,又道:“先让铭进来。”
“欸。”江天一说着便蹿了出去。
贝耀飞将软枕放好,把煜珣浮搁在上面,又找来纱衣给他盖上,细心得仿佛在摆弄一颗易碎的蛇眼萤石。煜珣原本以为背上的伤会很痛,但侧靠在软枕上,只觉得皮肉有些发紧,并没有难忍的痛。他暗中一笑,知道是贝耀飞帮忙处理的,心里不觉一甜。
不一会儿,谢锡铭就匆匆赶来,进门他二话没说跪倒就磕头。把煜珣弄得一愣,眨眨眼睛,没明白怎么回事。
“小螃蟹,你今儿吃什么了?”
谢锡铭也愣了,抬头看着诧异的煜珣,“回殿下,我今天吃的阳春面。”
“哦,没吃错什么啊。”满意的看到谢锡铭无语的抽动嘴角,煜珣贼贼的一笑,“快起来吧,进屋就拜,成心闹别扭啊。”
“臣,有罪!”说罢,他又一个头磕在地上。
幽幽叹了口气,煜珣道:“恕你无罪就是了。快起来吧。”
“臣若是早些站出来,殿下就……”
“要是没有你的话,我可能就死在金殿上了。”煜珣说着,苦笑着摇摇头,“你已经尽力了。我哥没为难你吧?”
江天一一听这话可不乐意了,上前一步和谢锡铭跪在了一起,磕了个头,“殿下别怪我嘴直。说到底,我们都是您的人,是看着您的面子才给翼王办事的。这次,的确怪铭,”说着,他狠狠瞪了一眼身边人,“翼王不让你动,你就真瞎了!殿下都被伤成什么样子了!”
谢锡铭紧抿薄唇,再次俯身叩首。
“得了得了,我不是没怎么样嘛。小天也是,都快起来,别让我总低着头,不舒服。”煜珣转脸看看冷然观望的贝耀飞,不要意思的笑笑,“贝耀飞,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找些吃的?”
贝耀飞一挑眉,没说什么,转身离开。
听着渐渐远去的脚步声,煜珣无奈的望着消失的身影,心里空牢牢的烦。不是有意避开他,只是不想他牵扯其中……
贝耀飞离开储宫,一旋身,回到了煜珣寝室的窗旁,隐在房檐之下,窥探着屋中的所有……
“小螃蟹,父皇给了你多少钱粮兵马?”
谢锡铭垂手站在床前道:“皇上一共给了一百万两银子和五十万石粮食,外加兵丁十万人。”
江天一调皮的一乐,道:“殿下,你都不知道,现在朝野上下都传遍了,说你心系黎民、仗义执言,以前的懦弱,都只是谦逊豁达的心性所致。还说有人说,你心怀天下之福,志在万民之安,大智若愚,将来必将成为千古一帝!”
“得了,听他们吹吧。”
“殿下,小天也是这么觉得的。殿下将来,一定……”
“打住。先说正事。”煜珣本想抬手叫停,无奈双臂根本不听使唤。
谢锡铭上前一步,道:“殿下,我从皇上给你的五十万人中挑出了十万,多为老幼兵士,而且大部分是家在江北的。我想这样的话……”
“办的漂亮!”煜珣两眼开始放光,瞟了一下一边的江天一,又道:“小螃蟹,要我怎么赏你?”
“这是臣分内之事,岂敢邀功。”
“分内之事也得有眼力看得出来,有能力办的圆满啊。这样吧,我赏你一个随侍。你有什么需要跑腿的事儿就让他去。”
煜珣冲江天一眨眨眼睛,江天一却一脸为难,“殿下,我想和您出征。”
“我身边有四十万人陪着,你还不放心?”
“怎么放心啊。刀剑不长眼,万一……”
“我让蒙跟我去。你陪小螃蟹一起去江北。”煜珣弯起嘴角,坏坏的一笑,“你也说了,刀剑不长眼,江北那边正乱,万一有人劫粮劫钱,外加劫色,他一个人,你放心?”
江天一被这话炸的眼眉直跳,脸都白了。
谢锡铭安抚的拽了一下他的衣角,对煜珣道:“殿下,还是让小天跟着你吧。贺拨蒙到底是哪边的我们还不是很确定。”
“用人不疑。这次的事情他们多少有些责任,此次出兵,定会奋力护我周全的。”煜珣低头想了想,又道:“小螃蟹,你把这十万人带过去,除了救灾外,还要给我办件事。”
“殿下请讲。”
“这十万人,去的时候是十万,回来时,是八万。理由你自己找,人,化整为零,融到百姓里,藏好。你必须保证,这两万人没有我的亲令,绝不会挪动分毫。做得到吗?”
煜珣冷峻的话语中透出一丝决然,让谢锡铭深感重任在身,他肃然躬身施礼,“臣定不负殿下所托。”
“难为你了。”
“不敢。只是殿下……”
“嗯?”
“臣能否询问,您何时会用这批人马?”
煜珣茫然摇头,“不知道,也许一辈子也用不上。所以要他们融到百姓里去。”
谢锡铭一愣,他以为煜珣是为夺位做准备,却没想是这个回答。
煜珣也看出他的困惑,苦笑一声,又道:“你想多了。弑父杀兄、谋朝篡位的事情,我洪煜珣做不出。这皇位我父皇给我,我就接着,不给,我也不强求。这两万人,是为别的事情准备的。”
江天一疑惑不解的看看煜珣,又看看同样茫然不解的谢锡铭,道:“那是做什么用的啊?”
“这件事情我也不确定会不会发生。哎,这么说吧,如果有一天我突然失踪了,或者莫名其妙被昭告天下,猝死。你们就用这拨人沿着灞水,往高处寻我。不一定能找到,但你们若念及咱们君臣一场的情谊,就寻个三五年的,我会等你们。”
看着两个人呆傻错愕的瞪着自己,煜珣心里不免有些泛酸,“也不一定会发生,我只是想给自己留条后路。你们也别多问了。我也不清楚。”有些赌气的别过头,煜珣不再说话。
“殿下放心,如果真出此不幸,臣穷尽一生也要找到殿下。”
“殿下,羽杀楼也不是吃素的,绝对会找到你的!”
煜珣笑而不语,他知道自己也许在杞人忧天,但,文殊阁里的那些被封印的契约、文书让他不得不担心。
“殿下,明日出征,还有什么臣能为您做的?”
“没什么。江北百姓就拜托你二人了。”
“是。”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江天一开门,见是贺拨蕊领着一个膀大腰圆的武将站在门口。
“臣,葛笏生求见太子殿下。”
如钟的声音震得江天一一跳,心道:「这人就是殿下在军中的第一虎将啊,的确够虎的。」
身高将近一丈的葛笏生好似一尊门神戳在江天一身前,忠厚朴实的脸上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中透漏着武将的威严,络腮胡子被打理得一丝不苟,一身戎装,风尘仆仆。
“葛将军,殿下招你进来。”谢锡铭领了煜珣的命令,赶紧走了过来。
“谢…,谢?”
“在下谢锡铭。葛将军,请。”
“啪!”一声爆响,吓了谢锡铭和江天一一跳,江天一本能的挡在了谢锡铭身前,警惕的看着人高马大的某位大将军。
只见葛笏生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拍在一起的手掌不好意思的搓了搓,一张红脸竟有些羞涩,“不好意哈,吓着你们了。我,我想起来了。你是小螃蟹,你是小天……”
谢锡铭拉开一脸无语相儿的江天一,笑道:“正是我们。葛将军,进屋再说吧?”
“哈哈,好,好!”葛笏生跨大步进了屋子,立时开始吵吵,“殿下,笏生来看你了!”
煜珣靠在软枕上,心里说不出的亲切。自打七年前从陆贵妃手中救下这个老实巴交的人,自己就没少受他照顾。虽然他后来去了禁军,但只要有时间,他就会来看自己,像个大哥哥一样,陪自己玩,给自己带好吃的。直到近几年,大家都为乱七八糟的事情忙得不可开交,才渐渐疏离了。
葛笏生看着床上脸色残白,但笑容依旧和煦的人,只觉心被狠狠的揪了一把,“殿下,我都听说了,你好些了吗?伤还疼吗?”
“嗯,没大事了。你怎么过来了?”
“是翼王殿下让我来的。”
江天一翻了个白眼,咂咂嘴,“呦,还真没看出来,葛将军竟如此识时务,这么快就换主子了啊?”
葛笏生虎眉紧皱,有些不悦的看看江天一,“你什么意思?”
“他让你来你才来啊?”狠狠瞪了一眼有些语塞的葛笏生,江天一又道:“他让你来干嘛?我警告你,如果翼王再敢害殿下,我可不管什么将军王爷,照样一剑捅死!”
“小天,言过了!退下。”煜珣看着突然眯起双眼,目露凶光的江天一,觉得有些好笑,“小天,你这样子让我想起了护崽儿的老母鸡……”
“殿下!”江天一有些羞恼的抬手给了谢锡铭一拳。
谢锡铭呲牙苦笑,“你打我干嘛啊?真是。殿下,他要是母的,我明儿就成亲。”
“死螃蟹,怎么着,你敢嫌弃本大爷?”
江天一举拳又要打,谢锡铭忙求饶的看着煜珣,“殿下,咱们先办正事吧……”
煜珣勾起嘴角,忍住笑意,看看满头雾水的葛笏生,道:“笏生莫气,我这次玩大了,他们才这样防着护着。别怪小天,他是有气没地撒,跟你开玩笑呢。”
葛笏生恍然点头,“殿下也吓得我不轻啊。知道消息后我都没反应过来,怎么想这事都不应该是你做的出的。你这胆子,也忒大点了。现在整个京城都轰动了,殿下冒死直谏,从抠门的户部要出银子给灾民,百姓们有口皆碑,都传开了。”
“是吗?嗨,也没什么,毕竟这仗我没拦下。”
“殿下已经尽力了,这事不怨你。”江天一眨巴着一双大眼睛,心疼的看着煜珣。
“嗯,对了,笏生,我哥叫你来有事吗?”
葛笏生有些脸红,“其实,其实是我去找的翼王。”
煜珣眼睛一转,明了了他的心思,“你想随我出征?”
葛笏生继续将大脑袋一阵狂点。
“我哥怎么安排的?”
“哦,翼王让我多挑些信得过的将领跟着。我本来打算前天就来看你的,但营里事太多,我怕出征前弄不完,所以今天才来。”
煜珣冲江天一一挑眉,笑道:“小天,下回不许欺负老实人。”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