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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鸡儆猴,也让国子监众人知道这个天下是谁家天下。
青丞被三皇子一阵发难,好在他对着三皇子有些防备,并没有被三皇子的不敬皇室的大帽子吓到,而是不卑不亢的说道:“启禀三皇子,草民不是不跪,而是草民身为举人,皇上恩赐草民等可见官不跪。既然如此,草民自然是要遵从圣上旨意的。”青丞也不想和三皇子对上,可要是真被按上个不敬皇室的罪,那么说国子监能不能呆得下去,就是性命说不定都难保,三皇子太狠了。
潘允旗看着三皇子今天竟然明摆着要收拾罗青丞,心中一喜,对着三皇子添油加醋的假意劝慰道:“三皇子,我看算了吧。毕竟罗青丞是孟世子的人,他就是目中无人些也是情有可原的。三皇子您就是心太好了,什么人都敢和您对着干。”
这话挑起了三皇子的新仇旧恨,他想着他对着孟应诺礼让三分不就是为着孟应诺能支持他,可孟应诺却不识抬举,现在连孟应诺的一条狗殴斗敢和他这样说话。在他的眼中,他今天如此的说了,罗青丞就是被打死了也只有感恩戴德的份。
而三皇子没想到罗青丞一个小小的寒门子弟竟然敢顶撞他,还搬出了自己的父皇来压他。想到自己父皇对着展家和自己母妃的不喜,他心中就一团火。自己的父皇是皇帝他不能怎么着,而作为儿子他更不敢有丝毫怨恨之心,可这不代表着有人来拿他父皇的名头来压他。
是提醒他不受宠,还是笑话他就算是皇子也是他父皇要他生就生,要他死就死?想到这儿,三皇子暴怒了,这些日子憋着的气也找到了发泄口,对着身边的护卫说道:“来啊,把这个不知尊卑的贱民给本宫拖出去打三十大板。”三皇子高高在上的看着自己的侍卫把青丞压着走。
青丞知道今天是逃不过了,毕竟他不是官宦子弟,无根无萍的,三皇子贵为天潢贵胄,他要是真的下定心思不顾忌其他,自己不说挨板子恐怕性命也是难保的。这就是皇权至上的封建王朝,强权生来就有。
青丞不再说什么,毕竟三十大板他还是能承受的。他知道自己身为国子监的学子,三皇子是不会把他杀了的,特别是用这么个蹩脚的理由,毕竟在国子监有的是勋贵子弟,三皇子可以教训一下不顺眼的同窗,可要是打杀一个同窗,就算青丞没有什么后台,那些勋贵们也不愿意。毕竟那样做是不是皇室在给他们下马威,今天能杀了他罗青丞以后也能杀了他们的孩子。
所以,青丞清楚知道今天皮肉之苦是免不了了,可性命应该是无碍的。
潘允旗给那打板子的侍卫使了个眼神,那个侍卫跟在三皇子跟前,对着潘允旗和眼前要受刑的学子有过节心中清楚,给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对着潘允旗献媚的笑了笑。
潘允旗见侍卫心领神会了自家的意思,心中得意,看着被强压在地上的罗青丞,挑衅的看了看,不是伶牙俐齿吗?得罪了他,照样让他屁股开花。
青丞就这样被压在地上打板子。
☆、81·劝慰
青丞原先以为自己能受得住这三十板子;可第一板子打下的时候;青丞就感到自己的屁股一定是砸开了花,疼痛席卷了全身;他咬着牙;从没希望自己能是个木乃伊,全身没有知觉,这样就不用接受这样钻心的疼。
“啪!”、“啪!”、“啪!”;板子一下一下的往青丞身上招呼,青丞都能感觉到那厚重的板子是怎么的落下的。才打了五板子;青丞的屁股上已经一片血色;青丞也把自己的嘴唇咬破了。嘴里发出了细微的闷哼;尽管青丞告诉自己不要让那些看他笑话的人嘲笑自己,可从头尖冒出的冷汗在告诉他控制不住细微的痛苦传了出来。
青丞两世为人,都没有真正的受过什么罪。所以,现在挨着板子的青丞感觉就是在了地狱。明明打的是屁股,可浑身上下就没有不疼的地方。
而侍卫已经是行刑的老手,知道怎么样用力让人吃苦,而且他力气大板子下的实诚,只是才打了五六板子,青丞的屁股恐怕就已经血肉模糊了。他有心讨好潘允旗,专挑着疼的地方打。
在侍卫看来,潘允旗讨厌青丞,而潘允旗又是三皇子的座上宾,能得了他的欢喜,对着自己以后的前程自然是好的。至于青丞这个没有根基的小人物就是打死了也没什么了。谁让他不开眼得罪了三皇子呢!
青丞只感觉时间从来没有这么慢过,度日如年就是在这个时候,他心中怀疑要是真的打完了三十板子,恐怕他也没命了吧。难道真的要命丧此处?突然青丞心中涌现出一股不服气,他还有那么多亲人在等着他,难道要让白发人送黑发人?
而早有人在三皇子打青丞的时候去向孟应诺去报信,孟应诺得到消息赶紧赶来,他可是知道严卜源对青丞的心思的,这把青丞打出了三长两短的,严卜源能放过他?特别是这件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为着打压他,把青丞当做了靶子打给他看的。
孟应诺一看青丞被按在地下打的已经奄奄一息了,心中着急,也顾不得三皇子的皇家身份,对着侍卫赶紧呵道:“住手!”而且里面欺身向前探了探青丞的鼻息,发现青丞只是昏迷过去松了一口气。
侍卫看着孟应诺来了,心中先是一惊,可一想他是三皇子的人,并不把孟应诺的命令当回事,还想再打下去。孟应诺是真的生气了,对着侍卫就是一脚,踹的侍卫翻了个跟头。
三皇子没想到孟应诺能真出了阻止,毕竟在三皇子看来,即使青丞依附于孟应诺,孟应诺也不会为着这个小人物出头来开罪自己。而孟应诺不仅出来了,还直接的拦下了他的侍卫。
三皇子看着孟应诺对着自己的侍卫狠狠的瞪了瞪眼睛,心中有些不妙,可转过来却是更多的不爽。这个孟应诺是真的没把他这个皇子放在眼中,为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人物就能下自己的面子,打狗还得看主人呢,真是欺人太甚!
三皇子这样一想对着孟应诺也黑下了脸,语气淡淡中透着一股冰冷的说道:“孟世子,不知道本宫的侍卫是犯了什么错,你要如此作为?他在执行本宫的命令,你这样做是想做是什么?”
孟应诺并不惧三皇子,虽然三皇子是皇帝的儿子,可他身为孟家的继承人,权势并不比不得宠的皇子低。以前为着避嫌,他多多礼让三皇子,同样也是为着孟家能不被有心人抓住把柄。可这样不代表他就是个能被拿捏住的人。
所以,孟应诺也是面色如常,甚至于连平时的客气也尽数去了,只不过声音还是略显的有些激动的说道:“三皇子,微臣不知道在国子监竟然有殴打同窗这样的规矩。青丞是做了什么事情,让三皇子如此动怒,要置他于死地?虽然三皇子贵为天潢贵胄,但国子监是读书人的圣地可容不得权贵放肆。三皇子仗势欺人,打杀无辜学子,微臣少不了要请家父上奏吾皇,给天下学子一个公道的。”
三皇子没想到孟应诺这样的和他对峙,他是皇子没错,可镇国公现在统领三军,他父皇都得礼让三分,真让镇国公上奏今天的事情,不管怎么样,他都得被训斥一番。
潘允旗看着孟应诺一改先前圆滑的态度,咄咄逼人,而三皇子好像进退两难的样子,赶紧上去打圆场表忠心说道:“孟世子误会了,三皇子礼贤下士,怎么会仗势欺人。实在是罗青丞他不知好歹,冒犯了三皇子,三皇子心慈不过是小惩大诫于他,让他长长记性。”
孟应诺却是看也不看潘允旗,他来的时候已经问清楚了事情的经过,在国子监中他们从来没有给三皇子行过跪拜之礼,而三皇子以此借口责罚青丞,就是要给他看的。孟应诺心中清楚,可也更为的懊恼,这要是被严卜源知道了事情的起因和结果,他一定会连着他一起迁怒的。
当然对着潘允旗这个煽风点火的小人更是没什么好脸色。他对着三皇子说道:“三皇子,当年世宗定下的规矩,在国子监中只有先生和学生,没有皇亲贵戚子弟。在国子监中以学问为尊,不可以势压人。不知道三皇子知不知道这规矩?”
三皇子被孟应诺这几句话弄的脸涨长了猪肝色,他当然知道,可他是皇子,就算做了什么,谁敢来说他,可现在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孟应诺扒下脸皮这样一说,众人只会觉得他仗势欺人,任性妄为,没有容人之量。
也明明白白的告诉众人,从今日起,孟应诺和他是真正的楚河汉界,划清界线了。三皇子这个时候是不可能再打青丞的了。他只好恨恨的带着侍卫和潘允旗走了。
而孟应诺带来的人,早在孟应诺和三皇子说话的间隙给青丞治了一下伤。而秦子牧也带着气喘吁吁的老大夫赶来过来。大夫先给青丞止了血,清理了伤口,上了伤药。
孟应诺心中担忧,问着大夫说道:“大夫,不知道病人现在如何,可有大碍?”
大夫摸了莫花白的胡子,说道:“这位少年伤的很重,幸好救治的及时,在家休养上几个月,老夫再给他配些药。只要不发烧就没大碍了。不过,这次伤的这样重,老夫怕以后会有后遗症。”
秦子牧本来是要跟着孟应诺来救青丞的,可孟应诺担心秦子牧性子急要是冲动之下和三皇子起了冲突反而耽误了青丞,所以就打发他去请了大夫。现在一听大夫这样说,他担心的问道:“大夫,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小时候也被打过板子,可也没你说的这样的重啊,青丞是怎么回事?”
大夫看着有人怀疑他的专业水平很不高兴,对着秦子牧说道:“老夫一把年纪了,医术不说家喻户晓,可在京城这个地界也是有名号的。这个少年他看着是被打着几板子,可这板子打的又重又刁钻,这是挨的不多,要是再打几下下去,说不定就已经命丧黄泉了。”
周围看着热闹的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看着三皇子对着人和和气气,好似没有架子,可这手抬一抬就能要了别人的命?这次是罗青丞不小心撞到了三皇子手上,为着一个对皇子不敬就把罗青丞给打死了。这要是换成自己。是不是也如此?
在国子监中上学的学子最大的也不过二十岁,还没经历过什么大场面,现在被眼前这样血淋淋的场景一吓,有好些对着三皇子势力眼热的人收了心,不再往三皇子跟前凑了。三皇子在国子监苦心经营的好形象也去了个干净,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青丞被送回家中的时候,严卜源正在纠结着要不要和青丞分房间睡觉。毕竟要让青丞知道他长大了,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独立,一个独立的人怎么能依靠着别人,赖着青丞呢。
可一想到要和青丞分开,严卜源就一万个不愿意。还没等他想好了主意,青丞就被人横着送了回来。严卜源吓的心惊肉跳,要不是摸着青丞还有鼻息,严卜源当场就能发疯了。
他看着伤痕累累的青丞,眼睛闭了闭,心中害怕极了,就怕青丞有个三长两短的。他心中从未有过的慌乱,看着红红的白纱布,不忍再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