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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啊,在战斗方面也很出色,我将判断战斗的自主权交给你,你并没有回报我失败不是吗?即使身为操守高洁的骑士,你也是相当贴合人意呢,至少没像那位骑士王一样把Master置于险境。”
“骑士王是高洁的……”
索弗兰含笑打断他:“如果当时我用令咒命令你又如何呢?”
迪卢木多怔了一下,然后肯定的断言:“您不会。”
“好吧,即使如此,”索弗兰为迪卢木多对自己抱有的信任有些吃惊,似乎每受一次遇袭之后迪卢木多对他的妥协性就更强,这算什么?骑士精神所要求的对弱小的怜悯吗?
一边这么想到,索弗兰一边继续说:
“我说过了,这是公平的对决吧?——英灵对英灵,魔术师对魔术师。难不成骑士王大人心中,英灵和魔术师加在一起面对她的主人才叫公平吗?”
迪卢木多陷入无话可说的沉默。
“哈哈——”索弗兰禁不住大笑:“她的Master真该在圣杯战争开始前就下一道咒令,无论何时以他的性命为优先考虑呢。”
即使索弗兰半嘲半趣笑得很开心,迪卢木多望着他的主君的眸中却有一丝悲哀。
一般人在举例时通常会代入,使用“如果我是她的Master”这样的句子吧,虽然并不是绝对,但迪卢木多这么敏感的想到这点,是因为他已经发现,自己定下生命期限的索弗兰,迄今为止所有言行都把保护自己的性命这点避开了。
“如果您觉得您的生命无从寄托的话,请交给我吧。”
迪卢木多忍不住说。
他立刻察觉到这话有点突兀了,但并不后悔,单膝在索弗兰的轮椅前跪下,仰望着他,恳切地说:
“我会好好珍重的。”
索弗兰愕然地看着英灵。
如果说昨天迪卢木多的请求,是在主君危急时骑士的本能反应,今天这又算什么呢?已经不是区区“骑士道”一个词能解释的了。
索弗兰并不想太认真地区探究英灵的想法,但是——用泪水挽留他的迪卢木多的脸孔,和用大骂给他送行的弟弟重合到了一起。
“这样让我怎么忍心再欺负你?”
索弗兰用英灵都听不清的微弱音量喃喃。
迪卢木多并没有发问,安静而虔诚地看着他。
果然是下不了手。索弗兰叹了口气。
那么圣杯战争剩下的时间,不就太无趣了。
吃过早饭,迪卢木多把索弗兰抱到床上,索弗兰又睡了一会儿,疼痛缓解后,这一次他睡的平静得多。
在沉眠中,他梦到了迪卢木多的记忆。
这个世界的历史索弗兰不怎么了解,所以即使知晓了迪卢木多的真名,他也不知道迪卢木多是历史上哪一个时期、哪一个国家的英雄。更不知道英灵的事迹和经历。
被令咒连起的梦境充分告诉了他。
当骑士的逃亡刚刚开始,索弗兰以为,迪卢木多为了背叛芬恩而悔恨,所以将忠诚寄托在现世的新主君身上,不过是将拥有令咒的人视为芬恩的代替品而已。
但继续看下去,迪卢木多重新回到芬恩麾下,间接死于主君手中,索弗兰才明白,不是的。
英灵保有的人类感情并不多,如果还将自己当做芬恩的臣子的话,同时作为丈夫和父亲的迪卢木多,绝不可能原谅索弗兰对他做出的暴行。
事实是迪卢木多已经原谅他了。
英灵想保持的只是他的骑士身份吧,忠诚,誓约,公正,都是骑士道的一部分,迪卢木多从来没在不冲突的情况下放弃其中任何一样。
索弗兰不知道迪卢木多在心中如何衡量和取舍这些骑士精神中的要素,但无疑,迪卢木多心中有自己的标准。
索弗兰不知道自己的记忆会不会被迪卢木多看到,如果看到了,英灵又会有什么反应?
他曾一度堕为魔法的奴隶,最终在惶惶中放任生命走到尽头,意外得到崭新的生命后,他想完全地为自己而活一次。
但在享乐和放纵中,那些快乐像泛浮的泡沫一样不曾深入心灵,无事一身轻,但也茫然无依,很多次他走在大道上、森林中、海波旁、人群里,会突然停下,茫然四顾,只觉得举目无路。
没有魔法的生命是空虚无味的。
他知道魔法,或者这个世界的魔术,仍然在呼唤着、等待着他,但他渴求的同时也惧怕,既不甘心放弃曾填充他灵魂每一寸的魔法,也不甘心真的被魔法掳走灵魂,成为行尸走肉。
生命的时间在虚无的轻松中逝去,他也没有找到解决之法。
放开自己去拥抱魔法,和永恒的力量融为一体,可以做到吗?
每一次他这么想,答案只有一个:他不甘心。
还是放弃性命比较简单。
两次都选择了同一种结局。他这个人,就是太容易放弃了。
迪卢木多始终不放弃他的愿望,是因为他更加能够忍受痛苦,还是因为他本身比较坚强,挫折对他造成的痛苦没有那么深呢?
第二次睡醒之后,索弗兰从到脚又对自己用了一遍治愈魔术,一度完全失去感觉的下半身,经过第二次系统的治愈,就渐渐恢复了感知,但还是没法行动。
完全没感觉的情况还好一些,随着麻木的顿感慢慢褪去,被毁坏的魔术回路的疼痛逐渐明晰,那种断裂的破碎感几乎让索弗兰觉得他的肢体已经断成一截一截的。
这让索弗兰整个下午都没能再睡着,魔力匮乏的虚弱感也困扰着他。
索弗兰一边叹息着这个平静的世界把他变得娇贵了,一边若无其事地浏览着魔术书——在行李箱里发现这个的时候索弗兰还吃了一惊,然后发现那是弟弟肯尼斯放进去的。
似乎也明白无论圣杯战争的结果如何,兄长都不会回到时钟塔了,肯尼斯打算出一本魔术集,把迄今为止索弗兰在他面前展示过的比较成形的魔术都记录下来,为此将手稿放进了兄长的行李。
索弗兰为弟弟默不作声的心意好笑又感慨。
肯尼斯对于打从心里喜欢的人总是很诚恳和弱势,未婚妻也是一样,哥哥也是一样。
不管怎么说,这本手稿用来打发时间和掩饰异状都是好选择。
索弗兰没打算隐藏自己的伤势,但也无意展示痛苦,尤其当身边还有个责任感强又爱操心的骑士时。
中餐和晚餐都是迪卢木多带回来的,骑士不在的期间,索弗兰抗不过骑士的请求,设置了结界把房间包围起来。
从那个关于生死的请求开始,迪卢木多已经越过那条主从互不干涉的线了。
接近黄昏时分,整个冬木市的魔术师几乎同时感到来自河道口方向的巨大魔力波动。
索弗兰也向西方抬起头:
“迪卢木多,你去看看。”
此时离索弗兰负伤差不多正是一整天。
骑士应了一声,灵体化穿出房间,到楼顶去观察了片刻,回来报告:
“是Caster,正在河中心,看样子打算施放某种大型魔术。”
索弗兰眯起眼睛:
“要现在出战吗?”
尽管索弗兰和迪卢木多都对作为奖励的令咒没有兴趣,但迪卢木多身为骑士,本身就无法忍受Caster肆无忌惮的杀戮,因此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没错,不管他在做什么,在其取得成果之前解决掉他才是上策。”
索弗兰合上书,放在桌子上:
“那么走吧。”
“索弗兰大人,您的意思是,您也一起去吗?”
话一出口,迪卢木多就意识到自己问题的多余,仅凭这仓促间布置下的一道结界,要防备可能的袭击完全不保险,还是在他身边比较安全。
但索弗兰的回应却不是出于安全性的考虑,轮椅上的魔术师注视着弥漫大雾的夜空,用嘲弄的口气回答:
“即使身负重伤,甚至不能行走,我也是个魔术师啊——”
迪卢木多从这句话的语气和神情认识到,索弗兰身为魔术师的自傲和他身为骑士的自豪是一样的。
英灵没有再反驳,默默连着轮椅抱起主人。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很多人反应兄弟很萌,求兄弟互动,所以再让肯尼斯出来卖个萌。
我一般是起床后上学前更新,明后天周末,我肯定没法按时起来,所以等更的人还是早点睡吧。
8、八、 。。。
主从到达河堤时,Rider与Saber已经在商议对付Caster的方法,Rider望着河中心的庞大肉块,问:
“Caster在那堆肉的中心,该怎么办?”
“把他揪出来,只能这样。”
迪卢木多插话道,并且将索弗兰的轮椅放在两名Master旁边。
没有察觉到Lancer主从到来的维尔维特吓了一跳,看到索弗兰坐在轮椅上,还有破坏了俊美脸孔的伤疤,吃惊得叫起来:
“哇……阿其波卢德老师!”
索弗兰懒洋洋地看了他一眼。不同于之前从容悠闲,以至于一面之下就让Rider称为公子哥的姿态,此时索弗兰的懒散更像是出于确实的无力。
一口气废掉半数魔术回路,这种对一般魔术师而言致死的伤势,给索弗兰带来的负担同样沉重,仅仅不到十个小时的睡眠并不能给他太大帮助,保持清醒就花了他大部分精力,使他看起来充满疲倦。
“老、老师,您怎么了……?”
在时钟塔时,索弗兰好歹对全部有无家世的学生一视同仁的恶劣,维尔维特对他的感观并不太坏,那天怒火攻心之下偷走了对方的圣遗物,再见面时却没有被谴责,让维尔维特在索弗兰面前格外心虚。
“当然是受伤了。”索弗兰含笑回答,瞥见充当Saber明面上Master的白发女子脸色有些难看起来,笑容不禁更轻松了几分:
“这场圣杯战争比我想象的精彩。”
维尔维特哑然。
消耗海魔躯体的战术已被确认无用,Rider将海魔拖入固有结界,这场英灵间的争端因为Caster的疯狂被肆无忌惮的扩大了,Master们无论作为魔术师的能力如何,似乎都没有插手的余地。
不过爱因兹贝伦家魔术师打来的电话打破了索弗兰的看法。
那位伪Master女子不善于用电器,电话是维尔维特接的,通话完毕后,维尔维特却用充满疑惑的眼神看向迪卢木多。
“怎么了?”注意到他视线的迪卢木多不禁问:
“啊……对方有话要我转达给你。说是‘Saber的左手上有对城宝具’什么的……”
索弗兰在一旁讶异地挑起眉,爱因兹贝伦家的那个魔术师还真是总给他惊喜。
摩挲着下巴,索弗兰怎么想都觉得妙不可言。
被所谓骑士精神坑过一两次之后,那位Saber之主已经很好的掌握如何反过来利用骑士精神的要点了嘛。
而且,索弗兰后知后觉地想到,爱因兹贝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