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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大人带路了。”白肃敦顿时被激恼起来,眼神狠厉剜向,冷声“本王与赫将军说话,何时能够轮得到你这个东西插嘴?那块锦布也是你这个无眼的东西造作出来的,实在该死!”
“王爷何须在属下面前做戏?陈先生想的事情,应该就是王爷所想的吧?王爷请随属下来。”
陈宇看着他们二人的说话方式,一语不发,这种君臣说话的情形是他从没见过的。君不像君、臣不像臣。而且,还让他有一种反君为臣、臣反为君的怪异感觉。赫楚炀是臣,按理应对白肃敦恭敬有加,而白肃敦是君,却对赫楚炀那个臣有一种想要求得原谅的感觉。
五十四 胜负(四)
暗蓝得接近黑色的衣服,在淡淡的光影下折着光,精美华贵的花纹,针脚严密,宛如画上一般,这种巧夺天工之作,是绝对不可能出自平凡人家。事情的走向和结果,不言而喻。陈宇看着,依旧不死心。
但毕竟气势已去,声音也不觉着先软了几分“方才在书房中看见将军在看什么东西,若是没有猜错,那定是旁人给将军的东西吧?将军可敢拿出来给王爷看看?”
白肃敦此时十分恼他,又一边庆幸着赫楚炀没有背叛自己,只想着怎么补救哄他的凛啸开心,哪里还有空去搭理他再给自己与凛啸的关系火上浇油?
“陈宇,这里哪里能够容得你在此胡言?这件衣服你也看到了,哼!什么鬼言巧语的,本王居然还被你蒙了心窍在这儿错怪了凛啸!真真可恨!”
“嗤,若是王爷不信,又怎么会过来?说到底,王爷毕竟还是信了,还是怀疑了。”赫楚炀根本不理会白肃敦,只这样冷淡的说着。
白肃敦的脸色瞬间难堪了起来,一般是因为自己内心的愧疚和难堪的地方被戳破没了面子,而另一方面是因为知道赫楚炀这会是真生气了。
把错责怪到自己的身上是绝无可能,但也不能够去怪罪赫楚炀,所以,怒火只能够迁怒到了陈宇身上。
“混账东西,你给本王滚!”白肃敦恶狠狠地盯着陈宇,一边注意着赫楚炀的反应。却只见赫楚炀仍就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样子。更觉得心虚,看着陈宇不甘心地的离开,房内只剩二人,白肃敦顿时只觉得连呼吸也都得轻慢起来。
“那个……我不该怀疑你……凛啸……”白肃敦犹豫地看着他,目光渐渐变得坚定“从此往后,我发誓,我再也不会不信任你!再也不会怀疑你任何事情。这件事……是我鲁莽了。”
赫楚炀冷眼看着,唇畔微微勾起一个冷漠的弧度“王爷什么身份?我——赫楚炀什么身份?值得让王爷操这份心?王爷无须如此,您给的东西,是赏赐,是恩德。而我,不得有违。王爷,时候不早了,属下这里寒食粗粮,怕对王爷体贴不周,王爷请回。”
白肃敦见赫楚炀不信,又后闻言,又气又急,心如刀绞,急忙的再道了一句“凛卿!你信我!要是我白肃敦折言了,此生此世,让我孤独终老,不能再见你一面,让我天打雷劈,烈火焚身而死!凛卿!”
白肃敦急切地看着赫楚炀,满心满眼地想着就是他。
赫楚炀眸光微闪,凛卿,凛卿……这是在将自己当女人?他可知道,自己有多厌恶这个称呼?真想……掐死他……赫楚炀僵着身,双手紧握成拳,沉默良久,方平了心中复杂的情绪。
“赫楚炀不过一条贱命而已,王爷身份尊贵。怎好开如此大的玩笑?天打雷劈,属下还盼着王爷早成大事,一统江山,好为王爷效力呢。”
白肃敦微微启口,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良久,只得一声喟叹。
“那凛啸,你……别太劳累了。”
“谢王爷体恤。”
“那,本王就先走了。”
白肃敦看着他,犹豫再三,终是回头。而就在一脚踏出赫府大门的那刻,神情完全被阴冷所代替。
“来人,陈宇呢?”
“回王爷,陈先生正在末尾候着,需要卑职去……”
“不必!”白肃敦挥手打断,语气狠辣“你找人去将陈宇分尸,记住,他死的时候,一定要发覆面,脸划花,口塞糠,陈宇一家妻儿下人,全数……”一个手势,就带收了最后一个尾音。
“……是。”
***
周真听着方灵毓的汇报,双目低垂,神色不变。末了,只说了一句“我知道了。”而后,在方灵毓疑惑的目光下挥退了他。
陈宇是他派去的,而赫楚炀的那件衣服也是他送的。其实,要做一件与他一样的衣服并不难,只是布料贵重。而陈宇的下场,也是他所事先料到的。只可惜,陈宇却死了。两所王府之中,奴仆千万,自然会有什么猫猫狗狗混了进来,而那陈宇便是其中的一个。
他的身份,其实是梁王那边的奸细。不过,却被自己给反利用了一次,他跑去告密,而自己是用另外的一个理由去引诱他回到梁王府,顺便再派人去注意着他的家人,名为保护。实则,自己与他的心中都清楚,那是监视。
而梁王会杀了他也是自己意料之中,只不过不知道居然会这样的快。他回到梁王府,不论是以怎样的方式回去,梁王只有三个想法,一、他的身份被发现了。二、他被收买。三、他未被发现,只是楚王府这方想要重用他,所以先派他过来。
只是,白肃敦性格多疑,有前两个怀疑的想法存在,不论如何,他陈宇也都活不了!不过,他的作用也已经完成了。他派陈宇回去,想要做的只有这一样事情而已。在自己听说陈宇死了之后,有那么一瞬间的惊讶,而当了解了陈宇的死相,对于那件事情的把握已有了七八分!
不过,这府中,也不太平呢。
周真想着,敲了两下桌子,在屏风之后立马出来了一个身着褐色衣服长相平凡的男人。“刚才方管事的话你也都听到了吧?”
那个男人走到周真的身侧,弓着身,态度十分的恭敬“是。”
“我要那些人,走的悄无声息。你能做得到么?”
“奴才万死不辞!定尽力!”
“记住,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是!”
……
楚王府奴仆册中一共一千两百人,朱笔红线,不过三日,便少了一百七十六人。周真看了眼,替进的人数足够便好,不过如此之多的人数,也却是令人心惊。一百多人,接近两百的细作,就这样渗入王府的各个地方,而且这还是被调查出来的。
暗地里的,是否还有剩下?想必已经察觉了吧?不过,这个人数也令他有些意外,他原本策定的人数也只有六七十人,而此次居然能够超过了如此多的人数。
而接下去的就是皇后的千秋岁诞辰,如今朝堂形势严峻,指不定有多少人会趁着这个机会整出多少的事情出来。总之,如何也都不能够掉以轻心。
五十五 胜负(五)
宫里,沈珞的心腹蓝葵正询问着沈珞此次的生辰该如何拿捏。
“娘娘,奴婢刚从外头回来,宫里几府的总管们都派人来催问了几次。他们说没有娘娘您的指示,他们不敢擅自做决断。这群奴才,平时的宴会管造意见一个出的比一个多,这时候却都没有了主意。”
蓝葵的语气十分不满。
“趋利避害,本能而已。这宫里的人,能生活个十几年的,哪个不是其中的老手?你也别说旁人,都一样。”沈珞慢悠悠地说着,两手慢慢地剥着桂圆皮“现在这个时候不比平常,想来你自己也心里通透的很。这次该怎么办,该怎么拿捏,所有人都看着呢。”
“所以,更不能够出一点儿差错,我们拿捏的是举措,他们拿捏的,则是我们。是本宫、是楚王爷、是整个天家。”沈珞说后,顿了顿,将桂圆皮扔到了另一边的果壳盘里,再将核吐了擦过了手方再道。
“传本宫之令,此次临本宫生辰之计,又闻南边秋收丰硕,本应佳事当庆贺,但却不可因此而铺设浪费,更应节俭体恤,此次本宫诞辰亦一应从简而设,由天家先做表率,告诫世人。再将省下来的钱粮折算换钱平分捐给京城所有寺院道观以做善事,为圣上添福添寿。”
“是。”
西碧殿。
“娘娘,您觉着皇后娘娘此次会如何做?”一个身穿青色衣服的宫女正细声细语地问着躺在贵妃椅上的柔妃,玉悠。
“如何做?”玉悠仔细地端看了手中的玉如意,语气轻慢“左不过是省些、素些、简些。这种事情有什么好猜的?她可是皇后,独一无二的皇后。该怎么做,我们的皇后娘娘自己就知道如何拿捏,哪里需要我们来操心?”
说着,嗤着一笑“难不成你也要学那些蠢人等着看她的笑话?省下这心吧。她可是沈珞,高门之家出来的,这么多年来,你瞧瞧你主子我与她的地位和斗法斗的如何?全盛之时,也不过是势均力敌,但最终还是棋输一招——她的皇后之位。”
“若是我……怎会输她?”玉悠呢喃着,低垂着眸,叫人无法知晓她的情绪。“罢了,这些日子叫那些下人都好好的收收心,别闹的太过,当宫里没人主事了?太后还在那儿盯着呢。”
玉悠嗤笑,说出口的主事的不是皇后,而是太后。
她从未将沈珞放在心里尊敬着,她一直都在想,若是自己的家世再好些,自己未必会一直被她压着!而当皇后的,也未必是她沈珞!若是当时的自己有现在的身份地位,那么再以她的荣宠,足可为后!根本不会输那沈珞一等!
只可惜……玉悠暗恨,每每深夜,她总会想到当她还是一位小小的德仪之时,她从沈珞那儿听来的话:人啊,生来就是要分三六九等的。贱人就是贱命,便算是入了宫,每日还是得汲汲营营的想着怎样削尖了脑袋向上爬。呶,就如那新晋的那个兰德仪,是有几分姿色,不过,依着本宫看,是爬不了太久的。这宫里,哪个美人不比她好模样?听闻他的哥哥也是为了攀上那个项家好让自己的官途稳当,将自己的妹妹送去做妾!实在是作践。
……可不是,若是会投胎,早生在了膏粱之门,大户氏族高门鎏金的人家。哟?父亲卖草鞋的?噗嗤,这还真是寒门贵女啊。草鸡升一个格,成了雉鸡了。
她当时是投靠在了皇后一方,所以她入皇后宫里的时候,是没有奴才所阻扰的。可当她无意之间听闻了这些话,这才知道,原来,自己一直都是被看不起的。她的傲气被这一席话敲碎的一点不剩,自此,她恨上了沈珞以及当时的端妃,现在的端贵妃,秦矜!
她要令沈珞后悔!
自己出自寒门又如何?纵然颜面不是冠绝芳华又如何?她便要当那宠冠后宫的第一人!就算只是后妃,但是,只要有皇上的宠爱作为护盾,有皇上做为靠山,那么,她的地位,便可超绝了皇后!她想要沈珞有一日在冷宫里孤独终老!后来,她怀了第二个皇嗣,皇上的第二个儿子,白肃敦,自此,白肃敦就是自己全部的希望所在!
她想要当一宫太后,想要自己的儿子能够承袭帝业,除尽沈家所有!令那日能够说出三六九等的沈家嫡女沈珞在冥府之中看着自己的家族衰败!而自己的玉家,替代了沈家,玉家出来的女子,各个都能够昂首傲气,真正的如宝如玉!
光阴一瞬弹指挥间,她成了荣宠后宫的柔妃,在她风头盛尽的时候,就算是身为贵妃的秦矜见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