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难为韦知白多年来这麽辛苦地活著。
九扬又叹气地说∶「只是弟弟放心好了,韦知白不会有什麽大碍的。」
韦知白回府後,收到的第一个消息就是圣上已宣他进宫。要来的终究是挡不住,换上长年未穿的官服便进宫去。一路上韦知白反覆地问自己,到底是要活著,或是要还他韦氏一个公道?
可惜韦氏出了他这样的懦子,韦知白知道自己不能死的,唯有一句公道自在人心来安慰自己。
来到宫中,由一位公公领著他到御花园,四十多岁的帝皇在赏花品茗。韦知白瞥了皇帝身边的人一眼,最後落在一直跟随著他的两个侍卫身上,无奈一笑便跪在地上∶「臣参见圣上。」
「平身吧。」皇帝和蔼地笑著,「来,知白,让朕来看看你。」
韦知白走到皇帝身前,弯下身子让他看著自己的脸,有一个瞬间韦知白看到皇帝的眼神闪过一丝杀意,只是皇帝脸上的笑容依然挂得安安稳稳。
韦知白说话不是,动也不是,就这样直到皇帝看够了,一句赐座他才能坐下。
「知白很久没进宫来看朕了,想不到已经长得这这麽高大俊逸,也愈来愈有韦将军年轻时的风采。」
「谢圣上赞美。」韦知白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算起来朕也要称韦将军一句舅舅,记得年青时韦将军都会指点朕两句军事之道。」皇帝翻著脑袋里很久以前的记忆,「现在想起,韦将军於军事上确是有一番本领,可惜未能受到重用。」
韦知白突然想起父亲偷偷地留给他一封遗书。
昔年有东、西宫皇太后。
东宫的是韦氏,先帝的正室妻子;西宫的是李氏,因为生了一个皇帝儿子才能攀到这样位置。韦氏於朝中的势力自先帝起便开始壮大,至於李氏家中并无後援。
他爹信里说,圣上要的是没有制肘,韦氏功高震主,一死是难免的了,幸好还能留下一点血脉。
他要韦知白好好地活著。
皇帝眼看韦知白沉思的样子,韦氏出的人从来都是聪明绝顶,当年韦将军思考的神态和韦知白现在这副模样十分相似,免不来惹人猜忌,若非韦知白近年只懂沈溺女色之间,他也会要他死的。
话锋一转,皇帝问道∶「听两位侍卫说,昨夜出了一场闹事。」
「谢圣上关心,说起来不过是一笔风流帐。」韦知白紧张地说。
「哦?一笔风流帐竟然牵涉上当年韦氏一案,知白耍的风流到底是什麽风流?」
终於问回昨夜之事,有些事情自己忍不住,就要承受这般结果!
韦知白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怯懦地道∶「求圣上恕罪。」
这个皇帝倒是宽容地笑著,然後亲自扶起韦知白,「知白紧张什麽?朕不是怪责知白为自己的父亲说话。虽然韦氏当年有谋反之嫌,但是知白对父亲有仰慕之情都是正常的事。」
「谢、谢圣上。」
「只是韦氏一案当年惊动京城,可以的话知白就不要再提了,免得无谓的人要再受牵连。」皇帝的脸色又一变,厉眼看著韦知白,却忽见花园里来了几条小蛇,心里一惊便放软地道∶「当年知白能於刑场逃过一死是朕念在韦将军的功绩,朕赐封知白为閒将军自是希望知白能悠閒地活著,不再被世事所恼。」
「知白明白圣上的用心良苦,而知白感兴趣的亦只有美色之事。」表明心志,希望皇帝能放过自己。
「两位侍卫说知白最近喜欢上一个男娼,只是那些风月场所实在不该整天出入。这样吧,要是知白喜欢朕就为你把人迎回家里,从今以後少一点离去将军府。」
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昨夜韦知白这样的话一出,谁不知道他心里仍然是自己的父亲为傲,觉得当年是一桩冤案?当年城中韦将军的声望很高,皇帝不能让韦知白有异心的机会,更不能让他靠父亲的馀荫而受百姓拥护。
「谢圣上对知白的留意,感谢圣上为知白觅得佳人。」韦知白又跪下来,谢意全露无遗。
「好了,知白就此退下吧。」又看向那两个侍卫∶「你俩继续好好照顾韦将军。」
韦知白马上站起来,与两个侍卫一同离开,刚才还在游走的几条小蛇也悄悄地退去了。
走的时候韦知白碰到本朝的国师,他向国师轻轻点头,可是国师却蹙著眉。韦知白不以为然地离去,但是国师却忽然叫著他。
「韦将军,除了宫中你还到过什麽地方去?」
「知白能去的地方还有哪里,应该满朝皆知才对。」
「那个地方少去一点。」国师轻声地说∶「有妖气。」
韦知白耸耸肩,反正他都被人软禁了,这世间是人是妖都不关他的事,又抬步飞快地离开这座皇宫。
国师眯著眼看著韦知白的背影,刚刚走过相国府一趟,夏炫身上确是被妖气沾附,却不比这个韦知白浓重。看来是与那个妖物待在一起久了。
又嗅了嗅空气中剩馀很淡的气息,便觉得身心舒畅。
千年蛇胆,想不到会自动送上门。
待到入夜的时候,杜康没有再於楼里放上千杯酒,既然他认定了是韦知白,这些酒都已经再无用处,他命人假如韦知白到来的话就直接让他到房里吧。
只是等了很久韦知白还是没有来,杜康不敢想像是否韦知白出了什麽事情。
这一辈子,杜康终於有理由,能够鼓起勇来到人间找到韦知白,假若韦知白真的因为他出了什麽事,叫他如何自处?
蓦地,有一群人推开门,九扬跟在他们的身後。他们拿到一块印著蛟龙的黄布,扬声说∶「圣旨到,杜康接旨。」
九扬马上拉著杜康跪下,那些人又开口说∶「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朕乃念閒将军韦知白对杜康一片情深,令杜康即日搬到将军府,与韦知白共聚良缘。钦此。」
杜康呆呆的不知怎样反应,九扬替这条笨蛇接过圣旨,便命人把这些官人送出去。
「弟弟,你搬到将军府就没有哥哥在旁,你脾气不好,谨记万事要忍耐,如果出了什麽事记得要来找哥哥,不要轻举妄动。」九扬帮著杜康收拾几件衣物。
「为什麽我要搬到将军府?」对於这个突如其来的圣旨,杜康不明所以地问。
「要是你不搬过去,你便不能再见到韦知白,有些事情待你看到他後再由他亲自告诉你。」九扬不厌其烦地说再提醒杜康一次∶「记得出事的话要来找哥哥,知道不,小蛇?」
九扬看著这个对人间规矩还未算熟悉的小蛇,的确很忧心。刚刚为他占了一挂,出来的挂象竟然是大凶,但是发生什麽事九扬却无从窥探。
这样的状况必然是这件事与他自己有关!
第五章
「韦公子,你家里是养蛇的吗?」这是杜康踏入将军府後第一句话。
当时韦知白在府里想了很久,待会应该怎麽向杜康解释为什麽他要搬进将军府里,又命人预备了一桌酒菜,他说过如果自己能逃过大难的话就要好好地跟杜康畅饮一番。
只是,怎能料到杜康第一句话问的便是蛇,又怎能料到平日不会在府里四处游走的蛇今夜会这麽反常,甚至好像是在门前欢迎杜康到来似的,这肯定会吓坏美人了。
然而,更想不到的是,杜康竟然弯下身子,一手便抓起一条黄蛇,这到底是什麽景况。
杜康与手上的蛇对视著,但是那条蛇的眼神却是闪闪缩缩的。他分明记得,这条黄蛇是他前年抓来打算培养成精的。眼光又再一扫地上其馀的蛇,他没有记错的话都是他抓了回来後又失踪了的蛇,怎麽全都搬到韦知白的家了?
枉他还以为是不是他没有什麽蛇缘,怎麽抓一只又走一只。
放下那条黄蛇,瞪了它们一眼,都齐了吧?
看著杜康危险的目光,那群蛇又逃得不知所踪去。杜康心里想著,走吧走吧,迟些再算帐。
韦知白从惊讶中走到杜康的身边,握住他的手带他走到饭桌前坐下便命人把酒菜上桌,然後问∶「美人不怕蛇吗?」
「不怕。」杜康又兴致勃勃地问∶「为什麽知白家里会有这麽多蛇?」
「那些蛇不是我养的,是它们自己跑过来的,赶也赶不走,便放著他们在府中罢了。」韦知白尴尬地说∶「而且府中的老管家说我从小就特别有蛇缘。」
「从前我也想养蛇来著,可是它们都不喜欢我,抓了没几天它们又会偷走。」
「既然美人喜欢蛇,那府中的蛇,美人想养就养。」
杜康喃喃地道∶「那些蛇本来就是我的,谁知道统统都跑到你家里……」
这时候酒菜上桌了,杜康皱眉地看著五大盘的菜肴,这是不是太多了?虽然他对美食都有兴趣,但眼前的菜断不是他们二人就可以吃光的,而且他对酒更有兴致。
韦知白看到杜康蹙起的眉,便问∶「美人不喜欢这些酒菜吗?」
「不是。」杜康摇头答∶「只是知白不觉得就我们二人来吃的话,太丰富了吗?」
「要吃光的确有点难度,可是美人不必在意这点食物,只要你吃得高兴就好。」韦知白一边说,一边倒了一杯酒给杜康。
韦知白身後的两个侍卫对看了一眼,又记下了这一幕。
真是一个不知民间疾苦的贵公子,有多少人一餐温饱都成问题,但韦知白顾的只是杜康够不够高兴。
然而,杜康当然是不高兴的了,虽然他只是一条蛇,可他也知道什麽叫作暴殄天物,更主张不能浪费的原则!
当他看到站在韦知白身後的两个侍卫时,便对他们开口道∶「不如这两位公子都坐下一起吃吧。」
两个侍卫不知所措地对视著,没料到杜康竟然会有此一举,想著他们才刚告了韦知白一状,韦知白又怎会这麽好心让他们坐下与他共同进食呢?
所以说,他们和这些美食还是没什麽福份的了。
哪知道韦知白淡淡地说∶「既然美人要你们坐下,你们便不用太过拘谨,一起吃吧。」说罢,便命人多拿两套碗筷。
其实韦知白不是个小心眼的人,他也知道这两个侍卫照顾了他不少时间,不过他们的主人毕竟还是当今圣上,有些事即使他们不说,还是会有人去通报的,那麽他又何必要这两人为他而遭受知情不报之祸呢?
「你们就坐下吧,这麽多菜我跟知白怎麽能吃光?」
两个侍卫面面相觑,不知道是坐还是不坐好。
外间不是说杜美人心高气傲的吗?照道理这般好相处的模样应该只会对著韦知白,怎麽他们都有幸能被这样对待?纵然这个美人是男儿身,但面对著他的盛情邀请,即使是同是男儿身的他们又如何能够拒绝?
韦知白又说∶「坐下吧,恐怕你们不坐的话,美人便不愿与我喝酒的了。」
「谢公子。」两个侍卫便恭敬不如从命地坐下来了。
杜康高兴地笑著,这副模样又令两个侍卫开始测疑到底外间的传言是不是真的,这样的杜美人哪有什麽心高气傲的样子?
外间的传言不是假的,只是杜康初以人形走到人间,事事不熟悉,九扬便要他对人不要太亲密,又跟他说,他这副样子只要让人来讨好就好了,除非找到那个潦倒书生的转世,否则还是小心为上。
而且从前杜康以为即使是转世,书生喜欢的都应该是斯文有礼的人,才会把自己这副模样藏起,修了这麽多年结果得韦知白一句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