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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痛,可怎样都不及现在痛!
就像有一寸寸相思像虫蚁般腐蚀他的心,又有一分分害怕顺著时间而钻入他的胸口,还有一缕缕的爱意攀附著他的相思与害怕,使得愈演愈烈。
--我要走了,可能你我都不再见,希望你会好好活下去。
走的时候以为对两人都是一件好事,最後连回头都没有,走得义无反顾。也许当时韦知白都想留下杜康,也许杜康只是在等待韦知白的开口,结果韦知白没有开口,杜康也回来妖界了。
不再相见的话说得容易,但当杜康知道韦知白要死了,他想到可能以後都见不到他的那一刻,杜康才後悔为什麽他不留在韦知白的身边,即使他救不了韦知白,至少他们还可以一起多待几天。
现在他想回去九扬不准许,乾爹不准许,要是韦知白真的要死了,谁可让他见他最後一面?
浓浓的恐惧覆盖在心头,生离死别在即,但是他跟韦知白都还未表白心迹,又没有许下过海誓山盟,这样使杜康怎麽甘心?当日所有的爱意都不过由他人口述,如果有机会他一定要亲口告诉韦知白他喜欢他,确实地说一次。
他们更没有一起看过天上这麽圆和亮的月亮,给多一次机会他吧,让他与韦知白再一起吧。
只是还有这个机会吗?
这样想著,眼睛便不甘心的流下泪来,这段日子为到韦知白,他哭得太多了。他该告诉自己要坚强,但此刻他除了对著月儿默默的流泪,他并不知道有什麽可以做。
蓦然,九秋因为陌生的气息而嚎叫著,杜康回头一看,竟是他梦里看到的红衣女子。
「我说过我们会再见面的。」红衣女子笑得弯起一双眼,与杜康现在泪流满面的样子相映床趣。
她?杜康先是一愣,然後就想,他是作梦吗?用力的掐了脸颊一下,痛的,没有作梦,便立刻把放在心里已久的疑惑问出∶「你到底是谁?」
「我?怎麽你这条蛇这麽笨。」红衣女子白了他一眼∶「不过身份这回事说也说不清,反正我是替月老做事,现在最大的任务是处理你跟韦知白的感情瓜葛。」
其实这红衣女子是来把自己千年前种下的冤孽解决,要不然她一辈子都没办法功德圆满,连名字都不会有。
「恐怕你来得迟了。」说著,杜康的眼睛又止不住的流下更多泪。「知白将要被处死,而你我还在这里又有何用?」
「大不了你就多等一辈子……」红衣女子不在乎地说,但是杜康一下子就打断了他∶「不同的!」可是话说出了,连他都觉得奇怪。
「有什麽不同?」红衣女子笑著问。「都是那个书的转世而已。」
杜康在心里反覆的问自己,有什麽不同?没错,当初他会找上韦知白都不过因为他是潦倒书生的转生,所以他会爱上韦知白都因为如此,是这样吗?
不是的、不是的,那种感觉是不同的。即使他真的为了潦倒书生的转生而来,但这一辈子他遇上的是韦知白,只有韦知白才与他真的一起过,只有他才给了他这麽确实的情感。
就像他知道潦倒书生的转世会死的,可他都没有这麽伤心过,也许当时他只是贪图那一份温暖,而这辈子的韦知白才真正令他知道何谓爱?就是因为这份爱意,他才会哭,才会痛。
如果韦知白死了,也许他仍然会等他的转世,可是能有的感觉又会相同吗?不同的,杜康实在无法想像那一个情景,他轻声跟红色女子说∶「他是韦知白。」
「原来你也没有我想像中的笨。」红衣女子呵呵的笑道,「我这趟来,只想知道你对韦知白是否依然情深,现在看到了倒算我没有错配鸳鸯。」
忽然杜康明白这个女子该是属於仙的一类,他立刻恳求红衣女子道∶「请救救知白!」
「你们的姻缘是我点的,我许你们一辈子,他怎会比你早死?」红衣女子对杜康眨眨眼,叫他放心,但她并没有再多说什麽,所谓天机不可泄漏。
「所以说,知白是不会死的?」杜康重燃希望的望著红衣女子。
「我什麽都没有说,你现在能做的就是相信你哥哥和全心的爱著韦知白,有了你这份爱,他的灵魂都走不了多远。」说罢,红衣女子便转身打算离开,她这次直接介入纯粹觉得好玩,要趁月老还没发现时赶快走人。
只是离开前她瞥到一边的九秋,看他红红的毛色相信将来一定是个美男,她马上对他勾勾手,问道∶「你要不要姊姊为你配一段美好姻缘?」
九秋莫名的觉得有点诡异,他跳到杜康的怀里先避难。
然而看在红衣女子的眼中就不是这一回事,她喃喃自语著∶「莫非你喜欢杜康?虽然你是狐狸精,但也不能介入杜康与韦知白的……」边说边走远,杜康也抱著九秋看著天上的月亮。
还能团缘的,她许我们的,是一辈子。
这边的杜康重燃希望,而另一边的韦知白执著沈墨之的给的木头,希望都没有落空过,只要离开了这个牢狱,他就可以找回杜康,然後告诉杜康他愿意与他厮守一生。
当夜幕低垂,韦知白看著铁窗外的漆黑,不见月亮,却有一段段的回忆涌上,最後落在初遇时的情景。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乍听他的名字时不以为然,但是一颗心已有少许的沦陷,他起了一个好名字,而韦知白好像等了这个人千年般,所以才激起他到风月楼的意欲。结果他看到於千杯酒席上悠然自得的杜康,韦知白现在想起来,才发现自己那个时候已经被深深吸引。
在他把一锭银子放在桌上换来一杯酒的时候,是否已经注定他们这一世都会纠缠不休?
他想是的。
如果韦知白一辈子都没有遇过杜康……他闭上眼想著杜康沉静喝酒的样子,又想到杜康与夏炫针锋相对的生动活泼的模样,还有杜康夜夜於他旁边的睡颜,更忘不了杜康为他拨弄筝弦的姿态,让他圆了他对娘亲的幻想。
如果真的没有遇到过,韦知白不过依然於花魁的怀里中找他要的温暖,依然装成那个对世事漠不关心的韦知白,只是没有了那个让他牵挂的人,他亦不会知道这世上有人可以弥补他心里的缺憾。
终究命运让他们遇上了,他有了那个让他牵挂的人,那个人也为他弥补了一直以来的所没有的,似是一种暖意,他也终於有个可以倾心相爱的人,那感觉他好像久违了很久,所以才造成杜康於他心里的不同。
他父亲要他活,这麽多年来他可以苟且偷生,但是杜康是一个令他宁愿死都不愿负心的人,他知道他不要再放手,再过著寂寞的日子,因为他已经嚐到了何谓爱。
铁窗里的黑幕来了一点光亮,月亮悄悄的攀上韦知白的眼,这一次,你我先各自看著吧。
随著月亮的光线射住牢里,九扬也出现在牢中,走到韦知白的眼前,这时心情很好的韦知白想,怎麽这牢对他们这些东西而言就这麽容易出入?
「我弟弟让我来救你的。」
「杜康他好吗?」韦知白开口的第一件事就是杜康,不知道杜康还有没有为他而伤心。
「既然韦公子让他走了,为何又要对他这般关心?」九扬对於韦知白像懦夫一样不敢留住杜康早已很不满,若非这是杜康命中的姻缘,九扬是不会管他是生是死的。
「知白明白自己的错,若有机会,我不会再放他走。」
「九扬知道你与杜康是真心相爱……」看著韦知白坚决的神色,九扬的声音都没有那麽强硬∶「但是你们总爱失去後才懂得珍惜,是不是没有想过当人消失了在眼底,心里会是那麽的疼痛?」
九扬忽然又想起贾清,不同的是他与贾清一直都那麽信任珍惜对方,最後竟然又要落下生死两隔的局面。
韦知白没有答话,这事上是他理亏,话说得再多都不是辩解的理由。
「杜康说他离开对你跟他都是好的,但是不是真的是好呢?不过是徒添自己的痛苦。」话语里头,传来九扬为弟弟的难过∶「他没有说,但我知道每个晚上他都辗转难眠,那韦公子呢?可有安睡过?」
「有。」韦知想了很久,最後微笑道∶「当我想清楚了自己的心,狠下决心要把杜康追回来的那一晚,我才能够有安睡的一刻,可惜是我还没有追到他,现在却被困在这里。」
韦知白的脸上是充满爱意,如果爱情定要历经劫难才能换得真心,那麽韦知白是成功了。他从自怨自艾得不敢踏出一步,後来认清自己的心意,更为到杜康而不惜拒婚,使自己落得一个被处死的下场仍然无悔就足以证明他对杜康是真的。
虽然他们二人之间有过伤心,但若能在一起必定会更加珍惜对方,所谓天赐良缘就是要在重重挫折中,自己的心依然没有遗失才能有吧。
「我答应过弟弟要还他一个安然无损的韦知白,九扬可以带公子离去但也请公子,对杜康的情深义重千万要好好珍惜。」
「我会的。」韦知白看著铁窗外的月亮,让这个恒古不变的银盘作见证,许诺给九扬听,许诺给自己听,更是许诺在身在远方的杜康听。
然後韦知白把木头递给九扬,九扬伸手接过後心坎里被封住的一道秘密好像要崩塌的,但又一种抗拒要他不要打开,他甩甩头,先不要想,救离韦知白比较重要。
他把手放在木头上,感受到里头的魔力,他明明不懂得如何解开,但是他嘴里轻易的就念出一句咒语,这个木头瞬间的变成韦知白般的高大,後来又变成了他的样子,韦知白这一刻才明白沈墨之如何救他。
九扬立刻把牢门的锁打开,把真正的韦知白带走,当离开了後,他才忍不住问韦知白∶「这是谁给你的?」
「沈墨之。」说完了名字,韦知白又弄清了沈墨之心里爱得又恨的人是谁。
难怪他在得到杜康的蛇胆後又不要,难怪他会来救自己,大概都是想要眼前的狐狸别太过讨厌他,都是一个不懂爱的可怜男子。
而九扬听到後心里的那道墙再出现了几道裂缝,沈墨之的咒语他为什麽会懂?沈墨之与他之间到底发生过什麽事,但是依然有股声音叫他不要再想,他这刻才忽然明白,他负沈墨之,断不只有那麽小。
可是他也不得不赞叹沈墨之的聪明,他本来想直接带韦知白走,但是沈墨之知道人间里的韦知白不能突然就平空消失,如今一死,人间的韦知白没了,而他也可以还回杜康一个陪伴他的韦知白。
他们离开了大牢後於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九扬於虚空中拉出了一道裂缝,然後带著韦知白跨进里头,来到妖界,但落到的地方是湖泊对岸的一个草原。
本来九扬该立刻带韦知白去见杜康,但是九扬说,他父王即是杜康的乾爹想见见他。
第十七章
草原上有个白发、不对,是银发的男子伫立著,月光洒在他的身上使他出尘得像天上的仙子,韦知白一时忘了这是妖界,直到那个银发男子回头过来,韦知白看到他的轮廓与九扬有几分酷似,才赫然知道这是九扬和杜康的父亲。
然而这个样子也未免太过年轻吧?是不是所有妖类都像他这样不显老?
身後的九扬叫他过去吧,他的脑海顿时一片空白,就像有股力量把他推到那儿去,去到就所有事情都会好了。
「韦公子,在下九云,是杜康的乾爹。」那个银发男子对韦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