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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黑幕又点缀了很多明亮的星,韦知白笑著说∶「一闪一闪的。」
「你知道吗?」躲在梦里,杜康说话都变得大胆起来∶「从前我就想跟你一起看星星看月亮……」
好不容易乾涸的眼睛又湿润起来,韦知白轻抚著杜康的蛇身,温柔地说∶「那以後我们都一起看好不好?」
「好……」杜康又昏沈过去,在梦里他依靠著潦倒书生,意犹未尽地看著美丽的夜空。
而韦知白看著窗外的夜色,当杜康发出一个好字时,他只得一句心酸可言。是他负了杜康,他的确可以许诺杜康就这样永远一起,但只怕杜康醒来会恨他。
那双漂亮的眼睛如果对他露出恨意,他的心该如何置?
梦里的杜康有一丝湿润滴在他的身体上,他终於抬头看向来人,那个潦倒书生忽然变成了韦知白。韦知白?杜康的脑海里有很多事情在打转著,他觉得很混乱。
但当看到韦知白的泪如雨下时,杜康一瞬间理清了所有事情。他没有怪过韦知白,只是怨恨自己为什麽要是妖。
有一句话,自杜康的脑袋涌进,他轻吟著∶「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多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韦知白看著那张吐著话的嘴,他不明白杜康为何突然吟出这句话来。
正在疑惑之际,杜康又说∶「知白,今辈子你仍然是满腔忧愁,我想我做得最好的事就是取名杜康。也许我到人间找你是错的,但是我名为杜康,求的是为你解忧,我并不希望你遇到我会为你多添愁一笔。恕我妄想,你我之间也有过快乐,记著这些就好了,别让我负了杜康一名。」
韦知白把杜康抱得更紧,杜康、杜康,曾几何时我都说过能为我解忧的是你。结果我伤了这样的你,难道你以为韦知白还能有回与你一起时的坦然快乐吗?
梦里的杜康把话说完後,黑幕又褪去了,只剩下刚才他追逐的光线,那个红衣女子又重新出现。
她再问杜康一次∶「你真的不後悔?」
这次,杜康终於知道她问的是韦知白,杜康同样的答案回答∶「为何要後悔?」
「因为他不信任你又伤你……」红衣女子调皮地说,但是杜康一下子打断了她的话∶「这番话我已经听过了,杜康从不後悔爱上韦知白,唯一恨的,只是我为何要是妖类?」
「你真是傻,两个人相爱本不该介意你是不是妖。若他介意,只可说他未够爱你。」
「最少,我很爱他,不是吗?」
红衣女子笑著跟杜康道别,然後说,迟些我再来找你吧!
杜康奇怪地看著她离开的背影,其实她是谁?还没想出答案,又带著虚弱的身体彻底的睡过去。
第十一章
今夜的风月楼依然很嘈杂,一场雨下到夜晚就停了,一堆色心的男子当然赶著到来。
九扬仍旧在楼上的厢房悠閒地茗茶。一切没变,但是九扬知道这夜过後大概一切不再,有些事情必要解决,他也是时候离开了。
离开到哪?可能是回家去,又可能是伴一个人浪荡五湖,陪他至百年终老。
短短的人间几十年就够吗?去年他的父亲曾经那样问他,结果九扬用这样的答案回应他∶「够了,有些事情太长便会变得索然无味,也许留住的时间短暂,才会成为绚烂。」
「还以为你们这些年青人都在追求天长地久。」老狐狸抚著胡子说。
「是你老了,但九扬可不年轻。」
九扬已经忘记了自己在什麽朝代出生,又忘记了自己活了多久,这样的生命的确很枯燥。
他看著杯中的茶,从前他只喝酒,现在却只喝茶。不能否认那个人改变了自己很多,所以才会在自己无尽的生命中留下这麽深的痕迹,也是这样才让九扬觉得自己是真的活著。
耳边同是纷乱的人声,他记得那时贾清拨开人群,准确无误地走到他的房间,然後一张黄符贴在他的额上。可是区区的黄符怎能治得了九扬,只听见贾清挫败地说,怎麽会没有用?
九扬第一次看到这麽有趣的道士,笑得眼睛都弯了,道士变得呆滞,他第一次看到这麽漂亮的妖物。
贾清定回心智後不屑地说∶「不过是一只狐狸精。」
「是啊……」那夜的九扬心情很好地说∶「所以你要收我吗?」说著,竟然把自己额上的黄符拉了下来,改贴在贾清的额头,令到贾清的脸一阵灰绿。
九扬又呵呵的笑著,把门关上,贾清呆站在门外,心想,他明明记得平常的狐狸精都没他来得漂亮。
这是九扬记得最深刻的一件事,好似活了这麽久就是等待这一天。
他喝下一口茶,苦涩後甘,贾清叫他别喝太多酒,伤身子。但是九扬知道,贾清是怕九扬会酒後乱性,因为这只狐狸的酒品一向不好,可是後来九扬都从了他的话。
今天再见,已经相隔两年,九扬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
贾清说的对,沈墨之太低估了感情二字,九扬从来都没打算过抛低贾清,只是他需要一段时间,也许这就是沈墨之在杜康与韦知白身上看不到的信任。
只是九扬一直都不明白为什麽沈墨之要强夺贾清的身体,他怎麽不知道贾清跟他有过过节?
罢了罢了,反正这沈墨之向来都不是什麽好东西,就像他今天拿了杜康的蛇胆,他的法力已经这麽高,九扬是怎样都不相信这蛇胆於他还有什麽用。
但再多想点,也许这是杜康注定的一劫吧。
命人把茶具收去,九扬早早就躺在床上,睡意来袭的时候身体忽然不能动弹,想九扬活了多少年,怎会有东西暗算到他?姑且看看这东西想怎样。
有一把男声在九扬的耳畔传出∶「狐狸,你可知道你欠了墨之什麽?」
唯一能够动的唇淡然地说∶「我有什麽可以欠他?」
画面一转,好像有些记忆从九扬的胸口中硬生生的抽了出来,九扬被迫的看著眼前的两个小孩。其中穿著浅蓝色的衣杉的小孩轮廊很像他,而另一个黑衣的是……
沈墨之?
那把男声又响起∶「记得了吗?」
「你觉得这些孩童之事,九扬能记得多少?」
画面愈拉愈近,近得九扬觉得自己回到童年的时候,他清晰的听到小九扬嗲声嗲气地向前方的小墨之说∶「沈哥哥,别走这麽快……」话还没完,小九扬摔到在地上。
九扬难得的黑线,他从前有麽笨的吗?这死小孩完住抹杀了他现在聪慧的模样。
小墨之听到小九扬摔倒後马上冲回身後,小九扬不争气地靠在小墨之的身上哭著,问他∶「沈哥哥就不能走慢一点?」
「哥哥快要跟爹爹走……」
「为什麽?」小九扬愈哭愈凄厉,一边的九扬黑线再黑线。
「哥哥要去修炼,所以小扬会等我吗?待将来哥哥来接你,然後咱们就可以成亲。」
「成亲?是不是可以永远在一起?」小九扬又收回眼泪,眼睛一下都不眨的看著小墨之,直到小墨之点头,他便高兴地说∶「那我就等哥哥回来……」
画面转回风月楼九扬的厢房,九扬的身体回复活动,他立刻坐起来,冷汗直冒。
冤孽啊,怎麽他就不记得有这件事?其实这也不可以怪责他,想他的童年都是不知道多少年前的事了,不要告诉他沈墨之就是记挂著这件事而对贾清心怀恨意?
房内的一隅有一道黑影闪烁著,九扬凝视著那道黑影问∶「你到底是什麽?」
「你觉得我是什麽就是什麽。」那黑影顿了顿,又说∶「那麽现在你全都想起吗?」
九扬摇头∶「还是没印象,好像是不属於我的记忆,但我相信你也无须骗我,但为何要勾起我的这段事?」
「我知道你明天要找墨之,我只希望你能解开墨之这些年来的心结。」
「孽是九扬种的,由我来解也是应该的事。」语罢,那道黑影得到了九扬的承诺便消失不见,只剩下九扬还在想著,怎麽他跟沈墨之还有这一段往事?
但他真的是硬生生忘记了,就像是被人封盖住。
突然他想到,该不会又是那只老狐狸所做的好事吧?是因为那老狐狸,杜康才会在千年前平白的错过了与书生的段缘,而现在他又没了这回事……九扬很肯定其中一定发生什麽事。
但没办法,毕竟人是他负的,他怎样都要解决的了,加上他也要替弟弟拿回蛇胆。
天还没完全放亮,九扬便离开了风月楼,往贾府去。昨天下了一场大雨,令到今天的空气格外清新,要是杜康肯定会高兴地呼吸一下,但九扬依然是冷冷淡淡。
做了这麽多年妖,什麽天气没见过,大惊小怪!
九扬轻叩贾府的门,想不到来应门的正是沈墨之。沈墨之笑道∶「九扬真是早,这麽心急是为到那蛇妖的蛇胆,还是贾清呢?」
「蛇胆也要,贾清都要。」九扬看著贾清的身体,可想知道,他想了他很久?
「好……」沈墨之忧伤的垂下眼帘,但很快又变回朝气蓬勃,他把九扬邀到厅里,这个厅堂沈墨之布了结界,令到被夺了身躯的贾清都可以现形说话。
「九扬,很久不见了。」贾清朝九扬挥手,高兴地说。
「你不是说自己有多厉害吗?怎麽还是拿不回自己的身体?」九扬瞥了他一眼,轻易的把这样高兴的贾清击溃。
「九扬也不想想贾清是被谁抢了躯体,就他还想反抗?」
「沈公子这番话太不留情面了,如果让九扬看不起我怎麽办?」贾清状似伤心的说,哪知道真正不留情的叫作九扬∶「反正我从来都没有看得起。」
贾清伤心欲绝的退在一角,假装拭泪。
「有一件事我很想问很久了。」沈墨之看著那方的贾清,向九扬问道∶「这人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吗?」
「似乎被墨之抢了身体後更厌重。」九扬笑起来说,这一笑,沈墨之用力的握著自己的手,贾清又忘了伤心。
没办法,九扬一直喜欢的,就是贾清这般模样。
「九扬打算怎样夺回蛇胆与贾清呢?」沈墨之整理回自己的心神後便事不关己的跟九扬閒聊起来。
「可以有什麽打算?我在想,两年了,墨之该玩够了吧。」
沈墨之讶异的看著九扬,他以为他在玩?
「如果是玩的,单单两年对你我来说算什麽?但九扬真的不知道原因吗?」
九扬沉默的不算回话,如果是昨天以前他是真的不知道,但那道影子勾了他的往事给他看,他就在想,沈墨之一直都在责怪他吧?
一旁的贾清忍不住,插话道∶「沈公子是见不得天下有情人!」
「哦?」九扬挑眉看著沈墨之∶「所以说我家弟弟都是因为这个原因而被伤害?」
「难道九扬不知道千年蛇胆多罕有吗?」沈墨之炫耀似的拿出蛇胆,一嗅果然是身心舒坦∶「至於见不得有情人不过是其中一个原因。」
「沈墨之……」九扬眯眼看著沈墨之手上的蛇胆,终於认真的看著他,似乎有点生气,「我饶不得任何人伤我所爱!」
他的下摆现出了九条白尾,九扬得天独厚,别人要修练千年才有的九尾自他出生起便跟著他,法力自然也比一般狐狸高,加上他修练了千五年,他家老狐狸又经常炼什麽丹出来,他的实力自然比平常的妖精高。
所以贾清的黄符才会对他不起效,也因此能让沈墨之觉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