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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楔子
京城有两绝。
一是韦府的公子知白,二是东街的风月楼。
先说韦知白,他的存在是一个奇迹。
神武元年,新帝登基後欲除下韦氏一干外戚,便以莫须有罪名从韦知白的父亲起诛连九族,然而行刑当天却颁布御旨,内容是乃念韦将军曾为本朝立下不少汗马战绩,特赦初生儿韦知白一命,并赐封为閒将军。
你说,新帝是蠢材吗?斩草哪有不除根?於是,大小各道的消息行走於市井之中,有到刑场谢别韦将军的人说,上苍好心,天降异变,总算为将军留下一点血脉。有唯恐天下不乱的人说,妖孽降世,天下大劫。
怎样也好,反正韦知白就是在韦氏一堆尸首中幸存过来,所以他至今仍是老一辈的人津津乐道的话题。
又说他的风流艳史,叫人爱又叫人恨。
神武二十年,韦知白也二十岁了,京城各大青楼都遍布他的足迹。然而他是个眼角极高的人,除了花魁绝色以外,一律都不邀进房里作客,所以说他也算是个好色而不淫乱的人,要知道这天下虽大,绝色又能有多少?
可是韦知白正是这天下里少见的俊公子,男娼女妓单是瞥过一眼都想贴钱与他共度春宵。谣言相国府的千金曾讥讽韦知白淫秽不知耻,閒将军果真是閒。结果韦知白晃著手中的扇,一袭蓝衣走过相国千金的面前,便叫她为他神魂颠倒。
於是韦知白的貌比潘安马上传遍京城,又自京城流传在外,有人说能够看他一眼已足矣。
至於风月楼,这真的不可不说。
东街是一条文人雅士风流之地,良家妇女为之唾弃的地方。这话一说立刻白起来,不就是一条青楼的街。女妓就属美人馆最有名,至於男妓就当属风月楼。
这风月楼楼中的少年并非位位都是天姿国色,却人人都独有特色,就像华公子,乍看时冷冷淡淡貌不惊人,哪知初展笑颜的时候座下的王孙公子都被勾魂摄魄。但风流如韦知白竟然搁下一句话,男娼哪里及得上女妓?然後风月楼楼主笑了笑说,韦公子何必把话放得这般绝对?今天及不上,也不代表明天及不上。我风月楼何时都欢迎韦公子到来。
终於风月楼来了一位绝色,一位独特的绝色,他每一夜都放上千杯酒,等待令他醉的人,偏偏与他对饮的人总是比他更快醉,使至今也没人能当他的入幕之宾。传闻他是个绝代佳人,传闻他的美色可以倾倒天下人。他说他是千杯不醉,怕是天下人没一个值得他倾倒,他说他叫杜康。
这些传闻愈传愈盛,令风月楼的名声更大,也很快便流入了韦公子知白的耳边。
当时他躺在美人馆的花魁怀里,听著她说风月楼新来的杜公子。他问她这个人这麽吸引,她不怕他去了便不返?她说,妾身今天能留得住公子,终有一天公子还是会离去,妾身倒想知道那位绝代佳人可否留得住公子的一颗心。
他笑了笑,下一个晚上有一个蓝衣的人哼著小调走往风月楼∶「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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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前因为一些问题而把文都删除了,但原来一直都有人看
所以现在来重发,希望大家继续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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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入夜,百业皆息,唯独是东街这边愈夜愈热闹,尤其是这几天,尤其是风月楼。
小僮才挂好灯笼,楼门外便站满了人,把路塞住了,此时有人扬声道∶「去,这麽多人聚在这里把本公子的路挡住,今夜杜美人是本公子的,你们还是早点回家歇息吧。」
「夏公子,第十夜了,你夜夜烂醉如泥,难道相国大人就没有微言吗?」
此话一出,众人都忍俊不禁笑了出来,惹得夏炫的脸一阵红一阵绿的。
这位夏炫是相国大人的公子,自恃有他爹作靠山就事事霸道嚣张,人们也不敢得罪他,可是风月楼里的杜康倒算把他侮辱一番。夏炫常常说,这天底下没有他要不到的人。
至於杜美人杜康则是风月楼新来的小倌,他出现的第一个晚上已教楼里的客人个个拜倒他的脚下。楼里的小倌虽有特色,虽有姿色,却远不能和这位杜美人相提并论,这些夜来门外的人都是为了他而来。
每晚楼里的一隅都会放上一千杯烈酒,杜美人就坐在酒前。这样的架势明显是邀人对饮,因为杜美人说他不屑与酒量比他差的人交往,要与他共聚良宵先把他喝醉吧,一杯酒一两。
这样的价钱决不会是普通子弟可付得上,这样的美人也决不是普通子弟能拥有的,因此夏炫有这番气势也是正常的,他家有的是钱,他要来多少晚,要喝多少杯也不成问题,所以这门外的大多人都是是打著能看美人一眼就够了的主意,真正会与杜康对酒的只有寥寥几人。
「各位公子……」小僮张声勒令众人止下声来∶「由於来人众多,我家楼主说每夜只能够让八十人内进。」
环顾一番,这里断不止八十人。
「不知楼主如何决定哪八十人呢?」
「当然是价高者得。」财大气粗的夏炫说。
「这不公平,按我说该是先到先得。」
「先到先得看来今夜是不成的了,还望各位公子有足够的银两。」
言下之意,还是用夏炫价高者得的方法,有些人看到夏炫志在必得的气势立刻没了底气,心想这晚还是没有好福气,明天请早吧。
结果有些自知自己有多少斤两的人走了,又有些决定到邻店美人馆的人离开了,如此下来,剩下的人竟恰好是八十人,小僮便打开门,让他们一一来进,争先恐後。
这景象杜康都收在眼里,轻轻地露出了一个淡笑,已见妖媚。
「有趣吗?」说话的人坐在杜康的背後,他的外貌绝不下於杜康,甚至有几许胜过他。
「有趣有趣,这些人类的愚蠢样子确是有可笑的地方,难怪当年哥哥定要到这人间走一趟。」杜康转过身来,细长的眼睛一扬,身後的夜风把他乌黑的发撩起几根。
「现在弟弟觉得他们可笑,但总有天你会发现他们可贵的地方,父王要你来,不就是要你找那个可贵之人?」
「那个死老头都不知道搞什麽鬼……放心吧哥哥,无论那人是怎样我都会带回去的。」杜康的笑意愈来愈大,那抹笑容几乎模糊了夜色。目光瞥了一眼桌上的茶又说∶「哥哥要不要下楼跟我对饮两杯?」
那人摇了摇头,「哥哥已经不喝酒了。」
听了此番话,杜康抛了一个媚眼给他,然而他仍旧是那个木讷的样子,最後杜康没趣的下楼。
这一段路,杜康仔细想著是不是自己的魅功退步,毕竟他都很久没用过。想了再想,得出的结论是∶「这只死狐狸真是狐妖里的败类,不好酒也罢,竟然连美色都不爱了……」
忽然心里有把声音夺过他的想法∶「弟弟,你我都修过媚术,然而你觉得是狐狸强还是你这只蛇妖强?」还送了一把笑声,完全抹去了刚才的木讷,好一个装模作样、假正经。
杜康有些生气了,继续一边喃喃地咒骂他那位乾哥哥、死狐狸,一边走到酒前坐去,孰不知此刻的人正屏住气息,随著他的步伐移著视线。
昔年有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说,现在东街里头恰好正有这样的一个人,他一袭青衣,发束得很随意,有几根散落在肩上,他走路时走得不稳,总是向左走一步又向右走一步,若是他人定是很怪异,但是他却是别有一番味道。
好像蛇。
「酒放好了?」杜康嗅著满桌子的酒香,心底里便觉得高兴。
「是的公子,另外楼主说刚才忘了提醒公子别喝太多酒,伤身。」小僮把耳边听到的话重覆出来。
杜康挥挥手,叫小僮退去,又在心里骂道∶「臭狐狸,自己不喝酒又要来阻止我……」
「杜美人,今晚你是我的了。」夏炫趁著杜康走神的时候坐了下来,色迷迷地看著他,然後放下五十两银子。
这时杜康说话了,一眼过去便看见桌子上放的银子,又瞥了瞥坐下来的,眉头一皱。
「夏公子,我还没同意你与我对饮。」
「说笑,我夏炫做任何事要人来同意的吗?今夜我坐下,你该荣幸才对啊美人。」
眉头皱得又再紧一点,这人还真是讨厌,可是甩头想了想,只见杜康无缘无故地笑起来,倾国倾城。
有人要来给他羞辱,杜康不从的话又真是不太给面子。
「那麽夏公子这里的银子是要买多少杯酒呢?」
夏炫比了比手势,哪知道杜康竟哈哈笑起来。杜康轻轻地说,「夏公子,昨天你才喝了三十杯便醉了,恐怕今天你有一半的银子都是白付的了。」
「是不是白付,喝过才知道。杜美人你准备今晚乖乖地上我的床吧。」
杜康不以为然地笑著,执起一杯酒,放在耳边又嗅了嗅。天下间最香的还是酒香,不过美酒当前竟然有个混帐在碍事,看见就恶心。
酒啊酒,要你让他喝进肚也实在难为,唯有希望他早点醉,那麽今天的酒都进我的腹内就好了。
喝下第一杯。
那厢是千杯酒千杯不醉,这边是一调哼尽东街。
入夜後东街的青楼妓馆都点起了灯笼,夜色在天,但天底下却是灯火通明,这才是东街的开始。韦知白晃著扇,一路走得气宇轩昂,身边是脂粉气,娇声莺语,韦知白却斜眼一瞥都没有。
韦知白说他是个有原则的人,风流不是下流,好歹他也是有要求的,这般庸脂俗粉岂能进他的眼?而且啊,他今夜可是有目标的。
「你们说……」他转头问身後的两个侍卫∶「风月楼新来的杜美人可真是谣言般好?」
「他的名字愈传愈响,怎样也有几分姿色的。」
「姿色如何暂且不知道,只是名字改得已经够好,杜康杜康,听著也不自觉地有点醉了。」韦知白勾起笑容,继续哼著∶「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身後的两个侍卫对看了一眼,一致的想法是好一个败家的风流公子。
再过了几家青楼,便到了雅气的风月楼前。韦知白来了,门前恰好有个以黑巾遮面的人在等待他,正是风月楼楼主九扬,他早就算准了韦知白今夜肯定会来。
「稀客稀客,韦公子终於还是停在我风月楼的门前了。」
韦知白看著前的人,没有被遮掉的一双眼睛在黑夜中更是诱人,就像是一潭深不见底的水,轻易就把人的心勾进去。这样的双眼定不是一副普通的样子能有,不知摘下面巾是何等的国色?
韦知白笑了几声,说∶「美色之事知白从来都不灭兴趣,楼里的杜美人盛名在京,知白当然要来看看。」
「九扬早就断定总有一天会有一个男娼及得上韦公子夜夜流连的女妓。」
九扬?韦知白心里一惊,原来这就是风月楼的楼主。人们都只听过他的名字,却从没见过他,想不到今夜他竟然站在门外,就是为了?
莫不是早就知道韦知白会来?然而韦知白是谁?何以能劳驾从不露面的楼主出外等待他呢?而这位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