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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管家自然是清楚潇不语对他方防备,自己隐瞒真相这么多年,又欺骗老爷再先,确实是不值得信任。不过现在自己只想将功补过,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唉,其实在先生带着老爷去朝廷的时候,我就被花万千带到了此地,要与我谈一笔交易,我自然是不肯,可几个月前他竟然拿我的家人威胁我,我才不得不和他演了一出戏,假意告诉老爷你先生的死。只是没想到沈楼这小子竟背叛了花万千,告诉了你先生没死的消息,才有了现在的事。”
百夜缓缓闭上眼睛,他总觉得虽然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但这些日子以来的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各种人面都历历在目。
心很累,如果找会爹,一定要说服他和自己一起隐退,再回太极门修行。
而沈楼,不管他是不是为了自己才做出什么所谓的背叛,和他之间的关系大概也无法回到从前了吧。
他的离开,原本,就是背叛的一种。
随着斯管家的带领,百夜几人沿着石壁旁的小路向前走着,却在一个拐角处停了下来。
“你确定没有记错吗?”
“没有”
潇不语看着路前的一堵石壁满脸黑线,斯管家虽然也是一脸疑惑,但却非常肯定自己没有记错。
百夜上前摸了摸石壁,手指竟能穿过去,他轻声道:“是幻术,我们继续走便是。”
这一走没关系,只是眼前的景色突变,竟是到了一座庭院内。
庭院被厚厚的积雪覆盖,院中有一个穿着长装华服的女子,正在同一个一岁多的孩童在玩耍,两人欢声笑语,甚是开怀。在院子的一边,屋檐之下,有一个侧躺在藤椅上的人,他只是披了一块兽皮,便在寒冷中睡去。
那女子似乎察觉了这边的动静,停下了与孩童的玩耍,她仔细看了看百夜几人,便瘪瘪嘴抱起手臂,酸里酸气的说道:“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们几个啊!喂,花谷主,有贵客,你还不睡醒过来?”
百夜皱眉深思,自己似乎并不认识此人,但听此人的口气,似乎对自己这几个人都很熟悉,她是谁?
女子话音刚落,那孩童就仿佛听见了什么声响一般,一脸兴奋的朝着房屋的拐角处看去,不一会儿那里就走出来了一个拿着厚厚的被子的男人。
那人还没有去看百夜这边,而是先给花万千盖了床被子。
小孩童歪歪扭扭的向那人跑去,一边跑一边喊“爹爹,爹爹……”
男人上前抱住孩子,摸摸他的头,笑得一脸温柔,画面太美太温馨。
女子看着男人对孩童的爱护,轻哼了一声,他这才注意到那女子眼盯着的方向,脸色一瞬间白了。
“小夜……”
男人正是沈楼。
百夜千想万想,也没有想到过沈楼会娶妻生子。曾经自己被逼婚时,莫不是花万千一场戏作,现在痛心的是不是就不会是自己了?
当年自己娶亲时,沈楼是不是像自己现在的感受一样,心如刀绞……
原来,看着自己所爱的人和别的女子生儿育女竟是如此痛苦……
可是,究竟是为什么,自己都和他达成了那样的共识人,如今却是先自己一步,连孩子都那么大了!
想到新婚那夜,想到盖头下那双闪亮的眼睛,都是错觉吗?都是梦吗?一夜之间,所有在乎的都不见了,所有的欢颜笑面全数覆灭,这终究都是自己的梦吗?
百夜只觉得心头一紧,他撰紧自己的手掌,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极力的忍耐着心中的悲愤。
他告诉自己,自己是为了爹而来,只是来带爹离开的,其他人,与自己无关!
百夜的身体有那么一瞬的晃动,这被斯管家看在眼里,此刻的他是多么后悔带他来这里,让他看到这样的场景。
百夜拒绝斯管家的搀扶,他抬手道:“没事。”
花万千也终于是睡醒了,他扇动了下纤长的睫毛,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了百夜几人。
有那么一刻,他以为那是百长风重新站在了那里,等他猛的起身仔细一看,才知道自己又看花眼了。
百夜就算再长得像长风,自己也是可以一眼分清的,百夜身上没有那种戾气,他的善意太过纯粹。
百夜向花万千走去,他还是恭敬的称了声:“表叔叔。”
作者有话要说:
☆、结束章 曲终人尽散
百夜向花万千走去,他还是恭敬的称了声:“表叔叔。”
花万千自然是知道百夜来这里的目的,而百夜会来这里,也不过是他计划的一部分而已。
花万千对百夜说了句:“你随我来。”
女子拦下身后几个也想跟上前去的人,并道:“几位请在此等候。”
百夜对几人示了个安心的眼神,便跟这花万千上前去了。
花万千把百夜带到了一个房间,房间很宽敞,布置的也很温馨,只是床上那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略显得有点破坏气氛。
花万千走到那老人的床头坐下,并将老人的头放在自己的怀中,轻轻的抚摸着那张布满皱纹的脸颊。
此刻的花万千笑的有些病态,脸上尽显温柔,他轻声喃喃自语道:“长风,你看谁来了,是你儿子呀,你不想看看他吗?都五年不见了,你不想他吗?他可是特意来找你的。长风,醒醒啊……醒醒,睁开眼看看我……”
看着平日冷冷面无表情的花万千,竟然也有这样的表情,百夜心里其实是很难受的,再听到花万千管这个老人叫“长风”,他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百夜上前,仔细的看了看这个沉睡的老人,始终有些不敢相信,拥有长生术的爹,怎么会是这幅模样?
“表叔叔,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听到百夜叫他,他才回过神来,他抬头看着百夜,歪过头道:“你不知道吗?就是因为你,他才会变成这样的。”
什么?竟是因为自己吗?可是这是因为自己的什么,才会变成这样?
看着百夜无措的样子,花万千心里似乎舒服了一些,他说:“百家历代修炼《太虚大典》都可以练就长生不老。可是这一切都要在一个前提之下才行,而这个前提,便是不能进女色。”
不能进女色?想起爹曾经说过,自从自己出生,爹他就无法继续修炼《太虚大典》,难道这就是原因吗?
“所以,百家的人都是在四十岁以后才会成亲,然后到六十岁左右开始筹备退位。历代国师都是二十五岁即位,你算是特殊,二十即位二十成亲。”
念此,花万千嗤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在嘲笑百夜还是嘲笑百长风:“可惜的是,就算长风逼了你成亲,也并没有让新的继承人诞生。”
“新的继承人?”百夜疑惑。
“呵,你爹还真是疼你。知道你爱自在生活,所以早早给你安排成亲,想赶在自己死前,重新教育一代国师,可惜啊,他时间没有那么长,而你也没有让他抱上孙子。”
原来,爹竟然是这个意思吗?自己还真是不孝了,自己是百家唯一的传承,竟然为了一个看错的人,做了一世不孝子。
“当年……你爹也是因为非得成亲不可的原因,我才会做那么多傻事,才会和他闹得那么僵,才会到现在的万劫不复……悔不当初……”
忽然,花万千像疯了一样,向百夜抓去,一下就拉住了他的衣带,并在发难的同时封住了百夜的几道大穴,使其无法运功反抗。
几下功夫,百夜的上衣就被花万千扒拉了下来,花万千将百夜按在小榻床上,盯着百夜的背部恶狠狠的道:“现在能救长风的方法,一定就在下半部《太虚大典》上!一定在!”
百夜的背上,那半个由凤凰组成的阴阳鱼,美的有些夺目,映照在花万千的眼中,更是显得宝贝。
“我要扒下来,一定可以让长风恢复神智,一定会让他醒过来的!”花万千说着便从袖中弹出一把匕首,他毫不迟疑的将匕首划上了百夜光滑如丝的背部。
“啊!”
一声惨叫,惊得正赶过来查看情况的沈楼心里猛地一跳,他心道不好,随即脚上乘风,向百长风所在的房间冲去。
一脚踢开门,就看到正在百夜的背上划刀子的花万千,而此刻的百夜,整个背部都是腥红一片了。
“万千住手!”沈楼一个箭步上前阻止花万千的动作,花万千此时已经失去心智,他就跟个疯子没有区别。
沈楼引这花万千出了房间,百夜几乎痛晕过去,好在体质上的优势,让他现在感觉已经好多了,只是现在穴位被锁,无法运功疗伤。
百夜有些不放心现在的花万千,即使对沈楼再怎样的失望,他还是担心他被伤道。
而之前在院子里的几人都来了,包括那个小孩童。
那孩子睁大了眼睛看着那两个自己最重要的人在打斗,大声哭了起来,嘴里还喊道:“爹爹,爹爹……”
百夜记得在御华宫的时候,沈楼是说这孩子叫“小静”吧,是叫“沈静”吗?那两个眼睛还长得真像沈楼。
那女子连连哄道:“静儿乖,爹爹没事的,乖不哭啊~”
沈楼与花万千倒是打得没完没了的,就在小静哭喊的时候,花万千猛的向小静袭去,沈楼吓坏了,他抱住花万千的腰喝道:“你这个疯子,快给我醒醒,他是你儿子,你要怎么样!你给我清醒点!”
听到这个,花万千确实是安静了不少,但立即他又叫喊了起来:“我儿子?不是我儿子!他是你儿子,不是我儿子。……长风,长风……我要为你生孩子,我不要别人的孩子!长风……”
花万千转动着脑袋,四处找着百长风,他看到了扒在门边的百夜,冲上前一脸无辜的说:“长风,你醒了,长风,你怎么不叫我,我要给你生孩子的!你看我试过了,我也可以生孩子的!你不要娶那个丑八怪好不好!长风……”
百夜越听越乱,花万千这明显是疯癫了,可是沈楼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孩子,孩子究竟是谁的?
“你不是长风,你是谁?你是来抢我孩子的,我要杀了你!”
说着花万千又将刀子对准了百夜,可怜现在的百夜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就在这时,沈楼冲了过来,他紧紧抱住百夜,而花万千的刀子,正好插在了他的背上。
花万千的失心疯,随着沈楼背上的鲜血有了点清醒,但却是更加令人心寒的冰冷。
他冷冷的看着众人,转身将百夜推出房门外,将自己关在了百长风的房间里。
沈楼的伤口很沈,说不定已经伤到了心脏位置,百夜心里一阵一阵的难受。
沈楼啊沈楼,你究竟在想什么,弃我而去也就罢了,如今这般相互又是为了什么?是要我一辈子都欠着你忘不了你吗?究竟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沈楼吐着鲜血,微笑着看着百夜伤心难过的眼睛,那已经泛红饱含泪水的眼睛,小夜他的心里始终还是有我的,小夜……
沈楼想着想着有些高兴,他对百夜说:“小夜,你不知道,其实我一直一来武功都很差,我一直害怕保护不了你,一直觉得自己没有资格站在你身边。”
沈楼呕了一口血继续道:“花万千找上我的时候,我没有拒绝,因为他有上乘的武功,可是我不知道那武功竟然是那样的邪毒,是我没脸见你,才躲着不出来的。”
“你先不要说话,我给你看伤口!”百夜现在一点都不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