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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好似梁婧华要对他使什么阴谋诡计似的。
瑶琪听到马车驶远才吁了口气往后院去看,心里还不断暗骂自己没用竟怕成这样。
“你怎么坐成这样,梁小姐特地跑来跟你吵架?”瑶琪对于梁景生坐在石椅上,头枕石桌,只手捂脸的动作很是不解。
“阿姆过世了。”梁景生声音有些抖,似乎在压抑着。
瑶琪心下大惊,那个行事果断动作灵敏的母老虎竟然这样悄无声息地就没了,这事情给他的冲击不可谓不大,原来他心中认为很强大的人都可能一瞬间死亡,在生死面前从来人类都那么渺小,这种感觉让瑶琪感到害怕。
“你……别要太难过了。我……这,人死不能复生。”瑶琪只学过跟人调情,可从未学过安慰人,说起这样的话来舌头像打了结一样。
“我甚至连阿姆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瑶琪更是手脚无措,“你……你别这样啊。”
“她待我那般好,我却从未为她分过忧,现在……天人永隔,终生遗憾。”梁景生缓缓地道。
之后梁景生只静静地看月,目光悠远。瑶琪瞧着梁景生这样的反应心里甚是紧张,咬着袖子在后院里一圈一圈地转悠。
“不知道阿姆葬在哪呢,我想去给她磕个头上柱香。”
见梁景生又说话,瑶琪心才安定些。“不如回去吧。既然梁小姐会来,我看是借机让你回去。”
瑶琪对于梁府对梁景生的态度也是看在眼里,明里是将梁景生逐出梁府,生死不顾,但是暗里对梁景生的生活却是有关照的,不然以梁景生这样过日子法早一贫如洗三餐不继了。
“来这里肯定是小婧自作主张的。”
梁景生自认对梁母的行事作风清楚得紧,断不会让如此忤逆自己的儿子这么轻易就回去的。如果真是觉得事情已经过去了,心火也都消了,也必定会想方设法地让他自己不得不回去认错,梁景生心中的梁母就是这般的得势不饶人,所以他认定这种挑大晚上悄悄地出现的行为不是出自梁母的意思,特别是让一个黄花闺女夜半出行,梁母哪里会肯。
“不管怎么说,只有回去才能知道你想知道的事。”瑶琪还在鼓吹梁景生重返梁府。
“你怎么还放不下这事呢。”梁景生这时候已经平复不少,端正了身子。
“你要是能放下这事现在也不会跟在我这拧要不要回去的事了。”
两人相视,不由苦笑起来。
“明天我送你去吧。”
“嗯,回去看看吧。是该跟她谈谈了,我总不能比个女娃娃还没胆识吧。”说罢梁景生的目光落在五味的屋子。
☆、渭阳梁
天蒙蒙亮,来接瑶琪的马夫便敲响了阅春庐的店门。梁景生与瑶琪一道上了马车,才坐定马车就遥遥晃晃地前进。别看瑶琪跟了崔美人,但是瑶琪平常自己的生活还是挺节俭的,照他的话说就是为以后年老色衰的时候做准备,所以来接瑶琪的马车也是很一般人家的那种,大小一个人觉得舒适,两个人就显得有些挤了。
“哎,你动来动去干嘛,再动你这马车怕是要散架了。”梁景生心里忐忑,但越这样他就越难安静下来。
“你将我衣服压住了。”瑶琪皱着细眉说。
梁景生在摇晃前进的马车里,小心地好不容易挪了几下瑶琪才成功将衣摆抽出来。
“皱了!”瑶琪面色沉下来,却没有发火,用保养得光滑白皙的纤手轻轻地想抚平皱褶。
“新衣?”梁景生知道瑶琪惜财,以为他心疼华衣,若放到以前梁景生也不紧张,大不了赔了,可现在的他哪里赔得起。
瑶琪没有回答,只是摇头。马车行进缓慢,空间又窄小,两人一语不发,显得有些压抑。
“崔美人送的?”梁景生试探着找些话题,他本就紧张,更受不得这样安静的气氛。
“呵,我哪里舍得买。”瑶琪低眉浅笑,默认了梁景生的话。
“这样看来你身上值钱的东西全是他给的了,没想到他这般阔绰。”其实梁景生也实在不想在瑶琪面前谈崔美人,不过他紧张得事也想不清楚了,只能顺着话说下去。
“只要是他养起来的,他高兴没有不舍得的。不都这样的吗?”瑶琪笑睨着梁景生,似乎没有为这些事伤心。
“咳,似乎都是这样的。”梁景生被瑶琪看得有些发虚。寻欢问柳时候会做的事大抵都一样。
两人又沉默了,两度沉默出现在梁景生和瑶琪身上多少有些怪异。
“你紧张了。”
“你紧张了。”
二人竟异口同声地说,不过他们似都觉得面子挂不住,均急忙给自己的话找理据。
“你太温顺了!”
“你话太多了!”
二人不约而同地说,
“我紧张什么!我只不过是回自己家!”梁景生急忙抢在瑶琪之前开口。
“不紧张你急着开脱什么,你现在这样子还是人前温文尔雅的梁氏公子吗?”瑶琪不甘示弱。
“紧张的是你!你要敢说你不紧张,敢不敢跟我一道进梁府。”梁景生直接掐住瑶琪七寸。
瑶琪一想到要进梁府就手心冒了汗,忙将两手绞在一起生怕会不自觉抖起来丢人,但是怕归怕瑶琪口上却不饶人。“激将法?不会是你不敢一个人进去吧。”
“扯开话题?你倒是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啊!”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声音越拔越高,要不是马车空间小,而且看起来不大结实,这会估计已经相互撕扯起来了。挥着马鞭的车夫头越垂越低,就怕被超过的人认出自己来,因为马车里的人声已经响到足够引起途人的注视。
马车在离梁府还有一条街的地方停下来,这是瑶琪早先吩咐好的。梁景生和瑶琪自进入渭阳城后便很有默契地住了口。
“就送到这吧,你也不会不识得路。”瑶琪轻声说。
梁景生没有答话,直接掀了车帘准备下去,只是动作看起来有些不利索。
“你走了我会给你带话回酒庐的。我就不送你了。”
“好。”梁景生已经下了马车,车帘落下,藏住了瑶琪鲜丽的身影。
“三思不用紧张,她是你母亲。”瑶琪隔了马车板说。
“嗯。”这一次,梁景生没有反驳。
人与马车相背而行。
渭阳城的街道,梁府边的小巷,来往不息的人潮,这些画面一下子与梁景生脑中的画面重叠。这本是他最熟悉的地方,也是他曾经离弃的地方,现在再一次站在这片土地上,梁景生只感到忐忑,因为他不得不被迫面对一个逃避了三年多的问题。
梁景生踏上回梁府的路,一步比一步走得坚定,路很短,碧瓦朱檐的梁府已经映入眼中。走了一段路,梁景生已经平静下来,他抖了衣衫,昂首阔步行至梁府高大地漆红大门前,捏了门环敲响大门。
过了好一会,终于有一个十一、二的男僮从侧门走出来,奶声奶气地问:“请问公子何事?”
“请见梁夫人。”听到男僮的话,梁景生料定他不会认得自己。
“不见外客。”
梁景生没想到男僮扔下一句话后,便急急地从侧门进去,同时将门关上。没有办法,梁景生只得再敲打门环,这一次,很快便有了反应。
“你没听清么,夫人不见外客。”刚才的男僮从侧门伸出半个身子,皱着小脸对梁景生说。
说完又想将门合上,幸得梁景生有准备,将手撑在侧门上,男僮力气比不过,终究没将门成功关上。
“你什么人啊,想硬闯我们梁府吗?”男僮面对比自己高大许多的梁景生倒是一点不怕,瞪着黑白大眼,恶声恶气地说。
身量这么小的孩童学那些孔武有力的男人说话哪里会有一点气势,梁景生瞧着他的样子只觉得可笑,不过转念一想又有些气愤,心想这梁府众仆恐怕平日肯定没少狐假虎威仗势欺人。
“这位小哥能否给我通传一下?”
“话都说清楚了,你有完没完?难道想闹事?”男僮继续凶狠地说。
“那我想请见梁小姐。”
“我家小姐是随便想见就见的吗?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了?”这时候男僮已经不装凶,倒是换上了鄙夷的眼神。
梁景生醒悟过来,尴尬地咳了几声。“那可以帮我给梁府总管传句话吗?”
忽然梁景生似乎听到门后传来细微地说话声,男僮应了声,不耐烦地说:“我忙得很,没空管你,你要再敢闹事我就去喊人收拾你!放手,我要关门了。”
“把话传到了有赏。”
梁景生也不是傻子,当然知道这些不成文规矩,果然男僮听到后眼睛亮了起来。
“赏什么。”
“把话传到了,你直接跟总管讨赏就是了。”
“呸,你耍我啊。”男僮明白若照梁景生的话做,他想骗人说已经传过话都不成,而且极有可能反过来被骗白跑一趟。
“先别怒,到时候你可以回来找我算账。”梁景生轻笑。
男僮见梁景生姿容出众,举止大度,看起来倒有那么点公子哥儿的气派,又想到要是被骗了大可以一口咬定梁景生是来闹事的,让护院将人打一顿也能消气,于是勉强地点头答应了。
“带什么话?”
“小哥儿就给总管说有人想给赵大娘上香便成了。”
男僮一愕,没想到这人还识得赵大娘,不过惊讶归惊讶动作一点没受影响,梁景生一松手,他便迅速合上了门。梁景生望着梁府大门发愣,梁府这深宅大院里有多少不干不净的事情?连一个小小的男僮都这般势利。
☆、忽有变
梁景生与文伯才往外走几步,竟然看到一位妇人袅袅而来,桃花面水蛇腰,身后跟了一个嬷嬷。
“七姨娘。”文伯略弯了腰给那妇人作见面礼。
来人正是梁景生父亲生前所纳的第七个妾,也是他最后纳进来的一个妾,名唤江映桃,乃邻县一小户人家之女,梁父经商偶遇,一见惊艳,遂纳了回来,那时江映桃年方二八,梁父对她可谓恩宠有加。
“咦,这不是生儿嘛。”江映桃瞧起来年轻,声音更是娇脆。
“桃姨好。”梁景生浅笑着应她。
“呵呵,好些日子没见,生儿的风仪是越发的出众了。”江映桃娇笑着,头上插着的步摇晃出清脆的声音。
“桃姨可要把我夸坏了。”
梁景生虽笑着应对江映桃,但是心底有些不舒坦,这江映桃已经是寡妇,今日见她却衣裙亮丽,妆容娇艳,还穿金戴银的,倒像个新妇而不是寡妇。不过江映容与梁景生往时关系一直不错,梁景生倒也没有发作。
“桃姨最近可谓有心,每日跑过来一趟着实让人感动。只是桃姨毕竟寡居,心意到了即可,若是经常外出走动还是会让人诟病,倒叫我们愧疚了。”梁婧华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梁景生身后,突然插话道。
原来梁婧华一直目送着梁景生离开,当然就看到江映桃拦了梁景生的路,遂赶了过来。
“小婧怎么哭过似的,这种时候可要坚强些,唉,我作为长辈心里实在忧心,瞧着好端端的梁府现在竟没个作主的人,我也该出份力,毁了我名声不怕就怕毁了梁府。”江映桃说着脸上换了愁容。
梁景生在一边听得云里雾里,他倒想发问,可是梁婧华很快便接过话头。
“桃姨说笑了,这梁府好好的怎么会说毁就毁呢。”梁婧华冷笑着说,不理江映桃说她哭过的事儿。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