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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慕言也曾多次见过梁景生与瑶琪针锋相对,可瑶琪总像一团棉花,无论梁景生如何言语挑衅总是能够笑脸以对,但刚才丁慕言明显看到瑶琪冰冷着脸,眼中满满全是愠怒。见色不对,丁慕言马上出言打圆场。
“瞧你们开玩笑把五味都搞糊涂了,先吃吧,饺子都凉了。”
说毕瞧着两人,两人又看着丁慕言,梁景生第一个端正身子,丁慕言的面子他是如何也不会驳的,而且他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瑶琪深知梁景生不会故意骂自己,现在丁慕言又出来相劝,也只扭过头去搅拌自己面前的饺子。
“哎哟。”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四时一手捂着右边脸,一手成掌平举,上面放着一小颗银子。四时此时正睁着眼不可思议地看着那颗小银子。
“福,福钱?”声音带着些抖,似乎很不敢相信地望向梁景生。
这饺子是在阅春庐里包的,能放银子进去的就只有阅春庐三人,四时自己肯定不是,五味哪来这么些银子,自然就是梁景生了。梁景生却不看他,低着头猛吃,甚是专心。
丁慕言、瑶琪还有五味,自看到四时的银子后都去翻自己碗里最丑的那只饺子。
“没想到三思兄有此心思。”丁慕言用食指和拇指夹起饺子里翻出来银子,目光闪闪地凝视着梁景生,任沾在银子上的少量汤汁顺着指尖往下流。
梁景生没有抬头,只含糊地“嗯”了一声,面容如何看不到,但是泛着红晕的耳郭已经说明一切。
“见过福钱,可真没见过拿银子当福钱的,也不怕噎死人。”瑶琪心底不可能不感动,只是习惯性地还是要撩一下火。
感动的自然不止是特地给众人放福钱这事,还包括他这个大家公子竟然下厨房亲自包饺子,虽然只有四只。但是瑶琪也明白这当然不是为众人做的,不然早些年前就已经能够吃到了,这一次恐怕是大家沾了某个人的光罢了。瑶琪向丁慕言瞟过去一眼,丁慕言不明其意,只能微笑以对。
一边四时发现竟然没人理自己,一手拍在桌子上,发出转微的拍击声,想来四时还不敢太嚣张。
“公子哪来的银子。”呲牙裂嘴,形容甚怖。
还没等梁景生反应,大家顿觉得整张桌子都在摇动。定睛一看,原来瑶琪已经笑得在趴在桌子上,双手还不忘时不时狂拍几下来显示他心情非常愉悦。大家被他这么一笑,都忘了刚才发生什么。
“肯定是偷的。哎哟笑坏我了。”瑶琪笑够了,一手擦着眼角的眼花,一手还在揉着肚子。就急不可待地说。
如果说梁景生刚才还有些无措,被瑶琪这么惊天动地的一笑,已经被笑得荡然无存。
“偷什么偷。我是主,这叫拿,孺子不可教。”
那边四时一听气得手直抖。丁慕言就在四时边上,感觉到异样,拍了下四时的肩,以示安慰。
突然丁慕言抓住梁景生放在碗边的手,众人皆是一愕,完全不知他想做什么,只有四时在幻想丁慕言一会替自己狠狠地打几下梁景生手掌。而梁景生的反应更甚,不止身体顿住,连脑子都空了,只感觉到胸腔里传来清晰地心跳,越来越快。
面对众人的不解,丁慕言仅笑笑,接着翻过梁景生的手,又将自己右手置于其上,待丁慕言的两只手都离开后,梁景生右手掌上赫然出现了一小颗银子,众人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
“三思兄碗里怕是没有这个的吧,我这个送给三思兄好了。”
丁慕言目光磊落,笑容也坦荡,但梁景生手上的触感还在,余温尚存,每一样都让梁景生浑身上下的感觉都叫嚣起来,好似被勾引诱惑了一般。
突然声边传来一声轻咳,梁景生才清醒过来。目光从丁慕言的眼睛、鼻尖、嘴角慢慢向下移,最后来到自己右手掌上的银子上。
“这是留白兄的福气,哪里是能够送的。”说完便将右手往丁慕言方向伸过去。
丁慕言摇着头,又往回推。
“这福钱是从我碗里吃出来的,福气我肯定是沾了许多,银子上还有没有福气都说不定呢,不过借花敬佛,三思兄便收下吧。”
梁景生目光盈盈地望着丁慕言一会才说:“好,那我们就一人沾一部分福气。”
瑶琪见梁景生珍而重之地将那颗银子收到里衣里,心底叹了口气,心道他是越陷越深。
“菜都快凉了,大家快动筷吧。今晚不醉无归!”
梁景生话音未落,大家已经开动。一时桌上推杯换盏,笑语欢声。
不多时四时和五味两个年少不胜酒力的已经醉倒在桌上。而今年瑶琪似乎酒量大减,在四时和五味相继倒下后,他竟然发起酒疯来,一把抱着丁慕言就要亲,幸得梁景生没有很醉,而瑶琪又醉得有些发软,伸手一发力便将其扯落。但瑶琪全不以为意,转过身子又挽着梁景生手臂连唤“哥哥”,其声甚嗲。梁景生当然知道瑶琪这几声“哥哥”唤的是什么,不禁黑了脸,偷瞧了丁慕言几眼。还好丁慕言大概也半醉了,似乎没将几声娇媚的“哥哥”往其它方面想,只自己一味地笑着梁景生与瑶琪两人的狼狈。
梁景生好不容易将瑶琪往一边的桌椅上放好,正准备去跟丁慕言说些什么,没想到才碰到他的衣袖,丁慕言便整个人往梁景生身上靠,眼睛已经是半眯着,嘴角却依然带着笑意,原来已经醉了。梁景生不禁想起两人第一次相见,丁慕言又是这样出人意料地醉倒,只是这一次好似很开怀。
怀中人面透粉色,眸含春水,身体酥软,梁景生恨不得将其揉入自己骨血之中。只是尚存的一丝理智阻止了梁景生,他仅仅是将自己的脸压在丁慕言的颈脖间。
“有雨?呵呵……被打湿了。”丁慕言扭了□子,言语不清地说。
抱着他的梁景生不禁一抖只是仍没有抬起头来。
“没事,我给留白兄挡雨。”嗓音低哑,加大了力度抱着丁慕言,阻止他的扭动。
“嗯?冷了?我不冷,我抱着你。”声音太低,若不是两人依偎着,梁景生也听不见。
半醉的丁慕言抬了手,轻抚着梁景生的头,远看两人动作颇有些暧昧,只是丁慕言甚至眼睛都未睁,若是近看定觉得诡异。
好多一会儿,梁景生方从丁慕言颈脖间抬起头来,轻舒了口气。
“留白兄累了,我扶你进去躺着吧。”
说罢不待丁慕言反应便将人扶进去,因为梁景生知道丁慕言现在的状况也很难给自己适当的反应。
两人才从店面消失,瑶琪便从椅子上坐起来,目光清明,竟不似喝醉之人。
“热死了。”
瑶琪拿了酒瓶子,靡靡而行,开了店门坐下吹起风来。
雪夜风急,稍一会瑶琪原来泛红的脸已经吹白,似覆了雪。瑶琪却似一点没发觉,一口接一口地灌着酒,细细地赏起雪景来。突然瑶琪从暗袋里取出刚才饺子里包着的银子,夹在指中好一阵端详。
“福气吗?”
瑶琪将银子凑近面前,嗅了嗅,又伸出粉舌轻舔一下,样子像猫一样。忽地将整颗银子放进嘴里含着,好一会才吐出来。
“果然是含不化啊,福气这种东西怎么会是送就有的。”
瑶琪仍将银子装进暗袋里,仰起头一口接一口地灌酒,这样喝法就算是瑶琪也感到有些醉意。他浑身泛力地靠在门边,寒风刮过来,乱了一头乌发。
“你不畏寒,我还怕里面两个会着凉。”
突然瑶琪感到一阵暖意罩自己头上,他抬手一扯,是自己的斗篷。原来不知何时,梁景生已经安置好丁慕言回来,见到瑶琪竟然坐在门外吹风,便拿了斗篷过来。
瑶琪也不披好斗篷,任其随便罩在头上,继续喝酒。站在他身后的梁景生看不过眼,替他披好斗篷。
“你便真不冷啊,衣领都吹开了。”
瑶琪突然回转身,偎入梁景生怀中。
“冷,好冷。抱我,像刚刚你抱丁生一样。”
梁景生没好气地想扯开瑶琪。“别闹了。你今天有些古怪。”
但是瑶琪越抱越紧。“我冷。”
梁景生不懂瑶琪又在玩什么,见甩不掉他,只好任其抱着。
“觉得冷就进来吧,还装什么风雅。”
瑶琪忽然抬首,笑若春花。“真是冷淡又无情,以前你待我可不这样,总是小心呵护着的。”
本来还觉得瑶琪今日行为古怪,可听到他刚才说的话又觉得自己想错了,立时沉了脸将人拖进店里,顺手关了门。但因为梁景生使力太突然,瑶琪一个不慎跌倒地上,不知是否摔狠了,竟然捂着脸呜咽起来。
梁景生不知真假,轻踢了他一下,瑶琪却没有理会,依然顾我地细声呜咽着。梁景生又踢了一脚,力气稍重,瑶琪突然不动了,梁景生只好俯身推搡瑶琪的身子,不见其有所动作,遂将他翻过身子来,原来瑶琪竟已经醉倒。只见他双颊潮红,双眉紧蹙,衣袖的位置有两点湿痕,不知是哭的还是笑的。
梁景生瞧着这店面里或趴或躺的三人,心中一阵无奈。
将人都扶进后院后,梁景生出了一身薄汗,刚才喝的酒早就醒了,但是床也被人占了,坐着也无事,于是坐在桌边又喝起酒来,不知不觉也醉了。
☆、赵大娘
翌日天刚亮,阅春庐的店门便被拍得震天响。趴在店面上睡的梁景生自然是第一个被惊醒,他拖着酸软的身子将店门打开。原来是瑶琪昨日便吩咐了车夫今早过来接,两人将酒醉不醒的瑶琪抬上车。车夫谢过后,一挥马鞭,缓缓而去。
梁景生望着在雪地上小心前进的马车,惊觉自己原来从不知道现在瑶琪跟了哪个人。他所知道的瑶琪是个欢场老手,待谁都有情却其实又无情,可这一两年却一直将“美人”挂在嘴边,这么长时间只跟一个人好实在叫梁景生感到奇怪。“美人”“美人”难道真有人能用美色将他迷住了?可瑶琪本人便足够明艳照人了。梁景生越想越疑惑,但随即将这事从脑中甩掉,他自己的烦恼都解决不了,哪有时间去管别人,更何况瑶琪比他精明。
虽然雪已经停了,但冬天的风依然凛冽,梁景生才在店外站了一盏茶时候不到便觉得身子更软了,头也有些发昏,渐渐向旁边歪去,落入一个瘦削但温暖的怀抱,一只沁凉的手摸上他的额。
“有些烫,想必是昨夜着凉发起烧来。”
方才又是拍门又是抬人,早将同房里睡的丁慕言吵醒了。不想他才跟出来看情况竟看到梁景生身子歪倒,便快步上前抱住,免了梁景生与雪地的一次依偎。
“吵醒留白兄实在有些过意不去。”梁景生气息微弱地说。
丁慕言将他扶进屋里,安置在床上。
“如何能够让留白兄来照料我呢。还是去将四时唤来吧。”说罢便要掀被子去唤人。
“四时与五味昨晚虽然喝得不多,但是酒量太浅,今日怕是要宿醉难醒。这种小事我来便好,就不要去麻烦他们了。”
丁慕言将梁景生按回床上,压好棉被。
“我去煮些稀粥给大家吃。三思兄好好休息会,晚些看情况再决定要不要请大夫。”
梁景生本来还打算阻止丁慕言照顾他的念头,但是实在是头晕身乏,躺床上又实在舒服,渐渐竟入了梦。
丁慕言在厨房好不容易找到了米,生了火,熬起稀粥来。粥不是马上就能好的,丁慕言见时间充裕,便决定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