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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被唤做苏鱼儿的女子向众人点头示意,那一头乌润的长发滑落到她白皙的脸庞上,看起来更显得有一番让人怜惜的风情。她的目光如星,明眸皓齿,虽然看似如芦苇般柔弱无力,却又似乎在柔软中带著一点烈性。
江小楼有点看的呆了。
他不是没有见过美丽的女子,这苏鱼儿的容貌也还不算上倾国倾城;因为她的美不是绝色艳丽、而是楚楚可怜,但却也偏偏是最能激起男人保护欲的一点。
当她开口唱起曲子,又是让人一阵惊奇。
一般女子唱曲时难免中气不足,就算声音好听清亮,但比起男人就是没有浑厚的後韵在,但苏鱼儿的嗓音既细致、却又底气十足。江小楼还真没想过这白海城里竟会有这样一个厉害的卖艺女子。
在他还傻愣著的时候,曲子就已唱完了。
「奴家献丑了,感谢诸位壮士赏脸。」苏鱼儿笑著说道:「若是那位有想听的曲子可以直说,我可再献上一曲。」
「唱曲就不必了!过来跟爷喝一杯吧!」
一个粗俗的声音骤然响起。
江小楼听了忍不住皱了眉毛,转头就看见一桌明显散发著流里流气味道的男人们──仔细一看竟然还是几个官府侍卫!大概是经过一晚上的搜查跟巡街之後,好不容易可以轮到休息的排班,此刻他们正慵懒著身子坐在椅子上,向著苏鱼儿吆喝。
「官爷在说笑呢。」苏姑娘掩嘴笑道:「小女子在酒楼里一向只卖曲,不卖陪的。」
这句话挑明了就是拒绝,那几个侍卫可能是酒气上来了,也不高兴起来。
「一个卖唱女子,哪那麽多坚持?快过来给爷们倒酒!」才刚这样说,那看起来带头的侍卫便伸出淫手想抓住苏鱼儿的肩膀。但手还没碰到,就传来一声痛呼。
「谁?是谁打我?!」
那侍卫又惊又怒,遮著後脑杓大喊。往下一看才发现地上有个豆般的花生,竟是被人用这花生打了一个响头。他怒目环伺周围,最後终於将目光停在了江小楼跟上官净那一桌。
「就是你这个贼小子!竟敢偷袭本大爷!!」
他忽地冲上前去,指著江小楼的脸大骂。
「我?」江小楼一脸莫名其妙,「这里这麽多人,为什麽就是我打你?」
「这里这麽多人,就你一个吃花生!!!」
「…………」
四处张望了一下,江小楼这才发现大家桌上摆不是酒就是下酒菜,吃佐茶花生的竟真的一个也没有。他的脸上是满脸黑线。
「你还有什麽好说的!!!」
「……我………我……………」
江小楼嘴巴一撇眉头一皱,竟哽咽了起来,「可真的就不是我呀!大爷!!!」
他一边哭喊竟然一边整个人抱住了那侍卫,脸就离那人的脸只一个拳头的距离,看起来如泣如诉的喊道:「小民贪生怕死,哪敢得罪各位官爷呀!求你们一定要明察秋毫、见微知著、执法如山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那人早被他惊傻了,他活这麽大还没看过一个男子如此悲屈、看起来胆小如鼠的样子,哪还可能有那个胆向自己出手。可是又还是有些狐疑的说道:
「可那花生……」
「那不是我的花生!!!」江小楼奋力往窗外一指,「那街角就摆著个炒花生摊子,这窗户也大开著,若是稍有武功人人都可丢花生呀!!!」
「这…这好像也有点道理。」
其实这明明一点道理也没有,但是江小楼那股理所当然胡说八道的气势就是可以让你以为他说的真的有那麽点道理……
「现在还不迟,官爷你若上前追拿,肯定是还抓的到那凶贼的!」
江小楼正色说道。
那侍卫被这样唬弄,脑子又还沉浸在酒气中不慎清醒,听了江小楼说的话竟真的就这样率著兄弟一行人气势凶凶的就冲了出去,一下就跑远了。
只剩下万水楼短暂的一片静默。
不过这也没安静几分,便又开始喧哗起来。酒楼闹事事件常有,大家围观的似乎也习惯了,其他桌的客人见已无事就慢慢的各自回头喝酒,好像刚刚什麽都没发生过一样。
江小楼确认那些人已走远,才悠悠的转过头来。
「真是个白痴。」
他小声啐道。脸上已没了刚刚的可怜样,眼角的泪也早不知蒸发到哪去了。
刚刚从头到尾一语不发的上官净这时才抬起头来,眼里有一点谴责的意味。
「……胡闹。」
江小楼只得用呵呵傻笑回应。
他刚刚也知自己是有些冲动了。可是看到一个弱女子被一群官人这样欺负,他心中就是觉得老大不愉快,才忍不住动了些手脚…不管如何,两人也知道虽还未引起太大的骚动,却难免引起了不必要的注意,这酒楼是暂且不要继续待下去的好。
但两人才刚踏出酒楼门口,便被一个婉转声音唤住了。
「请两位公子留步。」
作家的话:
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认真
这受君一点小受该有的娇羞自觉都没有该怎麽办咧……orz
☆、12。
第十二章
江小楼闻声回头、上官净虽停了脚步却没有往後看。
那苏鱼儿不知何时竟跟著他们出来,手里依旧抱著她那把月琴,笑魇如花。
见两位听到自己的呼唤而止步,苏鱼儿莲步向前弯腰行了一个礼笑道:
「刚刚真是有劳公子伸出援手,鱼儿感激不尽。」
「哎呀!没什麽啦。」江小楼摆摆手,他是真的不觉得自己有需要让人感谢,「我纯粹只是看那家伙不顺眼而已,也不是刻意要帮你的。」
苏鱼儿听他这麽说,似乎有些惊奇问道:
「公子原本不想帮我?」
「嗯……」江小楼顿了一下,还是把话往下说:「我想苏姑娘既已常常来这万水楼,又是这里有名的歌女,就算我不出手你也有办法脱身的吧?」
江小楼这番话也是其来有自。
要能卖唱卖艺却不卖身的女子,哪个不握著一些能跟好色之徒周旋的绝活,何况还是已经闯出名号的,那些千曲百绕的心思还会少的了吗?更何况这里既然是苏鱼儿常待的酒楼,那楼里的夥计也自是会帮著她的。
「所以我真的只是看他们不爽为自己出口鸟气,姑娘就别谢了。」
但听了江小楼这样讲,苏鱼儿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请两位称呼奴家为鱼儿即可,虽然说不是为了帮我,可毕竟还是受了帮助。若是在这城里有需要唱曲的日子,可以请万水楼的小二来找我。」
她说到此,向两人恭了恭礼道:「鱼儿必定尽力而为。」
话一说毕,苏鱼儿便转身走回万水楼里去了。她不卑不亢、落落大方的态度,实在是让人印象深刻。
江小楼看著她潇洒离开的背影,竟觉得有些莫名可惜的心情涌上。
他就那样站在原地楞了好一会儿,直勾勾的盯著人已消失的门扉发呆起来。
「………………」
「好痛!!!」
後脑上一阵刺痛,竟是被不知哪来的掌风狠狠巴了头,江小楼整个人往前踉跄三步。这下他眼角的泪光可真的是发自内心了,活生生被痛出来的嘛。
「大哥,你干嘛突然打我?」
他瞪大了眼睛看著唯一的凶嫌,那人也面无表情的回望著他。
「这是刚刚胡闹的惩罚。」
看著上官净大步流星走在前面的身影,江小楼在後面既不懂又不满的低喃道:
「……你那时明明就不觉得有什麽的…………」
***
乐子齐正靠在一床雪白软垫上。
那软垫似乎是用什麽珍稀的动物毛皮所做,上面布满一层柔软纤细的绒毛。他身上的白色长褂又已是半敞开来了。雪白床塌、纯白衣衫、苍白色的皮肤,衬著那胸前一点一点殷红色的咬痕更加明显。
「所以说,你们今日也还没找到什麽线索罗?」他懒洋洋的问。
江小楼点点头,盯著乐子齐的胸口认真说道:
「我们是什麽也没找到。不比常乐公子这般辛劳,倒是做了不少劳力活的样子。」
乐子齐斜睨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
「你该不会以为我在青楼里都只负责滚床单吧?」
「难道不是?」江小楼一边说一边望向四周,「妓院除了滚床单,还可以做些什麽?」
因为他们现在不就正在白海城最大妓院──满春院最高级的房间里。
而乐子齐也正躺在床上不是?
话说当他们从万水楼里出来时已经接近傍晚,眼看这样没有目标的乱晃也不是办法,上官净跟江小楼决定还是先回客栈等乐子齐回报消息再说,结果这一等,就等到了戌时。终於受不了的江小楼,缠著上官净带著自己就杀出来找他了。
这找起来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一点精神也花不上。
……这个人每到一个城镇,铁定立马就往最大的妓院跑吧!
想起他们在杭州城找乐子齐的情形,江小楼觉得这推论八九不离十。
对江小楼的讽刺乐子齐倒是笑著开心。他用右手撑起自己的下巴半躺,这样的姿势别的男人做了可能会觉得懒散,但这人做起来却另有一番潇洒。
「青楼里可以做的事情可多著了。」乐子齐一脸坏笑:「我们可以下棋画画、弹琴唱曲、饮酒长谈;青楼里文武双全的才子秀女是绝对不会少的。」
看著江小楼一脸不赞同,乐子齐这才缓缓接续道:
「……何况,青楼里的男人女人,也是知道最多秘密的。」
「你的意思是?」听到关键字,江小楼忍不住将上半身往前倾了些。
「所有的人在床上都是最没防备的,青楼又是来客范围最广最复杂的场所。要得到想知道的情报,还有哪个地方比这好呢?」
但是正因如此,为了以防报复、青楼的人却也是口风最紧,如非当你是自己人,那麽你花空了心思金钱也可能只是得到一些误导的讯息罢了。而有办法让这麽多烟花人儿都将他当自己人,这就是乐子齐的本事了。
有关这点,他是不打算跟江小楼细细解释的。
「你那边进展如何?」
一直默默坐在一旁的上官净终於开口。
「……我可以确定那司徒日月这一年来就是在白海城没错。」回归严肃话题,乐子齐也脸色一凛,「虽然他最後一次出江湖放出很多假风声,但只要知道哪些是假消息,就可以推论出他想隐瞒的地点在何处。」
「那麽有办法找到他吗?」
乐子齐点点头说道:「现在已经有几个名字,只要我私下查访不打草惊蛇,最少三天就可以知道其中哪一个人才是真正的司徒日月。」
「那真是太好了!」江小楼大喜。想到自己就快可以从这个烂坑里解脱,回到寒池山庄每天悠悠哉哉,他乐得傻笑个不停。没想到事情竟然进展的如此顺利,江小楼这时反而觉得不太习惯了。
「但有件事可能有些棘手…………」
乐子齐的眼光从江小楼那张蠢脸上离开,有些欲言又止的看著上官净。
「你是指穿心手?」
看出乐子齐脸上的忧虑,上官净反问道。
「那个穿心手不甘我们的事吧!」江小楼听闻赶紧凑上前来,他要努力避免一切阻碍自己回山庄的麻烦找上门,「官府不是都派人追补了吗?悬赏令也发出了呀!就算我们不管这事,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