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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大人,请跟我来,接您的船就在前面。”
幸亏那男子及时表明立场,不然就被岳冬送上西天了。
岳冬没有马上跟这一身仆人打扮的人走,而是审视他,又瞧瞧海面。此时天色已大亮,海面风平浪静,一眼就能望到天海交接处。看着空荡荡的海面,岳冬问:“就你一个人来接我吗?”
“是的。其他人在冬影的带领下由另一边对这岛发动攻击,引开他们的注意力。”
很合理的安排,岳冬不在存疑,跟这人走了,上了一条藏在礁石群中捕鱼用的小船。终于能离开这个魔窟,可惜身处大海,降低了他对重获自由的喜悦。岳冬坐在船上,双手紧握船沿,紧闭双目,努力忽略对水的畏惧。海风与船桨拍打海水的声音令他忐忑。他一再安抚自己,没事的,很快就会上岸,一切都会好起来。他在心中不断这样重复,突然那有规律的节奏被嘣、噗通两声响打乱,他猛然睁眼。那个救他的人不见了,船上只剩下他,而船底破了个洞,海水从那个大窟窿迅速涌入,没过他的小腿。想走回头路是不可能,他的轻功已经不能帮他回到岸上。为什么会这样?究竟是天要绝他,还是他又被人骗了?困惑也好、怨恨也罢。大海可以毫不挑剔的吞噬一切,抹去一切痕迹,在明媚的阳光下,继续维持它完美的形象,继续向人们展示它的博大与绚丽。
第百四十一章 无题
海浪日复一日地拍打礁石,沙滩上发生的一切都与它无关,任何事物都不能改变它的潮起潮落。
高耸的瞭望塔上,黑枭眺望着纯白沙滩上那群躁动的黑点。他们追逐着同一个目标向瞭望台靠近,嘈杂的人声越来越清晰可闻。狩猎的戏码不是第一次上演,看多了,也就千篇一律,唯一能勾起他兴趣的是这次狩猎的发起人。
“这就是你所说的好戏?”黑枭狐疑的瞧着身边的莫黑白。昨天,在岳冬梳妆打扮时莫黑白已经将他所谓的咒语告诉他。那时他还真下了一跳。他的惊讶不是莫黑白的话,而是来自于岳冬的轻信。难道是个人说:我是陛下派来搭救你的。岳冬就会相信吗?这人也太容易骗,还是说莫黑白没对他说实话?莫黑白这般戏耍人是很反常的现象,无利可图的事他是不会做的。为了弄清莫黑白的打算,他应允了莫黑白的条件,陪他一起演戏,提供人、提供船。
“这个余兴节目还不够精彩吗?”莫黑白手执羽扇,俯视沙滩上的人,眼中闪耀着兴奋。
“莫老弟,你似乎忘了,欺骗与背叛在逍遥谷每天都在上演。”
“的确,局外人是体会不到其中滋味。”
“哦?局外人吗?那你在局内又是何种角色?”
莫黑白用羽扇指着下方沙滩上的某人对黑枭说:“和他相比我也只是个局外人,还是让我们问问他这个当事者的感受。”
“也好。”黑枭也想看看,岳冬能否表现出与众不同的反应,可惜当他二人下了瞭望台,来到岳冬面前,岳冬的反应与常人无异。
船沉后,岳冬在海里被淹个半死,浑浑噩噩的被人捞上岸,等他能意识清醒后,才发现自己上半身又被套上枷锁,插了钎。他们没有捆死他的双腿,为了让他可以四处跑动用了一尺长的脚铐做限制。他成了猎物,任人追赶,如果不跑就是一顿拳打脚踢,若是跑了,谁最先捉到他,谁就有权就地享用他,而且还是当着其他狩猎者的面。他反抗的越厉害,遭到的凌虐也就翻翻。虎落平阳被犬欺,这里就是以痛苦为了的魔窟,他没什么好恨的,只有一个人他不能不怨。
“真是凄惨那。”莫黑白一脸同情的登场,围住他的人们向两旁退开,给莫黑白和黑枭让出空场。压在他身上的人见他们来了,赶忙撤离他提裤站起。没有人墙的遮挡,他的狼狈相一览无余。头发凌乱,衣服早已不在,身上满是沙子,那些可耻的东西还黏在他腿间,清晰可见。这些早已习以为常,不在重要,让他气愤到不可成言的是莫黑白的话。黑枭还在一旁煽风点火的说:“你可真天真,别人随便说说的话你就当真,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带兵打仗。”
“随便说说……”岳冬喃喃自语,他忍痛强行爬起,瞪向莫黑白。两人对视,沉默之后岳冬突然冲他吼:“随便说说你为何会知道冬影!为什么会知道我的事!”
没错,若不是那时莫黑白跟他提到冬影,说了他的弱点,他也不会相信他。冬影和他的弱点都是被赝品封杀的秘密,知道的人寥寥无几,如果莫黑白不是赝品派来的,他为何知道这些?
岳冬太过激动,一旁的人见他要冲向莫黑白,赶忙上来两个,将他按倒在地。
岳冬气涌心头,也顾不得镣铐的刺和钎在他体中搅动出血的痛,他在地上不住挣动,那两个打手竟有些按不住他,于是招呼又上来两人,对他拳打脚踢。
作为看戏人的黑枭对冬影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却想不起在哪听过。从岳冬的反应看,莫黑白的咒语中有提到这个人,也是应为他才使岳冬上当,可莫黑白向他复述时隐匿了这段。黑枭心中不悦,他可以骗人,但不能被人骗,他问莫黑白:“冬影是谁。”
“一个认识的人。”莫黑白敷衍的态度更让黑枭在意。“好了。”莫黑白也不理会黑枭的心情,挥挥手中的羽扇,让那些人住手。
疼痛暂时驱散了凝结在岳冬心中的怨气,此刻的他只觉身心疲惫,失了刚才的气势,人蜷缩在沙滩上,掺了血的沙子沾满他全身,早已看不出玉琢的模样。
莫黑白蹲下身,用扇把挑起岳冬下颚,对他说:“只要你存在一天他就永无出头之日。你占尽他所有美好的东西,该是还给他的时候。”
岳冬浑身一震,强打精神盯着莫黑白。这个人果然认识冬影。是呀,冬影可以背着赝品在外娶妻生子,自然也能结交心腹。不详的感觉笼罩心头,令他全身发寒,莫黑白的话让他无言以对。
“不服气吗?”
莫黑白鄙视的口吻让岳冬激动的双唇发抖,他是不服,冬影的人生是因他而暗无天日,可他并非始作俑者。他也是受害者,冬影不能把所有的怨恨都指向他。吸口气,岳冬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是你在替他报复我,还是他要你这么做的?”
莫黑白见岳冬脑瓜突然灵光起来,笑了笑,站起身,说:“你自己琢磨吧。”说完,不管岳冬如何嘶喊追问真相,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黑枭终于看到有趣的一幕,把岳冬留给他的手下们,赶上莫黑白说:“原来你和他有私仇。”
“有仇也好,没仇也罢,都到今天截止了。”
“哦?这么轻易就了解了?”
“你觉得是轻易吗?”莫黑白反问,黑枭又不是当事人,哪知其中滋味,故而不答。莫黑白续道:“如果你对他腻了就赏给你那些手下,难得有这么耐用的奖品。若连他们都觉无趣请派人通知我,我好安排把他献给霍大人——干嘛这样看着我?”黑枭惊奇的目光让莫黑白停步疑问。
“没什么,第一次见你这么记恨一个人。”黑枭从未把莫黑白当好人看过,可他认识的莫黑白也不是一个血腥残酷的人,在他印象里,莫黑白是个功夫比他好,游走在黑白两道,依靠灵通的消息渠道谋私利的人。在这些交易当中势必会有人受到伤害,可落井下石的事莫黑白是从不做的。
莫黑白笑道:“黑兄不也有小弟没见过的一面,比如……和程天官在一起的时候。”
“哈哈哈……”这么尴尬的话题,黑枭只能一笑带过。他被莫黑白摆了一道,自是不甘心,为了转移话题,也为了谅解内幕,他问:“我刚刚想起,岳冬曾用冬影这个名字作为化名,原来真有其人,你跟那个叫冬影的关系匪浅那,为了替他报仇刻意向霍雷隐瞒岳冬的现状。”
“呵呵,被你看出来了。”
“这没什么难的。”
“不错,我是为了他才这么做的。”
“霍雷可是你的靠山,能让你背着他讨好的人一定不简单。那个叫冬影的又是何地位的人?”
“地位?你就这么在意他。”
“你为了报私仇,拿我当枪使,我难道不该知道吗?”
“你是在衡量值不值得吗?那小弟真是对不住黑兄了,他是连自己的存在都不能让人知道的人,何来地位。只不过他对我而言,就像程天官对黑兄的意义一样。”
黑枭惊讶:“你——不是不喜欢男人吗?”
“是,现在依旧不喜欢。”
“难道——他是女人?”
“不,标准的男人。”
“这还不是喜欢男人。”
“不一样,只要他是冬影,不管他是男、是女,或是其它什么,我都会爱他。对于只喜欢美男子的你是不会明白的。”
“的确。”莫黑白的思维方式已经不是黑枭能理解的,所以他讨厌一肚子墨水的人,竟是些莫名其妙的想法。“能让你看中的人,我倒想见识一下。”
“不急,你会有机会见到他。今日小弟先告辞,霍大人那边还有事等我去办。”
“好。我派人送你回去。”虽然莫黑白和他的嗜好不同,又有诸多隐瞒——这人平时就背了一身的秘密,也许靠情报吃饭的人就有这种卖关子的臭毛病,但在岳冬这件事上,莫黑白绝对是和他站在同一条船上,这就足够了。不过那个叫冬影的与莫黑白的关系还是很让人好奇。莫黑白看似交友遍天下,可能真正交心他从未见过,他的朋友都是利益关系,就不知那个叫冬影的能特别到何种程度。有趣,很有趣。
送走莫黑白,没过几天,又有人给他带来新的刺激。他岸上某个暗哨被人给端了,手下被抓成了人质,只有一人作为送信的被放回。黑枭自然要勃然大怒:“这还了得,谁这么不知天高地厚,太不把我这个逍遥谷主放在眼里——你有没有被跟踪?”比起一个暗哨的得失他更在意这个饭桶是否被人利用。
那个狼狈逃回男人慌忙道:“没有,回来时小的一直提防四周动静,在群岛绕了许久才回来的。”
“切——”黑枭这才安心,可他依旧不悦的质问他:“那人是何来路?目的何在?”
“他、他说他叫冷牙,自称是谷主旧识,要求上岛……”
“什么!他叫冷牙?”黑枭没等属下说完,惊奇的打断他。冷牙这个名字他一辈子也忘不掉,他以为他们不会再见,没想到才几年功夫对方竟然找上门。“冷牙、冷牙……”黑枭反复咀嚼这个名字,之前的怒气早已不存在。他独自想了片刻,问:“既然他说是我的旧识,要求上岛,怎么又变成现在的结果?”
“回谷主。凡是谷主的朋友都有谷主给的口令和信物,可他没有信物,口令也是错的。”
“那个口令是早些年我给他的,如今已经不在用,你们当然不知道,至于信物……我当年也给过他……难道被他扔了?”这不无可能。黑枭瞥了眼跪在地上一头雾水的男人,说:“所以你们认为他是假冒的,要把他做了,结果反被他给连窝端了?”
“不是。”男人急忙解释:“我们是先遭到他的暗算,丧失抵抗能力后,他才自报家门,要我传话,要谷主您……亲自接他上岛。”男人末了的话声音越说越小,生怕黑枭生气,迁怒于他。哪知,黑枭不怒反笑:“好你个冷牙,就这么想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