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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栩栩!危险,回来!”
羽墨栩挣开萧祈怀抱,居然横冲直撞,疯了似的跑进血雾瘴气之中,而他的坐骑,却似有灵性一般,听见他的声音便奔踏前来。他慌乱之中,摸到了踏雪无痕的缰绳,拼命的爬上去,飞一般的狂奔了出去……
萧祈见状,也来不及牵马,心急之下,用了霸道手段,斩杀了身旁的一个武功极之难缠的刺客,勉强甩开身边纠缠不休的剧毒飞虫,施展轻功,纵身追去。
“南相!”
南楚麟不会武功,萧祈在事前也给他安排了影卫,护他不受伤害。
他远远的虽然见不到萧祈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只听到萧祈呼唤羽墨栩的声音,也知道事情不妙。
他运筹帷幄,原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却不想凭空出了这样的差错,当下再不想依照先前的计划,来个什么一网打尽。只立即吩咐如喧,快些动手,再不要耽搁。
如喧点头,先吞了一颗药丸,又立即从脖子上取出一只银色的哨子,放在唇边,运足了气力,一声一声吹了出来。
那哨子的声音单调平直,没有起伏。一声一声,极之尖细锐利,刺耳难听。
若是个精通巫蛊的行家来认,一见着了这只哨子,是必定色变的。
它叫做“唤魂”,传说之中,只有一位隐逸的蛊毒师才拥有这个哨子。这个人,被叫做蛊王。
蛊王的唤魂哨音,专门用来召唤那些被巫蛊夺了心智的人,无论入了多深的魔障,都可以先用他唤回神智。日后再慢慢的驱毒……
如喧把“唤魂”放在唇边,不遗余力的吹着,每吹出一声,也似乎是极耗精力一般,面色越发的苍白一些。
过了许久,红色的血雾瘴气虽然并未消散,但是奇异的,中了血蜃之毒而产生幻觉的兵士官员们却渐渐恢复了起来。
兵士有不少人在恢复神智的中途就被斩杀,但是此次北军遣调而来的人手原本就比禁军数量多了不止一倍。差距十分悬殊。
敌人显然并未料到萧祈手中还有如喧这样一步好棋。蛊王传人居然是年纪轻轻的一个小姑娘,恐怕没人会知道。
南楚麟握紧了手中折扇。
漏算一子,尚且满盘皆输。
更何况,这局棋,锦笙……你原本也就算错了方向。
41 血蜃之蛊(中)
且说那毒雾升起之时,呼延靳惜在马车之上忽然就闻见了淡淡的腥气。体内顿时有什么东西在翻涌而上,从指尖被小虫子咬过的那处伤口,一直疼到了心尖,他捂住了心口呻吟了一声,半躺在马车里。
但那疼,也就只有瞬间的功夫。然而就这么一会儿,他看见自己马车中的另外两个人,毫无预警的发了一道劲力出去,马车的帘子被气刃割裂,碎成片片,也正在此时,陆参商的指间飞出一枚白色棋子,带着不小的力道直打向了小呼延。之后便与那同车的另外一人飞跃而出,先是徒手扭断了车外兵士的脖子,再夺了他们手中的长刀兵器,瞬间不见了踪迹。
车外的空气变成了血腥的红雾,稍微隔着一点距离,便已认不清方向。
然而那些车马之外的侍卫,却个个如进入了恍惚的状态一般,全无反抗之力。
小呼延佯装被暗器打伤,实际上则是险险的用牙齿衔住了那枚要命的棋子,由于力道过猛,只觉得自己上下颌骨都隐隐的发麻,体内气息翻腾滚滚,勉强压下之后,胸口疼痛非常,心中暗叫着真是好险好险,差点没命!
他没功夫多想什么,飞快的起身跳出马车,努力辨识周围物什,隐隐觉得事情不妙,却也搞不清楚状况,只知道那陆参商虽然生得模样不错,很合眼缘……却恐怕不是个好人,自己可万万不能由着他去害人,于是便追着陆参商消失的方向匆匆而去。还不忘顺手捡起地上侍卫手中的一柄长剑,也好以防万一。
那小红葵机灵的抖抖翅膀,飞扑上小呼延的肩头,便也随着他一道而去了。
在萧祈车驾受到刺客攻击的同时,赫锦佟的车辇也不能例外被蛊虫与暗器袭击,差别在于,他并没有从车中出来,而是隔着车帘发散一道内力出来,硬生生逼开了近身的暗器毒虫,那内力霸道狠厉,让任何人都不敢轻易近前。
非天教的人,即便不是蛊师,练功时用的也多是毒物,都多少懂些避毒之术。
蛊虫对他们而言,十之八九都是无效。
与陆参商分成一组,一同前来行刺赫锦佟的少年公子统共只有九人,他们往日里也听说过关于赫锦佟鬼面夜叉的那些传闻,知道他不是一般的厉害,见此情形,也都不敢贸然近前。
然而这车轿之中的人究竟是谁,却瞒不过陆参商的眼睛。
车轿中发散而出的内力,虽然的确是承自赫锦佟那套霸道冷狠的功夫,但是明显的凌厉有余而浑厚不足。显然还练得稍欠火候。
车中之人,定然不是赫锦佟。
有了这丝笃定,陆参商便有恃无恐,劈空掌法,突然飞身上前,车辇上的帘帐被横劈成两段,车辕轰然断裂,里面飞身而出的,却是云敏。
“我就知道,果然不是他。”陆参商冷冷说了一句“说什么武功天下第一,到头来,不过是个只能躲在皇宫里不敢出来的缩头乌龟罢了。”
云敏听了,心里虽然恼怒,面上却也不露愠色,手里握着贴身的武器出声答道:“如你这种无名鼠辈,再修炼个上百年,也不配见他。”
陆参商听完,却笑了“我虽是个无名鼠辈,却也比一个叛教的逆贼好上千倍。”
“你住口!”
“我为何要住口?赫锦佟他身为非天教主,舍弃成千上万的教众门徒,背弃信仰,叛教出逃,尚且有脸活着。既然他敢做,难道还人怕说么!”
云敏女孩心性,再如何用那一星半点的沉稳外壳强自撑着,到底受不住三句挑衅,不肯让人如此诋毁自己心中奉若神明的师傅。当下也不管身边的护卫究竟是否能护得住自己,直接操了兵器就上前奔着陆参商的要害而去。
她出手便是杀招,丝毫不留余地。
既不给陆参商留余地,也同样是不给她自己留余地。
她追随赫锦佟多年,虽然得了师傅亲传武功,只是天资到底有限,与陆参商相比,实在差了不止一点点。十几回合下来,本就落了下风,却只因要强而勉力撑着。
陆参商看准了时机,挑了一处破绽,逼得她节节败退,只一个瞬间,招式凌乱不堪,散的不成一局。
云敏虽然逞强,但也知道分寸,不敢贸然与他硬碰,只得虚晃几招,便施展轻功,朝着密林的方向努力遁逃。幸好身在血红的瘴雾之中,谁的视野都不开阔,可以给她一些喘息的机会。不知不觉,便已经跑出了很远。
然而,云敏虽然练的也是非天教的武功,修为却算不得深,这血红瘴气有些毒性是丝丝绵绵从皮肤之内缓缓渗透的。
渗透得多了,毒性便在血液里慢慢扩散,让她的行动力降低了不少。
他一个人逃,周围却九个人在追。一个闪神的空当,便被陆参商从背后忽然制住,那身法鬼神莫测,云敏一时疏忽,手腕的脉门便被紧紧扣死,一丝劲力也使不出来,就这样被钳制得不能动弹。
她咬住嘴唇,冷冷说道:“你要杀便杀,不必废话。”
“杀自然是要杀,你当我还留着你着废物么!我杀了赫锦佟的这个宝贝徒儿,给他一个教训,看他下次究竟还敢不敢随便找只猫狗来应付我……”陆参商一手扣住了云敏的脉门,另一手则缓缓抚摸上她的脊背。那手指看似轻柔,实则带着阴狠之气,一直抚上云敏背后的心口之处“我最喜欢从这个位置,把手伸过去,一直穿透了人的胸腔,掏出心脏,捏碎了……滑滑腻腻的,感觉非常好……”
他语气阴森诡异,一边说一边就真的伸手在云敏的背心之处缓缓用力,云敏痛呼了一声,背后被陆参商手指深入的地方,汩汩的渗出血来。
云敏眼看着自己心脏便要被人生生扯出来,性命不保,却也无能为力。
心中大急,本是想引着他们去那个地方,谁知道自己竟然这样没用!
这个时侯,障目的血雾之中却有些微的一些响动扰乱了陆参商的听觉,他手下的那两人朝着声音而来的方向探过去,这个瞬间,却忽然从他背后手腕以及眉心三个方向同时射来了暗器。
那角度刁钻的很,他虽然可以轻易避过,却不得不放弃手中的猎物。
就这么稍微一松手,云敏便被呼延靳惜给救了下来。
小呼延暗自松了一口气。
幸亏他之前为了以防万一,让羽墨栩给他偷偷带了点工具,又做了个暗藏玄机的腕饰出来。
也幸亏有小红葵制造了点噪音吸引了那些人的注意……但愿它平安无事……
人救到了手里,呼延靳惜也不恋战,抱住了云敏撒腿就跑。
陆参商在后面紧紧追赶,气得咬牙切齿。
他们明明已经计划周详,通过了各种渠道,借着选妃的由头把人手都安插进了内宫,又暗自除掉了一些碍眼的,谁知却偏生冒出来这么个捣乱的人来,暗算了几次居然都不成功。
他的任务是取教主令,杀不着赫锦佟不算,若连云敏也带不走,要拿什么做筹码?!
他原本没有真的打算杀了云敏,所以方才下手也不太重,想一想,心里更是气恼。
眼看追上他们,陆参商便是凌厉的一掌劈出,正对着呼延靳惜的背后,足足运上了八成的功力。
这一下若是打中了,估计小呼延也就彻底的废掉了。
所以,他当然是没有打中。
从他身体右侧袭来的一股狂暴的戾气,让他手掌还没有碰到呼延靳惜丝毫,便被扫的一退十数丈,后退的势头太过猛烈,合抱之木竟然生生给撞断,陆参商跌在地上,顿时喷出了一口鲜血。
这样强大的内力,对于赫锦佟而言,不过挥挥衣袖。
他此刻正一身白衣站在血雾之中,隐隐的微风拂过发梢,面上带着一丝妖异的笑,十足的像是只嗜血的鬼魅。
他轻飘飘落在陆参商的跟前。
而他身后,接连不断,一道道的身影接踵追来,跪在地上。
“主人!”白月轻轻出声。
“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这样的事情居然都敢瞒我。”并没有过多责备的语气,但是任谁都能听出赫锦佟话里那淡而压人的气势。白月等人听了,皆是垂首,不敢多言半字。
这个时候,陆参商却也从地上爬起来,其他的八位少年公子也都闻声而来,护在了他身边。
陆参商冷冷看着眼前的那些人。
琉璃、琥珀、白鹭、白月、甘云、红玉、木香。
昔日非天教主座前那风风光光的七大侍婢,果然一个不差,全都守在他身边,各个忠心耿耿,死心塌地的跟着这个叛徒。
陆参商并不是第一次见到赫锦佟,但那感觉仍是与记忆中相同的厌恶。
冷笑说道:“真不愧是昔日风流无限的非天教主,无论走到哪里,身边都要莺莺燕燕的围着一群美姑娘。”
赫锦佟不屑与他计较,随口应道:“你说的的确没错。我这个人,凡事喜欢讲究,又偏偏不爱自己动手,跟前若是没了侍女伺候,可是连衣裳都懒得自己穿的。”
44 血蜃之蛊(下)
且说小呼延怀里抱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