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祈霖看着张冲,哽咽道:“我想着……你总算得偿心愿,报了大仇,可是我……却没办法对他……下得了手!”张冲松了口气,忙安慰道:“原来是为了这个,那你还有什么好哭的?我要是……那个禽兽对我要是有你的这个大王对你一半那么好,我也不会忍心杀他!”
小小忙着替祈霖擦抹眼泪,道:“少爷,你不知道……那个大王对你紧张成什么样子,知道你被那恶贼掳走,他立刻下令全营的人都出动追击,这两天他更是一直在马车上抱着你,所有事情都是他亲自照看!连……三王爷也说,不知道他二哥……怎么突然转了性儿了!”张冲道:“是啊,他可是出了名的冷血大王,能对你好成这样,换了是谁,都不会忍心对他下手!”祈霖道:“他对我好,只怕也是……”
“别有用心”几个字到了嘴边,忽然车蓬门帘一动,耶律洪础探头进来,向着祈霖脸上一瞅,立刻皱起了眉头,向着张冲小小横了一眼睛。小小吓得急忙垂头,祈霖抽抽鼻子,道:“跟他们没相干,是我自己……伤心!”耶律洪础瞅着他,好一会儿,方伸出手,张冲忙将手上的饭碗递给他,跟小小下了马车。耶律洪础坐了上来,一声不吭喂祈霖吃饭。
祈霖道:“我自己能吃!”伸手要去接碗,耶律洪础不予理会,仍将一勺饭递到他嘴边,祈霖只得张嘴吃下。直到一碗饭喂完,耶律洪础将饭碗递出马车,伸手将祈霖拉到怀里坐着,始终不发一言。祈霖转脸看着他英俊的侧脸,伸手指在他脸上轻轻描画,良久,刚想说一句话,耶律洪础忽然凑嘴在他嘴上亲一亲,道:“别说要我放你走的话,我不会放,就算你伤心,我也不会放!”
祈霖瞅着他,很久,转过了脸,明知他心肠刚硬,只要是他决定的事,任凭怎么央求也没用!靠着耶律洪础温暖的怀抱,他心里却是无限的迷茫与恐惧:他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以男儿之身与人作妾,直到被厌弃的那一天?可是,真的到了那一天,他又该何以自处?更何况,他可以不顾自己的名声,但是这件事倘若被传回大宋,他祈家几辈子的清誉,都要毁于一旦,到那个时候,他的父母兄姊又该以何颜存世?
更何况,这个恶魔心里究竟打着什么主意,是对他稍有怜惜?还是只是为了玩弄?甚或已经看穿他的身份,所以对他格外恩待,不过是要留着有一天好在战场上对付他的父亲和兄长?
如果真是如此,他又该如何是好?
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个不动如山的男人,这个比冰还冷比石头还硬的恶魔,恐怕没有人能够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他伤心,愤怒,恐惧,难过,可是这些都不管用,迷迷糊糊的,他又在耶律洪础怀里睡熟。
《汤泉之靡》完,请留心第二卷《罗网情仇》
冬日暖阳
10年10月13日
10年10月13日
☆、第一章 (2996字)
辽国的都城上京临潢府,自太祖建都于此,经历代皇帝不断修缮扩建,如今虽不如大宋汴梁城之富丽繁华,但幅员广阔,城池宏伟。几条主街道上亦是商铺林立,行人如梭。
耶律洪础身居南院大王,燕云十六州均属他管辖,另外西京大同府,中京大定府等,亦是他的封地。照制本该坐镇南京,但因当今大辽皇帝对耶律洪础十分倚重,尤其在经历滦河之乱以后,倘若不是耶律洪础识破奸计,大辽皇帝已经被奸叔耶律重元生擒活捉,每每回思,大辽皇帝仍是心有余悸。因此在每年入冬前后,战事稍歇之时,皇帝便会招这位雄才大略的二弟回上京帮助处理军政要务,到了开春之时,再放他回南京镇守。
所以在南京及上京,皆有南院大王府。尤其上京王府,虽没有南京王府堂皇华丽,毕竟是皇帝钦赐,却修建的更显高大而雄伟。
辽人多为一夫一妻,但贪淫好色原是普天下男人一个通病,无论辽人汉人,都是一样。只不过汉人即便穷家小户,亦多有妻妾成群者,而辽人就只是一些大官豪绅,方会娶个三妻四妾。
耶律洪础虽不十分好色,但身体强壮,淫欲却盛,除一个皇妃为太后指定,其余尚有三位妾室。但因耶律洪础大部分时间皆在南京,每年除王妃偶尔会随他回上京参见皇帝皇后以及皇太后之外,其余几位姬妾多留在南京。不过这一次耶律洪础为赶在下雪之前,直接从前线抄近路回来上京,王妃自然也未能同行。
留守上京南院大王府的管家耶律跋也是皇族后裔,如今家道衰落,幸得南院大王收归门下。这日听说大王回来,耶律跋老早出城门迎接。但因耶律洪础及耶律洪欣兄弟俩需先进宫参拜皇帝及母后,只命其引着祈霖的马车先回。小小则随着耶律洪欣的管家回去。
张冲骑着马随在祈霖马车之旁,耶律跋见这随行的已是俊秀过人,马车上更不知是何等样人物。一路小心谨慎,直行至王府门口,马车停稳,张冲扶祈霖跳下马车,耶律跋才悄悄窥视两眼。眼见祈霖虽非绝色无双,但秀雅清高,自有一种脱凡绝俗的气质。跟张冲并肩一站,明显比张冲高了一等。
耶律跋这才明白大王为何对他如此厚待,忙上前请祈霖改坐轿子,自己亲自在轿前引路,遵照耶律洪础吩咐,直接将祈霖送进卧房。又悄悄嘱咐卧房里伺候的两个小厮,千万不得慢待。
耶律洪础并非专好男色,除在前线缺少女子的时候,才会找男奴发泄,平时却是绝少沾染。但他毕竟是南院大王身份,能到他身边服侍的奴才,也都是温婉清秀的美少年。
在卧房里服侍的两个小厮,一个叫抱剑,一个叫研墨,原是耶律跋今年才挑出来专为了服侍大王的。只因耶律洪础崇尚汉学,所选这两个奴才不单会读会写汉字,就连他们的名字,也取的是汉人名。
这两人自然也都是美貌杰出之辈,尤其那个研墨,更是袅袅然有女儿之风!猛一看祈霖容颜不过尔尔,何况又是低贱的汉民身份,研墨心里难免动起了念头。虽然有耶律跋一再嘱咐,神情之间还是淡淡的有些不恭不敬。
祈霖对他两人不理不看,只是负手观赏着屋子里的摆设装潢。只觉宽敞华丽,虽不及汴梁他自个儿家里那么精巧雅致,却另有一种王者风范。
那屋子分内外两间,里间是睡房,外间摆着一套黄杨木的桌椅。靠着两边墙上各放着一个书架,一边架子上摆满了书籍,另一边摆着些金玉古玩。
研墨端着一杯茶进来,向着祈霖身边一张高几上重重一放。祈霖仍是恍若未闻,张冲却是有脾气的,一步走过来,端起那杯茶瞅了一眼,冷笑道:“这样的茶,连我都不喝,更别说我们少爷!”端着杯子走到门口,向着外边就是一倾。
研墨一下子满脸红涨,骂道:“我可是专为了进来伺候大王的,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我给你倒杯茶,已经是抬举你,别这么不知好歹!”张冲冷笑道:“知不知好歹,等你们大王回来,你去问他去。就凭你,还不值得我们少爷搭理!”研墨气得咬牙切齿,但见张冲生得结实,一时却不敢将之奈何。
抱剑生怕事情闹大了不好收拾,先将研墨死拉活拽了出去。张冲冷笑道:“这些奴才,尽是些扒高踩低欺软怕硬的!”祈霖苦笑道:“何苦跟他们一般见识!”张冲道:“不理他,他更来劲!”一边说,自己翻箱倒柜的找出茶叶,给祈霖冲了一杯茶。
谁知当晚至掌灯时分,耶律洪础仍未回来,想是被皇帝设宴款待。祈霖想着旅途劳累,吩咐张冲自去歇息,自个独坐在灯笼下发呆。
也不知过了有多长时间,忽然外边传来嬉笑之声,说的却是契丹话。祈霖这一个多月藏匿在契丹军中,多少懂一点契丹言语。仔细一听,隐约像是那个叫抱剑的说道:“……你让我找人捶那小子一顿,现下捶也捶过了,说好了要给我一个青玉吊坠,赶紧拿来!”研墨道:“你放心,说了给你,一定少不了!”抱剑道:“现在就给我!”一边说,两个人嘻嘻哈哈笑起来,好像是抱剑在研墨身上搜搜摸摸。
祈霖心中微微一惊,不知道他们把张冲怎么样了,正想要不要出去看看,只听研墨道:“看把你小气劲的,大王马上就要回来,咱们日日在他身边服侍,还怕少了打赏,一块青玉,就把你稀罕成这样。”抱剑道:“说好了要给我的,自然得给我,你道我请人帮手不要给人好处的吗?何况……我听说我们这位大王性情严厉,动辄就会打骂人的,我只求安安稳稳,还想什么打赏!”研墨道:“总是以前的那些奴才太蠢笨,轮到我这儿,必定将大王伺候的舒舒坦坦,就不知……这位大王生得什么模样!”抱剑道:“据说……是一位又英俊又威武,好像天神一样的英雄好汉!”忽而“哈”的一乐,转口又道:“你管大王长得好不好,莫非……想用那个调调来伺候?”研墨道:“就算是,那又怎么样?难道你就不想?”抱剑笑道:“我倒是想,可惜我没有你长得这么美!何况……我听说我们大王,从来都不喜好男色的!”研墨啐的一口,道:“什么叫做不好男色?真不好男色,他干嘛放个男人在屋里?”抱剑忙道:“小声点,别要被他听见了!”研墨道:“听见又怎样,他能听得懂咱们契丹话?就算听得懂我也不怕!那男人一张脸未必就比别个长得好了,而且还是一个下贱的汉民,说不定……”抱剑嬉笑接口,道:“说不定大王一见你这么美,就不要那男人,专门要你服侍了!”研墨道:“要是能够得到大王这般恩宠,那是祖上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我才不会怕人笑话呢!说不定嘴上笑话,肚子里羡慕死了!”一边说,自己忍不住笑起来。抱剑笑着骂了一句,道:“行,你厉害,我就等着羡慕你吧!”
他两个刚说到这儿,忽听得脚步杂沓,抱剑道:“必是大王回来了!”转身一把推开房门,向祈霖道:“大王回来了,赶紧出来迎接!”
祈霖不闻不动,研墨一竖眉,道:“就算是正经王妃,知道大王回来,也要出门迎接的,你要找死,也别连累我们没教你!”祈霖仍是不理,研墨气得回身一拉抱剑,道:“我们走,真要大王问起来,我自然有话说!”抱剑向他瞅了一眼,索性就让房门开着,跟着研墨急急走到前边迎接大王去了。
祈霖继续坐在灯笼下,瞅着灯笼罩子上的虫鸟花卉发楞,直到脚步声响到房门口,一个声音冷沉沉的问道:“这么冷的天,干什么把房门开的这么大?”
祈霖恍如没有听见耶律洪础的问话。研墨急忙跪下,道:“知道大王回来,奴才特意请这位公子出来迎驾,想是这位公子初进王府,不懂规矩,还请大王惩戒!”
抱剑看见他跪,也跟着跪倒。悄悄瞅瞅大王,却见耶律洪础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赶紧扯一扯研墨的袖子,两个人起身退出,抱剑走在后边,小心翼翼将房门关上。
☆、第二章 (2538字)
耶律洪础走到祈霖背后,伸手直接将祈霖抱起来,自己在凳子上坐下,就让祈霖坐在他大腿上。祈霖闻见一阵酒气,忍不住皱眉偏脸。耶律洪础用手别过他脸,道:“口口声声说自己是男人,一点酒气都怕,那算什么男人?”祈霖本来不想理他,又忍不住,道:“我不怕酒气,可是我怕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