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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道:“听红裳说,那公子武功虽不高,但轻功绝佳,上次她能与他相斗,还是因为制住了与他一道的少年呢。”
红越歌道:“再给红裳一年时间,若再找不到,别怪我无情。”
红衣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红裳自小随宫主长大,请宫主手下留情。”
红越歌哼了一声,道:“虽是我养大的,胳膊肘却往外拐!那六公子岂是她能肖想的人!”
红衣心中一颤,知道宫主已经动怒,于是连连道歉,退了出来。
秋风萧瑟。红衣抬头看了看远方六公子所住的院落,心中郁闷,只能一叹。说起来,也是红裳的不对,宫主的性子向来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只要是她的东西,哪怕是不要了,也不会让别的人染指。红裳却……虽说还好只是生情,并未有什么实质的进展,但仅仅只是动情也是犯了宫主的大忌啊!
若不是这样,备受宫主喜爱的红裳怎会被派去做这样难的任务?那位墨衣公子,可是连宫主都追寻不上的啊!想到玉玄宫囚禁的那些个公子们,又想到方才的三十二,红衣心中总觉得闷着一团气,吸不进,吐不出,偏偏堵在那里让人不舒服。
这玉玄宫里,可是越来越乱,越来越难以控制了啊!
红越歌心中充满了戾气,躺在那里越想越觉得憋屈,手上一用力,软榻上出现几个烟烧的痕迹。
“来人!”
香扇和香暖很快来到门边。“宫主有何吩咐?”
“去,把六公子和十三公子都带过来,哼,以为我不知道吗?红衣红裳,真是喂不熟的!”指骨咯咯作响。
香扇和香暖心中一惊,对看了一眼,急急就去了。她们对红越歌的恐惧又深了几分。这宫里,还有什么是宫主不知道的?红裳的事才揭露不过一年,谁知红衣……不过,红衣也真是冤枉,她对十三公子可是没有半分意思的,不过是上次看十三公子家父亡故,好心的帮他家人传了一封家书进来而已啊!
虽说是而已,香扇和香暖却是不敢说什么的。毕竟,一来她们在玉玄宫的地位比红衣红裳要低;二来,宫主那性子……哎!明日两位公子怕有要遍体鳞伤了。
080 该干嘛干嘛 三天之后,颜如七觉得自己的日子其实过得还蛮不错的。有人说,一个人之所以痛苦,是因为追求得不到的东西。颜如七觉得,降低要求后,日子果然滋润了不少。
比如说,不要去想这辈子就孤家寡人了;比如说,不要去企图忘了想忘的东西,因为越是想忘便越是记忆深刻;比如说,不要时不时的担心李然和李良,那两个孩子机灵着,特别李然又是过了蛛毒的,虽然不知道那日她为何使不出来,但总归聊胜于无;比如说,不要刻意和那老女人抵抗,玉玄宫中的事,人说他便听着,好歹也算是情报不是?
很幸运的是,那红越歌这三日似乎很忙,所以没时间召唤他。颜如七不禁想,她要总这么忙的话,玉玄宫这地方住着也是住着了。
之日,颜如七将躺椅搬到院中,拿了一张小毡披在身上,随便看看神州大陆的趣闻笔记。说起来,这玉玄宫宫主早年也该是个雅致的人,不然,这宫中的藏书阁也不会有这些各种各样的奇书。有些是他不能看的,但这种游记倒是没那么多讲究。
周周在收拾屋子,收拾完了走出来,惴惴不安道:“公子,要用午饭吗? ”
颜如七将书盖在脸上闭目养神,心里却想这周周也是个可怜孩子,听说之前侍候的那个公子不甘心被劫掠到这里来,仗着还有几分功夫便想逃出去。谁知道被红越歌知道了,专门设道等他,将他废去双腿,又带回来玩虐。周周受了牵连,被狠狠惩罚了一番,赶去柴房做工,自他颜如七来了才给派来侍候。
“恩。”颜如七轻轻嗯了一声,不愿与周周多说话。其实并不是他嫌弃周周或者讨厌周周什么的,只是颜如七想,自己总该是要走的,与敌营的人亲近不但对自己没好处,对对方也没好处。他不可能带周周走,自然也不想周周对他太亲密。只要不亲密,周周总会少受些牵连。
不一会儿,周周回来了。回是回来了,不过颜如七总觉得他是不是又让谁给吓唬了,怎么脸色白成那样呢?
问还是不问?颜如七想了一会儿,决定不问。
再过一会儿,忙活着把菜往桌上端的周周失神的摔了盘子,掉了筷子,然后很自然的看到颜如七板着脸冷漠的表情时,终于忍不住红着眼快要哭出来。
颜如七想了想,好吧,初见周周时周周在门口打盹可以理解为他砍柴砍晚了很不幸的睡眠不足;周周畏手畏脚小心翼翼可以理解为他受了上任公子的牵连被罚得怕了怕侍候不好他;那么这次是为了什么?
“公……公子……周周不是故意的……”周周倒不是觉得这位三十二公子长相凶恶,只是这位三十二公子常常面无表情,让他看不出好坏来,所以才忐忑不安。
颜如七没说话,直接往外走。
周周追出来道:“公子……”
“我出去走走。”颜如七心想,出去走走的空当周周总会调整好心情的吧,于是也不让他跟着,直接就往外走。
说是出去走走,那真是漫无目的的瞎走。走着走着,颜如七发现前方大树的阴影下站着两个老熟人。
一个他记得叫红衣,另外一个是总站在红越歌身后的粉衣女子,他叫不出名字来。
红衣的表情与那日的明朗不同,美丽的峨眉微蹙着,染上几分忧愁。她们说的话并不多,表情却都不怎么好。红衣叹了口气,无意识往旁边看,正好就看到默默站着的颜如七。
红衣心里暗暗一惊,道:“香暖,你快回去吧。”香暖顺着红衣的目光看了一眼,点点头,朝着另一个方向走了。
颜如七没动,红衣却走到他身边,笑道:“三十二公子,现在不是吃饭的时间吗? ”
颜如七道:“不饿。”好奇心害死一只猫,颜如七打定主意不要好奇的好。
红衣又道:“不饿也要吃点的,红衣送公子回去吧。”虽是商量的口气,但话里的意思却分明是强迫。
颜如七也不分辨,只点了点头,倒让红衣诧异了一会儿。
走了半道,红衣道:“公子真是有福的人,若人人都如公子这般随遇而安,怕就不会有那么多怨怼仇恨了。”说着说着,声音低下去,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一样。
也不知红衣领的什么路,颜如七也只管走。可就当颜如七在思考要不要接话的时候,不远处传来压抑的怒吼,吓得他心中一颤,下意识的去看红衣,红衣也是面色一僵。
那分明是个男声。他也就吼了那么一声,便再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颜如七不着痕迹的看了看不远处的小院,睫毛微微垂下。
红衣清冷的声音传来:“公子这边请。”但她的手分明握紧了又松开,明显是产生过情绪变化的。
“那是谁?”颜如七状似无意的问。
红衣沉默了一下,道:“那是十三公子,宫主很宠爱他。”
颜如七不再问什么,心中却是冷笑。想也知道,这玉玄宫来来去去拘着三十来个男人,哪个男人能忍住这气?看这样子,怕不是被宠爱,该是被折磨了吧。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颜如七觉得真是长见识了。
“公子,红衣就送到这里吧。”红衣看着前方的院门。
颜如七点头道:“多谢。”
红衣笑了笑,便告辞了。
颜如七慢悠悠的进了门,周周已经收拾好桌子,摆好了饭菜碗筷,只是自己坐在一旁痴痴发愣。
这孩子想什么呢?颜如七眨了眨眼。看着周周,又想到李然和李良,心想刚刚或许该问问红衣就好了。
“周周,我想喝水。”颜如七不喜欢周周这摸样,好像整个天地都黑暗了一般。
周周回神,飞快的应了声,恍惚的去倒水。
等颜如七慢慢吃完了饭,喝足了水,周周忐忑不安的搓着手,突然一下子跪了下去。
“你做什么!”颜如七连忙去扶,实在是不习惯有人跪在那里。
“公子……小的……小的想……想……”想半天,却还是没说出来。
颜如七道:“想做什么就说。”
“小的……小的想去看望一位公子……小的不会耽误侍候的,小的很快就回来!”
颜如七想了想道:“可以晚点回来,小心点。”说的时候面上也没柔和多少,说完就走,也不管他。
周周眼中盈满泪水,心想这位三十二公子其实心很好呢。
颜如七却回忆着回来路上听到的那声怒吼,心道这红越歌当真可怕的话,还是逃得好,只是,怎么逃?什么时候逃?他左思右想,想不出个万全之策。
而在此时,李然和李良一个在厨房,一个在柴房,被使唤得团团转,心里有气却又发不出来。
李然憋得不行,本来是在灶台后面帮工,此刻故意挑了炭头子往里扔,再捣鼓捣鼓,非弄得整个灶台后面黑烟滚滚,这才大声咳嗽着往外逃,一边逃一边叫着:“不好了,不好了!着火了!“
胖胖的厨娘一巴掌拍她背上,气道:“小蹄子,做菜做菜不会,烧水烧水不会,让你填些柴火也做不好!我今天不打死你!”
李然一边躲一边道:“我哪里做过这些事,不会!不会!”
厨娘虽是有功夫在身,但到底年纪大了,李然又甚是滑溜,一时之间还真拿她无法。眼见着厨房又是一团乱遭,旁的人别说劝了,尽是看热闹的,厨娘更是升起,骂骂咧咧了以几句,又道:“没用的东西!还不去搬柴来!”
李然还在叫唤道:“我一个女孩子,哪会搬什么柴……”
厨娘生气,冷笑道:“这玉玄宫里多得是公子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别以为你兄弟多受宠,还不是给人玩的东西,到时候……”
厨娘说得难听,李然可听不下去,正要卷袖子,又想到之前颜如七的叮嘱且忍且试,到底是憋住了,又跟厨娘对骂了一会儿,假装不敌,灰溜溜的往柴房跑了。
厨娘哼道:“跟我斗,休想!”厨房其他人变得极其忙碌,谁也不敢再说什么。
081 比蝼蚁勇敢 人在空虚的时候,难免无聊;而当无聊达到极限时,便自然而然的空虚的。红越歌回忆这几十年来的岁月,不能说不如意,但偏偏这如意就是不那么纯粹和真实。
外间说玉玄宫功夫诡邪,靠吸取阳性的精气来炼化。这话虽没什么根据,倒也并不是没有道理。红越歌对着镜子摸了摸自己的脸,眼中阴晴不定。阴晴不定的不止是眼睛,还有心情。于是她想到了三十二。
三十二是个有意思的人。她抢人这么多年,少有人被抢上山来不哭不闹不惧不惊的,即便是有,那也是别的门派的探子,故作此态,为了探她红越歌和玉玄宫的底儿。可这个三十二,倒是真真沉得住气,定得下心,不问,不说,不看,不听。
这个少年,才是刚刚绽放的年纪,难得却有这样的心情,若是好好调教一番,假以时日怕要在江湖扬名了。不过,扬名什么都是无意义的,她红越歌这一生无法爱人,这玉玄宫世世代代都要延续下去。原来学武成痴的时候于男女之事并未动过心思,后来熟知了情事便又打心眼里瞧不起那些个道貌岸然的男儿,再后来武功更高了,年纪也大了,玉玄宫的传承大任便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