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魑魅仅是眯眼笑了笑:「瑾儿好聪颖喔,偷偷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其实我以前被丢到海里头过呢。一个人在海里寻找著浮出水面的方法,超~~辛苦的呢!」
风若瑾听见这话,无奈地翻了翻白眼,她还真以为魑魅难得正经想跟她大聊心事呢……等等、等等,和魑魅大聊心事?和自己的情敌大吐苦水吗?这听来未免也荒唐、太可笑了吧?自己最近真的是太累了,都不知道在想什麽东西了。
「好了,你也该休息了。我先回房了,晚点再来看你。」风若瑾连忙收拾东西,替魑魅盖好被子,捧著水盆,踏出了魑魅的房间。
『那你呢?你又是爱著谁?』
「恶鬼还会爱人吗?会吗?」
恶鬼只爱著这世间不存在的存在而已呀。
阖上双眼,魑魅再度沉沉睡去。
** ** **
约莫过了大半个月,他们终於再度踏上了陆地。乘著燕事先备好的马车,毫不间断地赶著路。燕小心翼翼地抱著伊人,就怕伊人不小心给惊扰了、哪儿弄疼了,镇日捧在手心上呵护得好好的,而风若瑾则是在一旁跟著照料。其馀三人坐的是另一辆马车,为了能让魑魅安心静养。
一日,汶轩终於受不了,迳自流起泪来,他不敢哭出声,情愿自个儿伤心,可并非为了换得他人的同情。这一切,宇和晌都看在眼里。只是,他们都明白,汶轩是承受不住对於魑魅沉重的愧疚感,但他们也不能说什麽,只因的确──魑魅是为了汶轩而受伤,一直到现在还昏迷不醒的。
只是要一个孩子……是了,汶轩已经长大懂事了。宇也只能在心底这样告诉自己,所以他不打算插手,这是给汶轩一个警惕,同时也给了他教训。要想保护身後的人,那麽──就得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直到再也没有人能敌得过你。
第一夜 落花飞絮始飘零(三)
就因为这股执著,当年,他才会带著一身的伤逃离了那偌大的牢笼。只为了不在给人护在羽翼之下,要变强,要得到力量,就得排除一切的庇护。只不过现在……宇愣愣地摊开自己的掌心,出神地盯著。
他真得到那股力量了吗?就算得到了,那又如何呢?
魑魅依旧给燕抱在怀里,莫非红尘仍是毫无半点下落,可不是吗?
真是太可笑了,真的是,荒谬至极呀!
沉著张脸,宇不动声色地收紧了拳。而这细碎的举动,全都给一旁沉默到底的晌给收入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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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惊动鴌烟楼的人,燕领著众人自後院进入。但不知怎地,明明他只向总管透漏这消息而已,却在一走进後院之际……
「燕~~~~」一声柔嫩娇喊窜入众人耳中,接著,小巧玲珑的姣好身躯旋即映入众人眼帘。她兴奋地奔上前扑进燕的怀中,两脚直跳著就是静不下来:「燕主子你终於回来了!圈儿好想燕主子呢,少了燕主子,都没人可以陪圈儿聊天了,每天生活都过得穷极无聊呀!」圈儿边说边噘起嘴,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真不知道这圈儿是从哪得知他会出现在这里的,燕有些无奈地,但他掩饰得极好,并没有表现出来。
「乖,我这不就回来了吗?先让我把魑魅安顿好,一会儿再去你那儿找你喝茶,好吗?」燕一派温和地安抚著圈儿,也顺势将她带离了自个儿怀里,边示意宇,要他跟著自己後头。
宇冰冷的眼神毫不容情落在那张万年不变的绅士笑颜,抱著魑魅,也只得乖乖跟在主人後头,身後的晌、汶轩以及风若瑾,也紧随著前面的人的步伐,一同走进了魑魅的房里。
「那麽,便请若瑾姑娘留下来照料魑魅了。真是对不住,如此遥远的旅途,该是请你好好歇息一番的,只不过,我不希望惊动了大家。但我自己也实在走不开,所以只好劳烦你了。」
燕挂著歉意的笑,看得风若瑾连忙摇手说道:「别这麽说,这是我自个儿愿意的,你有要事便赶紧去忙吧。我在路上已经休息够了,这会儿也该做点事了。」语毕,回了个「不客气」的笑容,燕也扬起嘴角。
「既然若瑾姑娘这麽说了,那我便先行离开了。其他人也赶紧歇息去吧,相信大家应该都很累了。」
其他人闻言,各自纷纷又望了床上伊人一眼,便依言离开了房间。他们前脚刚走,魑魅瞬间就睁开了眼,见状,风若瑾又忍不住想摇头叹息。她真的不懂,为何魑魅硬是要瞒著大家他早已清醒的实情呢?前阵子也许真是因为身体不适,但後来,魑魅也不再有像她头一次碰到的场面──吐得自己满身是血,那怵目惊心的狼狈模样。
「这麽做对你有什麽好处吗?」托著下巴,风若瑾百思不得其解,纳闷地问向魑魅,後者却迳自勾起了姣好的弧度,眨了眨那对醉人的桃花眼,有些迷蒙的眼神,彷佛也迷离了周围的气氛,看得风若瑾也不由自主坠入那潭澄澈的清湖……
「好处啊……就是,我不用逼自己去应付那些恼人的琐事吧?每个人都要我回应,真是带给我很大的困扰呢。唉呀,跟你说这些你也不会懂的啦。」
真亏他生得张这麽好看的脸蛋,风若瑾隐忍著想猫人的冲动。明明就是个出落得像朵玫瑰花般动人的美人,为什麽讲话就是这麽……让人幻灭呢?
「但他们都很担心你呢,你就这麽狠心哪?」
风若瑾没好气地又问了句,只见美人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一脸无辜的说:「我也没办法嘛,这能怪得了我吗?」
罢了罢了,问这问题的自己真是天字第一号的笨蛋!
风若瑾气恼的在心底无声地骂著自己。
** ** **
二度踏入鴌烟楼,是什麽样的感觉呢?对於宇,他不知道心里这复杂的感受该如何解释。第一次进来这里,是抱著对魑魅的好奇心,也带了一丝微乎其微的希望──也许真的寻著了『莫非红尘』;而第二次呢,却是凭著一股坚持,他要跟随魑魅,他不要再像从前,只能眼睁睁望著伊人离去!
或许这也是,现在的他,唯一能做的事。
事实上,他是多麽想告诉魑魅:他愿意许他一个未来。但,必定会给魑魅的轻蔑一笑否定的吧?他多麽想带魑魅走,他不想要这麽多人围绕在魑魅身旁,他要魑魅的眼里只容下他一个人,他要魑魅的真心,他不要面具、不要面具、不要面具!
和晌一样,宇终於发现到了,魑魅的目光从未落在哪个人身上。燕也说了:「恶鬼只爱这世上不存在的存在。」只是那究竟是怎麽样的存在?那到底还算不算个存在呢?他问不出口,也不指望能从魑魅口中得到任何答案。
是了,只能安安分分地,静静地在魑魅身旁看著他、守著他。
只能这样……
宇挫败地瘫倒在床上,以手臂遮去了光线,暂时就先让他处在黑暗之中吧……但老天无眼,不,应该说老天就是不愿顺著他的意思,这时,从魑魅房里突然传出了风若瑾的惊叹。
「魑魅醒了!」
魑魅醒了!
所有人一听闻这天大喜讯,皆迫不及待地奔向魑魅房里,巴不得他睁开眼後,第一个人见到的就是自己。宇亦然,在第一时间跳下床,飞也似地奔到了目的地。
只见床上的伊人眼神尚有些迷蒙,视线扫过在场每一个人:风若瑾、汶轩、晌、燕,接著,不知怎地,一望向宇,他便眉一皱,低声说道:「我只要汶轩留下来陪我就好,其他人可以离开了。」语气生硬得彷佛陌生人般,冰冻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当然,除了汶轩。
「有什麽需要再和我说。」燕温和地交代了句,便真的依言离去了,丝毫没有半句怨言。晌又看了魑魅一眼,也跟上燕的脚步,而宇则是握紧了拳,死寒地望著伊人冷淡之眼神,才拂袖而去。风若瑾只是丢给魑魅一个不解的眼神,尔後摇摇头,不想自讨没趣,便跟上其他人的脚步离开了。
「嘻,这样一来就只剩我们两个了喔。」趁著汶轩恍神之际,伊人自他身後环抱住他,逗得他又是哇哇大叫:「咦!?魑魅!你怎麽又偷袭人!不对,你身子已经好了吗?」
「还没呢。噢,小汶轩,我头好晕,借我这样抱著歇息吧~~」语落,他当真将头枕在汶轩肩上,似乎打算就这麽维持这姿势下去。
「唔……」怀中之人只发出了个单音,完全没有拒绝的权利,当然,他也不可能会和魑魅说「不」的。
「小汶轩有想我吗?」邪邪一笑。
「唔……有,当然有……」耳根子瞬间窜红。
「很想很想我吗?」
「……」
「嗯?」
「……很想。」
「乖。」
「◎※%#&*……」
而从魑魅醒来起的每一天,开口闭口都是「小汶轩」,而且那态度之转变,可真是令众人百思不得其解。不过是生了场病……呃,或许该说是养了好一阵子的伤,怎麽一会儿醒来便成了这副德性呢?
「该不会是烧坏脑子了?」风若瑾偷偷说了声。
「不可能。」晌一口否定了这想法。
「那不然是……魂魄和谁对调了!?」
「……你从哪生来的怪念头?」
「只是他现在的态度真的太诡异了。对每个人就像陌生人般对待,他从前哪时候和我们这般客套过了?就像对待外人一样,连那个和他认识最久的燕也是……」说著说著,风若瑾不禁把视线瞄向一旁,俨然一脸大便……一副心情极度不美丽的宇身上,他一定,打击很大吧……不禁黯淡了眸光。
魑魅,你究竟在想些什麽呢?
皱著眉,风若瑾深深地在心里问著。
第二夜 雾中窥探(一)
滴答。
清脆的声响透亮悠远,回盪在晦暗幽钝的密室之中。坐落於偏僻榛林之最深处,散发著浓烈冷森阴寒之气的宅邸,惹得常人不敢随意靠近。一块墨黑长方形的板子,以腥红血迹染上的大字──刹,更是深深震慑人心。
「禀告魁主,任务已顺利执行当中,一切就照著计画在进行。」黑衣人单膝跪地,必恭必敬地低头,朝在上位者如实报告进度。
「是──吗……他最近过得如何啊?」
虽说是这般慵懒的语调,那声音轻,淡,冷而脆,闻者无不一颗心紧纠著发寒。无法掩盖的王者气息,冰冻三尺的那波澜不兴的阴沉眼神,在在显出这人俨然是个万万惹不得的狠角色。
「据说,没多少日子了。」
「这样啊……希望,他会喜欢我送给他的最後一份大礼呢。」
魁主邪佞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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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在鴌烟楼後院,池塘中间的亭子里头,汶轩依旧给魑魅抱在怀里,不知是谈到了什麽,魑魅忽地没头没尾地开口问了声:「小汶轩,我想唱歌呢,你说好不好?」
咦……「当、当然好。」魑魅的歌声可是动人至极呢,每次魑魅的开唱他可都是准时收听的,说起来,自己还算是魑魅的忠实听众呢!
微微笑了下,魑魅果真启口,悠悠唱道:
「红藕香残玉簟秋。
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云中谁寄锦书来?
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