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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犹豫片刻,自己默默扶着周围的东西往前走,然而到底不熟悉室内的种种陈设,走得束手束脚。
没走几步,她抬脚时脚尖忽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整个人重重扑倒在地毯上。
“不会叫人扶着?自己逞什么强。”
身上刚传来痛意,甄杳冷不防听见这句吓了一跳,男人声音冷静到近乎冷淡,听上去还有些不悦,她顿时吓得保持着姿势坐在地毯上不敢动了。
“怎么了这是?”周惠闻声匆匆走过来,一眼就看见红着眼眶跌坐在地毯上的少女,还有隔着几米远站着的高大身影。
宋延辞和宋历骁也紧跟在后面,几个人都懵了一瞬。
“杳杳!”周惠回过神赶紧上前把人扶起来,“摔着哪儿了?疼不疼?”
“有地毯,不疼。”甄杳摇头撒了个谎,还不忘眨眼把因疼痛冒出的生理性眼泪憋回去。
“大哥,你干嘛欺负杳杳啊!成天板着个吓唬谁呢。”宋历骁满脸谴责,“她都摔倒了还凶她,都把人给说哭了,你不心疼我还心疼。”
他有起床气,想到能看着新鲜还热乎着的妹妹下饭才神清气爽,结果一看见这情形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让我看看有没有伤着。”宋延辞没多说什么,习惯性地上前检查伤势,但还是不赞同地往旁边看了一眼。
宋渌柏蹙眉。
周惠跟着一眼瞪过去,“刚才你说的话我可都听见了,有你这么当哥哥的吗?杳杳摔了你不扶一把就算了,还说风凉话。”
正好这时宋毕晨练完从室外进来,见状摸不着头脑,“怎么了,吵什么?”
“看你生的好儿子,现在还学会欺负小姑娘了。”
“渌柏,你欺负杳杳了?”宋毕立刻把脸一板。
甄杳没想到大家全都一齐谴责起来,忙站直了急急忙忙辩解,“我自己不小心踢到地毯边上才摔了的,家里陈设我还不太熟悉,确实应该找佣人帮我。”
“那他就在这儿,怎么不来帮忙?”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最后还是宋延辞说没摔着哪里才算终止了这段小插曲。
“好了别哭了,他这个人就这样。”宋历骁安慰,“昨晚睡得好不好?现在该饿了吧,正好去吃早餐,厨师都准备好了。”
甄杳有点尴尬,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不是被宋渌柏弄哭的,只能讷讷地说饿了。
几个人围着少女走向餐厅,只留下了一个人独自站在客厅。
男人抬手揉了揉额角,等众人走远了才面无表情地抬脚朝餐厅走去。
“早餐不知道你喜欢哪一种,所以让厨师每一类都替你准备了一点,你尝尝喜欢哪个。”
“都可以的,我不挑食。”
“傻孩子,你以为我不记得你讨厌生菜和纯牛奶了?”周惠笑起来。
甄杳脸一热,紧接着眼眶有点湿润,赶紧腼腆地笑了笑掩饰住。
餐厅里餐点的香气充斥了她的嗅觉,蓦地,一点昨天凌晨也闻到过的气味隐约传来,是宋渌柏身上的冷淡木质香。
甄杳立刻就想到了昨晚。凌晨的时候他如果真的在客厅,怎么可能不出声呢?
她忐忑地在位置上坐下。
“杳杳。”她刚坐稳,就听见面前有瓷盘推过来的声音,宋延辞笑了笑,“烤吐司和煎蛋我帮你切好了,三明治也分成了小块,吃起来很方便,甜牛奶在你左手边,不会碰洒。”
宋历骁难以置信。这人偷偷摸摸做这么多,怪不得刚才一声不吭。
“谢谢延辞哥哥。”甄杳揉了揉酸涩的鼻尖。
她想到了以前,父母都还活着,他们也会一起其乐融融地吃早餐,也是这样无微不至地关切自己。
意识到自己正想着什么,她赶紧强迫自己别再去想,伸手拿起叉子。
她似乎没有什么能回报给宋家,只希望自己能在方方面面都做得更好一点,不要让他们觉得自己是个累赘。
“刀工不错嘛,吐司切得这么整齐,”冷不防的,宋历骁开口点评,“不愧是天天拿手术刀的人,看这大小都一样,说不定你那强迫症也犯了……”
一番话说得宋毕和周惠眉头拧得紧紧的,还没来得及喝止,一道嗓音先他们一步淡淡响了起来。
“不会说话就闭嘴。”
宋历骁真就把嘴给闭上了。
甄杳也被吓了一跳,顿时又联想到刚才。这个宋家大哥……好像有点不好接近,整个人冷淡又严厉。
因为他来蒋家带她走而产生的那点信任与依赖,一点点被击散。
昨天他来接她也是听从父母安排,会不会实际并不希望她住过来打扰他们的生活,也不太喜欢她?
餐厅里短暂地安静下来。
宋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口味,因此早餐各自面前都是单独备好的餐点,吃起来也互不打扰。
但宋历骁却闲不住,“说起来,大哥,我们都给杳杳准备了礼物,你就一点表示也没有?”
“不用了,”甄杳赶紧放下叉子,指腹却紧紧抵在叉柄的边缘,因为不知道还能说点什么,只能强调道,“真的。”
她看不见宋渌柏的表情,不知道他听见这话是什么反应,所以有点不安。
“那不行,做哥哥的花心思在妹妹身上不是应该的?”宋毕哼了一声。
咖啡杯被放回桌上时发出轻响,甄杳无意识地抿了抿唇。
心里正打着鼓,她却忽然联想到以前看过的某个电影画面——男人修长白皙的手指从骨瓷杯上抽离,两样东西放在一起竟然有点像石膏雕塑。
“知道了。”
甄杳拿不准他这样的语气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只能咀嚼着嘴里的东西当鸵鸟。
吃完早餐,众人准备开始各司其职。
这几年宋渌柏行商手段冷静果决,所以宋毕早早退了下来不再管公司事务。而宋延辞从没有考虑过医学以外的归宿,宋历骁则跑去捣鼓摄影,在圈子里名气不小,社交平台上也积累了庞大的粉丝群体。
虽然是周末,但宋延辞还有两台手术要做,宋历骁也要背着他那堆摄影器材出门采风。后者临出门前还问她要不要一起去,被她婉拒了。
最后三个人里只剩宋渌柏没走,他起身后径直上了楼,踩在楼梯上的脚步声不紧不慢的,非常规律。
甄杳和周惠一起坐到客厅沙发上,手无意中碰到了茶几一角。
“惠姨,这个……”她一愣。
周惠“哦”了一声,解释道:“还是佣人提醒的我说容易磕碰受伤,所以就把家里这些容易磕磕碰碰的地方用柔软的材料给包了起来。”
佣人?不知道为什么,甄杳心里总觉得有点奇怪。昨晚她不小心撞到了茶几来着,今天这么巧这些地方就都被包上了……
在客厅里坐了会儿,周惠就说要带她去花园里走走。两个人刚走下台阶,佣人就拿着手机匆匆走了过来。
周惠跟她说了一声就转身去接电话,甄杳站在阶下等,突然听见身后有人靠近,她本能地转过身。
“是谁?”她听得出不是惠姨的脚步声。
来人言简意赅,“是我。”
“……渌柏哥哥。”她紧张起来,后知后觉地闻到他身上的味道,这个称呼喊得有点生疏和忐忑。
他语调没什么起伏,“嗯”一声就算回应,“这个给你,助理订的。”
甄杳没敢问是什么,犹豫片刻后伸出手试探方向,想去接住他要递给自己的东西,然而感知的方向却不太准确,指尖只是短暂掠过他手腕上冷冰冰的腕表,凉得她指尖抖了抖。
她手指微微蜷缩,正要退缩时却被对方不容反抗地一把握住。
作者有话要说: 杳杳:凌晨的时候他如果真的在客厅,怎么可能不出声呢?
某人:怎么不可能,霸总的标配是话少。
别人都是“我有个朋友”,某个人是“我有个助理”。
大拇指。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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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温热呼吸
甄杳呼吸一滞,傻傻愣住。
男人手指修长,温暖干燥的掌心似乎有一点薄茧,回握她的力道是与动作截然相反的客气,带着恰到好处的生分。
下一秒他握着她的手翻转过来,一个盒子落在掌心。
他转眼就松开手,覆盖在手背与手腕处的触感顿时消失。甄杳忙努力把注意力从手上收回来,不知所措地握紧盒子,“这是什么?”
“盲杖。里面有负责定位和紧急呼叫的芯片。”
所以,这算是礼物吗?
她把盒子抱进怀里,指尖沿着盒子的棱角摸了摸,心里估计着对方的身高仰起脸来,尽可能真诚和礼貌地跟他道谢,“谢谢渌柏哥哥。”
明明是类似的称呼,但是却和这么叫宋延辞跟宋历骁时的感觉不太一样,她总有点战战兢兢。
他没有说话。
“杳杳。”周惠接完电话从客厅里出来,一抬眼就看见兄妹两个迎面站在台阶那儿,小丫头抱着个纸盒,看样子已经挺努力地仰起脸了,却还是只能对上宋渌柏的领口。
她既心酸又觉得好笑,赶紧快步走过去。
“惠姨。”
“手里拿的是什么?”
“渌柏哥哥给我的盲杖。”
“盲杖?”周惠诧异地看了眼转身就要回去的长子,“渌柏?”
她心里轻轻“咯噔”一声,他不会也从来不肯哄人,别给个盲杖把小姑娘给弄难过了。
“昨天随手订的。”
“嗳。”周惠还想说点什么,宋渌柏已经转身就留了个背影给她,她只能赶紧转头去小心打量甄杳的表情,“他说话不好听但没恶意,你要是不愿意收也没事,再让你延辞哥哥给你买新的。”
甄杳生怕宋渌柏还没走远听见了,赶紧摇头,“不用了,这个就很好。”
少女睁大眼,失焦的浅琥珀色眼瞳在阳光下能看清虹膜的纹路,周惠看她没有难过的迹象才放下心。
只不过虽然不难过,拘束和紧张都写在了脸上。她没忍住在心里埋怨了宋渌柏几句。
……
午餐之后,周惠按照计划带着甄杳出发去医院检查,宋渌柏代替司机陈叔成了苦力。
当初车祸之后甄杳被送进了南城最好的医院,治疗与康复期同样也是在那里度过。后来她被蒋家接到浔城,自然而然又换了复查的地点。
那时周惠想也没想就给她安排了启安医院的医生——这是宋家名下的私立医院,或者更准确地说应该是宋延辞名下的,属于高端医疗,治疗水平当然也是顶尖。
甄杳很清楚宋家还在想办法替自己联系更好更专业的医生,但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还有没有彻底康复的可能。
如果没有……
宋家没有理由照顾她一辈子,而她也不可能这么心安理得。一个人面对黑暗的日子,过久了总会习惯的。
到了医院,甄杳被带着先后去了神经外科和神经内科。那些检查她都已经很熟悉了,只是待在安静的诊室里时她还是觉得有点喘不过气来。
检查完后两人从诊室出来,准备去休息室等结果,周惠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霜琦?”短短几秒后周惠神色就忽然变得凝重,“你别担心,我现在正好在启安,让司机直接送你过来。”
说完她捂着听筒转过头,“杳杳,一个晚辈出了车祸正在来的路上,我得去照看一下。我先让渌柏上来陪你,”
甄杳下意识就说:“我一个人也可以的。”
“那怎么行,我不放心,你就在这儿待着先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