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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好了,你小叔子又没了,这生生又要往下耽搁!
你自个儿说说,姑爷去年冬天回来的吧?到现在又有两三个月了,你这肚子就是铁树也该开花了,真是没点儿本事!
等又过了孝期,你自己算算,哎,我好歹也是儿子女儿不断的,你两个姐姐也是争气,就你,就你!”
蒋方氏越说越生气,又要伸手来戳蒋玉暖的脑门。
蒋邓氏看在眼里,心里急得发憷。
往日姑爷不在家也就算了,今日不仅他在,还有好多姻亲在,蒋方氏再把蒋玉暖骂哭了,回头叫姑爷知道了,可怎么是好?又传出去,那些姻亲怎么看?
“阿暖啊,你刚才跟我说,你那大嫂是皇亲?”蒋邓氏赶紧岔开话题。
蒋方氏闻言,手上动作一顿:“什么皇亲?就那蓝眼睛还能当皇亲?”
蒋玉暖缩着脖子,道:“她是先帝的五皇子、顺王爷的女儿。”
蒋邓氏倒吸了一口寒气。
“什么?”蒋方氏撇嘴,“她信口开河的吧?
顺王爷都离京多少年了?哦,是离京后去了关外还得了个女儿,这话说出来还有人信?
她要是顺王爷的女儿,她怎么不姓李?
还是说,她那个蓝眼睛的胡人娘姓庄?
呵!你这是要笑死人呐!”
第494章 一样(月票120+)
“又不是我说的,”蒋玉暖撅着嘴,移开了视线,叹道,“前些日子她进宫去,宫里认的,顺王爷的母亲是庄贵妃,所以她才姓了庄。”
蒋方氏脸上一僵,动了动嘴唇,半晌冒出来一句:“真是?宫里认了?”
蒋玉暖点头:“就是宫里认的。”
“哎呦还是个郡主!”蒋方氏在几子上拍了一下,“你看,你看!
亏得我当时让你嫁给姑爷,不然呢?
康大爷带着个郡主回来,人家还有一儿一女了,你要是守着守着你拿什么跟人家比?
你有见过皇家郡主做小的?
真成了那样,你就当妾去吧!
所以我说,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让你听我的就没错!
你还老跟我拧,一副我亏待了你的样子,你自己来说说,我到底亏待你没有?
自己笨,还想不听话,摔大跟头吧!
我告诉你啊,回头出了孝期,隔两个月你的肚子要是还没动静,就把我给你的那两个丫鬟开脸抬举了。
我就不信你肚子不灵光,那两个的肚子也跟死水一样。
到底是娘家带过来的人,她们家里人,我都能拿捏,不怕你个蠢的给她们欺负。
真等到你婆母忍无可忍给你屋里添人了,你到时候找谁哭去!
听明白没有?
哎,说你呢,别白着个脸又要哭,你个没出息的!
罢了罢了,我现在懒得跟你说,看着你就来气,这事儿等年底出孝期的时候我再来跟你说。”
蒋方氏自顾自说了一通,唤上蒋邓氏便往外头走,刚一出屋子,迎面碰见穆连诚,她赶忙笑着唤了声“姑爷”。
穆连诚给蒋方氏行了礼,等进屋子一看,蒋玉暖呆呆坐在榻子上,眼睛通红一片。
“岳母跟你说什么了?”穆连诚搂住了蒋玉暖。
蒋玉暖身子僵了,很快又放松下来,倚着穆连诚,哑声道:“没什么。”
庄珂的事情,她不想说,蒋方氏让她给穆连诚抬妾的事情,她更加不想说。
穆连诚轻轻抚着蒋玉暖的背,没有再问。
送走了姻亲们,杜云萝回到韶熙园时,有一股子说不出来的疲惫。
她有些怀念在岭东的生活了。
除了他们夫妻带着孩子,要来往的也只有杜怀让一家和穆连康夫妻,娘家人让她觉得舒心,庄珂又是个极好相处的人,杜云萝是真正的生活简单。
回到京中,要面对的人和事一下子多了起来,不仅仅是侯府里头的,作为嫡长房的嫡长媳,杜云萝要来往的不只是姻亲,还有其他勋贵府中的人事。
这亏得回来后已经过完年了,要不然,够她手忙脚乱一阵的了。
不过,怀念归怀念,杜云萝明白,京中这样的生活是她躲不开的,也不该去躲的。
穆连潇马上要承爵,作为他的妻子,她理应做好这些事体。
锦岚帮着杜云萝敲打双腿。
杜云萝眯着眼睛才歇了一小会儿,就听得外头脚步声,她赶忙坐起身来。
穆连潇兴冲冲地抱着延哥儿进来。
杜云萝趿了鞋子迎上去,一把将延哥儿接了过来,嗔道:“抓周都抓完了,你还总抱着他,你的伤不顾了?”
穆连潇刚想说背伤好多了,触及杜云萝关切又心疼的目光,他的心不由软了,柔声哄她:“听你的,都听你的。”
屋里几个丫鬟忍俊不禁。
杜云萝红着脸瞪了穆连潇一眼。
穆连潇在罗汉床上躺下,杜云萝把延哥儿放到他身边,拉过锦被替穆连潇盖上,这才自己落座。
“云萝,你刚才在歇午觉?”穆连潇握着杜云萝的手,见她颔首,又问,“累着了,要不要再歇会儿?”
杜云萝抿唇笑了:“哪里就这么精贵了,我就是一个人闲着躺了会儿,现在就不躺了。”
穆连潇含笑看她,指腹在她的掌心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
他的云萝,什么时候不精贵了?
他可是一直捧在手掌心里,娇着宠着,舍不得她受半点儿委屈的。
漆黑的眸子如有浅淡水光,眉目含情,杜云萝看得真切,心中甜着腻着。
带着薄茧的指腹从掌心滑到了食指尖,穆连潇看着那青葱玉指,道:“云萝,你第一次喂我吃的东西,可还记得?”
杜云萝一怔。
她下意识地去回忆从前。
那时她脾气大,横竖都要和穆连潇闹,他总是事事都顺着她。
她还真没有喂过穆连潇吃什么。
直到有一回,穆连潇回京时身上还带着伤。
那伤口原本好得差不多了,偏穆连潇思她久了,诓着哄着她要了一回,伤口又肿了起来,起热烧了两日。
那两日烧得迷迷糊糊的,连药都喝不进,全是杜云萝喂的。
如此想来,她第一次喂他吃的,竟然是那苦兮兮的药。
“云萝?”见杜云萝走神了,穆连潇柔声唤她。
杜云萝回过神来,对上穆连潇沉沉湛湛的目光,她突然醒悟过来,她记得的前世的第一次,穆连潇是不记得的。
虽然与他说过黄粱一梦,可梦中的路太苦,杜云萝不想在这个时候再与穆连潇去提。
她赶紧努力想着今生。
指尖酥麻的感觉让她一下子便想了起来,而后整张脸都烧了个透。
今生,杜云萝第一次喂穆连潇吃的东西是一颗姜糖。
她坐在马车上,穆连潇骑着马走在一旁。
彼时两人还未成亲,她想将姜糖递给他,哪知穆连潇突然俯下身来,就着她的手含住了糖。
舌尖滑过指尖的感觉,杜云萝到现在还记得。
穆连潇此刻提起来,分明是为了今日甄氏的话在笑话她,实在是可恶!
心跳一下快过一下,杜云萝想把手抽出来,穆连潇却不肯放,反倒是更往身前带了几分力道,落在唇边轻轻啄了啄。
屋里伺候的丫鬟们早就知趣地退出去了,只留下什么都不懂的延哥儿趴在内侧睡觉。
杜云萝也就不挣了,鼓着腮帮子道:“我就是抓了一把姜糖,有什么不好的。”
穆连潇闷笑,眼中如星辰闪烁:“没什么不好的。”
“那你为什么不让延哥儿继续抓了?”杜云萝的下颚抵着他的肩膀,“抓到枪不也挺好的?”
穆连潇笑意更浓了:“他想抓的难道不是枪边上的那盒胭脂?”
杜云萝愣了。
延哥儿是朝着胭脂下手的?
那还是算了,一个哥儿抓了一盒胭脂,说出去叫人笑话。
“其实胭脂也不错,”穆连潇偏过头,垂着眼帘看杜云萝,唇角全是笑意,“做个疼媳妇的侯爷,就跟我一样。”
第495章 声音
杜云萝一直很喜欢穆连潇的声音,清朗如明月照地,又如春风拂面。
严肃的时候,穆连潇的音色微微发沉,一字一字都扣人心扉,也不会让人觉得他年纪过轻而没有说服力。
平日里夫妻一道说话时,穆连潇的语气轻快许多。
笑意从眼角唇边满溢,连语调都是那般的轻快,叫杜云萝整个人都放松许多。
有时,他的声音略显喑哑,带着叫人心跳加速又面红耳赤的力量,沿着耳廓萦绕一圈,又钻入耳孔,使得杜云萝头皮都发麻了。
此刻便是如此。
杜云萝咬着下唇嗔他。
当真是越来越厚脸皮了。
“你就是欺负延哥儿听不懂,”杜云萝哼道,“让他知道他的爹爹是这么说话的,看你以后怎么管教他。”
穆连潇笑出了声,下颚在杜云萝的头发上蹭了蹭,道:“教他要对媳妇好,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杜云萝呼吸一窒。
不管是不是天经地义的,从穆连潇的嘴里说出来,什么都跟真的似的。
杜云萝说不过他,她现在的脸皮根本比不过穆连潇,再说下去,真真要污了延哥儿的耳朵了。
虽然延哥儿听不懂……
杜云萝不说话了,她半依在穆连潇怀中,不知不觉间,倦意就席卷上来。
穆连潇柔声哄她,杜云萝迷迷糊糊的,便听了他的话,踢了鞋子在他身边合衣躺下睡了。
一边是流着哈喇子睡得香甜的儿子,一边是缩着身子睡着了的妻子,穆连潇轻手轻脚地盖好了锦被,怕惊搅了他们,也就没有再动。
杜云萝睡得很安心,直到延哥儿咧着嘴哭了,她才一个激灵醒过来。
外头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了。
后半段时,穆连潇也半梦半醒的,延哥儿蹬了他一脚,他才睁开眼睛。
他刚看向儿子,延哥儿就哭起来了。
穆连潇想抱他起来哄,杜云萝已经坐起身来,把儿子抱了过去。
“哥儿怎么了?”穆连潇哄孩子的本事不高,这会儿也就不去给杜云萝帮倒忙。
杜云萝一摸延哥儿屁股就知道了,道:“尿了呗,你先歇着,我让彭娘子进来给哥儿擦擦。”
延哥儿哭声响亮,彭娘子听见了,就匆匆过来候在了门口,等杜云萝抬声唤她,她便进来了。
杜云萝跟彭娘子一道给延哥儿换了尿布,小东西这才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咯咯直笑。
穆连潇越看儿子越喜欢,逗他道:“尿裤子的大将军。”
彭娘子扑哧就笑了。
杜云萝轻轻打了穆连潇一下,俯下身在他耳边道:“你小时候不也一样?还笑话他。”
穆连潇耳根微红,笑容却不减。
因着穆连潇要养伤,这些日子的饭菜都是摆在了罗汉床的小几子上。
待用过了饭,又陪着儿子闹了会儿,这才吹灯歇了。
翌日,杜云萝从花厅里议事回来,刚一进院子就见到了穆连潇。
他让人搭起了支架。
锦蕊奇道:“世子在摆弄什么?”
杜云萝的脚步一下子就顿住了。
锦蕊她们不认得,杜云萝却是知道的,这是为了种云萝花。
岭东桂树胡同的小院,屋后就有一个小花园,支架是现成的,只要把云萝花枝扦插下去便好。
韶熙园里不一样,要把几块青石地砖启开,整理了泥土,再新搭支架起来,才能往里头插花枝。
如前世一样,和离开岭东时他们说好的一样。
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