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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0|19|
这个人就算是隔了一条街望过去,也知道她是那个肆意张狂的内司女官!
顺帝看他愣了眼,扶着书桌走过来,坐在那榻上,笑着对左阳说道:“你没见过阿北啊,她长得太吓人了,你别惊着了。这是何总管,在宫内大小的事情,你有不知道都可以问她,叫声何姑姑就是。”
北千秋起身来,一只手撑在顺帝肩上,似有似无的倚在了年轻的顺帝身上,笑看向左阳,装作不识一般跟顺帝说道:“你说他这么个小子,真是继承了爹娘的好样貌,不过男孩子长太精致了可不好。”
“怎的不好,这样一个玉雕的少年郎,到太后跟前养着,她自然心里欢喜。”顺帝接道。
她手指点了一下顺帝的肩膀上,笑起来:“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似的,长了一张招女人的脸,这孩子一看就长得招别人家爹妈喜欢,不是成为别人家孩子,就是成为女婿最好人选。”
北千秋似乎甚少使用女人的那些手段,但她用起来却驾轻就熟蛊惑人心,她做出几分娇媚柔软,几分娇狂霸道,几分天真依赖,或将顺帝也网进去。
可幸而左阳在宫中待了那么久,北千秋只把他当做无知少年,从来懒得用这些来对付他,倒更让左阳多见到几分北千秋的真实面貌。
左阳日后才知道,北千秋那时候人前人后有两张脸——
一个放肆张狂,势要达到一切目的无视着天下的骂名,过的酣畅淋漓,那个北千秋属于顺帝、属于长安、也属于那些恨不得弄死她的官臣。
一个好吃懒做,光脚披衣傻笑着看话本爬树玩棋养蝈蝈,那个北千秋被左阳宠成三级残废,锅边敲碗等饭吃——只属于左阳一个人。
左阳从那多少年前的记忆力被拎出来,却是感觉上脖子一痛惊醒过来,睁开眼来就看见某个毛茸茸的脑袋埋在他脖子上,他刚要开口就感觉喉结上一疼!
“你干什么!”他把那个脑袋从自己脖子上掰开,摸着脖颈感觉不知道被北千秋咬了多少个压印!
北千秋一张年轻的面容被从纱帘外映照的晨光,染上一层薄薄的光辉,睫毛长而直,眼里跳动着炯炯有神的火光。
北千秋也是气得不行:“你是猪么!我都醒了两个时辰了,你把我裹成这样,还压着我!我胳膊又伸不出来!叫你你也醒不来,我除了咬你还有别的办法么!”
“那你也不能咬我脖子啊!”左阳连忙爬下床就去照镜子,只看着那脖子上的牙印狂野到让他自己都浮想联翩,他急的下床赶紧去找看有没有个高领的衣服。他从来没经历过脖子上一圈痕迹的事儿,朦朦胧胧的铜镜,照的那脖子上的痕迹暧昧不堪,他看那黄色的虚像,也知道自己脸红成了什么样子,却强不回头,怕让北千秋看着又要笑话。
只是照了半天竟然……有点好像真发生了什么似的小甜蜜!
北千秋从裹着她一夜的被子里挣出来,大字型躺在床上,看左阳一脸紧张的样子,嗤笑道:“你以为我愿意咬你脖子啊,我也够不着别的地方了。咬你一口,你丫还呻…吟,做着梦还一脸*,简直了——”
左阳大惊回头:“你别乱说!少扯这样的谎!”
北千秋猛地从床上弹起来,抱臂冷笑道:“怎么是我扯谎了,你叫的那个浪,谁不知道梦里都想些什么东西!脑子真是污,我恨不得咬死你,你还享受上了。”
左阳简直要跳脚,北千秋爱好看他这般生动的表情,心里头开心,却也不表现出来,咬着两腮的憋着笑。左阳看她眉梢里都是戏谑笑意,更有几分懊恼。
她什么都不告诉也就罢了,还偏生喜欢这样嘲弄他似的。
左阳心里气恼,偏又没什么办法。
左阳从床沿拿起外衣,压了一夜有些皱也顾不上,恨不得赶紧给自己找件外衣穿上,离开这道门。他打小就是自己照顾自己,更不指望北千秋会从床上下来帮他收拾衣服,便自顾穿好了,照着镜子看这衣领根本压不住那咬痕,面上故作几分冷淡的走出门去。
北千秋看他又恢复了在下人面前的样子,明明仍有几分少年心性却佯装严肃淡漠,心里头竟也觉得有趣,更是笑的开心,从床上跳了下来。
棋玉低头走进屋里来,没敢直视左郡王就灰溜溜的跑进屋里去伺候北千秋了,他看了棋玉一眼,走到了外头,侍卫撤了大半,目不斜视的望着外头的院子,竟没有一个人来看他。
总算是左十七从那头的长廊走过来,和左阳行个礼,低声说道:“那沈浮图往城南去了,他在这长安有套宅子,已经派人监视。这人身份不难查,他是余杭最负盛名的盐商,晋商几处弄些盐生意,都还要跟他去小心翼翼商量,可这两年盐商骄纵,哄抬价格,联合关口哄抬过水路的打点钱,导致江南商行极其动荡。”
“顺帝要插手盐商一事,可不是有他捣鬼,竟送到眼前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北千秋的意思,不管如何,我在贵阳的军士都受了影响,也就知道这波动有多大了。就算是北千秋手底下的人,也要治。”左阳依然走出东月阁,往前头主屋去了。
左十七愣了一下,什么叫“就算是北千秋手底下的人也要治”,咱们爷不就是跟北老贼不对付么,这当然要治了,给那北千秋一个下马威。
然而左阳并没有察觉自己说的有什么不妥,接着道:“先将他拖在长安几日,就给他入京的手续做手脚,就说他身份有问题要彻查。”
“以这沈浮图的人脉,恐怕不能被这等小理由困住。”左十七抬手沉言道。
左阳笑了,低头看向左十七:“他自然是不会被困住,可总是要动手打点人,打点钱,你再诬个他手里的银子有问题,诬他打点的官员有问题,最好将这事一环一环扩大化,大到惊动半朝官员就是。”
“若是惊动那老贼,她离得近指不定对王爷下手……”左十七思量道。
左阳抬手笑了起来:“不怕,就是要惊动她,气得她跟我发脾气才好。她对我动手就更不怕了,她要是有本事能对我下手,我就……”就顺带装个重伤不起、内心失望悲凉,叫她心里头也跟着后悔愧疚才好!
他心里头想的计划那叫一个美啊,左阳心里也知道时态一定不会完全照他想的发展,可单纯在脑子里想着北千秋愧疚的坐在他身边的样子,左阳恨不得下一秒就被这老贼毒个半死得了。
左十七似乎眼睛望向了左阳,愣了一下,哽了哽,想问却知道他身份问不得也不该问,怎么都是半个下属。左阳看他目光撇到了领口,就想等他开口问,然而左十七面色如常就拱手走了。
左阳心中大失所望,怎么也没个人问,他竟希望有个人误会点什么了。
一会儿水云也过来,禀告了几句慕容邛还未从宫外撤兵的消息,左阳心下不耐烦,这消息也并不重要,他昂起头来,对着院内被秋风扫的只剩几片叶子的梧桐,扯了扯领口,道:“秋老虎真是厉害,这天还热的厉害。”
水云看着自己已经早早穿上了夹绒的秋裳,心下无语,抬起头来,左郡王脖子上几个简直要咬掉他一块肉的牙印实在太过明显,水云脑子里转瞬间转过太多想法,一看也知道,这天底下除了北千秋,谁还敢咬左阳啊!
这他妈咬的一直延绵到衣领下头快到锁骨的位置,水云觉得指不定王爷身上,被那狂野的家伙给咬成了什么样子!
哎呀妈呀!哎呀妈呀!这世界变化太快了。
水云觉得自己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左阳低头看他一脸吃惊,耳朵尖有点红,想着总有人要问出口了,到时候他就轻风云淡的回一句“那家伙跟个狐狸似的啃个没完”之类的,再淡淡系好衣领,最好既不否认又不回答,让他们自个儿猜去吧!
左直男想的很好,他已经在连啵一个都没有的时候,就知道如何伪装秀恩爱,闪瞎周围人的狗眼了。
然而水云猛地低下头去,什么也不问,说道:“王爷您不是要找谷銘么,小的这就叫他过来。”水云话音刚落,拔腿就跑。
左阳愣了一下——这小子平日里最咋呼最八卦,怎么……
总算是谷銘来了,左阳已经坐在长廊下,自暴自弃的对谷銘说道:“你有没有药膏,看我这被咬的都肿起来了。”
谷銘要不是脑子有洞,肯定会问一句吧!
只见谷銘大惊扑过来:“王爷!那歹毒的老东西竟然敢牙上带毒去咬您?!快让我看看!她为了杀您,连这般恶毒的法子都想出来了?!”
“……”左阳半天才从牙缝里憋出一句来:“没毒……”
“您说她还跟您染了梅毒?!”谷銘一脸惊惶!
左阳想打死这个他从苗疆千里迢迢请来的傻逼。
☆、24|20|19|
左阳冷脸整理好衣领,已经不想跟他多说这种鬼事儿了,他正色说道:“我想将北千秋身上的锁魂蛊解掉。”
他不是在问方法,而是在命令。谷銘愣了一下,极快的回答道:“锁魂蛊解不了的。”
“解不了?怎么会有解不了的蛊虫?”左阳拧眉。
“若是锁魂蛊能解,哪里还有功效!”谷銘摊手说道:“王爷当初问我要的是说,有没有什么蛊虫能困住一个人的魂魄,叫她死了也灵魂不得超生,我便找来了。那老贼用了锁魂蛊,自是绝不会再换身子,若是中毒之类还会吊着命难以死去,可一旦是创口极大的外伤,她就是死透了。”
左阳只觉得心都在突突的跳:“你说死透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她再也不会附身到别人的身子了,她的魂魄被困在这身上,然而这幅身子又是无法复原,她无法超升了。就是——这世界上不会再有北千秋这个人了。”谷銘说道。
左阳猛地站起来,只觉得一股彻骨的寒意窜到脑上:“她这身子一旦死了,就是真的死了?!”
谷銘笑起来了:“王爷有什么好吃惊的,所有的人不都是一旦死了就真的绝不可能再活过来了么?我只是将她从鬼神乱力的位置上拉下来,将她变成一个普通人。”
这在左阳看来却是陷入了极度的恐慌,他几乎是站在原地六神无主。北千秋也会死!只要是他一点没护好,或是她还像以前一样拼命,就真的死了!再也不可能有一缕魂魄附到旁人身上了!
左阳简直……他好想剁了自己的手!纵然北千秋离他远远的,他一辈子都看不见,也绝不让她真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谷銘看着左阳脸色煞白,才反应过来:“这不是王爷想要的?”
左阳几乎是扶着柱子才坐下来,他根本不敢将这个消息告诉北千秋。北千秋已经不知在这世上呆了多少年,她习惯了凭借着自己的不死不灭做事不计后果。左阳的所作所为,简直是剥夺了北千秋活得肆意的权力。
虽说蛊虫是顺帝给她用的,可在之前不知实情的状况下,左阳若是抓到了北千秋,也必定会给她用了那锁魂蛊。这竟是真的要困死她……
谷銘叫了他好几声,左阳才回过神来,那眼中竟多了几分狠绝,他一把抓住谷銘的衣领:“你纵然是查遍天下的方子,也要给我查出能解了这蛊虫的办法!”
左阳往日里的确不是个浑身带刺儿的人,这会儿突然这般气场,谷銘也吓了一跳。他挣扎了一下,连忙安慰道:“或还有别的法子,我多查查古籍便是,或许能用药毒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