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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快速的弄好一壶柚子蜂蜜茶,才看见他们两人从外面走进来。
晓玉眉开眼笑的把手里的茶壶递给圆圆:“前面有客人,太吵了,你们就去后面坐坐吧。”
温子谦感激的看了眼未来的大姨子一眼,就和圆圆一起去了里间。
圆圆给他倒了一杯柚子茶:“你多喝点这茶解酒,我去看看弟弟醒来了没有。”
她进去见王妈妈守在床前做绣活,弟弟也在被窝里睡得正香,自己示意王妈妈别起来,悄悄的离开房间。
温子谦其实并没有喝多少酒,不过这柚子茶的味道不错,他也喝了一杯,看见她出来了,也给她倒了一杯柚子茶,温和一笑:“圆圆,你也来喝一杯?”
“谢谢,”圆圆坐在他的对面,端起茶喝了一口,犹豫了一下,才看着他问:“对了,你在京城,有去过泗水巷吗?”
“泗水巷?”温子谦看着她一笑:“和我外祖家不远,走路的话估摸着要小半个时辰,你要打听什么消息吗?”
她低头看着手里的茶盏:“是啊,我想请你让人打听一下泗水巷里的阮家,阮家四兄弟的名字很好打听,叫阮正东,偏偏阮老夫人生了四个儿子,分别叫东南西北。”
圆圆是被阮红豆催的,要是自己再不打听,她就要让爹去京城打听了,圆圆觉得这还不如托人打听好,也免得自家爹跑一趟。
“这名字还真是好记。”温子谦忍俊不禁的一笑,眉眼带着温柔看着她:“你放心,我会同僚叫陈深就是泗水巷的,我前些日子恰好帮了他点忙;我会打听清楚,到时候要是我不能来,就让小强送信过来。”
“好,多谢!”圆圆犹豫了一下,还是叮嘱一声:“只是打听一下,不用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存在。”
“好,我记住了。”他明亮的眼里透着温柔的味道:“圆圆,我很想为你做点什么,所以你不需要这么客气。”
这一刻,他的温柔让圆圆觉得自己被撩到了,有点担忧的问:“对了,那个,不是都说父母之命吗?你爹那边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她怕自己和他这边说亲了,那边他爹和恶毒的后娘,又给他准备了亲事,到时候就不好收场了。
温子谦的眼神更亮了:“没事,我外祖父已经去信,那边现在正是想要升官的时候,就答应我的婚事他们不插手。”
他眼神的热度,让圆圆心里都觉得有点发慌,自己可真的没有恨嫁的意思啊?
温子谦看着她哑口无言的样子,自动把她理解成害羞,柔声道:“你有事尽管和我说,等我下个月有空,我带你去京城逛逛,顺便见见我外祖父好不好?”
“……”他也想的太美了吧?明儿让他舅母过来说亲,下个月就轮到自己去拜见他的长辈。
圆圆见他期待的眼神,勉强的笑了笑:“到时候再说,我听爹娘的安排。”
温子谦心满意足的笑了笑,和她说起京城的趣事。
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虽然她不是绝色,或许是因为她救过自己,和她在一起很舒服,很安心,也很欢喜。
……
于景诚在书房里看到楚明睿给自己的信,先前还高兴的哈哈大笑,待看到最后面的‘找个三品或者四品家的嫡女,想尽一切法子,塞给翰林院里的温子谦做媳妇,再仔细查一查温子谦的来历……’
他的嘴角抽了抽,无奈的叹了口气,把信件扔进香炉里,抱怨:“这说的容易,三品或者四品家的嫡次女怎么能看上翰林院的七八品小官,除非他和你一样帅的天怒人怨。”
到底还是吩咐下去,让人仔细的去查温子谦,自己则快速的起身去找大哥。
于家原本不是京城的,他们好几代都是靠贩卖药材,成了玉城的首富,本来也算是安稳又逍遥,可是这些都在皇上看上他姐姐后,变成了走在刀尖上,哪怕于家现在是皇商,哪怕姐姐依依很受宠,可是却随时可能烟消云散。
因为于依依原来叫乔依依,是于太太的表侄女,也是于家大哥的新婚媳妇,可是她太聪慧,做起胭脂水粉的生意,<丽人坊>日进斗金;长的又美如天仙,不知怎么的竟然被微服私访的皇上看上,当下被带回宫。
不过,要是传出皇上抢了别人的媳妇,那就太难听了,要是弄死于嘉诚,美人又以死相逼……
最终传出于家姑娘机缘巧合之下,认出皇上让人制造出来的‘铅笔’,这才带进宫,从蓬门之女,变成了贵人……
于景诚来到大哥的书房,见冷峻威严的他在吩咐几个大掌柜,就在边上等着他们说生意上的事情。
“……海上的风险谁也料不到,现在就等出海的船能有几条船回来再说。”于嘉诚说完后,示意他们离开,这才看着弟弟问:“景诚,有事吗?”
“大哥,你认识的人里有合适的嫡女吗?”于景诚这些年没看到大哥笑过,明明才二十多岁的大好年华,鬓角却有了白发,却丝毫不损他俊美出尘的相貌。
于嘉诚看着他勾了勾嘴角,语气温和了点:“你想成家了吗?那哥哥给你挑个好的。”
“不要,不要!”于嘉诚赶紧摆手:“我现在这样挺好的,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是明睿想要给人家做媒……”
于嘉诚听了弟弟的话,手指无意识的在梨花木的书桌上敲了敲,才开口:“既然明睿开口了,那我让人给你列个单子,应该能找出合适的嫡女。”
随即严肃的开口:“我这边要出门一趟,估摸着要明年夏天才回来,京城的事情你看着点,有急事给我传消息。”
于景诚脸色也难得正经起来:“我知道了,大哥路上千万小心。”
“好,”于嘉诚伸出修长如玉的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眼神阴鸷:“晚上你和我一起出去一趟,去花满楼坐坐,到时候闹出点事……”
他们都明白,皇上就乐意听到他们在烟花之地争风吃醋的消息,现在大局未定,一切只能忍。
……
十月二十一的下午,温子谦带着小厮来到自家酒楼的包厢,隔壁已经有两个年轻人在那喝酒说话。
他透过特殊的缝隙往那边看了眼,知道其中是阮家三爷的儿子,阮盛皓。
阮盛皓酒喝多了就喜欢说话,别人问什么,他就会说什么。
他在隔壁看见他们喝的差不多了,这才敲门进去:“阿深,我来迟了,这位是?”
陈深和他私交甚好,这才替他把阮盛皓约出来喝酒,看到他进来,起身道:“这位是我街坊阮公子,我有点喝多了,去下净房,你替我照看一下。”
温子谦一揖,低声道:“多谢,你放心,我只是想要问他几句话。”
他这些日子让人打听,也算清楚了阮家的事情,除了曾经天资聪慧的阮家四爷离家游学,别的并没有特别之处,很是普通。
他心里想到圆圆的娘是二嫁的,而且圆圆姓阮,心里就担心圆圆是阮正北的外室女,或者是妾生女。
毕竟像阮正北这样的人,不可能娶阮红豆这样的村姑,哪怕她有几分姿色。
可是,要是圆圆真的是那种身份的话,外祖他们是绝对不会同意自己和她的婚事的。
他们能同意自己的婚事,是因为圆圆救过自己,算是有了肌肤之亲;再者是余家身家清白,圆圆的爹虽然死了,可是余家的人都身家清白,性子忠厚,这才同意议亲。
他得到阮家的消息后,想了好几天,这才决定探一下话,看看阮家知不知道阮正北的下落。
他凑近趴在桌子上,酒气扑鼻的男人,紧张的低声问:“阮盛皓,你四叔成亲了吗?”
阮盛皓打了个酒嗝,疑惑的问:“四叔,四叔是谁?”
这得喝得多嘴醉,才能连这都忘记,他低声问:“阮正北是不是你四叔?他成亲了吗?有女儿吗?”
阮盛皓似乎想起来了,恍然大悟的笑:“是,他是我四叔,四叔走了十几年,我怎么知道他有没有女儿?你该去问我四叔四婶啊?”
温子谦没料到他们十几年没有音讯,皱眉问:“你四叔四婶当年为什么离开京城?”
“你连这都不知道?”他很鄙夷的抹了把脸,愤怒的拍桌子:“弱肉强食,要不是被逼无奈,谁会离开京城?要不是当初威远侯世子贪图我未来四婶的美色,何至于远走他乡,到现在也没有音讯?可怜我祖母……”
温子谦听他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串,把前因后果说的明白极了,心里倒是放松不少,既然当初他们是夫妻一起离开的,那么或许是自己想多了。
他见阮盛皓又趴在那无意识的自言自语,想了想,还是低声问:“那你认识阮圆圆吗?”
“阮圆圆是谁?”阮盛皓反问他,双手抓着他的袖子,好奇的问:“你把她喊来,让我瞧瞧?”
温子谦闻到他刺鼻的酒味,无奈的苦笑:“好,我这就去找,你喝多了,我先送你回去吧?”
“今儿的葡萄酒好喝,我还要再喝,”阮盛皓看着他傻笑,随即抱住他:“反正有冤大头请客,不喝白不喝。”
冤大头的温子谦看着抱着自己的酒鬼,觉得浑身都不自在,赶紧道:“下次再喝,你先松手,我先送你回去。”
阮盛皓抱着他不放,傻笑:“我,我走不动了,你抱我回去睡觉。”
温子谦赶紧大声喊人,门口守着的小厮才进来,温子谦无奈的吩咐:“去请陈公子过来搭把手。”
小厮很机灵的道:“公子稍等,陈公子先前说了,随他们来的服侍的,在下面吃晚饭,小的这就去喊来。”
螳螂扑蝉,黄雀在后。
另外一间包厢里的两个穿金戴银的中年人,也收起了窃听的工具,两人相视一眼,其中一个低声道:“你先带人回去向二爷回话,这边我继续带人盯着。”
“好,明儿我带人来换班。”
☆、105 贪财好色
第二天的早上,阮盛皓醒来后,懒洋洋的喊了小厮服侍自己沐浴更衣,这才去见自家娘,发现娘去了祖母那,琢磨了一番,也快步去了祖母的院子。
门口的丫鬟看见他来了,低头微微福身,随即掀开棉布的厚门帘:“四公子来了。”
“嗯,”他进去看见大房的大伯母和娘都在陪祖母说话,嬉皮笑脸的一揖:“祖母,大伯母,娘,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呢?”
阮老夫人看见他来了,瞪了他一眼:“昨儿你又和谁去鬼混了?”心里却明白,这孩子聪明的很,很少会吃亏。
“我正要来回禀祖母呢,”阮盛皓涎着脸凑到阮老夫人身边,挤眉弄眼的低语:“陈深昨儿约我出门,可是却想把我灌醉,后来有个男的进来打探四叔的消息,还问我认不认识阮圆圆,又问起四叔成亲没有。”
阮老夫人神色激动的看着他:“那个人是谁?”
阮盛皓邪恶一笑:“我去问问陈深就知道了,这街里街坊的,他还想把我卖了,也要看我愿不愿意。”
他是故意让自己有那么一个喝多了,就竹筒倒豆子一样多话的名声,这样传出去的都是无关紧要的,有时候还可以有意想不到的收获,比如此时。
阮老夫人难掩失落的喃喃自语:“当初的事情,幸亏你堂祖父请你大堂姐夫出面说合了一下,那无耻之人才没有对我们下手,他现在活得好好的,可惜我的小四他们现在也不知如何了。”
他们刚离开的那段时间,阮家的人憋屈的厉害,威远侯世子让人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