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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探听到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又见晓玉她们进来,又诉说了自己的委屈和不甘,看着时候不早,这才起身离开。
红豆示意晓玉送她出门,等晓玉回来后,看着弟妹她们都是一脸凝重,忍不住摇头叹息:“你们别以为她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跟了刘公子,她身上披着的是银鼠皮的披风,头上戴的是金镶玉的簪子,嵌红宝石花形金耳坠,手腕上的是凤血玉的玉镯子,可以说是价值千金了。
可是她来的时候,却没想着换一下,那就说明她已经很习惯这打扮。
她明着是来诉苦,其实确实想要嫁给刘子敬做少夫人,可是余家大房现在却没能给她助力,她才想着借着你们的歉疚之意,借圆圆或者于二爷施压。”
陈银巧苦笑:“是我太蠢了,她自来是个聪慧的,也是心比天高,我竟然差点相信她了。”
晓玉恍然大悟:“难怪我总是觉得她神色怪怪的,明明是在哭哭啼啼,眼里却都是满满的不甘。”
又把于景诚提出自己和晓莲进京的事情说了一遍,看着红豆问:“娘觉得我们用不用去京城一趟?”
陈银巧听了有点担忧的道:“这不大好吧?圆圆还有二十多天才嫁人,我们这么早去,会不会太打搅了!”
红豆沉吟了一下,却点了点头:“这几天我把东西收拾一下,到时候和你们一起去京城一趟。”
又看着她们语重心长的道:“你们现在年纪还小,去学点规矩,懂些眉眼高低和内宅之事总是好的。”
晓莲呐呐的道:“伯娘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因祸得福了。”
红豆对她笑了笑:“圆圆虽然不是我生的,可是她把我们当家人,我们也不要怕麻烦她,要不就是把她当外人了;再说你们姐妹之间多亲近一下,以后也好互相扶持。”
晓玉笑了笑:“对了,这次于二爷是替世子给我们送来了衣裳,说是到时候都去喝喜酒。”
“世子想的周到。”
雪越下越大,第二天早上就是厚厚的一层。
哪怕刘子敬昨儿晚上去了青楼,由两个美人陪着左拥右抱,心里怒火也难消除。
特别是回来后,听了护卫婆子们的回话,知道圆圆马上要嫁到忠勇伯府,还有先前太仆寺少卿的公子想要娶晓玉都吃了闭门羹,还闹出负荆请罪的笑话,就足够说明余家的厉害了。
“难怪衙门里的人都向着他们说话,”刘子敬阴冷的眼神露着凶光,恶狠狠的道:“我就不信我弄不死他们,这鬼天气,等雪停了我们就尽快回京。”
余娇仙一脸的内疚:“都怪我,要不是我在这停下,公子也不会遇到余家的人。”
他倒是没有迁怒:“遇到了才好,新仇旧恨一起算……”
相比之下,关了铺子休息的余家却是难得悠闲,下雪天容易逮到野味,于景诚身边的两个护卫一大清早就去了山上,按着白雪上留下的野兽脚印,艺高人胆大,逮野兽很方便。
晚上的时候,就有了鲜美的狍子肉,红烧的兔肉,还有野鸡汤。
虽然不是很精细的手艺,可是特有的农家风味,还是让大家吃撑了。
于景诚吃饱喝足后,没有形象的摊在圈椅上,对着另外一桌的护卫道:“你们明儿早上再进山,一定要逮住活的傻狍子或者野鹿,我要送给皇上尝个鲜。”
又看着晓玉姐妹,很是斯文有礼的道:“我和你们同路传出去怕是对你们的闺誉有碍,等我回京,再让世子安排马车接你们去阮家。”
红豆赶紧推辞:“这也太劳烦世子了,我们可以自己雇车去。”
可是他们雇车去,就要和自己顺路,自己半路出的幺蛾子就会吓到他们,再说有些事情他们还是不知道的好。
于景诚就义正言辞的道:“我回去先和阿睿通声气,到时候让护卫骑马跟着马车来接,这样也好镇一镇有些别有心思的人。”
又推心置腹的道:“再者也是给阿睿一个献殷勤的机会,让大家也知道圆圆这生恩养恩都顾到了,绝没有嫌弃你们的意思……”
刘老娘他们都一脸感激的看着他,心想:这世子的好友真是处处为他们着想,好人啊!
等到雪停了,太阳出来了,已经是十一月十三这天。
余家面馆又继续开门迎四方宾客。
于景诚继续悠闲的躺着养身子,这下再贪酒也不敢喝了,他们自己带来的中药,每天都要让晓玉她们在小厨房里熬好了送到他的手上。
就因为于景诚说喜欢红豆的手艺,喜欢吃家常菜,红豆她们就亲自在厨房,一日三餐的菜都不重样,深怕委屈了他。
喝了药的于景诚又继续躺着,听到护卫说刘家的马车已经启程回京,软枕高卧的他嘴角露出邪笑:“真好,这下替罪羊有了,我这无所事事的公子哥,也可以半路被‘打劫受伤’再去皇上那哭闹一场,他就不用担心我哥哥走南闯北……”
十一月十五的早上,于景诚就坐着马车离开,后面一只活的狍子就被绑住四脚放在车辕上,一个护卫赶车,一个因为上山抓野味受伤的护卫就坐在马车里。
化雪的天气官道上也不好走,路上也没有什么马车骡车,因此于景诚他们的马车被黑衣人袭击,也只有一辆马车里的人进京走亲戚,看到了这惊心一幕。
不幸中的万幸,黑衣人不想要他们的命,把于景诚打的吐血就离开了……
于景诚受伤的消息,很快就被皇上的探子打听到。
当天晚上,皇上就派了两个太医过去看诊。
第二天午后,几个太监就来小心的搀扶着于景诚坐上马车进宫。
于景诚这次的待遇很好,下了马车就上软轿,去御书房的偏殿等皇上召见。
年近四十的皇上有点消瘦,人也不算特别高大,黄色圆领龙袍,让他的身姿却格外挺拔,肩宽背直举手投足间很有威严;浓眉凤目,瞳仁乌黑,眼神就显得格外幽深莫测,举手投足间都流露出让人臣服的气势,此时他沉着脸看着坐没坐相的摊在紫檀交椅上的于景诚,皱眉:“你是不是又在外面闯祸了。”
于景诚看见皇上就泪眼汪汪,起身跪在青玉地砖上,就顺势抱住他的腿哀嚎:“皇上,我真的没有闯祸,有人欺负我,你要替我报仇啊!”
皇上嫌弃的瞪了他一眼,示意边上的太监扶着他起来,自己坐在上首,接过太监递来的茶喝了一口,这才开口问:“你去清平镇做什么?”
“我听说楚明睿的人要给清平镇的余家送东西,就想着去给余家一个下马威。”
于景诚说到这里,哀叹一声:“我还以为余家的姑娘都很好看,还想着和他做连襟,结果相处了才发现余家姑娘和我没缘分,话不投机半句多,害的我白跑一趟。”
皇上被他这话逗的哈哈大笑:“难得你这流连花丛的人想成家立业了,京城大家闺秀如云,你看上哪个朕亲自给你做媒。”
“我想娶的姑娘要白衫飘飘,眉目如画,厨房女红琴棋书画都精通,还要乖巧听话,最重要的是要贤惠不嫉妒……”
皇上打断他的话,笑骂:“朕看你还是回家做梦吧。”
他觉得自己又被他绕出去,正色问:“你真的没在外面胡作非为,没有闯祸吗?”
“真的,我又看不上余家的姑娘,要不是下雪,早就回来了。”于景诚在皇上面前说话向来是想到那说到哪儿:“对了,我还特意让护卫给皇上逮了只野狍子,哪怕自己半死不活,也记得让人给送进来,皇上您尝到了吗?”
“哎呀,我想起来了,我看不上余家的姑娘,你那好刘妃的弟弟可看上了,我去的时候,凑巧碰见他想把两个余家姑娘都带走。”
于景诚说完一脸嫌弃的摇头:“他的眼神也太差了,就那样姿色平平的也能看上眼,我要是带他去百花楼,花满楼瞧瞧,他还不乐疯了,真是小地方来的,没见识。”
他这样光明正大的给刘妃和刘家上眼药,皇上心里反而琢磨,刘家是什么意思?是想和楚明睿搭上关系,还是想纳妾,借机打压他?
现在他的身体已经不如以前,虽然立下太子,可是疑心病却更重了。
楚明睿是无为大师的俗家弟子,他在没登基前就受过无为大师的救命之恩,还有点拨之恩;后来坐上皇位,更是重修了普济寺,很是信任无为大师,经常召他进宫讲解佛法。
☆、171 各自谋算
这几年,无为大师借着游历天下借口,暗中却是奉命亲自去外面替皇上寻找机缘,还有天材地宝,好让自己长命百岁,或者是别的际遇。
因此,他待无为大师的弟子楚明睿也是极为信任,让他和皇后的娘家还有于家都走的比较近,探探他们私下会不会有不轨之心。
哪怕明面上于景诚说的和楚明睿很亲近,皇上反而更不会怀疑楚明睿。
皇上仔细的问了刘家的事后,这才瞪了他一眼,满是威严的道:“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乱跑,你给朕乖乖的待在京城养好身子,朕让人去查查你到底惹到谁了。”
于景诚把该说的说了,也一脸后怕的点头:“外面太乱了,打死我也不敢再出门了,要不小命就没了;就算要出去,也要带足人手,这京城怎么就这么乱了。”
皇上一听他的最后一句话,心里就难掩怒气,自己这些年勤政爱民,军事,经济,方面更是无人能及,整顿史治,发展经济,扶持百姓,整治贪官污吏,绝对是一带明君,最听不得的就是那个‘乱’字。
他当上皇帝后,很少巡幸和外出游猎,日理政事,终年不息。
当初继位是他发动变乱,死在他手下的兄弟也不少,好不容易登基,朝廷的腐败之风很严重,他大刀阔斧的进行了一系列的改革,大胆提拔科举上来的青年才俊,忠良贤才,设立军机处,吏治改革,改贱为民,火耗归公,摊丁入亩,改变过去按人丁、地亩双重征收标准,减轻了无地和少地的农民负担。
到现在为止,政局稳定,百姓的日子也比以往好过不少,他可谓是成绩斐然,名副其实的开创了太平盛世。
他先前忙着稳定动乱的局面,处理朝政,对于女色更是追求很高,并没有后宫佳丽三千人,除了皇后,只有十来个嫔妃。
这两年他常常觉得力不从心,太医说是他先前受内伤的缘故,或许会让他的身体提早衰弱,建议他多休息,不能这么劳心费力。
这让他心里慌了,自己打造出这太平盛世,没有享受够,怎么舍得禅位。
他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是在十六年前因为坐私人飞机出现意外,醒来后就变成风流无情的四皇子身上。
他本来的年纪已经很大,身价全球顶尖,是大集团的总裁,平时很喜欢研究历史古文和帝王之道,来到这世界变年轻了,正是一腔雄心壮志,又结和古今的管理人才,创造了这太平盛世。
他独自坐了会儿,想到了聪慧过人的惠妃,自己和她都能因缘际会的来到这个历史上没有是世界,是不是还能有别的人出现,从而找到长生的契机,或者是继续带着记忆重新开始?
他起身挺直身体往外走,顺便吩咐跟着自己身边的太监:“让天机道长进宫去长春殿候着。”
“是。”
皇上先坐着珍珠宝石的金顶黄盖的八人抬的龙撵来到了刘妃的住的永和宫,在宫女太监的一声声“皇上万安”中来到正厅的时候,刘妃扶着宫女的手迎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