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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二夫人心里松了口气,这下能省下一大笔银子了;又有点嫉妒她,要是自己的庶女能攀上世子就好了;可是想到庶女最近和恬恬的关系不错,觉得到时候是不是可以沾点光?
这么一琢磨,她的心里就舒坦了,笑着道:“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去前面了,按着规矩,今儿你可是能和世子见见面,说几句话的。”
葛嬷嬷看见她们离开了,自己也跟上,来到热闹的大厅里就寻摸了个不引人注目的地方站着,看见三小姐对长辈见礼理,和小姐们打招呼,一派自然大方。
她觉得自己只要稍微指点一下,就能让她端庄大气,绝对不会是朽木不可雕之人。
今儿楚明睿来下聘,那是楚玉洲带着儿子亲自陪着来的,男女自然是分开坐的,楚玉洲见楚明睿神色淡淡,丝毫没有想起去见未来的媳妇,眼神闪了闪,觉得他对女色心里还是有阴影。
那么就算是年底成亲,他不仅不能和阮家小姐有鱼水之欢,阮家小姐说不准还能被自己媳妇策反……
等到自己支持的大皇子登基,那么自己肯定就是忠勇伯府,看在他娘的份上,自己就饶他一命……
楚明尧被阮家的公子们捧的心情舒畅,多喝了点酒,看着正主楚明睿神色肃然的坐在那,不喝酒,也不说话,忍不住揶揄的开口:“大哥,今儿可是你的好日子,你怎么这么闷闷不乐,难不成是心里在惦记谁?”
楚明睿一脸的冷峻,却难掩天人之姿,很是淡然的反唇相讥:“只要你别惦记不该惦记的人就好。”
楚明尧剑眉一皱,知道他这是拿乔知意说事,可是这阮家小姐的家世,容貌,德容言工样样比不上乔知意,心里越发觉得他娶这阮家小姐,肯定是因为阮家女好拿捏。
不过想到自己今年也要娶到乔知意,现在也不敢太刺激他,免得他到时候破坏自己的亲事,只能笑了笑:“大哥,我借花献佛敬你一杯,愿你心想事成。”
边上的人都是年轻公子,阮家另外三房里的嫡子,也一起端起酒杯起哄:“楚世子,我们也敬你一杯。”
“就是,今儿世子陪我们多喝几杯,等你来迎亲的时候,我们也会手下留情,不多为难你。”
阮盛皓也起哄:“四哥说的对,世子现在是我们的妹夫,来喝三杯再说别的……”
楚明睿眉一挑,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端起白瓷酒杯,勾唇一笑间桃花眼里仿佛有流星划过,璀璨生辉:“众位哥哥,弟弟们手下留情,这一杯我先干为敬。”
“好啊,爽快,再来一杯……”
气氛一下子就热闹起来,美酒佳肴,大家都推杯换盏,欢声笑语不断。
酒酣处,阮盛皓看着楚明睿和楚明尧有五分相像的眉眼,带着点砣红的脸上,凤眼却越发清明,他推了推自己隔壁的阮盛崇,挤眉弄眼的附耳低语:“三哥,你有没有觉得他们这堂兄弟,长的倒是倒是像亲兄弟?这楚二公子长的不像楚二爷?”
阮盛崇觉得这堂弟的脑洞开的有点大,斜了他一眼,带着点威胁的对他挥了挥自己的拳头,低声道:“闭嘴,再敢胡说八道,小心我揍你。”
“真是的,你以为我怕你啊?”阮盛皓见三哥捏紧拳头,赶紧赔笑:“我真的喝多了,要不怎么会胡言乱语呢?今儿是恬恬的好日子,哥哥千万别对我动手,这要是见血了,可是不吉利的事……”
等到酒宴散了,送走本家的人,还有客人后,圆圆亲自陪着阮老夫人回房,顺便说了家具的事。
阮老夫人眼眶一红,叹息一声后,才柔声道:“姑爷这是心疼你,想和你好好过日子,等你们成亲后,你也要好好的待他才好;这男人心里有你,这才会替你事事安排妥当,生怕你有不如意的地方。”
“是,”圆圆陪着她说了会话,这才起身告辞:“祖母您也累了,先好好歇歇,我等下再来陪您说话。”
圆圆回到梅园后,试探性的问一直跟着自己的葛嬷嬷:“嬷嬷觉得我今儿可有地方做错?”
“小姐没有做错什么事,”葛嬷嬷见她娇俏一笑,两道天生的好眉斜飞入髻,看着倒有几分明媚可爱的感觉,却还是准备打击她,淡淡的道:“不过小姐有几处还可以做的更好,先前大夫人和二夫人的话虽然有不妥之处,可是你说出世子送家具的事,也不够委婉,还有……”
“最重要的事阮家是小姐的娘家,可是我觉得小姐把您自己当成客人……”
☆、140 夜探香闺
姜是老的辣,圆圆听了葛嬷嬷的话,才发觉自己身上的问题,自己本性太过清冷,对于阮家没有归属感,可以说是把自己当做过客;遇事只是冷眼旁观,又怎么能嫌弃大伯娘她们待自己不够好呢?
她想了想,自己回到阮家后,不说大人们可能别有心思,可是堂哥们都很照顾自己;大堂哥知道自己喜欢看杂书,去书肆里四处张罗杂记送过来;二堂哥有点风流不羁,嫌弃自己不会打扮,时常送自己胭脂水粉,看见自己就问自己缺什么;三堂哥为人沉默寡言,可是自己在寺庙的时候,三天两头的带着糕点来看自己;四堂哥就不用说了,待自己关心体贴,要不是今年要春闱,肯定会陪自己一起出远门。
还有祖母待自己是真的疼爱,大伯也没有算计自己,大伯娘也教自己管家理事……
圆圆仔细的想了一遍,瞬间有点脸红,却看着她诚恳的道:“我记住嬷嬷的话了,我会注意的,要是我有什么地方不对,你尽管和我说就是;今儿嬷嬷也辛苦了,我让丫丫给嬷嬷准备了点饭菜。”
葛嬷嬷见她没有恼羞成怒,也放心的离开,她也知道三小姐去年才回来,想要一下子融入阮家确实很难;可是她提醒她,也是为了三小姐出嫁后,会和娘家越走越远。
阮家年纪大的这一辈,看着没什么拔尖的,可是小的那一辈,可要好好拢落,再说这交际应酬,也是女眷的分内事。
丫丫在门口等着,顺便听她们说话,觉得这嬷嬷说话实在太厉害了,见葛嬷嬷出来了,小脸瞬间笑开花,眼带崇拜,亲热的道:“嬷嬷,这边请,我们给您收拾好了屋子,您去瞧瞧满不满意。”
“好。”葛嬷嬷心里觉得这小丫鬟可真鲜活啊,自己多久没看见这么灿烂又纯粹的笑容了?
她本来是惠妃身边的管事嬷嬷之一,可是这几年她可能心力交瘁,心里忍不住的想太多,变成整夜整夜睡不着,胃口也不好,什么也不想吃。
惠妃特意请了太医给她看过,吃了安神的药也不见好,恰好于二公子求惠妃,说楚世子想要给他未来的夫人求个管事嬷嬷。
惠妃想来想去,就干脆让葛嬷嬷报了个身子不适,随后出宫好好养着。
忙碌了一天,圆圆梳洗好,就让丫鬟们退下,自己又打开木盒,看着里面的银票,再次仔细的数了一遍,确定是四万两银票,满足的叹了口气,锁好后又放进边上的樟木大箱,又‘咔’的一声锁好,这才安心的把钥匙收在荷包里。
在经历过吃不好,穿不好的日子,她终于明白银子的重要性,再也不会说什么钱财乃身外之物。
她来到床上躺下的时候,心里还觉得有点奇怪,今儿自己还没看到过楚明睿,没想到他现在这么规矩了,都不来看自己一眼,就不怕自己把他的钱财败光了吗?
说曹操,曹操就到。
她的眼前一暗,张嘴的时候,男人修长的手就捂在她的嘴上。
圆圆凤眼闪耀着怒火的瞪着他,哪怕只是一身青色劲装的楚明睿,在夹纱灯昏暗的灯光下,还是那么的俊雅飘逸。
“还没睡呢?”楚明睿感觉自己的手心暖暖的,痒痒的,下意识的用大拇指摸了一下她那温暖的唇,那美好的触感让他很想用自己的唇去品尝。
见她抖了一下,瞪大眼睛看着自己,心虚的松开手,觉得自己的耳朵都热了起来。
下一瞬,回过神的圆圆恼羞成怒,双腿一曲,随即连着薄被子用力一蹬,还没回过神的楚明睿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圆圆懵了一下,没想到他没躲开,这狼狈的模样让她的心情都变好了,嘴角弯了弯,压低声音:“对不住啊,我这是下意识的反应。”
楚明睿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地上起来,见她已经坐起来,被子被她拉在胸前,自己只能看到她银红色的亵衣和难掩幸灾乐祸的神色。
他眉一挑,低沉的声音如同玉落珠盘,清冽又悦耳之极:“你可以再试试。”
圆圆听出他声音里的威胁,眨了眨眼,转移了话题:“对了,多谢你给我寻来的葛嬷嬷,还有这么多银票。”
很是感叹的道:“没想到你这么有钱,随手就是四万两,这以后算是我的私房了吗?”
楚明睿很淡然的道:“给你的聘礼是我娘先前留下的嫁妆,一万两是我祖母给我的,另外三万两也是我娘留下的。”
圆圆没想到他死去的娘这么有身家,很是感叹:“你娘可真有钱。”
楚明睿想起记忆里温婉大方的娘,却落了那么一个下场,嘴角紧抿,淡淡的道:“以后要用银子找我就是。”
圆圆是知道的,他们这些公子哥都是会花银子,等到成亲了才会自己拿着产业试试手,也不放在心上,随口道:“要是你手里银子不趁手,我这你只管拿就是。”反正这四万两银子是他给的,自己可以分他一半。
楚明睿听到她这话,心情很愉悦,虽然自己不会要他的银子,可是她这话就是夫妻一体的意思。
圆圆见他心情好了,才低声问:“你有话白天不说,现在大晚上的来做什么?还有你是从哪儿溜进来的,我们阮家的护卫都睡死了吗?”
“白天人多,和你说话不方便。”楚明睿看着她警惕的眼神,一掀衣摆坐在床沿看着她,有点落寞的道:“院子里清清冷冷的,没有人陪我说话,我觉得那都不像我的家。”
他没告诉她,自己有人里应外合,这才能来去自如,只能打哈哈:“至于阮府的守卫看着还不错,不过像我这样轻功卓绝的人也少见,你不用担心安危。”
圆圆想到他的身世,心里有点心疼,毕竟这么俊美的少年,深夜寂寂,他却一脸落寞,实在勾起她少有的同情心。
“没事,以后我陪你说话。”话说出口,她就想咬断自己的舌头。
楚明睿听了,却是心花怒放,说不出的熨贴,握住她的手,眉眼带着愉悦:“圆圆我很欢喜我们能在一起,自从去年见到你起,我就很想把你留在我的身边,可是我回头去寻你的时候,你已经不在余家村。”
他的手一紧,声音带着点落寞:“后来我却晚了一步,看见他陪在你的身边,我心里很难过;我甚至卑鄙的想过让他出意外,或者是算计他;可是我最终还是心软了,因为我舍不得看你难过伤心的样子;好在老天待我不薄,兜兜转转,你还是我的媳妇……”
圆圆听着他对自己诉着那少年心思,看着他那干净修长的手握住自己,似乎比自己还白皙,真是好看的不像话;心里想着,夫妻恩爱总比相敬如宾的好,也不希望温子谦变成两人之间的心结,低嗔:“都怪你长的芝兰玉树,我生怕自己配不上你,这才选了普通的温子谦;哪怕他后悔了,我心里也不难过……”
楚明睿用力的将她揽入怀中,感受到她的柔软,还有淡淡的玫瑰香,定定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