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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缪听后连连摆手,老实可谓是真的入了秦人骨子里了。他连连摆手否认,可目光闪烁,蜜粽的肌肤下露出一股别样的绯红。
半夏一看,心底就有数了。
公孙缪看到她含笑不语,心中知道她已经猜到了,“但我的确是诚心求娶,”他顿了一下,面上的绯红有了别样的味道,“其实我也是对苏己很是倾心。”
半夏愣住。她飞快的看了公孙缪一眼。这算是她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他。高大魁梧的男人因为刚刚说了那些话语,脸色发红。
“公孙。”公孙缪见美人抬首看他,眸光闪动,似乎已经被他那番话语给打动了。他心头不由得一喜,正要更倾诉衷肠,冷不防楚国左尹从背后冒出来。
公孙缪全部的心思都在半夏身上,被屈襄吓了一大跳。屈襄站在公孙缪身后,笑眯眯的,只不过那个笑脸看的叫人心里有些发怵。
“公孙,臣等该启程了。”屈襄下逐客令。
说着,他让侍女搀扶半夏上车去。
公孙缪不好当着左尹的面来劝说半夏留在秦国,只得怏怏离去。
半夏再次上车,想起身后跟着的那些宝物,心头原本因为公孙缪生出的些许惆怅,顿时消弭干净。
当初送叔芈来雍城的时候,天气还很冷,但回到楚国,楚国却已经春暖花开。甚至已经有些热,从秦国穿的五重衣已经完全穿不住,换了丝制的绣衣。
半夏回到郢都,休整了三日之后,到渚宫去见楚王。
一段时间不见,楚王如同雨后春笋,拔高了一大截,而且面庞也脱去了稚气。现在的他越发有一个王者该有的样子了。
半夏站在宫室里,见着楚王从帷幕里出来,立刻行礼,“小女拜见国君。”
楚王站在那里抬了抬手,示意她起来。
“苏己终于回来了。”他开口就是少年人变声期间独有的嘶哑。嗓音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嘶哑难听。
楚王自己也知道自己的嗓音和珠玉之声没有半点关系,平日也不太开口。
“国君要长大啦。”半夏听到楚王的嗓音笑道。
“寡人以前难道年幼吗?”说完,楚王自觉有些不对,他摆了摆手,不再继续和半夏讨论年纪的事,“苏己在秦国可做了大事。”
半夏低头,“哪里啊,只是随口一说,结果就被秦伯听去了。”
楚王嗤笑,“随口一说,让晋国大夫被秦人给捆了,苏己你在女子里头也算是头一个了。”
他说着,上下打量了半夏好会,“寡人听说你在跟随秦军征伐西戎的时候,很不适应?”
半夏点点头,她想了下,“西戎那里实在是太冷了。小女在楚国呆得习惯了,受不得严寒。”
楚王听到她说在楚国已经呆习惯了的时候,眼里亮了一下,“那还是让你早些回来,免得冻坏了。”
说着,他又道,“你不在这里,寡人听歌赏舞都没有劲头。你回来了,就陪伴寡人吧。”
说着就让人进来。
半夏在渚宫陪着楚王吃喝玩乐。到了傍晚回来,见着屈眳在宫门那里等着她。他就是专门在那里守株待兔,因为见到她,他才令御人驱动车马。
“你在这等我?”半夏在帷车里问。
“嗯,父亲想请你去赴宴。”
赴宴?
“因为送叔芈一事耽误了不少事,何况这一路半夏也吃了苦头,父亲想要宴请你。”
半夏以前颔首,“除了我还有其他人么?”
若是屈襄只是请了她一个人,那么她就不过去了。
“有不少屈氏族人,还有女眷。”这算的上屈氏族内的宴会,屈氏枝叶繁密,人数众多,所以屈眳也不担心父亲会做出什么来。
半夏这下放心了。
“不过,你们族内的宴会,我去了是不是不太好?”半夏还有些担心。
“不会,你现在可有名了。”
卿大夫里头谁不知道她。
“对了,半夏可知那日被秦伯擒获的范乘如何了?”屈眳问。
自从秦国回来之后,他开口闭口都是她的名字,再也不肯和以前一样叫她苏己。
左尹的门前还是车水马龙。半夏来的时候,已经有人专门等着把她请进去。
屈襄算不上位极人臣,屈氏里有大司马,有时候也会出若敖,屈襄在屈氏里还算不上最有权的。但左尹仅次于令尹,位高权重是一定的。
所以她看到了满眼的屈氏族人。
屈襄让她过去,亲自介绍她给诸人认识。半夏顿时如芒在背,却照顾到屈襄的脸面,不得不一一应了。
过后,半夏去女席里,宴会除去私宴之外,男女分席。她入席之后,承受着女眷们的打量。
她很少和郢都内的女眷们打交道,女眷们绝大多数年纪都比她大,而且平日除去屈襄的侧室们之外,她也没有机会接触到别的女眷的机会。
半夏坐在那里,顶着那些贵族女眷们的打量,如芒在背。
来的这些人,只是屈氏族人们的正妻,有些没有正妻的,干脆就不带人来了。
这些女眷几乎都有些年纪了,她冲人笑笑,她们报以微笑。宴会举行到一半,她借故更衣离开,走在道上,见到有人挡在迎面走来。半夏也没多想,只是往一旁去了点,免得撞上人。
但是视野里出现了锦衣的裙裾。她皱皱眉,抬头对上面前女子的双眼。
方才她没有仔细看,见着人穿着锦衣,以为是哪个贵族的女眷,也没有细看,现在才发现是屈襄的侧室巴姬。
巴姬此刻满脸不善,站在那里。
巴姬之前听说屈襄竟然让苏己来见过屈氏族人,怒火攻心,险些晕了过去。此等场面,能出场见人的女子,都是正室!主母已经去世多年,不管是身份还是资质,都轮不到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子来替主母出面!
论身份,侧室们哪个不是贵族公室出身。论资质,主母的那些陪媵也足够担任重任,最后捡了便宜去的,竟然是一个年轻的小女子!
“……”半夏见巴姬面色涨红,双目怒瞪,知道不好。她看巴姬身后带来的那些人也是来者不善的模样,“巴姬好。”
这句话如同一根针,刺痛了巴姬。
巴姬怒极而笑,“苏己,好你个苏己。你来这里干甚么?”
“是伯昭要我来的,说是左尹请我赴宴,所以我才来的。”
话语说的格外无辜。
但就是这无辜的模样,激怒了巴姬,“亡国之女,勾引男子的本事倒是不小,你在卫国寻不到男人嫁了,便到楚国来嘛!”
说着她高高抬起巴掌,在周围人的尖叫和惊呼中,巴姬一巴掌就打了过来。
半夏身子比脑子速度快,她整个人向后仰,堪堪躲开巴姬的巴掌,她向后整个摔倒在地。
巴姬一巴掌打了个空,她一双眼珠几乎要瞪出眼眶。
而此时,不知何人高喊一声,“主君来了!”
屈襄大步走来,步履带风。他离席原本是想要看看半夏是否适应,心口上的人,不管如何妥善安置,还是不放心,非要亲眼看看才好。
谁知道,就遇上了这么一幕。
半夏捂住脸颊倒在地上,而巴姬气势汹汹站在那里,看着随时要冲上来再给地上的女子一巴掌。
“夫主?!”巴姬一惊,而后又理直气壮起来。
屈襄面色阴沉的可怕,他缓步过来,伸手去搀扶地上的半夏。半夏伸手捂住脸,被屈襄搀扶起来。
“巴姬。”屈襄满脸阴鸷,凛冽的目光对上巴姬的双目。
“夫主,婢子根本就没有打到她!”巴姬见半夏捂住脸,站在屈襄身后泫然欲泣,恨不得扑过来。
“巴姬住口!”屈襄额头上青筋并露,他强行压下火气“苏己先去休息。”
半夏点点头,跟着来引路的侍女离开。
她暂时休息的地方还是她以前居住的,过了一会外面响起了脚步声,半夏抬头看,见着屈眳已经赶过来了。
屈眳眉头几乎拧成个疙瘩,神色焦急。他方才也是听竖仆禀告,才知道巴姬在路上对半夏出言不逊,不仅还出言不逊,竟然还动手。
屈眳头一次觉得,父亲纳侧室纳了这么多,真不知道作甚么用!
那么多女子,日日夜夜无事可做,一日到晚便到处生事!
“半夏。”他进来,见半夏捂住脸,他想要过来却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半夏见到他,哇的一下哭出来了。
第63章 巡田
半夏见到屈眳;忍不住大哭出声。之前在人前,她强忍着委屈,也不好当着一众人的面;哭的难看。现在到了屈眳面前就再也忍不住了。
屈眳吓了一跳;他快步到她面前坐下;也顾不上什么主宾之间的礼节,他伸出手去,把半夏一直捂在脸上的手拿开。
巴姬一巴掌打过来的时候,半夏躲开了巴掌;但还是被巴姬的指甲带到了,肌肤上显出一道肿痕。
半夏觉得自己快要委屈死了!她明明就没有招惹过巴姬;巴姬竟然还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她。
她要委屈死了!
半夏哭的更加稀里哗啦,屈眳拿她没办法,只得在一旁低声劝慰;“别哭;别哭了。”
除了这一句之外,再也就说不出别的话了。
半夏哭着,越发难受,干脆一头扎入他的怀里;涕泪把他衣襟给弄了个乱七八糟。
“别哭了,再哭的话;把伤口泡坏就不好了。”屈眳过了半晌,嘴里来来回回的还是只有这么一句。
“她凭甚么打我呀。”半夏咬住嘴唇,声气儿都在喉咙里抽噎。那声响听在旁人耳里可怜的很;激起无限怜惜。
“我和左尹又没甚么,她自己不受夫君喜欢,就来找我的麻烦!”她话语带哭音,听的人又是一叹。
可不是,她现在和左尹屈襄可是甚么事都没有呢,一切都是左尹自己安排的。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就是这次宴会,她也是听说屈襄宴请了很多人,所以才来的。谁知还是出了这事。
半夏越想越发委屈,“她凭甚么打我呀。”
屈眳手指捏起她的下巴,稍稍用了点力气,就让她抬起头来,面上泪痕交错,泪水把拿到肿痕给泡在里头。
“父亲已经在巴姬那里了,应该……”屈眳顿了顿,不知如何说下去。
巴姬性情泼辣急躁,能干出这事来,说实话,真不叫人意外。但伤到了她,那便是巴姬的愚蠢和不对了。
“别气了,父亲会惩罚她的。”
半夏想了一下,她咬住嘴唇,“左尹怎么惩罚她?”
当场打她巴掌,哪怕没有被巴姬真的打到,她还是气。
“这……”屈眳也说不上来,他从不插手父亲和庶母们的事。所以也不太知道父亲私下如何和庶母们相处,也不知父亲会如何处置犯错侧室。
“你就是说些好话来骗我!”半夏不管了,她扬起下巴,在他怀里控诉的瞪她。她不是胡搅蛮缠的性格,也不会特意给人难堪,但被人当众羞辱,叫她不放在心上,如何可能?
屈眳拉住她的手,“我何时骗你了?”
半夏安静下来,只是还是不停的抽噎。她也不说话了,默默垂泪。这样子倒是比刚才哭出声还叫人心碎。
屈眳也不管自己被蹭的一塌糊涂的衣襟,令侍女取来水盆,亲自拿过被温水浸透了的布巾,给她擦拭脸颊。
脸上那一道肿痕,被泪水泡的发红。他小心的给她擦拭。
擦拭完之后,他吩咐左右侍女服侍好她。
“前面族人还在,我得过去看看。”今夜来的客人都是屈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