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费尽心思把人给娶进来,现在孩子都生了,我还能怎样。”
不知为何,听到这话,屈眳没了以往的理直气壮,生出了点心虚。
“我老了,哪里还能和你们这种年轻人这般。”屈襄摆了摆手,经历过一场生死,他明白了一家好好的在一起才是最好的,至于他心里的那些,就放在心里吧。
屈眳见屈襄已经完全放下,欣喜之余又有些羞愧,“父亲……”
“好了,你也不用再说多了。”屈襄靠躺在那里,“现在我把所有事都告诉你了,正好能好好休养。”
说着他问起孙子来,“他还好吧?”
屈眳连连点头,“好,很好,前段时日都能说整句整句的话了。”说着他就想要把屈瑕抱过来给屈襄看看。
屈襄看他满脸迫不及待,吓得立刻拦住他,“我现在身体还不好,不要让他过来。”
屈眳这才作罢。
屈襄叹口气,这脾气怎么还是和他年轻时候一样,毛毛躁躁,他忍不住在他背上拍了几下。屈眳挨了几下,雀跃的劲头这才平静下来。
等到屈眳被屈襄轰出去,去处置政务的时候,屈眳还是忍不住笑。父亲的转变对他来说,简直意外之喜。
他登上车,打算去渚宫官署。楚王这次出征,他也在随行之列,有些事必须赶在出发前处理掉。
坐在车上,车辆向着渚宫行去,车辆上依然是他的绝好心情。
楚王看到屈眳,哪怕屈眳不说话,沉默不语,都能察觉到他心情的喜悦。
“左尹的病有起色了?”楚王开口问。
屈眳点头,“父亲比之前有精神多了。”
楚王颔首,难怪。不过点头完之后又觉得哪里有些古怪,父亲病情有起色,自然是值得高兴,不过屈眳这高兴劲头,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楚王心下转过好几个想法。
突然脑子里冒出一个想法:总不会是苏己又有孕了吧?
一想到这个,楚王的心就沉了下去,难受的厉害。
郢都都知道屈眳只有一个正妻,其他的别说侧室,就连妾侍也没有一个。夫妻恩爱,很快有孕根本算不上什么。
左右只见到楚王的脸色突然之间就沉了下来,提心吊胆的把之前发生的可能引起楚王不悦的事都过了一遍。
还没等左右想出个好歹呢,就听到楚王开口道,“这样下去,伯昭不说,苏己恐怕累的够厉害。寡人不如赏赐你几个人,回去也好替苏己分忧。”
说完,楚王一笑。
第134章 利息。。。
楚王此言不怀好意;屈眳哪里会让楚王得逞,连连摆手,楚王乐得看他推迟。
屈眳板起面孔;“父亲还在病中;何况父亲曾经说过宫邸中事;事无大小交于内子处置。父亲有令,又怎能交于他人之手,自己偷懒呢。”
他面孔严肃,背脊挺得笔直;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模样。这样子看的楚王瞬间以为自己在参加什么重大仪式。
屈眳把屈襄一搬出来,咽得楚王直瞪眼。
父亲还在病重;做儿子的,的确是不好寻欢作乐。不过这话楚王知道他就是拿屈襄出来挡人而已。
楚王上上下下打量屈眳,目光里带了些惊奇;世间男子多好色;到了屈眳这儿反而是正直不阿,恨不得离那些女子三丈之外。若不是他这些年对半夏一往情深,两人恩爱都出了名,也有了一子;他都怀疑屈眳是不是哪里有问题。
“那就赐予左尹吧。”楚王话语里转了一个弯,“左尹那儿也需人照料。”
屈眳一听;顿时不复之前的坚决反对。
既然是伺候父亲的,那么他就没必要和刚才一样坚决反对了。
何况多几张新鲜面孔,陪着父亲说笑;对父亲的身体也有莫大的好处。
楚王见屈眳自己坚决不要,等他改口赐予屈襄。屈眳就立刻不言语了,可见他是怕伤了家里人的心。
楚王莫名的感觉到一种挫败。
半夏对他说过,此生期望一生一世一双人。他身为国君,已经娶夫人,何况为了楚国着想,更加不可能只有一个妇人。但是屈眳却做到了,而且是从心底下愿意为她做到此事。
一时间,楚王心下感触复杂,他望向屈眳的目光也格外幽深。
屈眳不知楚王心里所想,但楚王的心思,他多少能猜到些。他心里泛起些许得意。
“伯昭也不怕外人说你惧内,”楚王状若无意道,“只有一妻,别说侧室,就连妾侍也没有见得。”
“臣家事,外人说的再多,也和臣没有多大关系。”屈眳笑笑,“何况臣也管不住外人要说甚么,既然如此,那何必自寻烦恼。”
“伯昭倒是看的开。”楚王如同喝了一大碗的醋,酸得心底都说不出话来。
屈眳见状,立即岔开话题,和楚王说起征伐陈国一事,提到国事,楚王神情一变,之前的话语立刻抛掷脑后,一心一意和屈眳说起正事。等到过了一会,稍作休息,他令人把渚宫两名女子送到屈氏宫邸里去。
屈眳在渚宫呆到了傍晚,他准备赶出宫的时候,不少的卿大夫邀请他去家中宴乐。被屈眳家中还有父亲要伺候给拒绝。
那些贵族之间的交际,屈眳并不反感,只不过宴乐之上难免有女子伺候,让他颇觉得耐烦。这些贵族有些是想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不二色,在他饮酒后,常派来些女子来试探他。这让屈眳不胜其烦,也觉得那些人似乎是将自己当做了供人玩耍取乐的猿猴一样。干脆除非必要,就不上门了。
“伯昭。”屈眳转头,见到大司马站在身后。大司马是屈氏族人,算起来还是屈眳的长辈,屈眳躲谁,也不能躲同族的长辈。
大司马让屈眳先和他商量一下出兵的事。
两人一同出的茅门,此刻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热天里原本就天黑的晚,现在天色都晚了,可见已经很不早了。
大道上的人,稀稀落落,就连车马也没有几辆。屈眳送大司马回府,自己再调转车头回来。
道路上过完的人稀少,车轮倾轧在青石板的道路上,吱呀作响。屈眳劳累了一日,靠在车轼上,有些昏昏欲睡。
他闭上双眼小小的休憩一会,突然耳边听到羽箭破空声响。
御人避闪不及,从暗处飞出的箭矢径直冲向了车上的屈眳。只见那只箭矢射中他的腹部,众人望见他吐了口鲜血,紧接着跌坐回车厢。
“大夫!”霎时间周围的兵士还有家臣慌乱起来。
半夏得知屈眳遇刺,她直接冲了出来,一路拔足狂奔。
跑到门外,见到屈眳的车辆已经来了,她奔上去,“伯昭?”
见到屈眳脸色苍白,唇角带血,肚腹上紧紧握着一只箭矢,她脸上残留的那一点点血色刹那褪去。
她嘴唇抖动着,脑子里一片空白。
“苏己?”
家臣看她呆在那里,不由得出声道。
半夏狠狠咬住牙,“把人抬进去!医师,叫医师过来!”
竖仆寻来个小舆,左右把屈眳搀起来,抬起他就往里头走。
半夏狠狠握紧了拳头,指甲刺入肉里,借着那股疼痛让自己保持头脑清醒。现在这个时候,越是紧急,她就要越要保持头脑清醒。
屈眳被抬到室内,半夏守在他的身边,她盯着屈眳被送进去。医师这个时候还没有赶过来,她进去。见着屈眳的手还捂在肚子上
她伸手就去把他的手掰开,好方便待会医师过来诊治。屈眳的手攥的很紧,她只得在他耳边道,“放开,待会医师要过来,你这么攥着,他不方便给你看伤。”
她声音极其轻柔,屈眳的眼皮动了一下,半夏看他醒来,脸色笑容又温柔了几分,“乖。”
似乎面前躺着的是屈瑕。屈眳转头看她,他的手一松,原本直直的羽箭,一下就掉落下去。
“……”半夏呆呆的看着屈眳爬起来。
屈眳坐在床上,看着一种目瞪口呆的人,他松手,腰下立刻松垮了下来。
转头望见半夏,“怎么了?”
半夏手捂住嘴,还没等屈眳说出下一句话来,半夏已经跳起来,抱住屈眳哇哇大哭。
狂喜和惊吓后的庆幸混合在一块,简直能逼得人发疯。她抱住屈眳哭的稀里哗啦,屈眳反手抱住她,之前两人的处境在此刻掉了个头。
他在她的背上轻轻拍了拍,“我没事。”
半夏哭的满脸都是眼泪鼻涕,她抓住他的袖子在自己脸上胡乱擦了两下,抬头就是满脸的泪。
“你怎么了啊!”她两手还紧紧抓住他的袖子。
屈眳低头,半夏的目光随着他下去,只见屈眳带勾不知道何时已经碎成了几片,没了带勾的束缚,腰带整个都松垮下来。
“……”屈眳把手一松。
“先叫人寻个腰带来,我已经撑不住了。”屈眳满脸认真的望着半夏。
说着,外面已经有人过来,家老焦急声音在外面,“苏己,少主如何?”
家老听到屈眳遇刺的消息,连忙赶过来,半夏从屈眳身上跳下,跑出去应付家老。
回来之后,她拉住屈眳,“到底怎么回事!”
屈眳被她拉的左右摇晃,身上长衣没有系带,她那么一拉,衣襟就向左右两边豁开。
“我也不知道。”屈眳满脸无辜,我就听到有弓箭射过来,下意识一接,然后就到这里来了。
半夏才不信,可是他腰上已经断成两截的带勾,还在诉说着之前的凶险。
半夏捂住胸口,坐在床上,看到屈眳满脸无辜。她一阵庆幸,展臂抱了上去,“吓死我了,之前真的是吓死我了。”
看到他嘴角带血昏迷不醒的样子,她瞬间如同一只脚踏入了冰窟。
现在他醒来,而且还什么事都没有。半夏只觉得庆幸。
“我没事。”屈眳抱住她的腰,手掌在她的背上拍了几下。
“之前,到底怎么回事。”半夏想起之前看到他的那个样子,明明他现在完好无损的坐在自己面前,但一说到之前的场景,她说话都没办法平稳下来。
“我也不知。”屈眳说着,松开怀里的人,持起之间被他丢到一边的箭矢。
箭矢并不是一般的箭矢。各国因为铜的出产还有工艺的不同,做出来的都不一样。但是手里的这支是很寻常的楚国工艺。
“箭矢射中了带勾,幸好带勾够硬。”屈眳开玩笑道。
“你没事怎么还那副样子回来!”半夏哭了。
屈眳手慌脚乱的给她擦拭脸上的泪珠,“当时我也不知道刺客到底有多少人,如果他们看到我站着,一击不中,还不知道要弄出甚么事来。”
“于是你就装死回家吓我了?”半夏紧接道。
“……”屈眳沉默了半晌,“也不是吓你,带勾那里断了,我要是站起来,衣裳就掉下来了。”
思前想后,还是干脆一路躺着回来。要不然衣裳全部落下来,两手扎着腰,抱着下裳的样子还更难看些。
话语落下,半夏就在他肩头上咬了几口,隔着衣服,咬的再凶狠,也不可能破皮,她不解恨,又拧了他几下。
她又气又庆幸,情绪汇入到一起,简直要把她给逼疯。
屈眳知道刚才是真吓到她了,自己理亏,那么就坐在那里随便她拧。
“你装死做甚么!”半夏一边掉眼泪,一边狠狠的拧他。
“刺客呢,刺客哪里去了?”半夏拧了好几下,终于问。
之前她都懵了,忙着叫人来救治屈眳,到了现在,才想起刺客。屈眳当时戏做全套,啊的一声倒下去,其他卫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