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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事啊。”屈眳抱住她,头颅都埋入她的脖颈里,言语里听出他在撒娇,半夏眼眸一转,她回过头来。
他年岁比她小,但是眼下已经长成一个男子了。
屈眳看她回头过来,伸手轻抚自己的面庞,“要不要去我的封邑一趟。”
话语在问询,却没有任何容她拒绝的余地。
半夏点头,道了一声好。
屈眳果然开心起来,他开心的时候让她寻回一些当年那个十五岁少年的痕迹,不过这个痕迹很淡,一下就不见了。
屈眳行事风风火火,既然她答应下来了,那么就立刻行动。才有过一次战事,除非紧急,不会马上有下一场,所以屈眳直接带着她去了他的封底。
一个名叫申的地方。
卿大夫们很少会到封邑上,但封邑上全都是一应俱全的,比起郢都里的屈氏宫邸,或许有一些不及,但是却已经很好了。
半夏到了这里,屈眳就令人称呼她为女君。
女君是下头称呼女主人的,这已经摆明非要娶她不可了。
半夏听了只是笑。
入夜之后,屋子里头点上了灯,半夏坐在镜台前,她没有做什么妆容,那些东西她嫌弃伤皮肤,就算非要用,也得用自己的。
“半夏好像不是很高兴的。”屈眳懒懒躺在她的身后道。
把人给带了来,两人如何相处,全看自己的心意。哪怕有过肌肤相亲,还没有像这次一样,两人和夫妻一样相处。
屈眳想到夫妻两字,心里如同涌入热泉。
半夏拆了头上的玉笄,头发放下来,她站起来,去把身上的长衣脱下。
屈眳一把摁住她,抬手对外面进来的侍女道,“用不到你们,下去吧。”
侍女沉默对屈眳行礼之后,就退了出去。
“你要我自己来?”半夏问。
屈眳摇摇头,他伸手伸向她的腰间的丝绦。穿衣有讲究,就连脱掉都没那么容易,他拆掉了她腰间的一对玉组,才解开丝绦,将贴在后腰的衣角抽出来。
这件事之前也没有过的,在情事里,他会很粗鲁的扯开她的衣襟,撸起她的裙裳,但是这样,就这么把衣裳脱下来,还是第一次。
半夏一回头,她脖颈修长,回眸一看,看的他心头都停了一下。
他将手里的长衣远远的抛出去,丢到一旁去,然后一把将她抱住。
“父亲……”屈眳想起屈襄。
知子莫若父,更何况屈眳也从来没有遮掩过他的意图,屈襄不肯他娶她,没有他的首肯,其他族人自然也不会接受她。
“左尹怎么了?”半夏问起。
“我在想,当时那个宋人跑进来的时候,你怎么去找父亲。”屈眳低声道。
半夏当他吃醋,“那也是没办法,怎么现在才说?”
“不,只是觉得下次遇上这事,你就能找我了。”
随口搪塞她的一句话,她没有怀疑,“还是和以前一样。”半夏掰着手指和他数,“你以前就是这样,时不时就生气,就和……”
半夏故意拉长了调子,她眼眸看过去,白皙的肌肤泛着一层珍珠样的光辉。
屈眳听到她故意拉长了调子,追问,“和甚么?”
“和赤鲑一样。”半夏道。
赤鲑就是河豚,她一面说一面还伸手出来比划,“被人捞出来,立刻胀气,气鼓鼓的。”
她手指抬起来,圈了个圆圈,做出个气鼓鼓的模样来。
屈眳哪里没见过,他还记得赤鲑不单会胀气,而且身上的刺都会撑起来。
他危险的眯起眼睛,很是不善的盯着她,半夏张开嘴笑的开心,突然笑到一半,停了下来,看着他似笑非笑,心下大觉不好,连忙补救,“不如我跳舞给你看吧?”
屈眳这才点头,似乎有放她一马的架势。
半夏高高兴兴的从他怀里钻出来,跳给他看。
舞姿婀娜多姿,屈眳不是第一次看她跳,总觉得她一次比一次好看,也一次比一次摄人心魄。
她反身过去,他终于忍不住站起来,打横抱起来。
半夏没半点防备,就整个被他抱起来了。她一条胳膊圈在他的脖子上,“这么早!”、
“不早了,天都黑了。”
外面的确已经黑了,不过对半夏来说,还早着呢。
他把她丢在床上,摁住她乱动的腿,直接压了下来。
她身上冒出一层密密的汗,她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屈眳湿热的身躯紧紧贴在她的身上,在这个时候,他几乎是贴在她身上,没有留下半点罅隙。
半夏攀住他的臂膀,屈眳的躯体健壮,肌肉隆起,随着他动作的加快,她口里近是销魂的颤音。手掌摸在他的身躯上,感受到他的销魂处。
外面除去蛰伏在草丛里的虫蟊鸣叫之外,再无其他声响。
所有侍女竖仆都已经远远躲开,不敢去打扰他们。
第86章 生气
半夏在他的怀里睡了很久;中途她醒来过一次,室内的油灯已经灭了。天光未启,室内外一片浓黑;就算她睁开眼;也什么都看不到。眼前一片漆黑;她伸手去摸,摸到身旁温热的身体,屈眳睡梦之中翻身过来,直接一条手臂就把她揽入怀里。
温热的肌肤贴着脸颊;哪怕什么都看不到,那肌肤散发出的暖意;也让她安心下来,酣然入睡。
在自己封邑上,没有郢都里那么多的规矩。
郢都之内;天不亮就要起来入渚宫上蚤朝。而且行车路上都还要小心;楚国律法条条框框,几乎把卿大夫们的言行举止全部框在那里,稍有不慎,就要会行差就错;要被惩罚。
但是在封邑之上,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睡到日上三竿,也最多被家臣们用欲言又止的眼神看几眼而已。
屈眳已经有很长一段时日没有如此放松过了,屈襄对这个唯一的嫡子颇为严苛;只有在此刻,他才能放松一二。
半夏被屈眳抱在华丽,两人此刻都是不着寸缕,温热的肌肤相触,让屈眳倍感满足。他很喜欢和她肌肤相亲的感觉,哪怕什么都没有做,也让他痴迷不已。
半夏任由他抱着自己,昨夜里他精神抖擞,她都不记得自己被折腾几次了。三次,还是四次?反正一次比一次长,屈眳习武,体力让她生畏。反正昨夜她是精疲力竭了,就连哭喊求饶的力气都没有。
除了深夜里醒来的那一次,她睡的很沉。睁开眼的时候,外面已经天光大亮。
“这么晚了。”半夏说着伸手捂住盖在胸前的被子,打算起身。两条长臂从后面伸出来,径自搂住她的腰,稍稍用力,她整个人就又倒了回去。落入屈眳结实温暖的怀抱里。
“再睡一会。”他说着,头颅埋入她的脖颈里,蹭了一下柔软的发丝。
半夏想了一下,两手抱住他,掌心摩挲着他的肌肤。没有半点□□,只是单纯的抚慰。果然屈眳还反过来蹭了两下。和一只奶狗一般。
半夏忍不住噗的笑出来。他的反应实在是太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
屈眳被她那一声淡淡的笑点醒,猛地从温柔乡里清醒,她柔软的手掌还贴在他的背脊上,如软云一样,给他最温柔的抚慰。
“笑甚么?”屈眳还是舍不得从她怀里离开,只是懒懒问了一句。
“就是觉得,你眼下这样好可爱啊。”半夏说着,忍不住继续抱着他,抱着他还真的和抱住一个大型毛绒娃娃一样。只不过这个娃娃可不会乖乖的躺在她的怀里,会暴起把她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下。
“可爱?”屈眳听这词都有些新鲜,他懒懒的在她怀里,享受她的抚摸。肌肤的触摸,格外让他觉得满足,他嗤笑了一下,嘴唇贴过来,和婴儿吸乳一样侍弄她。
半夏呼吸一下就乱了,窜上来的电流瞬间窜过身体,抱住屈眳两条手臂稳不住,一下就滑了下去。
屈眳趁机上来,清晨男子也是勃发难耐,他一把将她摁住,和昨夜里一样,将她连皮带肉整个全部吃入腹中。
嘤嘤啼啼混着年轻男子的调笑从门缝里透出来,外面站着的侍女们,听到这个声响,马上悄无声息的退开,免得打扰到室内的人。
过了好一会,半夏才被放开,浑身上下汗津津的,脸颊上还泛着桃花也似的绯红。
她几乎睡了一整夜才把昨夜的疲劳给养回来,大清早的被屈眳一下就给弄没了。
完事之后,屈眳抱着她,和方才和她对自己做的一下,轻轻的抚摸她的脊背。光滑如缎的肌肤在掌心下滑过。
“你哪来这么多的力气?”半夏终于忍不住了。
她知道年轻男人对这个比较喜欢,可她之前也没有男人,不知道这个年纪男在这上面到底该是什么样。
半夏觉得自己挺辛苦的。
“我也不知道。”屈眳听出她话语下浓浓的委屈,忍不住笑了,抱住她一边笑一边说,“我以前对女子可真的没有半点兴致。”
这话说的真心实意,而且是真的。
半夏想起初次见他的时候,他就把自己绑成了个粽子,完全不见半点怜香惜玉。在郢都这么久,也没听过他和别的女子有甚么不清不楚的。这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她信。
她的腰上依然软的很,休息好一会,终于恢复了一点。让外面的侍女进来给他们穿衣洗漱。
现在外面已经亮的不能再亮了,离正常作息已经太晚了。
“待会和我一起出去田猎吧。”屈眳随意把自己身上擦两下,对那边正在穿衣的半夏道。
半夏把自己埋入衣襟里的长发拨弄出来,听屈眳这么说,毫不犹豫的点头。
在她看来,屈眳就是在封邑上度假的。在郢都里,加在身上的束缚太多了,也只有在外面的时候可以好好的放松一下。
她自然不会反对。
这块封邑,除去田地之外,还有不少的山川河流。屈眳来了就搅和的山中野兽不得安宁。
半夏看着屈眳猎了麋鹿野猪之类的野兽。看的跟在后面的家臣们笑的眼睛都要看不见了,想必又有一顿大餐可以用。
“以前我跟着父亲讨伐南越的时候,见过南越人实用一种大鼠。”屈眳跑了老长的一段路,浑身上下全都是亮晶晶的汗水,他大步走到半夏面前,仔细观察她的面色,见她面色平和,没有任何辛苦隐忍之色,才放下心来。
行猎对于女子来说,还是辛苦了点。
行猎的时候,都是屈眳带着人去冲杀,附近的士卒,会吹响牛角把丛林里头的野兽赶出来,半夏就在一旁看。
屈眳担心她无聊,让人去收拾那些猎物,自己过来和她说起跟着父亲征战时候,看到的一些奇闻异事。
果不其然,他一说,半夏立刻就有了兴致,她两只眼睛圆圆的,“大鼠?”
屈眳点点头,“是啊,大鼠。”他说着用手比划了一下,给半夏比划了一下,那大鼠的体态,“长得比普通硕鼠要大上许多。南越人说,此物肉嫩鲜美。”
“那你食了没有?”半夏在心里转了几圈,南越就是日后的广东一带,她去那边去的不多,只知道那边好像有很多奇奇怪怪的食材,所以听到屈眳说起南越有人吃老鼠,她也不觉得奇怪。
屈眳点头,他看了一下左右,家臣们已经都去收拾他猎到的走兽了。他今日运气不错,猎取到了一头老犀牛,带来的家臣和奴隶都围着那群走兽忙活。
屈眳抬头,见到那边坐着的午。午不和那些家臣们一块收拾那些猎物。他谨记自己的职责,除了自己的主人之外,其他的事,别说去掺和,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