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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顿了顿,“寡人立刻回宫。”他临走的时候看了半夏一眼,“你没受伤,是你命大,不过也要好好保重,也莫要到处乱跑了。”
半夏颔首,“是。”
楚王转身就走,屈眳看了她几眼,眼神莫名。
送走楚王之后,屈襄到她面前。屈襄垂眼看着她,半夏觉得此刻屈襄压抑的厉害,和平日里高高在上,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很不一样。
屈襄心中此刻如同塞了一团乱麻,如何也理不清楚。他垂眼看着半夏。眼前的女子青春美好,眼里洋溢着最令人迷恋的生机。
生机勃勃,让人沉醉不已。
屈襄站在她面前,久久不语。他不开口,半夏也不能擅自离去。只能站在那里,保持着垂首的姿态。
“苏己啊苏己。”
半夏以为屈襄有什么重要之事和她说,结果好会,就听到屈襄无限感叹的唤了两声,而后屈襄直接掉头就走。
第72章 下毒
屈氏父子今夜留在渚宫;没有回来。
半夏睡在床上,睡过去之后,梦里梦到自己在宫内被刺客追杀;然后画面一转;是自己坐在车内;突然马车失去平衡,这次被甩出去摔成肉泥的,不是那个御人,是自己。
她在睡梦中啊的尖叫了一声;立刻从床上坐起,她两手抓住身上的被子;重重的喘气。
“苏己,苏己怎么了?”外面守着的侍女听到里头的响动,持灯过来;跪坐在床前着急问。
半夏额头脸上全都是冷汗珠子;她摇摇头,“给我水喝。”
侍女立刻捧水过来,半夏看着侍女手里的水,她突然问;“有狸猫吗?”
侍女不知她为何有这么一问,“苏己?”
“这水……有毒吗?”
连续两次险些遭遇不测;半夏都有些被害幻想症了。
侍女听到,脸色雪白,立刻匍匐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有狸猫的话,给我抱一只过来吧,要是没有,抱一只狗也行。”半夏道。
说完,那碗水,她也没喝,直接又躺了下去。
有她的吩咐,侍女第二日就抱回来一只小黑狗。饮食之类,让小黑狗先试一试,过了一会没事了,半夏才会吃到自己肚子里。
屈眳在渚宫里忙了好几日,郑国之前背楚,现在又反过来投楚,一堆事情急需处理。郑国首鼠两端已经不是一次两次,还有陈国等,基本上就是一把墙头草。郑国为何要又投过来,打的又是什么主意,一堆事情在一块。导致忙碌了几日才有空闲回来。
屈眳一回来就直接奔到半夏那里。
不过人没能进去,被午给挡在外面了。午是被半夏救下的,不但被她救了,而且她还教他读书认字学武。此番无异于再生之恩。午对半夏忠心耿耿。
“主人现在正在休息,君子还请不要打扰。”午挡在门口道。
屈眳几日没有回家,也不知道半夏这几日的情况如何。听午那么一说,蹙眉“她怎么了?”
“主人受惊了。”午站在那里,话语回答的一板一眼,手挡在门前,没有放屈眳过去的意思。午只要遇上和半夏有关的事,所谓尊卑在他眼里,就剩下半夏一个。
“主人两次遇险,都侥幸逃脱。君子过来难道已经抓住元凶了吗?”午年纪小,但是一张嘴却是很厉害,说的屈眳半晌都说不出话。
“主人身体不适,昨夜里没有睡好,白日里没有精神,现在在休息,还请君子不要再打扰了。”
正说着,钻了一只黑色的奶狗出来,小小的一只,张着才长了几颗牙的嘴对屈眳汪汪叫。
在午看来,自己主人是被屈眳强行带回来的。既然带了回来,那么就应当保全主人的安危。谁知道还是险些没了命。这可让午气坏了,早知如此,还不如在自己家里呆着呢,至少准备马车的时候,他都会自己再看一遍。
屈眳被午堵在门口,他看了一眼室内。若是半夏醒着,这小奴绝对不敢如此胆大妄为。
偏生小奴隶说的话,还半点都挑不出错。
“既然她在休息,那便罢了。”说完,他走出来,走了几步,只听到身后一声吱呀响声,他回头一看,见着午领着小黑狗进门去了。
这小奴隶,若不他是半夏的人。他非得拎过来好好教训一顿。
屈眳快步走出了半夏那里,他心中有事,脚下走的格外快。半夏马车的那事,下面查的清清楚楚,条条缕缕清晰无比。看了下来,完全挑不出错误。
他觉得有些不对,如何犯错,为何犯错,都那么一点点的捋出来。他见过不少犯错的奴隶,一顿暴打下来,话都说不出,就算勉强开口,说出来的也是前后颠倒之语。
屈眳走了几步,见着天色阴沉沉的,望着又要下雨,他停了下来。
最近这段日子是雨水充沛的时段,哪怕半夏没有开口,也总能猜到这几日又是下雨天。
“少主。”家老走过来见到屈眳站在那里,行礼一拜。
屈眳看着落下的雨丝,见到家老来了,“家老。”
“少主在渚宫已经忙了这么几日,想必身体疲惫,少主不如立刻回去歇息。”
“家老。”屈眳看向家老,家老是看着他长大的,虽说不是族中的长辈,但也和长辈并没有多少差别。
“苏己车辆一事,当真是几个贱隶办事不周么?”
家老叹了口气道,“臣也没有想到,那几个贱隶竟然如此偷懒。”
家老并不负责此事,而是让另外的家臣去查的,他摇摇头,“少主难道觉得此中另外还有甚么隐情?”
屈眳没有做声,过了好久道,“父亲如何说?”
“主君令人将马厩那边的贱隶全部撤换,并且下令之后马车这等大事,必须要让人检验之后,才能使用。”
“……”不对。
屈眳心道。
他闭上眼,快步往屈襄那边走去。
家老在后快步跟了一下,他停下来,看着屈眳的背影越行越远。他看着屈眳的背影,过了好会,重重叹了一口气。
屈襄才从渚宫回来,他展开双手,侍女们围绕在侧,给他换衣。
“父亲!”屈眳一把拨开挡在面前的侍女,直接走入内室。
“怎么了?”屈襄站在那里,展开双手,让侍女整理抚平长衣上的褶皱。他看到屈眳皱皱眉头,“一声不吭,直接闯进来,你这是想要干甚么?”
正说着,两个侍女跪下来,一边一个,将一对玉组给主君佩戴上。一切整理完毕之后,屈襄才抬手让侍女们退下。
“父亲,苏己那事,臣总觉得有何处不对。”
屈襄缓缓走出来,他步子走的极其缓慢,“何处不对。”
“贱隶们承认的也太快,还有马厩的其他人。遇上此事,难道不应该是用刑逼供,过了两轮之后,才会稍稍吐露实情,而且会互相攀咬,为何这次却承认的如此干脆?”
屈眳不是只是吃喝玩乐的贵族子弟,作为屈襄唯一的嫡子,屈襄对他着重培养,甚至曾经让他亲自去看如何刑讯囹圄之中的犯人。
“……”屈襄站在那里,“我知道了。”
屈眳还想说什么,屈襄道,“以后苏己出行乘坐安车,女车不必给她用了。”
安车比帷车之类更要豪华,不过这并不是重点。
“父亲!”屈眳低声喝道。
屈襄看过去,“我知道你想要说甚么,不然你觉得我为何要把给苏己伺候车马和近身之人彻底撤换?”
屈氏宫邸内,不用外来之人。所有的人,哪怕是做粗活的,最下等的卑贱奴隶,也是家生奴婢。若是真敢吃里扒外,死的就不止一人,而是全家都要受到牵连。所以高压之下,无人敢作祟。
屈眳当然知道这个,他闭嘴不语。
屈襄伸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两下,“这几日你也累了,去歇息吧。”
看着长子离开,屈襄在中庭背手走了几个来回。国事已经在渚宫里忙的差不多了,此刻盘旋在心头的便是私事。
他把家臣叫过来,“以后宫邸中,关于饮食出行等要事,不可再有半点纰漏,若有纰漏你便自己看着办吧。”
屈襄话语淡淡的,也没有任何威胁之语。但言语中的威压,听得下首的家臣冷汗淋漓,连连叩首道是。
屈襄在上一会,“让舞伎们过来献舞。”
“最近郑国公子送来了一批郑女,主君可要看看?”一旁的人谄媚道。
公子嘉在郢都四处专营,郑国背楚投晋的时候,公子嘉就不知道从那里弄来了一批郑女送到左尹宫邸内。郑女容貌娇艳,妩媚多情,身段也窈窕多姿。深受贵族男子的喜爱。
屈襄这段时日以来,一直都在忙碌。今日被身旁人一提醒,才想起还有此事。
他点点头。
顿时公子嘉送来的那些郑女们过来了,郑女多情,舞蹈也甚美。她们和乐起舞,屈襄看了一眼,没了赏歌舞的兴致。他已经见过半夏那种,再看郑女们,只觉得舞姿僵硬,像是被人用手摆出来的一样。
他让舞伎们退下。
“传我的话下去,以后苏己之事,不管大事小事,全都照着我之惯例。”
屈襄说完,他自嘲的笑了笑。
半夏依然还是和以往一样,并没有因为车马出事,就干脆躲在屈氏宫邸里一步不出。她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一条肉脯逗小狗玩。
小狗平日里吃她的饭菜,原本就长得圆滚滚的,吃的一好,就更加胖胖的。
侍女们怕长大的狗随意咬人,所以抱来的事断奶没有多久的奶狗。半夏没花多少时间,就让这只小狗认主。拿着肉脯随意唤一声,外面玩耍的小狗就立刻跑到她跟前。
半夏看了一眼天气,下了两三日的雨,今日天阴沉沉的,但是今日不会下雨了。
半夏把肉脯喂到小狗的嘴里,小狗明明吃的很好,可是肉脯到了嘴里,还是狼吞虎咽吃了下去。
喂完之后,她拍拍手,“走吧。”
她已经休息了几日,今日该去渚宫了。
奴隶们拉着马车过来,请她上车,半夏看到装潢豪华的安车,先是一愣,而后看看四周,见着没有第二辆车。最后有人来请她,“请苏己上车。”
半夏指着面前这辆安车,“就是这辆?”
旁人点点头,对着半夏谄媚的很,“主君下的令,苏己的一切出行都照着主君的来。”
半夏哈了一下,她转头看了一眼安车,她只是迟疑了一下,登车上去。
她心底有些犹豫,她受屈氏恩惠太多,总感觉她付出的,比屈氏给她的实在是太多太多。多的她有些受不住。但是眼下,不知道是谁在暗处盯着她,与其这个时候清高,还不如照单全收。
第二次是在车马上,那么这招应该就不能用第二次了。谁敢在屈襄的马车上动手脚?而且她听说好像宫邸里换了一次人。
仆役见她登车,立刻让御人送她入宫。
入宫之后,过来的是君夫人宫室的人。季嬴对半夏的印象还算不错,身边人和她说过楚王对半夏的偏爱,但还是怨恨不起来。
半夏去过雍城,而且也告知过她现在父母如何,言辞诚恳。季嬴就凭这个,对她也生不起多少恶感。至于要说什么嫉妒她貌美。
季嬴已经是夫人,不是以色侍人的侧室。她长大之后,只要身后的秦国还在,楚王看在秦国的份上,也会善待她。
季嬴从来没有将半夏当做情敌看过。
季嬴见面,关切道,“苏己没事吧?”
半夏不好意思笑笑,“看来小女差点从车上甩出去,夫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