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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天没睡稳了,这会儿“药”来了,还不许她先睡一会儿了?
这一睡,就睡到了天色大亮。
一夜未眠的楼阙终于忍无可忍,抬手在郑娴儿的脸上拍了两把:“你给我醒过来!”
“嗯?”郑娴儿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不满地瞪着他。
眼睛红红的,看上去十分可怜。
楼阙的怨气立刻就烟消云散了。
谁知就在下一刻,他又险些被这个女人气死过去。
因为郑娴儿抬手揉了揉眼睛,随后就皱起了眉头:“怎么又是你啊?”
“你什么意思?!”楼阙恼了。
郑娴儿撇了撇嘴,翻过身去背对着他,话都懒得说。
楼阙抓住她的肩膀将她重新翻了过来,怒冲冲地压了上去:“给我说清楚!什么叫‘怎么又是我’?你不希望是我?”
郑娴儿闭上眼睛,不肯理他。
楼阙怒气更盛:“你不知道是我,昨晚为什么不反抗——还是说你原本就在等别人?”
他的双手钳着郑娴儿的肩,攥得紧紧的。
郑娴儿疼得受不住,忍不住低声抱怨:“我不过随便说说,犯得着生气吗?”
楼阙的手上稍稍放松了几分,怒气却不是那么容易消散的。
他好容易才忙完了京城里的事,不顾那边某个女人的哀求星夜兼程地赶回来,满心指望着跟他的小狐狸精来一场小别胜新婚,没想到……
这女人只管呼呼大睡完全不配合也就罢了,睡醒之后居然还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个没良心的女人!
“我回来了,你不高兴?”楼阙阴沉着脸,咬牙切齿地问。
郑娴儿重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懒洋洋地看着他:“当然高兴啊。”
“然后呢?”楼阙并不满意。
郑娴儿也懒得哄他,实话实说道:“你回来了我当然高兴,可是——如果昨晚不是你,我会更高兴。”
“你再给我说一遍!”楼阙气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郑娴儿又不说话。
楼阙险些被她给气死:“你答应过至少等我三个月!如今我两个月就回来了,你却……你就那么离不得男人?!”
“两个月零十四天!”郑娴儿立刻纠正道。
说完这句话,她扁了扁嘴,有些心虚似的移开了目光。
楼阙愣了一下,忽然笑了:“记得那么清楚?这么说,还没把我忘了?”
郑娴儿干脆偏过头去不理他。
楼阙看穿了她的心虚,心情大好:“所以,刚刚是在跟我赌气?你没有真的勾搭上别的什么人吧?”
“还没。”郑娴儿十分诚实。
楼阙有些哭笑不得:“听你这意思,还挺遗憾?”
郑娴儿气冲冲地坐了起来:“当然遗憾!偌大一个桑榆县,连一个能看的男人都没有!一个个不是畏畏缩缩就是粗笨愚蠢,长得更不用说,十个里头有八个都是歪鼻子斜眼的,真让人张不开腿!”
这番话,她说得要多认真有多认真。
楼阙气得头都晕了,眼前一个劲地发黑。
——她还想“张开腿”?!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作为有夫之妇的自觉!
他在京城忙成狗,她倒是在家里逍遥自在,都有工夫品评桑榆县的男人了!
所以,他是该庆幸桑榆县的男人长得丑吗?
气死了!不想说话!
楼阙闷闷的,抱着被子滚到了一边。
被抢走了被子的郑娴儿愣了一下,眨眨眼睛:“生气啦?”
楼阙“哼”了一声。
郑娴儿贴在他的后背上吸取着热量,软绵绵地笑道:“有什么好气的?我这不是还没找着新欢嘛!”
楼阙闻言立刻又转了过来,气恼不已:“郑娴儿,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你对我到底有没有用过心?我一心想留住你,你却一心想往外飞……到底是为什么!”
郑娴儿见他当真恼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好一会儿才闷闷地道:“因为,你不用往外飞我也留不住你啊。”
“你胡说什么?”楼阙不解。
郑娴儿缩了缩肩膀,背转身去捂住嘴巴干咳了一阵。
楼阙忙把被子盖到她的身上,抓住她微凉的手臂:“不舒服?”
“没事,”郑娴儿靠着枕头坐了起来,“天亮了,你该走了。”
“不着急。”楼阙仍然躺着,掀开帐子借着亮光细看她的脸色。
郑娴儿忙偏过身子,不给他看。
楼阙锲而不舍地缠了过来:“怎么回事?为什么瘦了这么多?这段时间过得不好?府里谁欺负你了?”
“没人欺负我,”郑娴儿笑了,“尽是我欺负别人了!你还不知道吧,你离家的这段日子,我把咱们先前的二嫂给弄死了。如今换了个二嫂,府里的风气可好了!”
“这件事,母亲在信里已经跟我说了。”楼阙忍不住翘起了唇角。
郑娴儿却不高兴了:“你跟府里有通信?我为什么不知道?亏我还一天到晚替你担心……”
楼阙的笑容越来越大。
郑娴儿白了他一眼,不肯再说了。
楼阙有些失落,伸手将她捞进了怀里:“真的替我担心了?既然惦记着我,为什么一见面就惹我生气?”
郑娴儿闷声不语。
楼阙把玩着她的手指,又忍不住抬手捏了捏她的肩膀:“真没受委屈?这肩膀都瘦得硌人了!”
“这就嫌弃了?”郑娴儿不高兴。
楼阙竟不否认:“确实没有以前舒服了。”
这本来也是句玩笑,谁知郑娴儿一听就火了:“嫌不舒服,你就去找舒服的啊!尚书府的嫡小姐养尊处优,抱起来一定比我舒服多了!”
醋劲很大!
楼阙很满意,笑得很愉快:“尚书府?这事谁跟你说的?”
郑娴儿闷闷地道:“还能是谁?你爹呗!”
“我哪个爹?”楼阙一怔。
郑娴儿惊了:“你几个爹?”
楼阙拍了拍额头,“哈哈”一笑:“我的意思是说,没有这回事。父亲骗你的。”
郑娴儿不信:“那天老爷当着全家人的面说你的婚事已经定下来了,怎么可能是骗人的!”
楼阙收紧双臂圈住了她的身子:“原来这才是你跟我赌气的缘故?”
郑娴儿闷声不语。
楼阙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他好心情地把郑娴儿抱在怀里揉搓着,低声笑道:“你只管把那堆醋坛子放回去,不管是尚书府还是将军府,没有人能碍着你的事!我的婚事,不是那些人能管得着的……”
“老爷也管不着?”郑娴儿不信。
楼阙蹭着她的脸,点了点头。
郑娴儿呆坐了半晌,忽然又回过头来:“可你总要成亲的!如果不娶尚书府的小姐,那你将来到底要娶谁?你都那么大年纪了……”
“什么叫‘那么大年纪了’?我刚过二十!”楼阙气结。
郑娴儿笑了:“那也不小了嘛!你还能拖多久?”
“拖到你肯嫁为止。”楼阙认真地道。
郑娴儿“嗤”地笑了。
这个人呐,连哄女人的话都不会说!空头许诺是可以的,但至少要许一个看上去似乎可以实现的诺言好吗!
郑娴儿正要狠狠地嘲笑他一番,房门却“呀——”地一声开了。
小枝端着药碗走进来,看见床上的帐子开着,立刻皱起了眉头:“大夫不是说了叫你捂严实点——”
话未说完,她忽然呆住,瞪大了眼睛。
楼阙很淡定:“手里是什么?拿过来!”
郑娴儿从楼阙的怀里挣脱出来,回头看见他身上的中衣松松垮垮地披着,忙扑上去替他拢好,带子系得结结实实的。
楼阙察觉到了,愉悦地笑了一声。
小枝醒过神,端着药碗走了过来:“看样子,这药是不用喝了!”
“真病了?”楼阙替郑娴儿接过药碗,看着那黑乎乎散发着苦味的药汁,皱了皱眉。
郑娴儿伸手接碗,小枝已在旁替她说道:“躺了七八天了,我们正在外头偷偷商量要不要预备棺椁呢,真没想到还有起死回生的一天!看来那庸医说得没错,——‘心病还须心药医’,而且是‘药到病除’!”
楼阙用勺子细心地搅着那碗药,有点替郑娴儿发愁。
谁知郑娴儿自己毫不在意,抢过药碗一饮而尽,顺手把空碗扔到了床头小柜上:“废话真多!”
楼阙心疼地替她擦了擦嘴角,又喂她喝了一杯清水,然后才皱眉问道:“到底是什么病?”
“风寒罢了。”郑娴儿漫不经心地道。
小枝收拾了药碗,在旁笑道:“治风寒的药喝了这么多天都没顶用,五爷一回来你就活了,可见这碗里的药是不对症的!我看呐,你就是害相思呢!”
“你给我滚出去!”郑娴儿恼了。
楼阙倒是笑得很高兴:“这丫头可比你诚实多了!”
小枝翻着白眼走了出去,快到门口的时候才回过头来问了一声:“五爷要在这吃早饭吗?”
楼阙说声“不必”,便又拥着郑娴儿躺了下来。
郑娴儿闷闷地推了他一把:“还不走?”
楼阙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不由失笑:“这又是哪里来的气?你不是连丫头的醋也吃吧?我又不曾多看她一眼!”
“你想多了!”郑娴儿往被窝里一钻。
楼阙跟着钻进去,仍旧把她搂紧了:“你先前病得很厉害?真的是因为我回来才好了的?”
郑娴儿摇了摇头。
她不会承认的!
摇头的时候,她的脸就贴在楼阙的胸口上,蹭来蹭去。
楼阙的手臂又收紧了些,双手从后面绕过去摩挲着她的侧腰,哑声低笑:“我听人说,风邪入体的时候,只喝药是不管用的,总得痛痛快快地出一身汗才好。——这会儿,要不要我再帮你发发汗?”
“你怎么帮我?”郑娴儿还在迷糊。
楼阙笑了:“看样子是真的病糊涂了。若是从前,这种事还用明说?”
郑娴儿注意到他手上的动作,终于明白了。
这个人……
大清早的,又发情了?
郑娴儿被心事纠缠了这些日子,情绪还没有调动起来,因此并未立刻响应。
她却不知,因为她的迟钝,楼阙的心里已经生出了浓浓的危机感。
没办法,从前一直抢占主动权的女人,这次忽然对此事兴趣缺缺起来,莫非是他的魅力下降了?再不然就是她心里有了别的念头了!
总之,楼阙的心里十分紧张。
见郑娴儿还在发呆,楼阙急了。
他一边使尽浑身解数在她身上各处敏感的地方撩拨着,一边用唇尖逗弄着她的耳珠,同时故意用温热的气息贴在她的耳边说道:“如果你犯的不是风邪而是别的什么‘邪’,更该好好排解排解才行!既然这两个多月都没找到能让你‘张开腿’的,你这会儿应该攒了一肚子邪火了吧……”
他的话尚未说完,郑娴儿已翻身骑在了他的腰上:“这么说,你今天是不打算起床了!”
“求之不得!”楼阙轻笑。
郑娴儿并不知道楼阙一回来就进了落桐居,可她此时也并不关心这些。
这种时候,自然还是享受当下比较重要!
郑娴儿一改昨夜的萎靡,眼睛里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