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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五吃痛,“嘶”地抽了口冷气,猛顿住脚步,整个身子紧绷起来。
葛馨宁吓了一跳,忙伸手替他揉揉伤处,急道:“那么痛吗?我……我不是故意的……”
韩五不语,抱着她站了很久,忽然长舒一口气,依旧若无其事地往前走去。
葛馨宁猜不透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心中忧急,越发问个不休。
问得急了,韩五终于站定,低头看着葛馨宁的脸,冷笑起来:“夫人,你是真的不懂,还是在向为夫暗示什么?此处恰好无人,如果夫人不嫌冷,为夫倒是不介意……”
葛馨宁一时没懂他的意思,只管瞪大眼睛看着韩五,心里只觉莫名其妙。
韩五与她对视良久,终于还是挫败地叹了一口气:“总是拿你没办法。”
葛馨宁放下心来,照旧软软地靠在他胸前,由他抱着走,心里便觉得什么都不怕了。
上了马车之后,葛馨宁再也敌不过倦意,靠在韩五怀中便要睡去。
韩五见状心中一酸,搭在她腰间的手只得老实了下来。
事实已经无数次证明过,这个女人就是他的克星,他有无数个证据可以证明,她先前绝对是故意的!
“真是败给你了。”韩五扶着葛馨宁的肩膀,替她找了个舒适些的姿势躺着,无奈地道。
葛馨宁的眼睛早已困得睁不开,却偏偏不想睡去,于是只得迷迷糊糊地没话找话说:“太后便是当年那个坏女人,是吗……可是她,真的很漂亮啊,性情又好,温柔可亲……难怪先帝会被她迷惑,如果我是男人,我也会被她迷住的……天下没有哪个男人会不喜欢她吧,不像我,性子又不好,又病歪歪的,浑身只剩一把骨头……”
韩五静静地听着,脸色渐渐难看起来。
葛馨宁浑然不知自己又说错了什么,只管絮絮叨叨地说着,其实无非是不想睡而已。
过了一会儿,韩五回过神来,听见葛馨宁还在絮絮地说着:“汝阳王已经倒台了,你也算是去了一个心腹大患,可是……韩五,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啊……现在小皇帝和太后都怕你了,可你又不像是要造反……权势你已经有了,钱财也已经有了,你还缺什么?咱们不这样了好不好……太危险、太可怕了,我好怕下一次出现比汝阳王更厉害的角色,那时候你该怎么办……”
韩五抬手抚上葛馨宁的眉心,无奈地轻叹道:“你这颗脑袋不大,里面装着的东西倒是不少。”
话虽是如此说,他的唇角却还是止不住上扬起来。
只是,眼角眉梢,积聚的却是十分复杂的情绪,有忧虑,有憎恨,当然还有深深的不舍。
他想要的是什么,他记得自己曾经是很清楚的,但后来便渐渐地忘记了。
再后来,他只记得自己要把所有能抓到的东西全部抓到手里,一分一毫都不能放过。
金钱、权势、地位……他的贪婪,已经到了连自己都心惊的地步,可是心里依旧不满,总觉得少了一点什么。
直到这个女人出现,从此他的世界便只有她了。
原先所追求的那些东西,还重要吗?如今他是真的不知道了。
但此时要他放弃,是万万不可能的。所谓“骑虎难下”便是他此时的处境。
即使他能舍得下到手的一切,别人也断断容不得他放弃了。
“宁儿,我是不是不该把你扯进这些事里面来?”韩五握住葛馨宁的手,问了个毫无意义的问题。
葛馨宁没有回答他,却皱紧了眉头,不安地问:“你说,小皇帝是不是又在装傻?这次,他想要装到什么时候?”
韩五心中微乱,叹了口气。
葛馨宁又继续道:“如果他是真傻就好了……他那么可怜,若是不傻,他该有多痛苦啊……”
梦中说梦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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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我也想当傻子
葛馨宁次日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近午。
她不记得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懒的,但如今既然没有人管她,她也乐得做个米虫,安心在暖和的被窝里躺着。
韩五并不在房中,葛馨宁踌躇了许久,终于还是忍不住向小丫头打听。
元哥儿捂着嘴笑了一阵,随后一本正经地道:“这个时辰,五爷自然得当差去!晚间该回来时便回来了,夫人不至于这么念叨着吧?”
葛馨宁有些脸红,随即板起脸来,佯怒道:“偏你小蹄子话多!我问你,先前笑什么?”
元哥儿见问,索性也不再掩饰,抱着肚子“哈哈”地笑了好一阵才道:“五爷出门前留了一句话,让我们转告夫人!”
葛馨宁看见她笑成这样,便知道不会是什么好话,但还是奈不住好奇,赶忙追问:“什么话?”
元哥儿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水,板起面孔学着韩五的腔调,一板一眼地道:“帮我问问夫人,她是不是真的喜欢傻子——我忽然觉得我也挺想当个傻子的。”
葛馨宁愣了半天,始终没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看见元哥儿笑得太厉害,忍不住在她额头上敲了一记:“你这死丫头也不学好!”
元哥儿委屈地揉着脑门:“怜儿姐姐她们笑得到这会儿还没爬起来呢,我忍着笑过来伺候你,反而被骂,早知道我也躲在后面笑个痛快了!”
葛馨宁横了她一眼,只被她惹得差一点也笑了出来,却还是没弄明白韩五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只记得昨晚出了好些怪事:小皇帝忽然不傻了,过了一阵子忽然又傻了……可是韩五自己想当傻子是什么缘故?好玩么?
葛馨宁百思不解,也便懒得再费脑筋,只当韩五忽然发疯就是了。
想来汝阳王忽然倒台,朝中的事情必然是千头万绪,韩五今日必不会得空早回来的了。
葛馨宁想起昨晚的事情,心下还是不免忧虑。
韩五的身份,实在不该干涉政事的。可他如今还有退路么?
如今汝阳王一倒,他只怕更加没了顾虑……树大招风,他真的不怕么?
就算不怕,难道今后便一直这样下去么?
葛馨宁先前总不愿去想,但此时却似乎不得不想了。
元哥儿见她只管窝在床头长吁短叹,只得过来相劝:“今日天气似乎和暖了些,夫人不出去走走么?大夫说了,您总该多见见日光,身子才能见好。这样一年到头病着,也不是个法子啊!”
葛馨宁闻言只得起身,在廊下闲站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忍不住,叫上元哥儿往后园方向去。
元哥儿猜到她的意图,也不敢拦,只得小心地搀扶着她,慢慢地走到了后园角落里那一处极不惹眼的茅屋前面。
葛馨宁在外面站了很久,却始终不敢上前。
还是元哥儿笑着劝道:“夫人既然来了,何不进去看看?舒大娘可是常常念叨着您呢!”
葛馨宁仍在犹豫,舒大娘却恰好从屋里出来看见,惊喜地叫了起来:“夫人?您怎么会来这里?是……是来看我们盼儿的么?”
葛馨宁不好再迟疑,只得笑着走了过去:“趁着天气好出来走走,不想恰好就走到这里来了——你这几日不忙么?”
舒大娘一边打帘子让她进去,一边爽朗地笑着:“托五爷和夫人的福,我如今是掉进糖罐子里去了!五爷免了我的差事,叫我专心在家照顾盼儿,您看,这两日我和盼儿都胖了不少,再这样下去,怕是都要变成胖子了!”
葛馨宁竭力压住脚步,慢慢地走到炕前,看见那个包裹在小棉被之中的娃娃,心里缺失的那一部分霎时被填满了。
舒大娘抱起的孩子,轻轻地放到葛馨宁的怀里,那小娃娃居然不哭也不闹,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
葛馨宁看见孩子的脸蛋果然比从前圆了不少,几乎喜极而泣。
舒大娘在旁笑道:“大夫说,盼儿在胎里比寻常孩子弱些,所以格外怕冷,如今熬过了冬天,就不怕了。这都是五爷和夫人照应的恩德,要不然……我们夫妇哪能照顾得周全呢!”
葛馨宁细细打量屋子里,发现炕上已换了新的棉被,屋里也生起了炉子,果然比从前暖和多了。
欣慰之余,她的心里难免又是一阵酸涩。
这孩子的饮食冷暖,本来应该是她操心的事,如今她却只能以一个外人的身份,来听另一个女人絮絮地说给她知道。
舒大娘越是感恩戴德,她的心里越是难受。
她有什么值得感激的?她只是一个胆小懦弱的废物罢了!身为母亲,她非但不敢承认这个孩子,甚至连看他一眼都要躲躲藏藏!
至于韩五……那个混蛋,他哪里有资格接受这个孩子的感恩?孩子若知道他当初做的那些混账事,不恨死他才怪呢!
葛馨宁越想越气,忍不住露出愤恨的神色,吓得舒大娘在旁心惊胆战。
“夫人!”元哥儿慌忙扯扯葛馨宁的衣袖,小声提醒。
葛馨宁回过神来,讪讪地笑了笑,将那个奶娃娃放回舒大娘的怀里,勉强挤出笑容:“还是你抱着吧,我不会抱孩子,再抱一会儿他怕是要骂我了。”
舒大娘笑了起来:“夫人还年轻,以后……”
说到此处,她忽然省悟过来,慌忙把话头刹住,讪讪地道:“……其实抱孩子也没什么难的,多抱几次就会了……您看,盼儿还看着您,意思是还要您抱呢!”
葛馨宁看那孩子时,果见他伸出一只小手来,“呀呀”地叫着,十分急切的样子。
葛馨宁用指尖碰了碰那只软软的小手,勉强笑了一笑:“我该回去了。”
舒大娘见她脸色不好,不敢挽留,忙抱着孩子送出门来。
葛馨宁连客套一下的心情都没有,叫元哥儿搀扶着,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舒大娘在门口站了好久,直待葛馨宁走远了,才长长地叹了一声:“也是够可怜,年纪轻轻的,以后可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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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夫人莫非想当寡妇?
这日韩五回来的时候已经入夜,葛馨宁正瞪大眼睛看着帐顶,不知在想些什么。
韩五脱了外袍,挤到她身边躺了下来:“这么晚了,夫人还不睡,是在等我回来么?”
葛馨宁横了她一眼,背转身去。
韩五看她露出半边肩膀,忙替她将被角掖好,笑道:“先前朝政是汝阳王把持着,如今他忽然倒台,很多事情便没了头绪,难免要忙乱一阵子,你不必每天等我。”
葛馨宁仍不出声,韩五便笑着过来揽她的腰:“好了,为夫知道你独自在家,难免深闺寂寞。等忙过了这一阵子,我一定好好陪陪你,如何?”
“你想多了。我巴不得你永远别回来呢!”葛馨宁忍不住冷笑道。
韩五愣了一下,随后失笑:“我永远不回来,对你有什么好处么?夫人莫非想当寡妇?”
葛馨宁听他说得不像话,哼了一声,不肯理他。
韩五忽地灵光一闪,自以为领会了她的意思:“夫人莫非是怪为夫冷落了你?这你可实在错怪我了,若非大夫千叮万嘱,说你身子虚,叫我不可劳累着你,我岂能忍到现在?既然夫人有意,为夫自然义不容辞……”
葛馨宁心里憋着一股子气,只听他絮絮叨叨的,一时也没懂他的意思。直到腰上那只手开始不老实起来,她才猛然惊觉:“你做什么!”
“不是夫人叫我这么做的么?”韩五的语气有些委屈,手上却是半点也不肯消停。
葛馨宁气极,几次未能甩脱他,只得咬紧牙关,用尽全力在他手背上拧了一把。
韩五疼得抽了一口冷气,终于住了手:“真不许啊?”
葛馨宁怒气未消,干脆又翻了个身,把被子全夺了过来,像做春卷似的把自己卷在了里面。
韩五被她闹得哭笑不得:“夜里冷,夫人是要冻死我么?”
葛馨宁从“春卷”里面露出一双眼睛来,本打算狠狠地剜他一眼,不料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