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小平安。安安。”
第212章 。。。
在小平安原本有些发黄的胎发被养得乌黑的时候; 蓁蓁也终于能从烧着火龙的内室出来了。只是外头仍旧是凛冽寒风,蓁蓁也不大敢出门,干脆就在屋里陪着自家娇娇小闺女。
不过这样的日子并未持续上几日; 蓁蓁出月子没几日; 覃九寒便说了要带她和孩子回府的安排; 连马车都安排好了,怕她们母女俩冻着,还特意铺了柔软的兔毛毯。一路上,外头狂风大作,但马车内倒是岁月静好的温暖模样; 蓁蓁抱着昏昏欲睡的小平安; 也被马车晃得有些发困。
回到府里; 原本寂静了一个多月的覃府便热闹了起来; 还未进门,便看到覃府大门口挂着的佩巾,在北风中飘扬,朱红的颜色在冬日枯黄的景色里格外的显眼; 让人一看便知道; 府里头新降生了一位千金。
看这阵势,便知道; 小千金是府里主人家的心头宝。
蓁蓁瞧见了那佩巾; 心里有些疑惑,转头看向正在替她系披风带子的相公。
覃九寒察觉到妻子疑惑的目光,没做任何解释; 边牵着她的手往里走,边道,“先前不方便,安安的满月都未大办。当初勋哥儿和温哥儿的满月,可都是热热闹闹的。岳母还特意来府上问,问我是不是偏心男孩儿,故意不给安安办满月宴呢。”
他瞧着是在解释为何要丝毫不掩人耳目将佩巾挂在正门口,但蓁蓁却是最清楚,自家相公的性格如何,她是再清楚不过的。覃九寒怎么会因为旁人一两句话便改了主意?府里头既然这般庆贺安安的诞生,那便只能是相公早就安排了的。
只是,先前她在府里的消息都要瞒着,如今却是连安安的消息都往外传了,突如其来的转变,让蓁蓁有些疑惑。
不过,蓁蓁也只是发愁了一瞬,随即把这些烦心事都抛之脑后了,这些阴谋阳谋的,琢磨起来实在是太费脑子了。总之,这么多年了,还未有人算计得过自家相公,她在这方面实在没什么天赋,便不去为难自己了。
覃九寒最喜欢的便是她这种豁达的脾性,有些事情,他不是非要瞒着妻子,只是他不愿破坏自己在妻子心目中的形象,就如他与梁朝那几位皇子之间的事情,说透了说穿了,他覃九寒便是个算计人心的乱臣贼子,玩弄权术,实在没什么值得大肆炫耀。
他从前还不介意在蓁蓁面前展露自己恶的那一面,倒是十几年过来了,妻子依旧纯善,有着一颗如琉璃水晶般的赤子之心,身边的人总会忍不住被她吸引。而他,则如前世一般在黑暗的官场中如鱼得水,只是前世的他不屑于掩饰自己精于此道,也没有必要掩饰,这一世的他,却是习惯了掩藏自己那些手段。
主子和夫人双双回府,还带回来了个娇娇的小主子,对于下人而言,这便是三喜临门,因此,整个覃府上上下下都是眉眼带喜的模样,尤其是在分到小主子满月的红封之后,更是喜笑颜开,府内萎靡的气氛一扫而空。
本来也是如此,虽说府内没有主子,但他们该干的活半点没有少,反而因为没有主心骨的原因,做事情会打心底被影响得很浮躁。如今主子回来了,又是多发了一月的俸银,又是红封,人人都提起了做事的劲儿,就连负责府外采购的管事也是如此。
做惯了覃府生意的掌柜的,见管事这般心情愉悦,便顺嘴恭喜道,“吴管事,听说您家尚书大人随大军回来了?恭喜恭喜啊,看您春风满面的样子,定是给赏钱了吧?”
吴管事乐呵呵一笑,“岂止啊。府上又多了位小千金,这个月的缎子,你可得给我挑最软的那种。”
那掌柜赶忙一笑,允诺道,“那是一定的,好料子都给您府上留着呢。您摸摸,多软和啊,最适合做襁褓了。”
待吴管事走了,那掌柜便赶忙吩咐小二将最近江南那儿新来的一匹雪缎送过来。小二取来了,掌柜细细瞧了瞧,颜色还是亮的很,没被放旧了,便让小二给包好了,打算自己亲自去覃府送礼。
他这绸缎铺子,覃家不是权势最大的主顾,却也算得上是前三了。尤其是绸缎铺子同别的铺子可不一样,主要供货给府里的女眷。这覃府女眷是不多,或者说,少得可怜,但每月从他这要的货可是不少。
前段时间,他陪侍来看缎子的官员家眷,无意中听她们提起覃府夫人失宠的事情,还有些半信半疑呢,毕竟,男子薄情,尤其是书生更是风流寡幸。如今一看,却都是些谣传罢了,他可是要抱好这位覃夫人的大腿。
覃尚书从北疆回来,可是打了胜仗的,便是他这等小小掌柜,也知道,日后的官途只会越发顺畅,这覃府也定是越发显赫的。
不光绸缎铺子的掌柜这般作想,就连京城内许多官眷亦是私底下讨论上了。
第213章 。。。
最近京城最热的话题; 便只有两个。
一个是北疆之战大胜,大军班师回朝,圣上论功行赏; 除去一个荣王实在没什么好封的; 只把荣王擢升成了荣亲王; 其余随军的人,皆得到了当今圣上的大封。这其中,最显眼的,莫过于在北疆之战中立下汗马功劳的原礼部尚书覃九寒了。
之所以用原这个字眼,便是因为他; 如今一举晋升为次甫。还未过而立之年; 却能入阁; 已经算是梁朝开天辟地头一回了; 哪怕是先帝在朝时那位才比甘罗的首辅,也是三十五才入阁,这已经算是极为年轻有为的。
众官员心中虽然十分震惊,但见到入阁之事尘埃落定之时; 倒是没有一个人提出反驳之词。毕竟; 覃次甫的官路,还真不能用一般官员晋升的轨迹来比对。
探花出身; 却是没有入翰林; 而是自请外派,从山野小县城,到前段时间才解了围城之难的青州府; 再到花团锦绣却是遍地陷阱的江南,这期间,一个好好的文官,居然还打了两场战事,还皆是胜仗。满打满算算下来,年限许是比不上那些白胡子老头们,但要比起阅历和经历,乃至功绩来,这位新入阁的次甫,可是半点都不逊色与旁人的。
在一众竞争者中,他也没有半分失色。
相反的,因为他得天独厚的经历,因着在圣人出世的青州府颇有民望,而被大多数读书人和文官而推崇,亦或是亲近。又因为两场北疆战事,而合了朝中许多武将的眼缘。文武兼修一途,放在以往,那是人人都未想到过的,毕竟,让文弱秀才去打仗,或是让大老粗的武将来念书,皆是为难人。
但事到如今,许多官员才猛然发现,这新入阁的次甫,可不就是走的这路子么,真要算起来,那也算得上本朝的头一人了。
当然这消息都是作为同僚们念叨念叨的,另一个消息,则是甭管前朝还是内宅都止不住议论纷纷的。
前些日子保宁公主那一桩婚事闹出的笑话犹在眼前,等到覃九寒这位炙手可热的新次甫走马上任的时候,大家伙儿忽然便想起来了,太子当初可是铆足了劲想要手下这位臣子,去求娶保宁公主的。若非一年前北疆战事起,如今的准驸马是谁,那还没有个定数呢。
由此可见啊,保宁公主到底是没福气,挑来挑去,反倒把最好的给落下了,如今又因为先前那一桩丑事而耽搁了姻缘,到此时都未出嫁。不少人就开始猜了,这年少有为的次甫,比起准驸马来可是抢手不少,不知保宁公主会不会动心呢。毕竟,这位公主给官夫人留下最大的印象,便是任性骄纵二词。
八卦的官眷们正私底下吐槽着呢,好家伙,覃次甫声势浩大将发妻给接回府了,不光是如此,还传出府上多了位小千金的事情。转眼的功夫,这位次甫大人便去给正妻要了诰命。这么一算,覃府这位夫人年纪虽然算不得大的,但身上的诰命,却是相当的高了。
这下子,当初一意孤行要撮合二人的太子殿下,可便是实打实丢了脸面了。
要知道,当初覃家这位覃沈氏被送到护国寺去的时候,京中可是传了好一阵子的流言蜚语,都说时任礼部尚书的覃九寒,是打算冷落发妻,给保宁公主这位尊贵的主腾位置呢。
尤其是那段时间,太子不竭余力的掺和保宁公主选婿、往太后宫中凑的事情,更是让人心中有些猜测,不少官夫人们还私底下怜悯过这位覃沈氏。按说这位覃尚书也是寒门出身,夫妻俩乃是识于微末,覃夫人又陪着相公一路从北到南,好不容易丈夫成了礼部尚书,瞧着快要熬出头的时候,被送到庙里去了。
在官宦人家,尤其是那些要颜面的世家,把家眷送到庙里去,是常有的惩罚。女眷们是爱拜佛,但要让她们冷清的寺里待个一年半载的,那谁都不乐意。因此,当听闻覃沈氏在护国寺待了半月有余,从那时起,在京城官夫人的圈子里,她便成了个可怜的弃妇了。
谁曾想,一朝之间,她们以为的弃妇,居然回府了。八卦的官眷们自是觉得诧异,但也仅限于觉得,这覃沈氏命好,覃次甫有情有义。但混迹于官场的官员们,看到的可就远了,想的也就更深了。
这新次甫的举动,分明是一巴掌打在太子脸上啊。这般大摇大摆将夫人接回府里,还附带了个闺女,这分明就是在昭告众人,媳妇他还是疼得很的,只是当初碍于太子撮合的意图,只能示弱把人送寺里,但就这样,也半分没冷落了。一年的功夫,还弄出个闺女来了。
朝中不少同僚们都纳闷了,这覃次甫不是太子一系的吗?这么明晃晃的打太子的脸,难不成太子爷半点儿也不生气?瞧着太子爷平日里的脾性,那也决计不可能啊?
他们猜的半点没错,他们口中这个“不好相与”的太子殿下,如今正被气了个半死。
“覃九寒这一巴掌可真是扎扎实实打着孤的脸上了!”梁喻拍断座椅扶手,气得要命的同时,又百思不得其解,“他那夫人是天上的仙女不成?覃九寒怎么就离不了呢?要弄回府里,私底下悄悄的弄也就罢了,非得弄得京城人尽皆知!他是孤送进内阁的,如今却是在打孤的脸!”
进来收拾碎瓷片的小太监闻言低了头撇撇嘴,这事本来就是太子做的不地道,人家不愿意,何必逼着人停妻再娶呢?这发妻发妻,便是要白头偕老的,再者,听说那覃夫人可是陪着覃次甫一路吃苦熬过来的,怎么能效仿那些忘恩负义、狼心狗肺之徒呢?连他这么个没根的太监都知道的道理,怎生的太子殿下便看不清呢?
梁喻当然理解不了,他长于宫中,目之所视、耳之所闻,皆是妻妾如云的家庭。女子与他而言,只有美丑之分,美人再美,也有比这更出色的,何必就眼巴巴守着这么一个呢?这不是为难自个儿吗?
他越是理解不了,再加上本身便十分恼怒覃九寒的“背叛”之举,一怒之下,竟朝梁帝宫中去了。
不就是次甫么,再高的权势,再有才的俊杰,若是不听话,那也是不识时务的蠢物。他这般所为,他总要给些教训才好,否则,他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
殿门外的小太监小心翼翼抬头瞧了一眼,见太子满脸怒容,便吓得低了头,心里头止不住的纳闷。正好这时大太监出来了,笑得自然,将太子请了进去。
梁喻一入殿,脑中正盘算着如何把话说出口的时候,毕竟,先前力荐覃九寒做次甫的可是他,如今要改嘴,却是不容易的事情。结果还未见着父皇,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