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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绣春风-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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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徐青并没有死,他只是一直躺着,一直睡着。平静得像是一汪水。
  
  医生说他可能不久就会醒,也可能永远都无法醒过来。
  
  沈睿之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将她揽入怀,感受到她脸畔微凉的湿意,心中不知怎的有些难过,却又被他狠狠地压了下去。
  
  “会的,他会醒的。他还有挂念的人挂念的事,他怎么会离开呢?他不过是在梦中不愿醒来罢了,放心,总有一天他会想通的,到时候,他自己就醒了……”他附在她耳边絮絮叨叨,声音是从未有过的缠绵悱恻,低沉温柔。
  
  锦毓的心渐渐安定下来,好像走入一个昏沉的梦境中,沉沦其中。
  
  有生命去,也有生命来,年年岁岁,花一次次开,又一次次落。
  
  花开时,在爱中成长;花落,亦在疼痛中蜕变。
  
  日子很平静,也很琐碎,花好月圆,此生此夜长相守。
  
  一世有你,莫问前路,归程早已清晰可见……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打下最后三个字“正文完”时,心中有一丝欣慰,也有一丝伤感。三个月的时间,不长不短,但一路走来,感慨万千。
这是我第一篇古言,我还记得那个夜晚,坐在充盈的灯光下,将心中的激动喜悦一点点敲在电脑上。那时候满心满眼都是跃跃欲试的冲动与欣喜,现在想来,颇为好笑,也颇为怀念。
我知道这篇文存在很多的不足,比如文笔不够凝练老辣,人物塑造不够丰满。但她毕竟是我一个字一个字敲出来的,我珍惜她,也感谢她。
我一直觉得写文是一种爱好,这种爱好无关其他,只是想将心中所想所思跃然纸上,也算是一种倾吐吧。这条路很孤独,但也很有乐趣,如果恰巧碰上和我一样爱书,爱写的朋友,我会更开心。
一路走来,辛好有你们。有许许多多支持我的读者朋友们,会跟随文中人物的喜而喜,悲而悲,一直在我身边无条件的支持我相信我。虽然不知道你们是谁又身在何方,但天涯海角,都祝福你们,愿你们一切都好!
我会一直写下去,下一本不出意外应该还是古言。也想尝试各种不同体裁的文,但那都是以后的事。
生命就是这样,有的人来了,有的人走了。一年一年,一岁一岁,就这般老去。
日子虽平凡琐碎,但有盼头,有希望。
这样的路程,不也是很美好幸福吗?

☆、番外

  转眼间春去秋又来,又是一年上元佳节。
  
  塞北的冬天格外冷冽,鹅毛大雪飘飘洒洒已是下了几夜,可瞧着却是没有丝毫要停止的意思。
  
  刚过完新春佳节,大街小巷满满都是新春的喜悦。琉璃世界里,大片大片都是红烛艳光,在苍蓝色的天幕下,宛如一片仙境。
  
  许是边关安宁,山河归顺的缘故,今年的上元佳节格外的隆重。各式各样的花灯做成吉祥的图案,一盏一盏塞满了家家户户。集市上人流如潮,穿着簇新衣服的百姓们手提花灯,脸上洋溢着无尽的喜悦,徜徉在欢乐的海洋中。
  
  穿梭在人潮中,偶尔可见年轻的姑娘,还未出阁的年纪,花儿般明媚秀丽。一双满含羞怯与新奇的眸子四处乱瞟,若是无意间对上陌生男子的眸光,又如同受惊的小老鼠般飞快缩了回去,这般模样,既好笑又让人怜爱。
  
  “玉容,玉容……你这孩子,又到处乱跑,哎你慢点!别摔着……”欢闹的集市上,小孩子是最耐不住性子的,欢脱地跑来跑去像野猴子一般,圆润的小身体敏捷地在人群空隙中钻来钻去,好不快活。只是苦了带他们的奶娘丫头们,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就怕小主子们出个三长两短。
  
  “玉容,你乖一点,让你爹瞧见了又要不高兴了。”
  
  “爹才不会不高兴呢……爹最疼容儿了!”小孩子娇俏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带着特有的童真软糯,一字一句颇为得意。
  
  跑近了,才发觉原来是个小姑娘。粉雕玉器的脸蛋,胖乎乎的小身子,扎着两个小圆髻,红色彩带将小圆髻团的又美观又圆整。正红色绣金线的簇新衣裙将软绵绵的小身子裹得严严实实,活像讨喜的丸子般白胖可爱。此刻,她正扭动着胖胖的身子奋力奔跑,边跑还不住扭头回看。
  
  “玉容,你一个姑娘家这般顽皮,日后可如何是好?”只是还没跑几步,便被后面的女子一把抱住,紧紧攥住她肉包子般的小手,一路牵着一路絮絮叨叨。
  
  有灯光打在女子恬静的脸上,温温和和美轮美奂,说不出的秀美宁静。
  
  今儿是上元佳节,全城的人都出来赏花灯逛灯会。锦毓实在拗不过女儿玉荣的撒娇卖乖,瞧见她满是期冀的大圆眼,心中万分怜爱,脑子一糊涂便答应了带她出门逛逛。
  
  只是刚到街上她便后悔了,以后千万不能带小孩子出门,太累了。
  
  玉容今年四五岁的年纪,最是调皮好动,靠着一张人畜无害的可爱脸庞不知蒙骗了多少人。可沈睿之却最是宠爱这个女儿,小小年纪便教她舞枪弄剑学些三脚猫的功夫,更教的她无法无天,常常做出些出格的举动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就像今日,原本是沈睿之带她出来,谁想军中临时出了些变故,非要大将军亲自去不可。沈睿之无奈,只得派青云青豹并无数丫鬟婆子一同保护她母女二人的安全。可怜青云原本还想温香软玉抱满怀,却在这天寒地冻的下雪天从被窝中被提溜出来,那心里,别提多苦了。
  
  谁想这丫头,刚到大街就像被勾了魂一般,追逐着彩灯到处乱跑。才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就将身后的丫鬟婆子侍卫齐齐甩开,好在锦毓一路紧随,不敢有片刻大意,就这样,也是后背一片濡湿。
  
  锦毓牵着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玉容慢慢地走在青石板路上。记忆中好像在她十五岁及笄之后便再也没有逛过上元灯市,一晃十几年过去,早已忘了童年时的灯会情形。如今乍一看见,不觉心中颇多感慨之词。
  
  尤其是望见明艳的像花骨朵般的清丽少女,更是仿佛看见多年前的自己,满心满眼的欢喜。在水边瞧见自己娇丽的面容,叮咚作响的珠钗环珮,像是一大块蜜糖猛地塞进嘴里,一路甜到心上。
  
  那般快乐的日子,生在玉和街,长在玉和街,曾经以为生生世世都不会离开的地方,怎么离自己愈来愈远?远到已经成为一个模糊的小点,藏在心中最深的角落,从不轻易触碰。
  
  每每想到,便有针扎似的疼痛。
  
  好在自己身边还有夫君,有女儿。在这荒蛮的塞北,有了他们,日子虽艰苦点,一家人在一起却也平淡美好。
  
  锦毓低下头瞧瞧牵在手心里的女儿,她那么小,那么软,这是她和睿之的孩子,有了她,日子便有了盼头,有了希望。
  
  手心中的小人儿好像也感受到了什么,抬起头,一双大大的眼睛扑闪扑闪,朝着锦毓咧嘴一笑,这一笑仿佛冬日的暖阳,开出明媚的花朵。
  
  她爱怜地捏捏女儿软软的手掌心,再抬头时,面上的忧愁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如释重负般的欣喜与祥和。
  
  就这样牵着玉容一路随人流往前走,很慢很慢,像极了自己现在的心情。从从容容地想着往事过去,平静无波。
  
  快下桥时,人陡然多了起来,人们拥挤着,有的上,有的下,场面顿时有些混乱。锦毓一面要提防着脚下的路,一面还要拉紧玉容,忙得不可开交。
  
  突然,眼光流转间,仿佛瞟见一个熟悉的人影。高高的个子,眉眼凌厉,如玉脸庞。头戴玉冠,一支素玉簪流光溢彩,无意间转过脸来,倒教锦毓大吃一惊。
  
  “文夜……”心中陡然出现一个名字。
  
  是你吗?
  
  更待再看时,那人已经涌入茫茫人海中,不过是一杀那的功夫便已被人流吞噬,再也寻不见那人的身影。
  
  仿佛方才发生的一幕不过是南柯一梦。
  
  文夜,是你吗?
  
  锦毓突然翻江倒海的疼痛起来。
  
  怎么会是他呢?文夜迟迟未醒已是多年有余,又怎会出现在这上元灯会上呢?
  
  梦由心生,自己这几日总是无缘无故地想到他,许是自己的幻象吧。
  
  锦毓自嘲一笑,面容渐渐笼上几缕哀愁。
  
  身子不知被什么人撞了一下,原有些呆滞的身体这才恢复了意志。她下意识地往手心中看去,这一看非同小可,直教她魂飞魄散。
  
  玉容这孩子,不见了!许是自己刚刚想得出神,以至于让这孩子挣脱了还未发觉。
  
  锦毓陡然间生出一身冷汗,若是玉容出了什么事……她不敢再想下去,奋力拨开人群,一面跑一面呼喊,喊声很快便淹没在熙熙攘攘的风声中。
  
  再说这沈玉容,方才下桥时瞧见路边有玩杂耍的,一时心中激动不自觉地就挣开了母亲的手,欢呼雀跃着挤到人群中看杂耍。一双小手拍了又拍,胖胖的小身子因为喜悦跳了又跳,全然不知道母亲为了找她几欲昏厥。
  
  等杂耍看完了,人群也散去了,一回身时才意识到母亲不见了。
  
  她四下里找了几圈就是没有发现母亲的身影,毕竟是四五岁的女娃子,旁边全是陌生的人,吓得登时就“哇哇”大哭起来,哭声好不凄惨,肉肉的脸庞上泪痕斑驳,几度哽咽。
  
  这小小的孩子,人生中第一次尝到了恐惧无助的滋味。
  
  惨烈的哭声很快便吸引了一大票的人,他们围过来,细细打量着正中间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得肝肠寸断的小姑娘。
  
  “呦,这是谁家的孩子?大冬天的怎么坐在地上!怕不是被抛弃了吧?”
  
  一个女人低声说着,一双眼中满是怜悯。
  
  “别胡说,这孩子穿金戴银,身上料子俱是绫罗绸缎所制,一看就不是出自等闲人家……依我看啊,八成是哪个富贵人家的小姐,走丢了也不一定……”旁边一人低声打断女子的话,将玉容从上到下细细打量一番。
  
  玉容哪里瞧见这么多人探究性的眼光,心中恐惧更深。她想娘亲了呀,想娘亲身上香香的味道,想娘亲温温软软的手,娘亲,你在哪里呀!容儿害怕,嘤嘤嘤。
  
  她抱住小小的身子,一双大眼睛泪光闪闪,睫下还挂着几滴泪珠,好不可怜。
  
  正当人群议论纷纷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一串红艳艳的糖葫芦。
  
  “喏,给你吃……跟我走吧。”面前小小的人,举着一串糖葫芦递至玉容面前,稚气的嗓音,脸上却是一片正经。
  
  玉容抬起泪眼婆娑的脸庞,见面前站了一个小哥哥。比自己高,带着小玉冠,穿着正正经经的衣裳,一张脸庞也是正正经经,只一双眸子亮晶晶,满满的全是关切。
  
  小人儿瘪瘪嘴,又哭了起来,“你是谁?娘说不能随便拿别人的东西,我不要……”说着,坚决地闭上眼,小脸抽阿抽,竟是又要哭出来。
  
  “别哭了,我就是带你去找你娘亲的。”
  
  面前的声音无比真诚,真诚的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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