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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喜鹊!”孟氏突然将手中茶盏重重剁在桌上,茶水霎时四溅开来,“你说那丫头假传我的口信,可又不知道她叫什么,我将所有丫头都召集在你面前,你又跟我说找不到那个人……我看你不是找不到,而是根本就没有这个人!莫不是你无中生有,故意诓骗我和毓丫头吗?”
她声音威严,眼神想淬了毒汁的利刃,狠狠地射向喜鹊。
锦毓身子一震,迅速起身想开口说些什么。那头喜鹊已经“扑通”跪地,虽然身子有些发抖,语气却依旧不卑不亢,“回太太的话,奴婢虽愚钝,却也不敢拿这事欺瞒太太和夫人。方才那丫头来时,胧香院的下人都可以作证,太太若是不信,传他们来一问便知。”
锦毓也上前行了一个礼,不动声色的挡在喜鹊面前,说道,“母亲,喜鹊是我身边的贴身丫头,一向行事稳妥,忠心护主,是断不会做出这样的事,还望母亲明察!”
孟氏这才面色稍霁,冷冷地盯了她们半晌,说道,“看在毓丫头的面儿上,今儿我就信你一回,若是让我查出来你在说谎……到时候谁也保不住你!”说着,摆手就让锦毓她们退下。
孟蕙兰瞅准时机,走上前去,安慰锦毓道,“嫂嫂莫担心,只管将心放得宽宽的,姑妈自会查出那无聊之人,到时候给嫂子和喜鹊姑娘一个交代。”她声音温柔,听在耳朵里很是舒心。
锦毓虽然知道她不安好心,却也不好当面拂了她的意,当下微微颔首表示感谢。
孟蕙兰点点头正要离开,目光却突然被锦毓发髻间一物所吸引,她微微蹙眉,又走近些眯眯眼仔细打量着。锦毓瞧见她神色不对,似犹豫,又似惊讶,又有些不可置信。
正想开口询问,孟蕙兰已经带着一丝不确定发话了,“嫂嫂这簪子,看着甚为眼熟……慧兰好像在哪里见过……”
孟氏正心烦,听见孟蕙兰的话很是不以为然,“蕙兰,你也忒小题大做了,一支簪子而已,指不定之前你嫂子戴过恰巧被你碰见了……”
“不对,不对……”孟蕙兰听了孟氏的话,仍旧意犹未尽地盯着那支簪子,沉吟半晌,她突然恍然大悟道,“我想起来了,姑妈也有一支像这样的簪子,难怪,是蕙兰认错了……”
孟氏听了这话,来了点兴趣,便也凑上前去端详,嘴里念叨着,“毓丫头,你年纪轻轻的,怎么跟我老婆子用一样花色的簪子……”
她本来脸上还挂着笑,却在看见那缀着长长玉珠的簪子时,变了颜色。还没等锦毓开口询问,她霍然回身,奔到梳妆台前,拉开最上面的一层小格,取出一只精美的盒子,打开翻了几下。再抬头时,脸色已是难看至极。
“母亲,出什么事了?”锦毓隐隐觉得头上这只簪子怕是有些问题,戴不得。
“毓丫头,这只簪子,你是从何而来?”孟氏沉沉开口道。
“这只簪子放在媳妇的妆奁中,想来应该是未出嫁前母亲给媳妇准备的嫁妆。今儿媳妇才刚戴上。太太,这支簪……难道有什么不对吗?”锦毓冷静地回答道。
“当然不对!”孟氏一张脸十分难看,语气中带了不小的怒气,“这支簪还是多年前姐姐还在世时赏给我的,天下唯此一支,上面还刻有姐姐的闺名……”她越说越气愤,伸手拔下锦毓发髻间的那支簪,迎着光细细一照,果然在簪身找到三个娟秀隽美的小字。
“这根本不是你的嫁妆!说,你是从哪得到的!”孟氏狠狠地将簪子丢进那只盒子里,眼神像刀子般阴森。
林锦毓被这突然的举动惊得也有些反应不过来,好好地躺在自己妆奁中的簪子,怎么竟然是孟氏的心爱之物呢?
孟氏见她白着脸不做声,以为是心虚默认了,暗暗与孟蕙兰对了个眼色,面上却好像很是失望地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地说到,“毓丫头,你好歹也是忠义伯爵府的千金嫡女,怎么做出这等偷鸡摸狗的丑事来!你若是头面首饰缺了,大可以找账房支银子,何苦做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事?亲家母就是这样教你的吗!”
她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言语间也甚是嫌恶。本以为林锦毓年纪尚小,没见过多少世面,会被她的一番话吓得当堂腿软说不出一句话。
没想到本来垂着头的锦毓突然抬起脸庞,迎着她的目光,一字一句朗声说道,“此事尚未调查清楚,太太这么早就预备对我盖棺定论不知是何用意!”
看见上首原本得意洋洋的孟氏和孟蕙兰听她这么说身子明显一怔,锦毓眼中似乎有熊熊烈火燃烧,“再者,如何教导我这个女儿是我们林家的事,不劳太太操心。反倒是太太您,随意对朝廷正三品诰命夫人评头论足……似乎这才是真正摆不上台面的事!”
锦毓站在下首,虽然年龄不大,可一番话却说得铿锵有力,不容置疑,面容肃穆,不愧是身份高贵的伯爵府千金,通身的气派和强大的气场逼得本来想看热闹的下人们不敢直视。就连孟氏和孟蕙兰,心中也有点发怵。
孟氏心里寻思着,小蹄子这话分明就是讽刺自己之前为人妾室,身份低微,不配与她母亲相提并论。若是不拿话压住她,之后可不好办。
这般想着,面上已是一片恼怒,“睿之媳妇,反了你了!这是你该跟我说话的态度吗?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跟林家已经毫无关系,就冲着你今天和我说话时如此不忠不孝还有犯了“七出”中偷盗的罪名,我就能做主让睿儿休了你!”
锦毓微微冷笑,“太太说媳妇偷了您的簪子,可有证据?”
孟氏和孟蕙兰对视一眼,一时间好像很难回答这个问题。孟蕙兰眼珠一转,指着锦毓发髻冷哼道,“嫂子,何必强词夺理,簪子插在你的头上,可不就是最好的证据?”
锦毓正要启唇反击,身后突然传来唯唯诺诺的声音,
“太太,夫人,奴婢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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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信我吗
一屋子的人都回头望去,只见说话的是个瘦瘦小小的丫头,普普通通的下人打扮。瞧见众人都回头望她,她怯怯地低下头,双手无意识地搅动着下摆的衣衫,很是窘迫。
“你是何人?”摸不清对方是敌是友,锦毓疑惑地问道。
“奴婢……奴婢是吉祥居内的扫地丫头,奴婢□□雪……”
“春雪,你到底要说什么?”孟氏鄙夷地望着下面一脸畏缩的丫头,不耐烦地问道。
春雪紧张地瞄了一眼锦毓,咬咬牙,这才大义凛然地说道,“前几天,奴婢瞧见夫人进了吉祥居内室……”
“什么!竟然有这等事……你速速说来!”孟氏和孟蕙兰面面相视,大为惊讶。
喜鹊大惊之下正要上前,被锦毓一把拦住,她一双眼直盯着春雪,面无表情,冷冷说道,“春雪,你可得想清楚了,这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讲!”
春雪被这么一吓,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她微微后退几步,这才嗫嚅着开口道,“就在前几天晌午,奴婢正在院中扫地,瞧见有个人影进了吉祥居,穿着打扮皆不像下人婆子,奴婢心里奇怪,往常这个点太太都在午睡,断不会招人进去。不过后来奴婢转念一想,也许是小姐们或是孟姑娘,这也不足为奇。
奴婢就没管那么多,继续去扫地。可是后来那人一出来……”她将目光投向锦毓,停顿一会才开口说道,“那人竟然是夫人!”她话音刚落,哗然一片,满屋子的人都将怀疑的目光投向锦毓,窃窃私语起来。
“然后呢?你接着说!”孟氏狠狠瞪了一眼锦毓,命令道。
“夫人看见奴婢,也很惊讶,想了一会对奴婢说,她不知道太太在午睡,自己就进去了。左右也没什么大事,让奴婢别告诉太太她来过,还说奴婢生的好,赏了奴婢一对耳环……”说着,从随身带的荷包里掏出一对翠玉耳环,呈了上去。
孟氏接过耳环细细察看一番,而后掷在地上,正好落在锦毓脚边,“睿之媳妇,你好好瞧瞧,这是不是你的东西!”
锦毓捡起粗略一看,微微笑道,“太太,媳妇的头面首饰太多,嫁妆里几大箱子都是,媳妇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再说,一对耳环算得了什么,没准是这丫头鬼迷心窍,从哪偷来的也不一定……”
孟氏正要接话,那头林锦毓已经霍然起身,面容冰冷,一步一步紧逼春雪,“我来问你,你说我来了吉祥居,那为何只有你一人看见我的身影?其他人呢?莫不是都瞎了?”
春雪被她强大的气势吓得连连后退,眼睛自始至终都望着地面,声音却愈发大了起来,“太太午睡时照例是不允许下人们在房间内服侍的,因此大家都在外面。况且那天夫人来之前,喜鹊姑娘和画眉姑娘说给大伙带了礼物,大家都跑去选礼物了,把活计都丢给了奴婢……故而只有奴婢一人在吉祥居内服侍。”
“喜鹊,可有此事?”孟氏蹙眉,问道。
喜鹊愧疚地望了一眼锦毓,还是实话实说,“是。奴婢好不容易上次街,想着府中姐妹们,这才买了礼物分给大家……但是我家夫人是清白的,不干她的事!”
“行了,现在说这些主仆情深不觉得晚了些吗!”孟氏一记眼刀子飞出,又看向春雪,“春雪,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或是还能回忆起什么,都说出来,省得夫人说我老婆子冤枉她!”
春雪低头思索,好半天才犹豫着,颤颤微微地说道,“奴婢瞧见,夫人出来时有些紧张,手里好像攥着什么东西,看见奴婢,便将那物塞进袖子里……动作太快,奴婢也没看清是什么。现在想来,应该就是太太丢失的簪子。”
“嗤,还能有什么,我姑母的簪子呗……嫂子,事到如今,你就认了吧,大家面上也还好看些。”孟蕙兰冷笑,不屑地撇嘴道。
“不是我做的,我为何要替人背黑锅?就凭一个丫头的一面之词还有一对耳环就想治我偷盗的罪名,不免太可笑了些!我再不济,也是沈府的大少奶奶,忠义伯爵府的嫡女,你们可要想想清楚,别这么随随便便就给我扣帽子!偷盗可不是件小罪名,万一惊动了圣上……春雪,这后果你承担得起吗?”
锦毓盯着瑟瑟发抖的春雪,一字一句地问道。
春雪胆怯地望望上首的孟氏,还是咬牙坚持道,“奴婢不知夫人在说什么,奴婢只知道一人做事一人当,夫人既做了错事就要承认,这般藏着掖着实在不是大家女子应该做的……”
锦毓怒极反笑,“你既将这些细节记得如此清楚,那么你告诉我,你是在什么日子看见我的?”
春雪一愣,轻描淡写地说道,“日子过去挺久,奴婢不记得了……”
锦毓冷笑,还要再问。孟氏已经怒道,“好了,不必再说!而今证据确凿,再说也无用。林姑娘,即刻收拾东西,回娘家